10、凶手
在奶奶的催促下，沐川枫和深田真叶终是离开了养老院。
这次的探望，沐川枫在案件方面的收获并不算多。
尤其是在“加藤K”这个身份上，奶奶所能回忆起来的，也只有“她是个女孩”，以及“少言寡语”这两个简单的特征。
但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先不论人的性格很可能会发生变化，对方是否还使用“加藤”这个姓氏，也未可知。
毕竟他们都是孤儿，本来就没有姓氏。
不过沐川枫的直觉告诉他，“加藤依沙”和“加藤K”之间肯定存在某种联系，又或者，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虽然仅仅只是直觉，但沐川枫还是很有自信的，毕竟之前有关于O、T、F那三个人的身份，他都猜对了。
沐川枫打了回家的出租车，想要先把深田真叶送回去。
在车上，他看到长野岚不久前在line上发过来的消息。
她发现了一些线索。
首先是对池田纱绘的审问，结合录音，式神对策部完全可以直接对她发起“密约审判”，等待她的将是多项叠加的重罪，以后也肯定要被送进“保护所”囚禁。
虽然她手上沾满鲜血，但也不过是还在上大学的女生，所以很快就把犯下的罪过都交代清楚了。
而且长野岚回去又连夜审了一遍，旁敲侧击地提到了“赖云神社”以及“加藤依沙”这两个关键词。
果然有所收获。
池田纱绘曾经去过赖云神社，并在神明前参拜，求过判吉凶的签文。
虽然她对加藤依沙完全没有印象，也并不知道她的男朋友就是和这个女人混在一起，但是赖云神社却将她们联系了起来。
第二个线索则是关于丹羽仁希，那个死在浅草歌舞伎町的女人。
她有一个男朋友。
公车私用很可耻，但如果是私车公用的话……
长野岚说她已经在路上了，她打算和沐川枫去见见丹羽仁希的男朋友，也许会有什么发现。
······
不多时，他们回到了家里。
深田真叶虽然已经18岁了，但还是小孩子的秉性，本以为今天能和沐川枫在家里打游戏。
可她听到沐川枫突然又要出去，便闷闷不乐地发起了脾气。
沐川枫只能连哄带骗，才最终安抚住她，幸好他对相关说辞早已烂熟于心，用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他下楼重新打了一辆出租车，按照长野岚发过来的地址，很快就来到了一片陌生的住房区。
他远远地看到站在路边的长野岚，她没穿工作装，而是穿了一件露肩的吊带衫，精致有型的锁骨暴露在外。
她无聊地靠在公交站牌旁，手指玩弄着额头的刘海，黑色的长发束成了单马尾，发尾垂在屁股上。
“工作时间，长野课长居然不穿工作装？而且这样的打扮站在路边，很容易招来搭讪的流氓啊。”沐川枫走到她身边说道。
长野岚没好气地说：“你说的没错，这不就招来流氓了吗？”
沐川枫立刻舔了舔舌头，混不吝地说：“那流氓要做点过分的事情了。”
长野岚：“滚！”
沐川枫想了想，又凑到她的耳边说：“你是不是很想问我：这身打扮好不好看？那我回答你：很好看，建议以后常穿。”
他吹了个流氓哨，揣兜朝着住房区走去，身后留下长野岚呆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我的心思……真就那么好猜吗？”
长野岚有点郁闷，总觉得又输给他了。
······
这片住房区里都是一些低矮的政府廉租房，性价比很高。
虽然其内部很是干净整洁，但既然选择住在这里，那大概率是因为没钱的无奈之举。
丹羽仁希的男朋友叫翔太健，无业游民，官方资料显示曾有过三次犯罪前科，属于警察厅的老熟人，一年前刚被放出来。
虽然资料里显示，他并不是觉醒者，但那是他一年前出狱时的审查结果。
至于现在，那就是“阎王殿门口贴告示”——鬼知道了。
沐川枫按照门牌号，敲响了对应的房门。
很快，屋内传出拖沓的脚步声，防盗门应声打开。
门后是一个胡子拉碴，头发油腻的干瘦男人，伴随而来的还有扑鼻的恶臭与饭食馊了的味道。
歌舞伎町不管怎么样，也是一个很体面的地方，在那里工作的丹羽仁希，下班后就是回到这种地方？沐川枫有点迷惑。
而长野岚本来想伸手拿出证件，却突然被这股气味呛住，连动作都为之一滞，她把头扭过去，默默地干呕起来。
“你们是？”翔太健拽了拽短裤，问道。
“我们是东京警察厅的，关于昨晚你女朋友的事，你都知道了吧？”沐川枫面无表情地问道。
翔太健眯起眼睛，眼神上下打量沐川枫，而后缓缓点头。
沐川枫惊诧于他的反应十分平淡，但依旧不露声色地说：“还请节哀，但眼下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和你确认……我们可以进去谈谈吗？”
翔太健迟疑片刻，没有应答，而是转身回到屋内，防盗门却并没有关。
沐川枫默默地开启灵视，看向翔太健的背影。
他的式神……是丑时之女！
式神为丑时之女的人有很多，但恰好与这次的案件相关联的，数量绝对很少。
如果他在出狱后的这一年内，又成为了觉醒者，那他的嫌疑无疑将提升到最大。
沐川枫眯起眼睛，心中却没有任何的喜悦。
因为这一切实在是太顺利了，就像是杀人凶手在这里等着你抓。
沐川枫用眼神示意长野岚保持警戒，后者也很快会意，对于类似的眼神交换，他们早就心有灵犀了。
沐川枫缓步走进屋内，长野岚跟随其后。
脏乱狭小的出租屋内，遍地狼藉，各色杂物被随意地丢弃在地，泛黄的纸袋里还残留有发霉的食物残渣。
沙发上散乱着各种女性衣物，以及门口的高跟鞋，都证明这间房屋里曾经生活过女人——如果翔太健没有某些特殊癖好的话。
沐川枫在沙发上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长野岚则皱着眉，终是决定站在他的身边。
沐川枫注意到电视柜上摆放的石膏相框，里面放置着翔太健和丹羽仁希的合照。
只不过，那里面的丹羽仁希的样子有些怪异。
再仔细看，沐川枫才意识到，照片里的丹羽仁希用四肢趴在地上，就像是一条狗。
而站在她身后的翔太健，则更像是狗主人。
情侣间的小癖好吗……丹羽仁希在歌舞伎町工作，倒是不会太难接受这种特殊关系……沐川枫想道。
这时，翔太健走出里屋，缓步从他们面前经过。
他仰着头将饮料喝完，随手将金属罐扔在地上，剩余的液体顺着罐口，流到了早已面目全非的地毯上。
他坐在沙发的另一头：“说吧，你们有什么事？”
沐川枫斟酌片刻说：“根据尸检结果，我们觉得丹羽仁希的死有些蹊跷，并不像是自杀。”
他选择直截了当的奔向主题，是为了趁机观察翔太健的反应。
而翔太健并没有浮现紧张的神情，反而将蹙起的眉头舒展，语气平淡如水：
“你们的感觉没错，她不是自杀。
他的身体缓缓前倾，双手的手指交叠，阴翳的眼神直视着沐川枫:
“是我……杀了她。”
这次的探望，沐川枫在案件方面的收获并不算多。
尤其是在“加藤K”这个身份上，奶奶所能回忆起来的，也只有“她是个女孩”，以及“少言寡语”这两个简单的特征。
但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先不论人的性格很可能会发生变化，对方是否还使用“加藤”这个姓氏，也未可知。
毕竟他们都是孤儿，本来就没有姓氏。
不过沐川枫的直觉告诉他，“加藤依沙”和“加藤K”之间肯定存在某种联系，又或者，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虽然仅仅只是直觉，但沐川枫还是很有自信的，毕竟之前有关于O、T、F那三个人的身份，他都猜对了。
沐川枫打了回家的出租车，想要先把深田真叶送回去。
在车上，他看到长野岚不久前在line上发过来的消息。
她发现了一些线索。
首先是对池田纱绘的审问，结合录音，式神对策部完全可以直接对她发起“密约审判”，等待她的将是多项叠加的重罪，以后也肯定要被送进“保护所”囚禁。
虽然她手上沾满鲜血，但也不过是还在上大学的女生，所以很快就把犯下的罪过都交代清楚了。
而且长野岚回去又连夜审了一遍，旁敲侧击地提到了“赖云神社”以及“加藤依沙”这两个关键词。
果然有所收获。
池田纱绘曾经去过赖云神社，并在神明前参拜，求过判吉凶的签文。
虽然她对加藤依沙完全没有印象，也并不知道她的男朋友就是和这个女人混在一起，但是赖云神社却将她们联系了起来。
第二个线索则是关于丹羽仁希，那个死在浅草歌舞伎町的女人。
她有一个男朋友。
公车私用很可耻，但如果是私车公用的话……
长野岚说她已经在路上了，她打算和沐川枫去见见丹羽仁希的男朋友，也许会有什么发现。
······
不多时，他们回到了家里。
深田真叶虽然已经18岁了，但还是小孩子的秉性，本以为今天能和沐川枫在家里打游戏。
可她听到沐川枫突然又要出去，便闷闷不乐地发起了脾气。
沐川枫只能连哄带骗，才最终安抚住她，幸好他对相关说辞早已烂熟于心，用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他下楼重新打了一辆出租车，按照长野岚发过来的地址，很快就来到了一片陌生的住房区。
他远远地看到站在路边的长野岚，她没穿工作装，而是穿了一件露肩的吊带衫，精致有型的锁骨暴露在外。
她无聊地靠在公交站牌旁，手指玩弄着额头的刘海，黑色的长发束成了单马尾，发尾垂在屁股上。
“工作时间，长野课长居然不穿工作装？而且这样的打扮站在路边，很容易招来搭讪的流氓啊。”沐川枫走到她身边说道。
长野岚没好气地说：“你说的没错，这不就招来流氓了吗？”
沐川枫立刻舔了舔舌头，混不吝地说：“那流氓要做点过分的事情了。”
长野岚：“滚！”
沐川枫想了想，又凑到她的耳边说：“你是不是很想问我：这身打扮好不好看？那我回答你：很好看，建议以后常穿。”
他吹了个流氓哨，揣兜朝着住房区走去，身后留下长野岚呆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我的心思……真就那么好猜吗？”
长野岚有点郁闷，总觉得又输给他了。
······
这片住房区里都是一些低矮的政府廉租房，性价比很高。
虽然其内部很是干净整洁，但既然选择住在这里，那大概率是因为没钱的无奈之举。
丹羽仁希的男朋友叫翔太健，无业游民，官方资料显示曾有过三次犯罪前科，属于警察厅的老熟人，一年前刚被放出来。
虽然资料里显示，他并不是觉醒者，但那是他一年前出狱时的审查结果。
至于现在，那就是“阎王殿门口贴告示”——鬼知道了。
沐川枫按照门牌号，敲响了对应的房门。
很快，屋内传出拖沓的脚步声，防盗门应声打开。
门后是一个胡子拉碴，头发油腻的干瘦男人，伴随而来的还有扑鼻的恶臭与饭食馊了的味道。
歌舞伎町不管怎么样，也是一个很体面的地方，在那里工作的丹羽仁希，下班后就是回到这种地方？沐川枫有点迷惑。
而长野岚本来想伸手拿出证件，却突然被这股气味呛住，连动作都为之一滞，她把头扭过去，默默地干呕起来。
“你们是？”翔太健拽了拽短裤，问道。
“我们是东京警察厅的，关于昨晚你女朋友的事，你都知道了吧？”沐川枫面无表情地问道。
翔太健眯起眼睛，眼神上下打量沐川枫，而后缓缓点头。
沐川枫惊诧于他的反应十分平淡，但依旧不露声色地说：“还请节哀，但眼下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和你确认……我们可以进去谈谈吗？”
翔太健迟疑片刻，没有应答，而是转身回到屋内，防盗门却并没有关。
沐川枫默默地开启灵视，看向翔太健的背影。
他的式神……是丑时之女！
式神为丑时之女的人有很多，但恰好与这次的案件相关联的，数量绝对很少。
如果他在出狱后的这一年内，又成为了觉醒者，那他的嫌疑无疑将提升到最大。
沐川枫眯起眼睛，心中却没有任何的喜悦。
因为这一切实在是太顺利了，就像是杀人凶手在这里等着你抓。
沐川枫用眼神示意长野岚保持警戒，后者也很快会意，对于类似的眼神交换，他们早就心有灵犀了。
沐川枫缓步走进屋内，长野岚跟随其后。
脏乱狭小的出租屋内，遍地狼藉，各色杂物被随意地丢弃在地，泛黄的纸袋里还残留有发霉的食物残渣。
沙发上散乱着各种女性衣物，以及门口的高跟鞋，都证明这间房屋里曾经生活过女人——如果翔太健没有某些特殊癖好的话。
沐川枫在沙发上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长野岚则皱着眉，终是决定站在他的身边。
沐川枫注意到电视柜上摆放的石膏相框，里面放置着翔太健和丹羽仁希的合照。
只不过，那里面的丹羽仁希的样子有些怪异。
再仔细看，沐川枫才意识到，照片里的丹羽仁希用四肢趴在地上，就像是一条狗。
而站在她身后的翔太健，则更像是狗主人。
情侣间的小癖好吗……丹羽仁希在歌舞伎町工作，倒是不会太难接受这种特殊关系……沐川枫想道。
这时，翔太健走出里屋，缓步从他们面前经过。
他仰着头将饮料喝完，随手将金属罐扔在地上，剩余的液体顺着罐口，流到了早已面目全非的地毯上。
他坐在沙发的另一头：“说吧，你们有什么事？”
沐川枫斟酌片刻说：“根据尸检结果，我们觉得丹羽仁希的死有些蹊跷，并不像是自杀。”
他选择直截了当的奔向主题，是为了趁机观察翔太健的反应。
而翔太健并没有浮现紧张的神情，反而将蹙起的眉头舒展，语气平淡如水：
“你们的感觉没错，她不是自杀。
他的身体缓缓前倾，双手的手指交叠，阴翳的眼神直视着沐川枫:
“是我……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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