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黑衣矮子
大楚国的青楼也分三六九等，一等的叫做清吟小班，号称卖艺不卖身，里多是才色俱佳的风尘女子。
二等的叫做勾栏，也号称卖艺不卖身，做的多是皮肉买卖，那些富户差役最爱来此处。
三等的叫茶室，比起勾栏简陋一点。
还有不入流的私娼，土窑，暗门子，不足道哉。
在三者之外还有个去处，教司坊。它是专门收押被犯官罪臣的女眷，号称在此地学习乐理。其实被训练之后，拿来供人消遣，这些人也称歌姬舞姬，随便被那些达官贵人玩乐。
俨然，此处的迎春楼是一等清吟小班，一位女子独占一楼，其他的都是使唤侍女，伺候这位姑娘。
这位楼子上的女子是北国蛮妞，故来此猎奇之人颇多，有学子富户还有乔装打扮的官绅，当然想见上一面却是万难，绝不是有钱就行，程序非常复杂。
头一个环节叫‘骑楼赛诗’众人会写完诗词，由识文断字的丫鬟摘抄下来，送上去给姑娘看，人家看得上的才能留下打茶围。
裴山递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小诗。陈长风略作沉吟，也作一首即兴发挥之作。
不出意外，裴山去了二楼打茶围。陈长风被留了下来，丫鬟暗示，自己可以任君采劼。
陈长风当然不屑一顾，胸口闷着一口气，转身一口吐沫，走出了楼子。
我要这铁棒有何用，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
“呜呼哀哉，天不生陈长风，万古如长夜，不知何人是也？于一青楼见此语。”陈长风捶胸顿足之际，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声响。
猛地回过神来，四周张望，各处并无异常。
“莫非是幻听？想来我寒窗苦读二十载，仕途无所寸进。客居异乡十余载，终是一事无成。罢了，罢了。”喃喃呓语，踉踉跄跄地走出院子。
“木落雁南度，北风江上寒。我家襄水曲，遥隔楚云端。”陈长风又有了幻听，有人缓缓吟唱，正是一首睹物伤情的思乡之调。
盯着院北的竹林冷声道“装神弄鬼，谁在戏弄爷爷。”
快步进了林子。林中静谧，树影摇曳，四处依旧无人，运气至神庭穴气旋，眉心处几道若隐若现的花纹亮起，仔细瞧去犹如一只信手涂鸦的眼球。
天眼开，观十方，如同手掌。
极乐开，斗牛宫，都在目前。
常显化，天宫景，无边妙意。
明历历，才看见，景致无边。
方圆百丈的虫鸣之声尽皆听见，叶落之处均能看见。但见十丈之处有一人影立在竹梢。身约六尺，夜行黑衣蒙面，随风在梢间摇曳，仿佛没有一丝重量。
“是人是鬼？”陈长风冷汗直流，此人之手段必然不是镖师护卫之流，竹梢怎能站人，莫不是青山宗之类的神仙高手，就欲退出竹林。
霎时间，一团枯枝烂叶席卷而来，陈长风一掌劈开。还未及细想，又听呼啸之音，三根枯竹呈品字，如离弦之箭，转眼即至，眼见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陈长风与狼獐虎豹搏杀数次，虽未与人起过争执，但心如止水，不见慌乱。收腰下马，双拳齐出，打烂两根。奈何另一根撞在胸口。一踉跄，晕了过去。
“哦？装死！老夫纵横江湖数十载，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声音由远及近，飘飘渺渺。
恰逢此时，远处传来了嘈杂之声。竹梢上的黑衣人三两跃没了踪影。
“妈的，抓到了。”只见四五名壮汉走了过了，袒胸露背，不惧这天寒地冻，面目狰狞，眼露凶光。
“这怎么躺了个人。”一壮汉说道。
有人蹲下摸了摸鼻息。“是楼子里的嫖客，兴许喝多了。”
“银枪蜡枪头。”一口浓痰吐在青色儒衫上。又骂了几句，几人消失在林子深处。
……
几人走后，陈长风连忙起身，看了看胸口黄痰，又看了看林中几人，面如寒霜跟了过去。
潜行数百步，林中深处有一处宅院，甚是隐蔽。待附身墙边，惨叫之音不绝于耳。“莫不是调教之所，既已委身楼中，何故惨叫？说罢跳上了院墙，又一跳落入院中。
西厢亮着幽幽烛光，阴暗晦涩。陈长风悄悄潜入厢房。只见这房内别有洞天，一个小门不知通往何处，看门的壮汉坐在地上，鼾声如雷。
陈长风绕过此人，进了小门。门内灯火通明，惨叫、谩骂、污言秽语不绝于耳。东面小屋里几条赤膊大汉正在吃喝饮酒，又等一会，一壮汉拿着马鞭擦着汗走了出来。陈长风连忙侧身避过。又一沉思，扯下一截青布蒙在脸上。
“这批货可是真硬！”屋内一道声音传来。
“再硬能硬得过北方蛮子，还不是乖乖的在楼上接客。”有人答道。
“这批货是府尹大人点名要的，可不能再死人了。”那人又说。
“呵，那府尹也不是好人，等他犯了事，也把他的家眷弄来调教。”
说着几人一阵淫笑。
府尹，总管一郡行政事务，又称郡守，从四品大员。
陈长风听得暗暗心惊，怎么都打死人了。这府尹也知法犯法，草菅人命。
于是绕过小屋，进了宅院深处。
二等的叫做勾栏，也号称卖艺不卖身，做的多是皮肉买卖，那些富户差役最爱来此处。
三等的叫茶室，比起勾栏简陋一点。
还有不入流的私娼，土窑，暗门子，不足道哉。
在三者之外还有个去处，教司坊。它是专门收押被犯官罪臣的女眷，号称在此地学习乐理。其实被训练之后，拿来供人消遣，这些人也称歌姬舞姬，随便被那些达官贵人玩乐。
俨然，此处的迎春楼是一等清吟小班，一位女子独占一楼，其他的都是使唤侍女，伺候这位姑娘。
这位楼子上的女子是北国蛮妞，故来此猎奇之人颇多，有学子富户还有乔装打扮的官绅，当然想见上一面却是万难，绝不是有钱就行，程序非常复杂。
头一个环节叫‘骑楼赛诗’众人会写完诗词，由识文断字的丫鬟摘抄下来，送上去给姑娘看，人家看得上的才能留下打茶围。
裴山递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小诗。陈长风略作沉吟，也作一首即兴发挥之作。
不出意外，裴山去了二楼打茶围。陈长风被留了下来，丫鬟暗示，自己可以任君采劼。
陈长风当然不屑一顾，胸口闷着一口气，转身一口吐沫，走出了楼子。
我要这铁棒有何用，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
“呜呼哀哉，天不生陈长风，万古如长夜，不知何人是也？于一青楼见此语。”陈长风捶胸顿足之际，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声响。
猛地回过神来，四周张望，各处并无异常。
“莫非是幻听？想来我寒窗苦读二十载，仕途无所寸进。客居异乡十余载，终是一事无成。罢了，罢了。”喃喃呓语，踉踉跄跄地走出院子。
“木落雁南度，北风江上寒。我家襄水曲，遥隔楚云端。”陈长风又有了幻听，有人缓缓吟唱，正是一首睹物伤情的思乡之调。
盯着院北的竹林冷声道“装神弄鬼，谁在戏弄爷爷。”
快步进了林子。林中静谧，树影摇曳，四处依旧无人，运气至神庭穴气旋，眉心处几道若隐若现的花纹亮起，仔细瞧去犹如一只信手涂鸦的眼球。
天眼开，观十方，如同手掌。
极乐开，斗牛宫，都在目前。
常显化，天宫景，无边妙意。
明历历，才看见，景致无边。
方圆百丈的虫鸣之声尽皆听见，叶落之处均能看见。但见十丈之处有一人影立在竹梢。身约六尺，夜行黑衣蒙面，随风在梢间摇曳，仿佛没有一丝重量。
“是人是鬼？”陈长风冷汗直流，此人之手段必然不是镖师护卫之流，竹梢怎能站人，莫不是青山宗之类的神仙高手，就欲退出竹林。
霎时间，一团枯枝烂叶席卷而来，陈长风一掌劈开。还未及细想，又听呼啸之音，三根枯竹呈品字，如离弦之箭，转眼即至，眼见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陈长风与狼獐虎豹搏杀数次，虽未与人起过争执，但心如止水，不见慌乱。收腰下马，双拳齐出，打烂两根。奈何另一根撞在胸口。一踉跄，晕了过去。
“哦？装死！老夫纵横江湖数十载，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声音由远及近，飘飘渺渺。
恰逢此时，远处传来了嘈杂之声。竹梢上的黑衣人三两跃没了踪影。
“妈的，抓到了。”只见四五名壮汉走了过了，袒胸露背，不惧这天寒地冻，面目狰狞，眼露凶光。
“这怎么躺了个人。”一壮汉说道。
有人蹲下摸了摸鼻息。“是楼子里的嫖客，兴许喝多了。”
“银枪蜡枪头。”一口浓痰吐在青色儒衫上。又骂了几句，几人消失在林子深处。
……
几人走后，陈长风连忙起身，看了看胸口黄痰，又看了看林中几人，面如寒霜跟了过去。
潜行数百步，林中深处有一处宅院，甚是隐蔽。待附身墙边，惨叫之音不绝于耳。“莫不是调教之所，既已委身楼中，何故惨叫？说罢跳上了院墙，又一跳落入院中。
西厢亮着幽幽烛光，阴暗晦涩。陈长风悄悄潜入厢房。只见这房内别有洞天，一个小门不知通往何处，看门的壮汉坐在地上，鼾声如雷。
陈长风绕过此人，进了小门。门内灯火通明，惨叫、谩骂、污言秽语不绝于耳。东面小屋里几条赤膊大汉正在吃喝饮酒，又等一会，一壮汉拿着马鞭擦着汗走了出来。陈长风连忙侧身避过。又一沉思，扯下一截青布蒙在脸上。
“这批货可是真硬！”屋内一道声音传来。
“再硬能硬得过北方蛮子，还不是乖乖的在楼上接客。”有人答道。
“这批货是府尹大人点名要的，可不能再死人了。”那人又说。
“呵，那府尹也不是好人，等他犯了事，也把他的家眷弄来调教。”
说着几人一阵淫笑。
府尹，总管一郡行政事务，又称郡守，从四品大员。
陈长风听得暗暗心惊，怎么都打死人了。这府尹也知法犯法，草菅人命。
于是绕过小屋，进了宅院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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