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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念与“智慧”

    “日月之魔神在1年后苏醒。”我在1年前如此预言道。

    现在终于验证了我的预言了。祂在北方干掉了濒死的荒野之魔神。

    “‘金’那家伙肯定知道这件事,开心得不得了……那家伙肯定会顺着大脑的信息来到南方……到时候我大概会死……如果‘金’还算我这个朋友,那我还能苟活几年。”

    让我找找……

    我翻出了一本破旧的笔记,上面写满了古文字。

    “有了……日月之魔神……所到之处,皆毁灰骨……然命有期……其受屿命,为平衡提瓦特者……”

    可惜这么重要的笔记就要毁掉了。

    我把笔记丢在了地上,尽管那是我的心血之作。

    出去外面看看吧。

    夜晚的空旷山谷只回荡着孤鸟歌声,树叶沙沙声与之迎合。

    这时再加一个垂暮之年的老者……呵呵……

    貌似有一颗金色的流星划过天空,试图照耀这片大地。

    我常对路过歇脚的旅者们说:“当流星划过天空时,如果对着祂许愿,那大概率会成功。”

    但即使是我,这也是第一次见到货真价实的流星。

    我轻轻地闭上眼睛……

    如果有一处美妙的世界那该多好。是我和金都想不到的世界,是超脱一切的世界,是不应该存在的世界…………

    “至于具体的……啊,流星过去了。”

    具体的我不想知道,没有人可以决定它。

    对,没有人。

    忽然,两个漆黑色的人影在我的身后蠢蠢欲动。我能感受得到。

    “我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就拿你们来当开胃菜。

    人影是两个黑肤色的人。长得一点也不像人类,甚至没有人类的气息,毫无疑问是造物的一种。

    我的右眼闪烁着银色的荧光。

    两个不速之客身体被束缚住,瞬间无法动弹了。

    我的左眼闪烁着金色的耀光。

    两个不速之客被光芒照耀,身躯被融化了,化成了漆黑的泥潭。

    “唉,说到底是两个渣渣,根本不能算是战斗。”

    而如果遇见了日月之魔神,就算给我几百双这样的眼睛也无济于事吧。

    嗯…………有其他人。

    我的左眼看到了她,或者说“祂”。

    “原来是这样,布松——智慧之魔神。那两个家伙是你搞出来的,原来你真的有那种心,尽管你也是它找来的‘平衡魔神’。”

    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窈窕的女子。碧眼,黑长头发,青铜肤色,身穿纯白丝绸。

    “怎么,找我来要金的信息,还是那个自由的家伙的消息?不会是是找我来闲聊的吧?”我严肃地问道。

    “日月之魔神苏醒了。”祂悠然地说道。

    “不,祂还没有苏醒。今天才是一周年,祂就苏醒了?你未免太心急了。”

    “你今天的话很多呢,而且还出来看流星了。”

    “今天会有流星也是我的预言,只是我没有公之于众罢了。”

    “我也对流星许愿了。”

    “许了什么?”

    “希望那个日月之魔神会被我杀掉。”

    “同行竞争?真是个捉摸不透的家伙,按理来说你会像金那样尝试利用祂,可是你却想到要把祂除掉。你以为现在的你能打得过已经苏——”

    完蛋!

    “你暴露了很重要的信息呢。你在骗我,祂已经苏醒了。”

    这家伙……!

    “论话术还是比不过你啊。”毕竟是“智慧”本身,这点小伎俩对祂来说是容易的,估计无人能出左右了。

    我们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我故意疏远祂,祂故意靠过来。

    “听说你能昼夜不眠,是真的吗?”祂像一个无知少女那样问我。

    “啊对对对,不困的时候两眼睁开,困的时候看天选择闭哪只眼。”我的口气逐渐敷衍。

    我一个老者,祂就算不用神力我也跑不过祂。打更是不必说了,祂肯定做好了充足准备。只能等到祂离开的那个时候了。

    “真厉害呢,你明明不是魔神,就算是我也有想睡觉的时候。”

    下个瞬间,祂靠在了我的大腿上。好险我能稍微控制我的身体部位。

    “噫……原来窈窕淑女都喜欢长者这个传说是真的。”

    “哪有啦……”祂把覆盖上了一层倦意和调皮的表情给我看了一眼。然后把头塞进了我的腿部中间……

    我去!

    “你!你作为魔神能不能有点节操!跟金那家伙一个德——”

    完蛋!

    “原来金喜欢男人呀,我知道了。”

    我开始咬牙切齿起来了。

    接下来祂无论问我什么我都不会答一个词!

    “你看。”祂把从地上捡起来的锡兰菜摆在我的面前。

    锡兰菜有着相比较粗的绿色茎部,较短的根部和茂盛的菜叶。

    说到锡兰菜,它还有着一个鲜为人知的童话……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可爱的精灵,快乐地生活在一片莹白的森林中。有一天,她决定出去外面旅行,族人们很担心她,决定让她自由选择三样可以带过去的东西。

    精灵选择了乐观,幸运和勇气。精灵族的长老很看重她,听到她索要这三样东西,欣然给了她三颗锡兰菜,叫她在有危难的时候吃下去。

    精灵把三颗锡兰菜妥当地放在自己的背包里,离别了自己的亲人们,踏上了旅途。

    旅途是如此艰难,精灵一开始就遇到了难以匹敌的怪物。它们闻到了精灵飘散出来的幽香,准备将她吃掉。

    精灵只能一味地逃跑,最终躲在了一个山洞中。寒冷和饥饿刺激着精灵。她开始哭泣。

    “呜呜…………为什么啊……我不想再冒险了……爸爸...妈妈……”

    不自觉地,它在自己的几乎空了的背包中寻找食物,摸到什么就吃什么。她摸到了锡兰菜,那是象征着乐观的锡兰菜。

    吃下去,感觉好苦涩,但是她瞬间就恢复了精神。

    “这点小困难都克服不了,那还冒什么险呐!”她这样给自己打气道。

    在观察中,她发现了那些怪物惧怕光芒。于是她用周围的火石取火,驱赶了怪物。

    就这样,精灵获得了乐观,开开心心地踏上了新的旅途。

    精灵踏上了一片全新的大陆。那里地上有很多陡峭的斜坡和峡谷峭壁,稍一失足就会跌落。

    精灵遇到了一个几乎无法攀爬的几乎垂直下来的山,而它的周围根本望不到边。如果要继续旅途只能翻过这座山。

    精灵试了很多次,但都失败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屁股仿佛变成了一块石头。

    “我一定能行的!”她给自己鼓励道。

    可是她离山腰之差之手的时候又失误了。这一次直接让她摔下了峡谷中。有背包的关系,她被挂在了一颗长歪了的老树上。

    连乐观也不能救她,那还有什么可以呢。

    正在想的时候,老树开始支撑不住了。

    她赶紧把背包里的一些重物丢了出去。然后她摸到了一颗锡兰菜,那是象征着幸运的锡兰菜。

    她把那颗锡兰菜吃了下去。突然,有一只巨大的雕从峡谷下飞了上来,卷起了龙卷风,把精灵和她的行李席卷而上。

    龙卷风让精灵飞上了那座本遥不可及的山顶,让她看到了远处美丽的草原景色。同时,行李和她刚才丢掉的重物也回来了。

    “哇,是四叶草!”她开心地说道。

    就这样,精灵获得了幸运,好运连连地踏上了新的旅途。

    精灵到了一个几乎荒废的村庄。村庄人并不多,也就三个人家。但它的断壁残垣告诉精灵,这里原本生机勃勃。

    “精灵啊,你能救救这片村庄吗?”村民们齐问精灵道。

    “放心把,我一定会成功的,因为我有乐观和幸运呀!”

    村民告诉她,是一条邪恶的恶龙袭击了这片村庄。

    精灵就此前去讨伐恶龙,带着乐观和幸运。

    她很快就到了恶龙的巢穴。那里果然躺着一条恶龙。

    “渺小的精灵,与渺小的人类没有区别,闯入进来无非是成为我的食物。”

    两边打得不可开交。但恶龙更占优势,精灵的剑刃无法砍伤它的鳞片。

    “我应该怎么打败恶龙呢?”她突然想到了最后一颗锡兰菜,前两颗锡兰菜为她带来了转机,有它肯定就能赢。

    精灵开始翻起了背包。

    “不会让你得逞的。”恶龙口里喷出火焰,把精灵的背包给烧掉了,包括里面的锡兰菜。

    “不!没有那颗锡兰菜的话,我应该怎么赢过这条恶龙呢?”

    精灵在颤抖着。

    “你不可能有胜算的,没有人可以直面我的火焰!”

    直面……

    恶龙张开了巨口,从口中喷出火焰。

    我要直面它!

    精灵握紧剑柄,眼里闪烁着红色的荧光。

    恶龙的火焰直直地打在了她的身上,让她身上烧了起来。

    但她并没有退缩,直面着火焰将剑戳进恶龙的眼睛里。

    “我的眼睛!”

    恶龙就这样被打败了。

    精灵身上的衣服被烧了个精光,头发也烧糊了。

    “这就是勇气!我成功了!”

    精灵获得了乐观,幸运和勇气!

    她守护了村庄的和平。村民们想用用剩余的好吃的好喝的招待她,但她把恶龙的身体带了回来,给大家吃。

    就这样,精灵带着乐观,幸运和勇气救了一个又一个村庄,维护了世界的和平。

    于是,锡兰菜有了乐观,幸运和勇气的意思。

    而故事中的那个精灵,也不是只存在于故事中。

    “比起是童话,更是一个传记啊。”我感叹道。

    等等……

    “你说的童话是指锡兰花与精灵的童话吧?”祂洋洋得意地说道。

    我去!不小心又说出来了些信息。

    “你说的传记又是指什么呢?难不成,那个精灵真的存在?而且就是‘她’吧?”

    “呃啊!月之石!”我恼凶成怒地吼道,右眼发出了明亮的银色光芒。

    “即使是魔神,你也有几分钟的时间是动不了的!”

    这段时间逃进屋内足够了,那里有紧急传送门,祂追不上来的。

    “哦?真的吗?”另一个相同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

    我转过身去,那是另一个与祂相同的智慧之魔神。

    祂被我控制住了,千真万确。

    我又看了看祂,祂确实一动不动。

    “呵呵,原来是这样。”祂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笔记就在屋里头,只要你看得懂我的文字就好说了。智慧之神不会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吧?”

    “你的笔记固然重要。但我更看重你,预言者‘布鲁马萨’。要不要成为我的同伴?

    日月之魔神很快就会到来。到那时你定然会被祂轻而易举地杀死。而与其那样如鸿毛般死去,不如与我共舞。哪怕得不到永生,哪怕会‘磨损’,你也会重如泰山。”

    祂用那纤纤玉指抚摸我的粗糙的手掌。在月光的照耀下,祂显得多么的美丽,多么令人陶醉。

    “很好的建议呢。”我把祂的两只手轻轻地握住。

    很好的建议呢。

    “很好的”建议呢。

    “很好的,建议……”

    “如果我就这样子,也好?毕竟金不可能要我了,而你还要我……你真的会给我一席之地吗?”我一字一语地问道。

    “哼哼,当然啦。到那时候,我们会组建一个美妙的国度。我决定了,就叫它须弥。那里会充满自然与智慧,合家欢乐,而我们将会是那里的领导者。你瞧,美丽如白月光。”

    月光很美,而月亮更美。

    “嗯,看来你不愿意。”祂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的左眼含着日之石,正闪烁着金色的光辉;右眼含着月之石,正闪烁着银色的光辉。

    月亮很美,它在狂舞。

    狂舞……?狂躁,狂暴,狂热,狂怒!

    月亮瞬间沉了下去,太阳出来了!

    “太阳?什么时候?”祂疑惑道。

    我的脑在狂躁!

    “你想到了我的愿望。对吧?”我问道。

    太阳瞬间沉了下去,月亮出来了!

    “日月的变化,是你干的吧?”

    顿时间,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草木被巨大的狂风席卷,能清楚听见海啸的声音。

    身体开始变得轻飘飘的,甚至有些反胃。

    “好不冷呀。”

    我的心在狂暴!

    月亮瞬间沉了下去,太阳又升起了!

    “日月的变化速度不过十几秒,这就是日月石共用的结果吗?”布松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呼吸好困难。好多石头树枝划过我的身体,造成流血。

    我的身躯在狂热!

    太阳又瞬间沉了下去,月亮又瞬间升起!

    “情况开始变得严重了,布鲁玛萨,快点停下!”

    脚底的地面开始出现裂缝。

    “现在才知道严重吗?蠢货!”

    我的脑,我的心,我的身躯,我的……我的——

    “我的意识在狂怒啊!!!”

    太阳和月亮像陀螺一样,降了又升,升了又降。

    看似只是一个简单的变化,但这个世界已经被我搅的天翻地覆了!

    这个世界是有“边界”的!我会成为封印它的第一人!

    “布松,你没有资格去想象那个世界长什么样子!”谁都没有那个资格!

    “边界”中,那里会产生新的世界!那里将会是“天空”无法注视到的世界!

    “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复活’我,让我成为你的玩物!让我成为你的傀儡!”

    我始终没有注意到,我的两只眼都在闪耀着金银色的光芒。

    “可是,人类是不会被打败的!人类必然会怀着一种东西,那东西将会改变这个世界,甚至世界之外!”

    “那不是你说了算的!”祂逐渐露出了自己的真身,一颗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型大树,根部牢固了整座山脉和山脉以外的更远的地方。

    “不可能的?那是我预言者布鲁玛萨的预言!掌握日月之石的第一个人类!”

    歌唱吧……

    “为了人类!歌唱吧!”

    布松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是我看不见了。

    我的双眼破裂了。

    “呃啊,啊啊啊!”

    日月的变化应该恢复正常了,可周围的一切也应该被我搞得一团乱了。

    我没有因为痛苦而停下来。

    我感受到那边有一颗流星划过天空。我仿佛看到了星辰。

    无比美丽……

    但这一次,我没有许愿。

    我直直地走过去,直直地走过去…………直到摔下了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