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江弃尸（二）
小赵道：“敢问方丈，玄灵老僧是如何圆寂的？”
林云知道他会问，却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接。
智灵方丈满脸哀容：“玄灵师弟是投井自尽得！”
“为什么要自尽？”小赵追问。
智灵方丈低下了头，颤声道：“老衲不知！”
“可否瞻仰一下玄灵法寺的遗容？”小赵再次追问。
智灵方丈面露难色：“这……”
林云见状，连忙道：“他不会说话，方丈不要见怪，我知道这种事一般都不太方便的！”
林云虽然嘴上那么说，心里的想法却和小赵一样。
智灵方丈道：“也不是不方便，只是玄灵师弟的肉身已经封缸，不知道您要怎么看？”
林云连忙道：“我也知道此举惊扰玄灵法师，我也丝毫没有怀疑法师的意思。但此案甚是蹊跷，而且人命关天！我想佛祖也不愿意看见命案沉冤莫白、凶手逍遥法外！所以斗胆请方丈开一下缸盖，我看一眼即可！”
智灵方丈沉思良久，终于道：“既然如此，各位随我来吧！”
林云示意小赵和张龙抬起石磨，三人跟随智灵方丈来到了前院东边的第三间寮房。
寮房的正中是一口已封的坐缸。东南角确有一个磨盘！
智灵方丈和林云等人进门的时候，超度的诵经很自然地停了下来。
张龙和小赵抬起石磨，放在了磨盘上，两者严丝合缝，显然是一套。
林云看了看石磨，微微点了点头。
寮房内安静的如死寂一般，僧人们都微闭着双眼，甚至听不见呼吸声。
所有人都在等待。
智灵方丈终于还是说话了：“打开缸盖！”
他说话声原本不大，可在这样极度安静的环境中，仿佛是慑人心魂的雷鸣！
诵经的四个小僧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打开缸盖！”智灵方丈又说了一遍。
四个小僧放下了手中的木鱼和经书，垂手而立，依然却没有人去触摸坐缸。
智灵方丈正色道：“把缸盖抬起来，林捕头要验尸！”
林云低下了头，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要求太过分，可做为捕快来说，为了寻求真相这样做又有什么错呢？
无论他怎样纠结，缸盖都已经被打开了。
他只看了一眼，就一眼，显然已经足够了，因为他要看的东西并不多。此时小僧们已放下缸盖。
林云神情凝重地走出了寮房，小赵和张龙跟了出来。
不一会儿，智灵方丈也走出来了，他找到林云，主动问道：“林捕头，你是怀疑玄灵师弟是杀人凶手？”
不得不说，他的猜想是合乎情理的，张龙和小赵的心里也在这样想。
林云摸了摸下巴，每当思考的时候，他总会用手去摸下巴，然后他摇摇头道：“他应该不是凶手，但他与此案必定有关系！”
智灵方丈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
林云又道：“敢问方丈，这东边另外两间寮房平日都有人住么？”
智灵方丈道：“没有！除了第三间是玄灵师弟生前的禅房，另外两间并无人住！”
林云疑惑道：“为什么不住？”
智灵方丈道：“玄灵师弟他性情古怪，寺里无论新老僧人都不愿与他为邻！”
林云又道：“寺里近几日有没有留宿过香客？”
智灵方丈摇头：“老衲不知！留宿香客的事务一般都由玄灵师弟打理，如今已无处问询了！”
林云道：“多谢方丈，今日多有打搅，但我想我还会再来！”
智灵方丈道：“林捕头客气了，无妨，山门敞开！”
路边的灌木生出了嫩叶，野花也长出了骨朵，远处依稀可闻呢喃燕语，萦绕在山林之间。
林云不禁感慨：“看来春天已经到了！”
没有人搭茬，因为张龙和小赵都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又过了一会，小赵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问道：“林头，你为什么说那玄灵老僧不是凶手？”
林云笑道：“哦？难道你觉得那玄灵老僧是杀人凶手？”
小赵点头：“我看像是！”
林云道：“为什么？”
小赵道：“缸盖开的一瞬间，我看到那玄灵老僧的头皮确实少了一块！但我不知道林头你为什么跟智灵方丈说他应该不是凶手？”
张龙一旁附和道：“没错！我也看到了！”
林云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是凶手，自己又为什么要投井？而且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小赵挠挠头道：“他会不会是谋财害命？然后再用房间的石磨将尸体沉入江底，但他没想到江水退潮，尸体浮出了水面，他心知事情败露，又怕坏了祝圣寺的名声，所以自己投井自尽了，想让我们查无可查！”
张龙道：“有道理，我看死者的衣服是苏杭一带绸缎的制品，看起来就是个有钱人！说不定他夜宿祝圣寺露了财，玄灵老僧才起了歹心！谋杀时必定有一番搏斗，但又因前院东边三间禅房均无人居住，所以并没有引起其他和尚的注意！”
林云看着他们两个，笑道：“你们的推理倒像是那么回事，其实我也这样想过！”
小赵大喜：“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岂不是可以结案了？”
林云道：“要是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没等小赵说话，张龙又道：“林捕头，你看那个智灵方丈是不是有点怪怪得？”
林云道：“哦？哪里怪？”
张龙道：“玄灵老僧是他师弟，现在投井自尽了，他居然不追查原因。头皮少了一块那么明显，他既不关心，也不报案！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小赵道：“是呀！林头你问他问题的时候，他也是唯唯诺诺，好像是有所隐瞒！”
林云点头：“这倒不假，看来你们观察很仔细！”
小赵接着道：“这样说来的话，这个方丈很有可能才是主谋！”
林云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合谋杀人，然后知道事情败露，他又杀死了自己的师弟，让死人去背黑锅？”
小赵点头：“我就是这样想的！”
林云点头：“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说话之间，他们已经回到了州衙门口。
州衙内，包大人正在等待此次追查的结果。
林云知道他会问，却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接。
智灵方丈满脸哀容：“玄灵师弟是投井自尽得！”
“为什么要自尽？”小赵追问。
智灵方丈低下了头，颤声道：“老衲不知！”
“可否瞻仰一下玄灵法寺的遗容？”小赵再次追问。
智灵方丈面露难色：“这……”
林云见状，连忙道：“他不会说话，方丈不要见怪，我知道这种事一般都不太方便的！”
林云虽然嘴上那么说，心里的想法却和小赵一样。
智灵方丈道：“也不是不方便，只是玄灵师弟的肉身已经封缸，不知道您要怎么看？”
林云连忙道：“我也知道此举惊扰玄灵法师，我也丝毫没有怀疑法师的意思。但此案甚是蹊跷，而且人命关天！我想佛祖也不愿意看见命案沉冤莫白、凶手逍遥法外！所以斗胆请方丈开一下缸盖，我看一眼即可！”
智灵方丈沉思良久，终于道：“既然如此，各位随我来吧！”
林云示意小赵和张龙抬起石磨，三人跟随智灵方丈来到了前院东边的第三间寮房。
寮房的正中是一口已封的坐缸。东南角确有一个磨盘！
智灵方丈和林云等人进门的时候，超度的诵经很自然地停了下来。
张龙和小赵抬起石磨，放在了磨盘上，两者严丝合缝，显然是一套。
林云看了看石磨，微微点了点头。
寮房内安静的如死寂一般，僧人们都微闭着双眼，甚至听不见呼吸声。
所有人都在等待。
智灵方丈终于还是说话了：“打开缸盖！”
他说话声原本不大，可在这样极度安静的环境中，仿佛是慑人心魂的雷鸣！
诵经的四个小僧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打开缸盖！”智灵方丈又说了一遍。
四个小僧放下了手中的木鱼和经书，垂手而立，依然却没有人去触摸坐缸。
智灵方丈正色道：“把缸盖抬起来，林捕头要验尸！”
林云低下了头，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要求太过分，可做为捕快来说，为了寻求真相这样做又有什么错呢？
无论他怎样纠结，缸盖都已经被打开了。
他只看了一眼，就一眼，显然已经足够了，因为他要看的东西并不多。此时小僧们已放下缸盖。
林云神情凝重地走出了寮房，小赵和张龙跟了出来。
不一会儿，智灵方丈也走出来了，他找到林云，主动问道：“林捕头，你是怀疑玄灵师弟是杀人凶手？”
不得不说，他的猜想是合乎情理的，张龙和小赵的心里也在这样想。
林云摸了摸下巴，每当思考的时候，他总会用手去摸下巴，然后他摇摇头道：“他应该不是凶手，但他与此案必定有关系！”
智灵方丈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
林云又道：“敢问方丈，这东边另外两间寮房平日都有人住么？”
智灵方丈道：“没有！除了第三间是玄灵师弟生前的禅房，另外两间并无人住！”
林云疑惑道：“为什么不住？”
智灵方丈道：“玄灵师弟他性情古怪，寺里无论新老僧人都不愿与他为邻！”
林云又道：“寺里近几日有没有留宿过香客？”
智灵方丈摇头：“老衲不知！留宿香客的事务一般都由玄灵师弟打理，如今已无处问询了！”
林云道：“多谢方丈，今日多有打搅，但我想我还会再来！”
智灵方丈道：“林捕头客气了，无妨，山门敞开！”
路边的灌木生出了嫩叶，野花也长出了骨朵，远处依稀可闻呢喃燕语，萦绕在山林之间。
林云不禁感慨：“看来春天已经到了！”
没有人搭茬，因为张龙和小赵都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又过了一会，小赵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问道：“林头，你为什么说那玄灵老僧不是凶手？”
林云笑道：“哦？难道你觉得那玄灵老僧是杀人凶手？”
小赵点头：“我看像是！”
林云道：“为什么？”
小赵道：“缸盖开的一瞬间，我看到那玄灵老僧的头皮确实少了一块！但我不知道林头你为什么跟智灵方丈说他应该不是凶手？”
张龙一旁附和道：“没错！我也看到了！”
林云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是凶手，自己又为什么要投井？而且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小赵挠挠头道：“他会不会是谋财害命？然后再用房间的石磨将尸体沉入江底，但他没想到江水退潮，尸体浮出了水面，他心知事情败露，又怕坏了祝圣寺的名声，所以自己投井自尽了，想让我们查无可查！”
张龙道：“有道理，我看死者的衣服是苏杭一带绸缎的制品，看起来就是个有钱人！说不定他夜宿祝圣寺露了财，玄灵老僧才起了歹心！谋杀时必定有一番搏斗，但又因前院东边三间禅房均无人居住，所以并没有引起其他和尚的注意！”
林云看着他们两个，笑道：“你们的推理倒像是那么回事，其实我也这样想过！”
小赵大喜：“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岂不是可以结案了？”
林云道：“要是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没等小赵说话，张龙又道：“林捕头，你看那个智灵方丈是不是有点怪怪得？”
林云道：“哦？哪里怪？”
张龙道：“玄灵老僧是他师弟，现在投井自尽了，他居然不追查原因。头皮少了一块那么明显，他既不关心，也不报案！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小赵道：“是呀！林头你问他问题的时候，他也是唯唯诺诺，好像是有所隐瞒！”
林云点头：“这倒不假，看来你们观察很仔细！”
小赵接着道：“这样说来的话，这个方丈很有可能才是主谋！”
林云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合谋杀人，然后知道事情败露，他又杀死了自己的师弟，让死人去背黑锅？”
小赵点头：“我就是这样想的！”
林云点头：“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说话之间，他们已经回到了州衙门口。
州衙内，包大人正在等待此次追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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