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怪物
“你醒了，你现在还记得清楚自己是谁吗？”
煤油灯的灯光照在一个黑发棕瞳、瘦脸颊、轮廓较深的青年身上，他的四肢纤细到让人感觉营养不良，仔细一点很会发现他有一点不明显的黑眼圈。
刚刚睡醒的洛维克有一只手挡住灯光，迷迷糊糊的看向审讯桌另一边的中年男子。
他有着黄发绿瞳、宽额头、大鼻子、留着两撇大胡子，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戒指，他神情严肃的看着洛维克。
“你好，洛维克先生，我叫维森·布兰特，是卡罗浮的警察局长，您可以直接叫我维森。”
洛维克对于现在的情况十分茫然，自己为什么在审讯室，他试图努力回想原因，他只回想到一个画面。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老人扣下了自己的两颗眼球放在金碗里，然后向着天上羽毛状的黑色泡泡发出奇怪的声音，像是一种语言。
回忆戛然而止，随即带来了一阵强烈的头痛和耳鸣，洛维克忍不住捂着自己的额头。
见状维森连忙将已经准备好的凉毛巾递给了洛维克，洛维克接给毛巾敷在额头上。
在过了一会后，看到洛维克的脸色好一点，维森说道:“你想起了什么吗？”
洛克克用毛巾擦了擦额头回答:“我看到一个留着络腮胡的老人把自己的眼睛放在一个金碗里，然后对着羽毛状的黑色泡泡说话。”
维森拿出两张照片推到了洛维克的面前，一张是一个干净的金碗，另一张是回忆中的老人，只是他的眼睛没有被扣下来。
“你看到的老人与金碗是不是这上面的？”维森两手交插，死死地盯着洛维克，他的眼神如同猎鹰一般。
洛维克并没有被他给吓到，他冷静地问道:“这个老人是谁？”
“他是你的父亲巴恩科·冯·亚伦，卡罗浮的最伟大的富翁以及最有名望的慈善家。”维森顿了顿说道:“他现在已经失踪了，我知道你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但希望你能尽可能告诉我真相，毕竟当时现场只有你一个人。”
“按照你怎么说，那么我应该也是嫌疑人，对吧。”洛维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搞不好你现在就想着怎么把我定为凶手。”
“你放心，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也不打算掺和你们的家事，我只是调查您父亲的下落。”维森向洛维克解释。
“家事？看来我现在遇到的事情问题不小啊。”
洛维克立即听出了维森话中的重点。
“维森的应该不只是对我说的，还是对审讯室外面的人说的，如果是这样的话。”
得到答案后，洛维克也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要怎么做了。
然后他翘起二郎腿，用手托着侧脸，神色冰冷:“我和你没有什么可以说的，我那些家人也在外面吧，还是让他们来跟我说。”
“洛维克先生，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我不想说第二遍。”
“洛维克先生？”
“……”
维森看着态度强硬起来的洛维克，维森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样自己勉强可以脱身了。
现在这种情况明眼人都知道，巴恩科基本是不可能回来了，现在是冯·亚伦家族换主人的时候。
维森如同解脱了一般，走出了审讯室。
……
洛维克在审讯室里等了一会，门再次打开，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个已经白了头，相貌不错，身着燕尾服，气质成熟的中年男子，他右手扶左胸，身体微微向前倾同时点头。
“洛维克少爷，我是您的管家，凯克·雷德，查特尔少爷已经在外面等您了，请您跟我来。”
洛维克起身看了凯克几眼，凯克立即一手成掌指向门外，洛维克也没有磨蹭，走出了审讯室。
凯克带着洛维克来到了审讯室旁边的房间，一名优雅帅气的金发绅士正坐在沙发上优雅的品尝着咖啡。
洛维克打量这位青年，他面庞柔和、如同鹰一般的金瞳、鼻梁高挺、五官十分的清晰，穿着白色马甲，内着黑色衬衫，配搭着黑色的长裤，在他身旁还有一根如同工艺品般的乌鸦头礼杖。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洛维克，他起身优雅的走到了洛维克面前，敞开手臂想要给洛维克一个拥抱，但是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将手放下。
他开口说道:“我听医生说了，你醒来可能处于记忆混乱的状态，或许不记得我。”
随后他右手扶左胸，身体微微向前倾同时点头:“我是你哥哥，查特尔·冯·亚伦。”
“至于我们的妹妹蕾莎娜，她被吓到现在还没有调整过来，不过你们也不是一直不应付吗。”查特尔又向洛维克解释了妹妹没有到场的原因。
洛维克想要开口回应，却看到一只充满裂痕的手突然插住了查特尔的脖子，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查特尔则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那只手不存在一样。
洛维克望向凯克，凯克回以一个微笑，似乎他并没有发现查特尔脖子上的异常。
然而这只手的主人被查特尔挡在身后，洛维克没法看见，而查特尔以及凯克没有发现这只手。
洛维克刚定神想要说话，查特尔脖子上那只手突然用力，一颗与手连接的脑袋爬到了查特尔的头上。
“巴恩科？！”
洛维克立即认出那颗脑袋的身份，他正是失踪的巴恩科，现在就像是个怪物，不，它就是怪物。
只是它的左半脸都烂了，左侧的头发也秃了一块，而它的身体结构完全违反了自然规律，躯干和双蹆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双手连着脑袋。
它似乎注意到了洛维克的视线，它用手挠破了自己的脸，然后吸允着手指，用那两个空洞的眼眶盯着洛维克，露出了一排大黄牙。
“洛维克你可以看见我吧？”
“洛维克？”查特尔见洛维克许久不说话，向前了一步，他的行为吓得洛维克后退了一步。
查特尔看到这个动作后，不好意思的将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头上说道:“是我唐突了，你现在肯定不信任我吧，毕竟发生那种事情，换做我自己的话也会不信任他人。”
查特尔的认知与感觉中，他只是摸了摸头，但在洛维克的视角里，查特尔是将自己的手放进了巴恩科的嘴里。
在查特尔将自己的手从巴恩科的嘴里拿出来的时候，他的手只剩下两根可怜的白骨。
巴恩科舔了舔嘴唇，它右眼眶长出了一颗眼球，死死的盯向了洛维克露出狰狞的笑容:“你果然看得见我吧？哼哼哈哈哈哈！！”
“它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查特尔和凯克都没有发现它，查特尔他不会痛吗？”
洛维克看着面前神色狰狞的怪物，心中产生无数疑问。
洛维克多年来建立的科学观在这一刻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甚至都觉得自己疯了。
“这，是在做梦吧？”
大脑里的那些混乱的记忆，耳边的嗡嗡声，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洛维克看着周围的一切失去了色彩，然后如同镜子破碎一般崩塌，直至陷入黑色的海洋。
煤油灯的灯光照在一个黑发棕瞳、瘦脸颊、轮廓较深的青年身上，他的四肢纤细到让人感觉营养不良，仔细一点很会发现他有一点不明显的黑眼圈。
刚刚睡醒的洛维克有一只手挡住灯光，迷迷糊糊的看向审讯桌另一边的中年男子。
他有着黄发绿瞳、宽额头、大鼻子、留着两撇大胡子，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戒指，他神情严肃的看着洛维克。
“你好，洛维克先生，我叫维森·布兰特，是卡罗浮的警察局长，您可以直接叫我维森。”
洛维克对于现在的情况十分茫然，自己为什么在审讯室，他试图努力回想原因，他只回想到一个画面。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老人扣下了自己的两颗眼球放在金碗里，然后向着天上羽毛状的黑色泡泡发出奇怪的声音，像是一种语言。
回忆戛然而止，随即带来了一阵强烈的头痛和耳鸣，洛维克忍不住捂着自己的额头。
见状维森连忙将已经准备好的凉毛巾递给了洛维克，洛维克接给毛巾敷在额头上。
在过了一会后，看到洛维克的脸色好一点，维森说道:“你想起了什么吗？”
洛克克用毛巾擦了擦额头回答:“我看到一个留着络腮胡的老人把自己的眼睛放在一个金碗里，然后对着羽毛状的黑色泡泡说话。”
维森拿出两张照片推到了洛维克的面前，一张是一个干净的金碗，另一张是回忆中的老人，只是他的眼睛没有被扣下来。
“你看到的老人与金碗是不是这上面的？”维森两手交插，死死地盯着洛维克，他的眼神如同猎鹰一般。
洛维克并没有被他给吓到，他冷静地问道:“这个老人是谁？”
“他是你的父亲巴恩科·冯·亚伦，卡罗浮的最伟大的富翁以及最有名望的慈善家。”维森顿了顿说道:“他现在已经失踪了，我知道你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但希望你能尽可能告诉我真相，毕竟当时现场只有你一个人。”
“按照你怎么说，那么我应该也是嫌疑人，对吧。”洛维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搞不好你现在就想着怎么把我定为凶手。”
“你放心，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也不打算掺和你们的家事，我只是调查您父亲的下落。”维森向洛维克解释。
“家事？看来我现在遇到的事情问题不小啊。”
洛维克立即听出了维森话中的重点。
“维森的应该不只是对我说的，还是对审讯室外面的人说的，如果是这样的话。”
得到答案后，洛维克也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要怎么做了。
然后他翘起二郎腿，用手托着侧脸，神色冰冷:“我和你没有什么可以说的，我那些家人也在外面吧，还是让他们来跟我说。”
“洛维克先生，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我不想说第二遍。”
“洛维克先生？”
“……”
维森看着态度强硬起来的洛维克，维森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样自己勉强可以脱身了。
现在这种情况明眼人都知道，巴恩科基本是不可能回来了，现在是冯·亚伦家族换主人的时候。
维森如同解脱了一般，走出了审讯室。
……
洛维克在审讯室里等了一会，门再次打开，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个已经白了头，相貌不错，身着燕尾服，气质成熟的中年男子，他右手扶左胸，身体微微向前倾同时点头。
“洛维克少爷，我是您的管家，凯克·雷德，查特尔少爷已经在外面等您了，请您跟我来。”
洛维克起身看了凯克几眼，凯克立即一手成掌指向门外，洛维克也没有磨蹭，走出了审讯室。
凯克带着洛维克来到了审讯室旁边的房间，一名优雅帅气的金发绅士正坐在沙发上优雅的品尝着咖啡。
洛维克打量这位青年，他面庞柔和、如同鹰一般的金瞳、鼻梁高挺、五官十分的清晰，穿着白色马甲，内着黑色衬衫，配搭着黑色的长裤，在他身旁还有一根如同工艺品般的乌鸦头礼杖。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洛维克，他起身优雅的走到了洛维克面前，敞开手臂想要给洛维克一个拥抱，但是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将手放下。
他开口说道:“我听医生说了，你醒来可能处于记忆混乱的状态，或许不记得我。”
随后他右手扶左胸，身体微微向前倾同时点头:“我是你哥哥，查特尔·冯·亚伦。”
“至于我们的妹妹蕾莎娜，她被吓到现在还没有调整过来，不过你们也不是一直不应付吗。”查特尔又向洛维克解释了妹妹没有到场的原因。
洛维克想要开口回应，却看到一只充满裂痕的手突然插住了查特尔的脖子，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查特尔则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那只手不存在一样。
洛维克望向凯克，凯克回以一个微笑，似乎他并没有发现查特尔脖子上的异常。
然而这只手的主人被查特尔挡在身后，洛维克没法看见，而查特尔以及凯克没有发现这只手。
洛维克刚定神想要说话，查特尔脖子上那只手突然用力，一颗与手连接的脑袋爬到了查特尔的头上。
“巴恩科？！”
洛维克立即认出那颗脑袋的身份，他正是失踪的巴恩科，现在就像是个怪物，不，它就是怪物。
只是它的左半脸都烂了，左侧的头发也秃了一块，而它的身体结构完全违反了自然规律，躯干和双蹆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双手连着脑袋。
它似乎注意到了洛维克的视线，它用手挠破了自己的脸，然后吸允着手指，用那两个空洞的眼眶盯着洛维克，露出了一排大黄牙。
“洛维克你可以看见我吧？”
“洛维克？”查特尔见洛维克许久不说话，向前了一步，他的行为吓得洛维克后退了一步。
查特尔看到这个动作后，不好意思的将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头上说道:“是我唐突了，你现在肯定不信任我吧，毕竟发生那种事情，换做我自己的话也会不信任他人。”
查特尔的认知与感觉中，他只是摸了摸头，但在洛维克的视角里，查特尔是将自己的手放进了巴恩科的嘴里。
在查特尔将自己的手从巴恩科的嘴里拿出来的时候，他的手只剩下两根可怜的白骨。
巴恩科舔了舔嘴唇，它右眼眶长出了一颗眼球，死死的盯向了洛维克露出狰狞的笑容:“你果然看得见我吧？哼哼哈哈哈哈！！”
“它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查特尔和凯克都没有发现它，查特尔他不会痛吗？”
洛维克看着面前神色狰狞的怪物，心中产生无数疑问。
洛维克多年来建立的科学观在这一刻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甚至都觉得自己疯了。
“这，是在做梦吧？”
大脑里的那些混乱的记忆，耳边的嗡嗡声，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洛维克看着周围的一切失去了色彩，然后如同镜子破碎一般崩塌，直至陷入黑色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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