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昙花一现
在处理完黑羽书后，洛柯梦与修女离开了查特尔的卧室，行走在走廊上。
“没想到，黑羽书居然变得这么小。”洛柯梦拉着藤条缠绕住的黑羽书，它现在只有半个巴掌那么大。
“话说它现在真的没有危险了吗？”洛柯梦向着疑似何诺在梦境中的投影的修女询问。
“我已经对它进行了封印，只要封印不被破坏，不长时间阅读上面的内容基本上不会有危险。”修女闭着眼睛紧紧的跟着洛柯梦，她的步伐轻盈自然，她仿佛看得见眼前的路。
原本洛柯梦担心她看不见路，想牵着她的手走路，但现在来看她不需要洛柯梦的帮助，她应该有自己的方式来看清周围。
“那这本书还有什么用处吗？”洛柯梦一边走一边将黑羽书挂在脖子上。
“您一星期有一分钟的时间阅读上面的内容，时间长的话，会对您的理智有影响。”修女微笑着开口说道:“同时这本书还可以用来当做向引梦人大人借取力量的媒介。”
“使用魔法需要媒介吗？”洛柯梦看向了修女腰间象征着生命与繁衍的十字架。
“对，除了神喰使用媒介是为了增强魔法效果以外，普通人施展魔法都是需要媒介的，媒介的重要性就像进行科学实验中的玻璃器具。”修女用了比较形象比喻。
“也就是说魔法其实就是另一种科学技术，对吧。”洛柯梦吐槽道。
“额……可以这么说。”修女思考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洛柯梦与修女说着说着便来到了衔接着花园的走廊处，洛柯梦好像看见了两道白色的身影站在一个地方狗狗祟祟的。
“迈提尔德和希瓦，他们兄妹这么晚还不睡觉，在花园干什么？”洛柯梦推算了现在的时间差不多已经九点了，在这个时代除了夜猫子，这时候应该都睡了。
“修女小姐，要不我们过去看看？”洛柯梦看着傻站在那里的兄妹有些好奇，于是向身旁的修女建议道。
修女微笑着开口:“可以，洛维克大人。”
洛柯梦与修女踏进花园，一走近那对白发兄妹就听到迈提尔德在那边自言自语，说什么我很勇敢，我什么都不怕。
“你在怕什么啊？”洛柯梦走到迈提尔德的身后说道。
“啊啊啊——”迈提尔德被吓得大叫了起来，充分向洛维克展示了什么叫做女高音。
希瓦连忙捂住了她的嘴，用着笑脸说道:“不好意思，洛维……亚伦先生，没有吓到你吧？”
洛柯梦摇了摇头:“没关系，希瓦先生，话说回来，你们在花园里做什么？”
迈提尔德挣脱了希瓦的束缚，然后指着希瓦说道:“下午的时候，他在这里发现了一朵快要开的昙花，于是带着我一直等到了现在。”
“迈提尔德这你就不懂了吧。”希瓦带上了他那副有点厚的圆形眼镜。
“昙花从栽种到开花一般可需要两到三年的时间，而且从开始绽放到凋零只有四个小时，但在开花那一瞬间它的美丽会让你觉得这一切是值得的，栽种昙花为的就是四个小时。”
希瓦在那里念叨着，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似乎真的非常的兴奋。
“所以为什么会有人无聊到种这玩意。”洛柯梦吐槽道。
然后在场的所有人一脸疑惑看向他，脸上仿佛在说，这不是你家花园吗。
“额……不是我种的，应该只是上一任家主查特尔才会有这样的闲功夫。”洛柯梦解释道。
希瓦苦笑着说道:“亚伦先生，你这样调侃你的兄长，真的好吗？”
“……”洛柯梦觉得洛维克没有鞭尸这个所谓的兄长，还给他办葬礼，已经算得上是脾气好了。
见洛柯梦不说话，希瓦意识到了什么说道:“对不起，我忘了你和家人并不和睦，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洛柯梦摇了摇头“不必道歉，我其实并不是很在意这方面的事情。”
“该伤心的人是洛维克，而不是我，我的家人们可要称职多了。”想到这里，洛柯梦有些想爸妈还有奶奶了:“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回到现实中啊。”
迈提尔德看向洛柯梦的表情中带着怜悯，她伸出手抚摸着洛柯梦的头:“小洛维克，不伤心，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就把我当做你的姐姐吧。”
“你这哄小孩的语气是什么鬼呀。”洛柯梦吐槽道。
“哈哈哈——”迈提尔德和希瓦被洛柯梦的吐槽给逗笑了。
“哈哈哈——”笑声最具有传染力，洛柯梦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刚才有些忧伤的心情，也变好了一些。
空气中充满着欢快的气息，但也很快洛柯梦他们就停下来了，希瓦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从刚才就一直被他们遗忘的修女。
希瓦双手合十，一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3-166小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注意到你，到现在都还没跟你打招呼，真的非常的对不起。”
修女的脸上则充斥着笑意，不知道为什么，洛柯梦总感觉她现在的笑容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好看。
随着希瓦道歉，修女摇了摇头:“没事的，白先生，静静的看着你们聊天，我也很开心的。”
洛柯梦听到修女的话，忍不住望向了迈提尔德和希瓦这对兄妹，而他们则给予洛柯梦回眸。
迈提尔德叹了一口气，希瓦则眼睛微眯，嘴角上扬着的说道:“你好，洛维克，现在我才是迈提尔德。”
洛柯梦有些难以置信，这梦也太不符合逻辑了吧，他刚开口想要问些什么，希瓦，不，应该是真正的迈提尔德将自己的食指放在唇前。
“一会再聊这个话题好吗？”
洛柯梦默默的将嘴合上，并没有继续询问这个问题，他望着眼前的昙花，洛柯梦不由自主的的开口问道。
“迈提尔德，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昙花？”
“洛维克，你觉得昙花明知道自己只有四小时的生命，那它为什么要开花？”迈提尔德痴痴的望着昙花反问一句。
“……”洛柯梦本来想回答因为它的开花期到了，但仔细想了想，这好像是个哲学问题，于是摇了摇头。
迈提尔德抬起头，又望向了用着自己身体的希瓦和修女问道:“你们觉得呢？”
“因为它的开花期到了，如果不开花，就无法留下后代了。”修女小姐耿直的开口回答道。
“哈哈哈哈——”迈提尔德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吧，这个问题对3-166小姐有点超纲的。”
“嗯？”修女小姐有些疑惑。
“姐姐，你觉得它为什么要开花。”
希瓦闭上眼，过了一会以后再睁开:“我想是因为它太痛苦了。”
“太痛苦了？”
“对，因为它没有自由，只有痛苦，它羡慕奔跑的野兔，翱翔的麻雀，穿梭林间的猿猴，而它就只能与野草野花一同被大地束缚着，还要日夜经受着风吹雨打。
它也有着对自由的向往，也有对风雨的恐惧，但它什么也改变不了，因为它被土地束缚着，它活着没有任何意义，于是它自杀了，它宁愿死去，也不愿意继续活在这令它感到痛苦的土地上。”
这，就是希瓦对于昙花开花的看法。
“如果我是昙花，我不会选择开花，这样我就能活下去。”洛维克突然开口。
迈提尔德望向洛维克，但并没有开口。
“不管是一辈子被束缚，还是要日夜受着折磨，这我都能够忍受，只要能够活下去，活下去，就算这一切没有意义。
但只要活下去就可以赋予意义，只有活下去的，才配谈意义，所以不能开花，开花意味着死去，就意味着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我的位置，所以，我不能开花，我不能就这样死去。”
洛维克眼睛仿佛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如果说之前的他是一只随波逐流的骆驼，那现在他就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狮子。
“原来这便是你们的看法啊！”迈提尔德脸上浮现出了笑容，望着希瓦与洛维克。
“那你呢，迈提尔德？”
“我啊，我觉得昙花在开花的前夕，知道自己正在迈向死亡，但它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开花。”
“为什么？”
“为了不辜负生命。”
“可是，它都辜负了自己的生命了，谈什么不辜负生命。”
“不，开花并不等于辜负了自己的生命，它选择不开花确实能活下去，但它知道在未来，它终究会因为其他的原因而凋零，或许是被某个不经意的践踏，又或许是土地已经枯竭。
它明白自己的生命不可能永恒，所以它才要使用这一生唯一机会，开出世间最美丽的生命之花，将希望的种子撒下，而这些种子也终有一天会生根发芽，将它的生命传承下去，它的生命也将变成真正的永恒。”
“……”
洛维克沉默的看着眼前的昙花，他明白迈提尔德所讲的一切，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够理解，在他看来生命只有一次，自己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或许洛柯梦那个感性的家伙能够理解迈提尔德，但自己绝对不可能。
在这之后，没有人再说话了，都默默的望着面前的这朵逐渐盛开的昙花。
“没想到，黑羽书居然变得这么小。”洛柯梦拉着藤条缠绕住的黑羽书，它现在只有半个巴掌那么大。
“话说它现在真的没有危险了吗？”洛柯梦向着疑似何诺在梦境中的投影的修女询问。
“我已经对它进行了封印，只要封印不被破坏，不长时间阅读上面的内容基本上不会有危险。”修女闭着眼睛紧紧的跟着洛柯梦，她的步伐轻盈自然，她仿佛看得见眼前的路。
原本洛柯梦担心她看不见路，想牵着她的手走路，但现在来看她不需要洛柯梦的帮助，她应该有自己的方式来看清周围。
“那这本书还有什么用处吗？”洛柯梦一边走一边将黑羽书挂在脖子上。
“您一星期有一分钟的时间阅读上面的内容，时间长的话，会对您的理智有影响。”修女微笑着开口说道:“同时这本书还可以用来当做向引梦人大人借取力量的媒介。”
“使用魔法需要媒介吗？”洛柯梦看向了修女腰间象征着生命与繁衍的十字架。
“对，除了神喰使用媒介是为了增强魔法效果以外，普通人施展魔法都是需要媒介的，媒介的重要性就像进行科学实验中的玻璃器具。”修女用了比较形象比喻。
“也就是说魔法其实就是另一种科学技术，对吧。”洛柯梦吐槽道。
“额……可以这么说。”修女思考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洛柯梦与修女说着说着便来到了衔接着花园的走廊处，洛柯梦好像看见了两道白色的身影站在一个地方狗狗祟祟的。
“迈提尔德和希瓦，他们兄妹这么晚还不睡觉，在花园干什么？”洛柯梦推算了现在的时间差不多已经九点了，在这个时代除了夜猫子，这时候应该都睡了。
“修女小姐，要不我们过去看看？”洛柯梦看着傻站在那里的兄妹有些好奇，于是向身旁的修女建议道。
修女微笑着开口:“可以，洛维克大人。”
洛柯梦与修女踏进花园，一走近那对白发兄妹就听到迈提尔德在那边自言自语，说什么我很勇敢，我什么都不怕。
“你在怕什么啊？”洛柯梦走到迈提尔德的身后说道。
“啊啊啊——”迈提尔德被吓得大叫了起来，充分向洛维克展示了什么叫做女高音。
希瓦连忙捂住了她的嘴，用着笑脸说道:“不好意思，洛维……亚伦先生，没有吓到你吧？”
洛柯梦摇了摇头:“没关系，希瓦先生，话说回来，你们在花园里做什么？”
迈提尔德挣脱了希瓦的束缚，然后指着希瓦说道:“下午的时候，他在这里发现了一朵快要开的昙花，于是带着我一直等到了现在。”
“迈提尔德这你就不懂了吧。”希瓦带上了他那副有点厚的圆形眼镜。
“昙花从栽种到开花一般可需要两到三年的时间，而且从开始绽放到凋零只有四个小时，但在开花那一瞬间它的美丽会让你觉得这一切是值得的，栽种昙花为的就是四个小时。”
希瓦在那里念叨着，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似乎真的非常的兴奋。
“所以为什么会有人无聊到种这玩意。”洛柯梦吐槽道。
然后在场的所有人一脸疑惑看向他，脸上仿佛在说，这不是你家花园吗。
“额……不是我种的，应该只是上一任家主查特尔才会有这样的闲功夫。”洛柯梦解释道。
希瓦苦笑着说道:“亚伦先生，你这样调侃你的兄长，真的好吗？”
“……”洛柯梦觉得洛维克没有鞭尸这个所谓的兄长，还给他办葬礼，已经算得上是脾气好了。
见洛柯梦不说话，希瓦意识到了什么说道:“对不起，我忘了你和家人并不和睦，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洛柯梦摇了摇头“不必道歉，我其实并不是很在意这方面的事情。”
“该伤心的人是洛维克，而不是我，我的家人们可要称职多了。”想到这里，洛柯梦有些想爸妈还有奶奶了:“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回到现实中啊。”
迈提尔德看向洛柯梦的表情中带着怜悯，她伸出手抚摸着洛柯梦的头:“小洛维克，不伤心，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就把我当做你的姐姐吧。”
“你这哄小孩的语气是什么鬼呀。”洛柯梦吐槽道。
“哈哈哈——”迈提尔德和希瓦被洛柯梦的吐槽给逗笑了。
“哈哈哈——”笑声最具有传染力，洛柯梦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刚才有些忧伤的心情，也变好了一些。
空气中充满着欢快的气息，但也很快洛柯梦他们就停下来了，希瓦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从刚才就一直被他们遗忘的修女。
希瓦双手合十，一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3-166小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注意到你，到现在都还没跟你打招呼，真的非常的对不起。”
修女的脸上则充斥着笑意，不知道为什么，洛柯梦总感觉她现在的笑容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好看。
随着希瓦道歉，修女摇了摇头:“没事的，白先生，静静的看着你们聊天，我也很开心的。”
洛柯梦听到修女的话，忍不住望向了迈提尔德和希瓦这对兄妹，而他们则给予洛柯梦回眸。
迈提尔德叹了一口气，希瓦则眼睛微眯，嘴角上扬着的说道:“你好，洛维克，现在我才是迈提尔德。”
洛柯梦有些难以置信，这梦也太不符合逻辑了吧，他刚开口想要问些什么，希瓦，不，应该是真正的迈提尔德将自己的食指放在唇前。
“一会再聊这个话题好吗？”
洛柯梦默默的将嘴合上，并没有继续询问这个问题，他望着眼前的昙花，洛柯梦不由自主的的开口问道。
“迈提尔德，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昙花？”
“洛维克，你觉得昙花明知道自己只有四小时的生命，那它为什么要开花？”迈提尔德痴痴的望着昙花反问一句。
“……”洛柯梦本来想回答因为它的开花期到了，但仔细想了想，这好像是个哲学问题，于是摇了摇头。
迈提尔德抬起头，又望向了用着自己身体的希瓦和修女问道:“你们觉得呢？”
“因为它的开花期到了，如果不开花，就无法留下后代了。”修女小姐耿直的开口回答道。
“哈哈哈哈——”迈提尔德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吧，这个问题对3-166小姐有点超纲的。”
“嗯？”修女小姐有些疑惑。
“姐姐，你觉得它为什么要开花。”
希瓦闭上眼，过了一会以后再睁开:“我想是因为它太痛苦了。”
“太痛苦了？”
“对，因为它没有自由，只有痛苦，它羡慕奔跑的野兔，翱翔的麻雀，穿梭林间的猿猴，而它就只能与野草野花一同被大地束缚着，还要日夜经受着风吹雨打。
它也有着对自由的向往，也有对风雨的恐惧，但它什么也改变不了，因为它被土地束缚着，它活着没有任何意义，于是它自杀了，它宁愿死去，也不愿意继续活在这令它感到痛苦的土地上。”
这，就是希瓦对于昙花开花的看法。
“如果我是昙花，我不会选择开花，这样我就能活下去。”洛维克突然开口。
迈提尔德望向洛维克，但并没有开口。
“不管是一辈子被束缚，还是要日夜受着折磨，这我都能够忍受，只要能够活下去，活下去，就算这一切没有意义。
但只要活下去就可以赋予意义，只有活下去的，才配谈意义，所以不能开花，开花意味着死去，就意味着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我的位置，所以，我不能开花，我不能就这样死去。”
洛维克眼睛仿佛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如果说之前的他是一只随波逐流的骆驼，那现在他就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狮子。
“原来这便是你们的看法啊！”迈提尔德脸上浮现出了笑容，望着希瓦与洛维克。
“那你呢，迈提尔德？”
“我啊，我觉得昙花在开花的前夕，知道自己正在迈向死亡，但它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开花。”
“为什么？”
“为了不辜负生命。”
“可是，它都辜负了自己的生命了，谈什么不辜负生命。”
“不，开花并不等于辜负了自己的生命，它选择不开花确实能活下去，但它知道在未来，它终究会因为其他的原因而凋零，或许是被某个不经意的践踏，又或许是土地已经枯竭。
它明白自己的生命不可能永恒，所以它才要使用这一生唯一机会，开出世间最美丽的生命之花，将希望的种子撒下，而这些种子也终有一天会生根发芽，将它的生命传承下去，它的生命也将变成真正的永恒。”
“……”
洛维克沉默的看着眼前的昙花，他明白迈提尔德所讲的一切，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够理解，在他看来生命只有一次，自己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或许洛柯梦那个感性的家伙能够理解迈提尔德，但自己绝对不可能。
在这之后，没有人再说话了，都默默的望着面前的这朵逐渐盛开的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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