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雨人
秦观一脸疑惑的目送那女人离开，随后看向阿兰达蒂和崔怡二人问道：“你们？”
“什么？”阿兰达蒂一脸坏笑的看着秦观说道。
“没什么。”秦观看着阿兰达蒂的表情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他也不再不识趣的继续追问。
“他就是那个秦观？”崔怡找了个地方随意的坐下说道。
“就是他。”
“你还在负责这些事情？现在不都是李忆在做了吗？”
秦观在听到崔怡说出来李忆的名字后，立刻打起精神侧着身子聚精会神的等着崔怡的后话。
阿兰达蒂看了看秦观，她似乎不想当着秦观的面回答崔怡的这个问题，但最终还是开口了：“我目前也不知道她那边发生了什么，但既然已经碰到他了，我也不能完全不管这事。”
崔怡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吗？”秦观见二人似乎要结束这个话题，赶忙插嘴道。
阿兰达蒂无奈的看着秦观继续说道：“你知道李忆是谁吗？你这么用心的去找她有什么目的？”
秦观愣了一愣，他发现自己似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自从雨夜的那场背叛后，他就一直游荡在白舱之外，别人和他说什么，他就做什么，除了生存下去的必备工作外，一切需要个人意志去支撑的事情，他都是遵循着别人的要求去做的，其中连一丝一点他的个人意志都没有。
“你为什么不回白舱？”阿兰达蒂追问道。
“我......我为什么要回去？”秦观问道。
“你看。”阿兰达蒂撇撇嘴，一脸我也没办法的模样看着崔怡说道。
“他不会是个傻的吧？”崔怡眯着眼站起身慢慢靠近秦观，像是查看牲口一样的掰开他的眼睛和嘴巴仔细检查了起来。
“你干什么？！”秦观虽然不知道崔怡在做什么，但他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屈辱感，这让他下意识的就挥手挡开了崔怡。
“看反应很正常啊。”崔怡也不生气，反而眉头紧皱的开始思考了起来。
“他可不傻，他为了得到李忆的消息，用A6的一处盐矿井和高颎做了交易，甚至还用虚假的目的来掩盖他真实的目的，可惜遇到的人是高颎。”
“既然这么奇怪，你接收了算了，反正你和李忆的关系也不好，恶心她一把也不错啊。”崔怡笑着说道。
阿兰达蒂摇摇头说道：“我可没工夫做这些事情，要不是从张南那得到了你的消息，我估计已经马不停蹄的回地下城了，毕竟高颎的死亡会直接打破那里的势力结构，表面上我依然是地下城城主的护卫，这么长时间不在地下城是会被人怀疑的。”
“少来了，连地下城城主都是你们自己的人，有谁敢怀疑你。”
阿兰达蒂歪着头双手抱胸看着崔怡佯装生气没有接话。
崔怡看了看阿兰达蒂的模样说道：“好吧，我又多嘴了。”
“秦观。”阿兰达蒂转头看着秦观说道。
“什么？”
“我们刚才的话你已经听到了，我的建议是你直接回白舱，那里才是你的归宿，或者你仔细想一想，你和李忆之间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基础吗？你为什么要去找她，她既不是你的亲人，也不是你的爱人，甚至和你连朋友都算不上，你千辛万苦的找她又能得到什么？”
“白舱有外出一个月未归就会除名的规定，我回不去了。”
“这条规则对你不适用。”
“你说不适用就不适用？到底是我是白舱的人，还是你是白舱的人？”
“你比白舱的普通工作人员要特殊一些，但看你的表现也特殊不了太多，但至少你是比他们更高一个层级的存在，总之你回去就知道了，没人会把你除名，他们甚至还会感谢老天把你给送回来。”
秦观听着阿兰达蒂越发离谱的言语有些后悔向她了解李忆的事情，这明显是一个一无所知，但还喜欢到处显摆自己无知的暴力狂而已。
“开始在心里骂我了？”阿兰达蒂看着秦观不说话，立刻就猜出来他在想什么。
“李忆的事情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交给你自己判断，从这里离开以后我就会和你分道扬镳，我还是那个建议，你听不听是你自己的事。”
阿兰达蒂说完便坐到了崔怡的身边，一脸严肃的看着秦观等待他的答复。
秦观点点头没有继续和她辩驳，就像阿兰达蒂说的一样，他寻找李忆这件事本身就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他和李忆非亲非故，二人除了一场被李忆说成误会的杀局外，甚至连点零星的利益纠葛都不曾产生过，那他为什么要去寻找李忆？贪图李忆的美色？有，但不至于为此搭上性命，秦观不是一个好色的男人，但也并不是天生如此。
那秦观到底为什么要一路不顾艰辛，甚至不惜被高颎严刑拷打也要去做这件事呢？秦观心里大概明白缘由，但他知道，这种话说出来没人会信，尤其是在种挣扎在生与死边缘的环境中的人们，他的缘由只会让人更显离奇。
“高颎早就知道我的目的了？”秦观面色颓唐的问道。
阿兰达蒂摇了摇头说道：“他只知道你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具体是什么，他不知道。”
“高颎提醒过我，让我不要和你走太近。”阿兰达蒂面色惆怅的继续说道。
“哦？为什么？”秦观难得的笑了笑。
“他说你是个丧失斗志的失败者，你周身两米都弥漫着一股闻着香甜实际却是腐烂的臭苹果味道，你会把他人带进深渊。”阿兰达蒂说道。
秦观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阿兰达蒂，虽然他知道这些话其实都是高颎的意思，但他还是对眼前说出这些话的阿兰达蒂好感顿减，连那双如蓝宝石一样的眼眸，在他的眼里也开始变得失去了光泽。
“他说的对。”秦观像是一个被人当面戳穿谎言，且无力辩解的小孩儿一样面红耳赤地转过头去。
秦观没有理由辩驳，在白舱内如此，在白舱外也是如此，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却想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自己。
他确实拥有一个“丧失斗志的失败者”所该有的全部特质：盲目、冷淡、毫无活力、得过且过。一切的事物在他面前都变得无足轻重，即便是直面死亡，那种让人能切实感觉到的，具象化的“无足轻重”感依然不减半分。
但同时他却不敢去主动拥抱死亡，甚至还会逃避死亡，就像在“一线天”时，无论是对甲兵栈道发起冲击，又或是在高颎被杀的那一晚，秦观都从未主动做过什么，他期待着失败，或者说是期待着这些失败过后所带来的附属品，他期待死亡，却也害怕死亡。
阿兰达蒂看着秦观双目无神的模样，心中升腾起一股难言的厌恶。
“可恨的蛆虫”这才是阿兰达蒂对秦观的真实评价。
“气氛怎么变得这么紧张了？”之前出去的那名女人慢慢从黑暗中走进了蜡烛的光照范围，一脸轻松的看着坐在两边泾渭分明的三人说道。
“雨人？！”阿兰达蒂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她几乎是跳着站起身，横刀挡在崔怡的身前，一脸警惕的看着对面的女人说道。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身边有这么个怪物？！”阿兰达蒂急切的说道，语气中满是埋怨。
秦观刚刚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但当他听见阿兰达蒂紧张的语气后，下意识的就抬起头，想要看一眼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阿兰达蒂都如此紧张。
如果说那女人之前还是一块干瘪发硬的海绵的话，那此刻站在半明亮半黑暗中一脸笑意的她，就是海绵吸饱了水，完全膨胀了起来！
原本消瘦干瘪的皮肤此刻变得光滑圆润，看上去充满弹性；消瘦凹陷的脸颊和眼窝也变得分外饱满，给人一种吹弹可破的错觉；甚至连那如同枯萎树皮一般的手指也变得纤细修长！这和之前与秦观聊天时的那个女人可以说是完全的两个人！
秦观微微张着嘴，完全被女人的变化给惊呆了。与阿兰达蒂一样，震惊与害怕的情绪不断在他俩的胸中来回激荡！
“什么？”阿兰达蒂一脸坏笑的看着秦观说道。
“没什么。”秦观看着阿兰达蒂的表情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他也不再不识趣的继续追问。
“他就是那个秦观？”崔怡找了个地方随意的坐下说道。
“就是他。”
“你还在负责这些事情？现在不都是李忆在做了吗？”
秦观在听到崔怡说出来李忆的名字后，立刻打起精神侧着身子聚精会神的等着崔怡的后话。
阿兰达蒂看了看秦观，她似乎不想当着秦观的面回答崔怡的这个问题，但最终还是开口了：“我目前也不知道她那边发生了什么，但既然已经碰到他了，我也不能完全不管这事。”
崔怡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吗？”秦观见二人似乎要结束这个话题，赶忙插嘴道。
阿兰达蒂无奈的看着秦观继续说道：“你知道李忆是谁吗？你这么用心的去找她有什么目的？”
秦观愣了一愣，他发现自己似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自从雨夜的那场背叛后，他就一直游荡在白舱之外，别人和他说什么，他就做什么，除了生存下去的必备工作外，一切需要个人意志去支撑的事情，他都是遵循着别人的要求去做的，其中连一丝一点他的个人意志都没有。
“你为什么不回白舱？”阿兰达蒂追问道。
“我......我为什么要回去？”秦观问道。
“你看。”阿兰达蒂撇撇嘴，一脸我也没办法的模样看着崔怡说道。
“他不会是个傻的吧？”崔怡眯着眼站起身慢慢靠近秦观，像是查看牲口一样的掰开他的眼睛和嘴巴仔细检查了起来。
“你干什么？！”秦观虽然不知道崔怡在做什么，但他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屈辱感，这让他下意识的就挥手挡开了崔怡。
“看反应很正常啊。”崔怡也不生气，反而眉头紧皱的开始思考了起来。
“他可不傻，他为了得到李忆的消息，用A6的一处盐矿井和高颎做了交易，甚至还用虚假的目的来掩盖他真实的目的，可惜遇到的人是高颎。”
“既然这么奇怪，你接收了算了，反正你和李忆的关系也不好，恶心她一把也不错啊。”崔怡笑着说道。
阿兰达蒂摇摇头说道：“我可没工夫做这些事情，要不是从张南那得到了你的消息，我估计已经马不停蹄的回地下城了，毕竟高颎的死亡会直接打破那里的势力结构，表面上我依然是地下城城主的护卫，这么长时间不在地下城是会被人怀疑的。”
“少来了，连地下城城主都是你们自己的人，有谁敢怀疑你。”
阿兰达蒂歪着头双手抱胸看着崔怡佯装生气没有接话。
崔怡看了看阿兰达蒂的模样说道：“好吧，我又多嘴了。”
“秦观。”阿兰达蒂转头看着秦观说道。
“什么？”
“我们刚才的话你已经听到了，我的建议是你直接回白舱，那里才是你的归宿，或者你仔细想一想，你和李忆之间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基础吗？你为什么要去找她，她既不是你的亲人，也不是你的爱人，甚至和你连朋友都算不上，你千辛万苦的找她又能得到什么？”
“白舱有外出一个月未归就会除名的规定，我回不去了。”
“这条规则对你不适用。”
“你说不适用就不适用？到底是我是白舱的人，还是你是白舱的人？”
“你比白舱的普通工作人员要特殊一些，但看你的表现也特殊不了太多，但至少你是比他们更高一个层级的存在，总之你回去就知道了，没人会把你除名，他们甚至还会感谢老天把你给送回来。”
秦观听着阿兰达蒂越发离谱的言语有些后悔向她了解李忆的事情，这明显是一个一无所知，但还喜欢到处显摆自己无知的暴力狂而已。
“开始在心里骂我了？”阿兰达蒂看着秦观不说话，立刻就猜出来他在想什么。
“李忆的事情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交给你自己判断，从这里离开以后我就会和你分道扬镳，我还是那个建议，你听不听是你自己的事。”
阿兰达蒂说完便坐到了崔怡的身边，一脸严肃的看着秦观等待他的答复。
秦观点点头没有继续和她辩驳，就像阿兰达蒂说的一样，他寻找李忆这件事本身就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他和李忆非亲非故，二人除了一场被李忆说成误会的杀局外，甚至连点零星的利益纠葛都不曾产生过，那他为什么要去寻找李忆？贪图李忆的美色？有，但不至于为此搭上性命，秦观不是一个好色的男人，但也并不是天生如此。
那秦观到底为什么要一路不顾艰辛，甚至不惜被高颎严刑拷打也要去做这件事呢？秦观心里大概明白缘由，但他知道，这种话说出来没人会信，尤其是在种挣扎在生与死边缘的环境中的人们，他的缘由只会让人更显离奇。
“高颎早就知道我的目的了？”秦观面色颓唐的问道。
阿兰达蒂摇了摇头说道：“他只知道你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具体是什么，他不知道。”
“高颎提醒过我，让我不要和你走太近。”阿兰达蒂面色惆怅的继续说道。
“哦？为什么？”秦观难得的笑了笑。
“他说你是个丧失斗志的失败者，你周身两米都弥漫着一股闻着香甜实际却是腐烂的臭苹果味道，你会把他人带进深渊。”阿兰达蒂说道。
秦观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阿兰达蒂，虽然他知道这些话其实都是高颎的意思，但他还是对眼前说出这些话的阿兰达蒂好感顿减，连那双如蓝宝石一样的眼眸，在他的眼里也开始变得失去了光泽。
“他说的对。”秦观像是一个被人当面戳穿谎言，且无力辩解的小孩儿一样面红耳赤地转过头去。
秦观没有理由辩驳，在白舱内如此，在白舱外也是如此，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却想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自己。
他确实拥有一个“丧失斗志的失败者”所该有的全部特质：盲目、冷淡、毫无活力、得过且过。一切的事物在他面前都变得无足轻重，即便是直面死亡，那种让人能切实感觉到的，具象化的“无足轻重”感依然不减半分。
但同时他却不敢去主动拥抱死亡，甚至还会逃避死亡，就像在“一线天”时，无论是对甲兵栈道发起冲击，又或是在高颎被杀的那一晚，秦观都从未主动做过什么，他期待着失败，或者说是期待着这些失败过后所带来的附属品，他期待死亡，却也害怕死亡。
阿兰达蒂看着秦观双目无神的模样，心中升腾起一股难言的厌恶。
“可恨的蛆虫”这才是阿兰达蒂对秦观的真实评价。
“气氛怎么变得这么紧张了？”之前出去的那名女人慢慢从黑暗中走进了蜡烛的光照范围，一脸轻松的看着坐在两边泾渭分明的三人说道。
“雨人？！”阿兰达蒂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她几乎是跳着站起身，横刀挡在崔怡的身前，一脸警惕的看着对面的女人说道。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身边有这么个怪物？！”阿兰达蒂急切的说道，语气中满是埋怨。
秦观刚刚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但当他听见阿兰达蒂紧张的语气后，下意识的就抬起头，想要看一眼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阿兰达蒂都如此紧张。
如果说那女人之前还是一块干瘪发硬的海绵的话，那此刻站在半明亮半黑暗中一脸笑意的她，就是海绵吸饱了水，完全膨胀了起来！
原本消瘦干瘪的皮肤此刻变得光滑圆润，看上去充满弹性；消瘦凹陷的脸颊和眼窝也变得分外饱满，给人一种吹弹可破的错觉；甚至连那如同枯萎树皮一般的手指也变得纤细修长！这和之前与秦观聊天时的那个女人可以说是完全的两个人！
秦观微微张着嘴，完全被女人的变化给惊呆了。与阿兰达蒂一样，震惊与害怕的情绪不断在他俩的胸中来回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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