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骨池肉林
“喝完就赶紧回来，别在那发呆！”男人见秦观呆立在水坑旁不知道在看什么，立刻招呼道。
秦观闻言茫然无措地走回到篝火旁，他双眼无神的呆坐在那，心里还在为自己刚刚吃下的东西而懊悔。
男人皱着眉看了看秦观说道：“除了吃人以外，令行禁止，是大湖的另一个标志，像你刚才那样站在那半天不动，但凡被巡逻队的人看见，当场把你砍死都是最好的结果了！”
秦观显然不信男人所说的话，他挤出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木然的点了点头。
秦观这般反应让面前这个男人非常不爽，他皱着眉生气着说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刚才是在救你的命好吗？就像你看到的，这里确实非常有秩序，甚至很有文明的气息，但秩序和文明是需要维持的！你觉得在这种地方是靠什么才能管得住这么多在刀头舔血的亡命之徒？！”
“反正我们这批人马上就要被卖到其他地方了，跟你讲这些都多余，在出发前这几天你就老老实实呆着，我做什么你做什么就行了，起码保住你的命是没问题的。”
秦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微微张嘴准备继续追问些什么，但远处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吸引开了男人的注意力，他抬起头看去，一支10人左右列着队形的巡逻队伍正步履整齐地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低头！”
秦观被身旁的男人一把将头摁到了冰冷的土地上，秦观生气地想要还手，却发现篝火旁的其他人此刻也都如同他一样，用一种几乎把脸贴在地上的跪拜方式，把自己的脸埋在雪地之中，模样像极了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脚步声最终在秦观等人的身旁停了下来，“你，还有你，跟我走。”话音刚落，秦观就被人提着衣领从地上拽了起来。
“倒了血霉了！”秦观的身后传来男人喃喃低语的抱怨。
“我们这是要去干什么？”秦观低着头边走边低声问道。
“奴隶，奴隶，能干什么？干体力活儿呗！收拾垃圾，排泄物，那些没人愿意干的事儿！”男人语气中满是幽怨，秦观甚至在他的语气中能听出了对方似乎有些迁怒于他。
两人跟着这支队伍大概走了十多分钟，最终停在了营地一处用来做饭的地方。
“听这个人的命令，把没用的东西都收拾扔掉，我下次巡逻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会带你们回去，期间不准随意走动，听明白了吗？”巡逻队的首领语气阴冷地吩咐道。
“明白！，明白！”男人忙不迭地弯腰点头回应道。
“走。”伴随着整齐的步伐，巡逻队逐渐消失在了二人的视野当中。
“运气真好！还以为要被拉去收拾屎尿呢！结果来这了！哈哈哈哈！”男人难以抑制地狂笑着，边拍打着秦观的肩膀边说道。
秦观回头看了看身后这座木质结构的建筑，与其说它是间厨房，不如说是座屠宰场，在硕大入口的两边，只有两扇吱呀乱响的门栏，门栏的两侧则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骨头与发黑的内脏，一条已经被冻成冰条的血水，顺着被浸润成固定血槽的小壑，蜿蜿蜒蜒的从屋内一直延伸到了远处黑暗的林中。
一股冲天的腥臭气味，正不断地从那两扇有节奏摆动的门栏中泄露而出！
“开心够了吗？”一道粗犷的声线从建筑旁的一颗枯树下传了过来。
秦观顺着声音望去，一个在大冷天却赤裸着上半身的秃顶胖子，正吸着一支自制的卷烟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
“胖爷！我又来了。”男人闻言切换自如的换上了一副谄媚的表情，像只哈巴狗一样冲着胖子小跑了过去。
“怎么又是你小子。”胖子似乎很能消受男人如此这般夸张的谄媚，笑眯眯地回复道。
“谁说不是呢！可能是老天爷算着胖爷您这的烟快抽完了，这不就放我过来给您再备点货不是。”男人上前又是捏肩，又是捶腿，夸张的笑容把他的整个五官都挤的扭曲了起来。
“你这玩意不行啊，抽着老喘不过气！”胖子佯怒道。
“怎么可能呢？！怕不是保管的时候被那群孙子给弄潮了吧？！您尝尝这个，这是我最新发现的货。”男人从衣袖里小心地拿出一根用树皮包裹着的长条，毕恭毕敬地递给了胖子。
“你这破玩意，也就糊弄糊弄我。”胖子边说边把男人递过去的烟拿在手里，走到篝火旁小心地点燃。
“嗯？！确实比上次的强了不少！下次我再点你的的名儿，不过这玩意你得给我多弄些！”胖子睁大眼睛细细品味着手中的香烟。
“好说！好说！胖爷您只要开口，要多少有多少！”男人赶忙说道。
“只是......”男人边说边凝固了脸上笑容，表情渐渐转变成了难为情。
“只是什么？！”胖子微微眯着眼头也没抬，淡淡地说道。
“只是我马上就要被卖了，可能以后没法孝敬胖爷了啊。”
胖子闻言一愣，用力吸了一口又再次叹了出来说道：“这事儿我听说了，什么卖啊，就是是上贡，五十多个奴隶，他们也真敢要！”
“咱们和谁闹矛盾了？”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胖子抬头看着男人也不说话，直到男人被看毛了，这才尴尬地说道：“多嘴！怪我多嘴！”
“反正你们也要被卖过去了，迟早会知道。”胖子恋恋不舍地把最后一口烟屁股吸食殆尽，这才满意地继续说道。
“除了大湖南那帮家伙还能有谁？他们想和我们合并，老大没同意，但是打又打不过，只能送些东西给那边能说得上话的人，想着能不能拖延拖延，但我估计拖不了多久，肯定还是要干仗，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胖子说完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他那肥胖的身体。
“这事儿和你们没关系，别瞎操心，干活儿去吧，一轮巡逻很快的，干不完到时候挨揍我可不帮你们求情。”
男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拉着还在发呆的秦观往那座“屠宰场”走去。
相比于秦观对这座“屠宰场”的好奇，男人似乎早就习惯了这里的一切。
但即便如此，在路过那片倒挂着一屋顶的“肉林”时，他的表情依然和秦观一样无比铁青，强忍着想反胃的冲动想要快速通过这片区域。
数不清的裸体男女全部被剃成了光头，倒挂在屋顶之下，大部分人的脸色漆黑，双目紧闭，已经没了生气，只有极少数的人依然在虚弱地呻吟着，探出手伸向快速通过的二人，眼神中满是渴求！
秦观在饱受折磨的人眼中见过那种眼神，那不是渴望被拯救，而是渴求速死的眼神。
秦观只看了几眼就赶忙咽着口水低下了脑袋，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去注意这些被倒挂着的人。
“救我。”秦观猛然听到一道耳熟的声音在那片“肉林”中响起。
那道声音里透露出一股莫名的疲惫和绝望的气息，让人听着浑身发酸。
秦观猜这大概是哪个才刚刚被吊在屋顶不多时的新晋倒霉蛋，他不敢想也不敢抬头，低垂着脑袋继续跟着身前的男人一路小跑，因为他害怕自己的一个抬头，就会看见哪张熟悉的脸庞，届时他便会再次陷入想救和没有能力的漩涡当中。
总而言之，秦观选择了见死不救。
“今天的工作就是把这些骨头，和内脏都清理到营地外的埋骨地，头骨堆一起，其它的随便扔，但尽量扔远一些。”男人指着一个漆黑的小隔间说道。
秦观看着这漆黑的隔间久久不愿意往前挪动一步，因为那里面正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味。
而另一边里，那个胖子开始哼起不知名的歌曲，菜刀在砧板上起起落落，看着眼前散落在隔间外的森白头骨，再去听另一边胖子的歌声，让秦观难免在脑海中浮想联翩，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那边的砧板上正在剁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模样？
男人拍了拍脸，像是鼓起勇气似的长吸一口气，随后一头扎进了隔间。
隔间是一个10个平方的小屋，分上下两层，中间用木头做了隔断，下层堆满了各种各种的黏糊糊的东西，上层则堆满了骨头。
尽管秦观在进去的刹那就憋住了气，但透过眼睛，秦观仿佛依然能闻到那股腥臭的气息。
“我去收拾骨头，你弄这些烂泥！”男人没和秦观商量，捏着鼻子便上了二楼。
秦观皱着眉头想争辩两句，但他实在没敢张嘴，看着这整整一屋子的“秽物”，秦观的心头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自己是否真的活在人间，自己是不是早已经在不知哪个时间段里已经死了，现在的自己不过是“死后”的世界？因为眼前的这种惨状，即便与人说是地狱，恐怕也没人会反对。
秦观闭上眼不住的告诉自己，这里的一切都是动物的内脏和骨头，足足暗示了十分多钟，他这才鼓起勇气再次睁开了眼睛。
屋子的角落里放着一个木制的粗糙铲子，表面已经变成了暗紫色，秦观没敢细想，赶忙将铲子抓在手里，皱眉开始将散落在地上的东西铲成一个个小堆。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观逐渐适应了这里腥臭的味道，但也还是只敢小小的呼吸两口就再次闭气，就这么呼吸一小口，然后闭气干活，再呼吸一口继续干活，他开始稳定但缓慢地做着着自己的“工作”。
秦观从未在真实的环境中见过吃人，更没有像今天这样实实在在地吃进了肚子里这样的经历。
秦观一边收拾着这一地的污秽，一边想起那段关于“大湖”的传闻，那段传闻中详细地描述了“大湖”从捕捉猎物到开膛破肚，最后到狂热地庆祝的整套细节，甚至连“大湖”具体是用什么手段来进行烹饪都有着详细的描写，简直如同作者本人就参与其中一样。
但如今真正来到“大湖”后秦观才发现，这些描述基本都是无稽之谈，传闻中的大部分都是被人经过艺术加工后，变得平平淡淡的形容之词，单单关于这个“屠宰场”的描述，就与自己真实所见的恐怖相差甚远！尤其是那条一路走过来，头顶上满是死亡或即将死亡的“肉林”，那是只有在一百八十层往下的地狱才能看到的景象！
秦观闻言茫然无措地走回到篝火旁，他双眼无神的呆坐在那，心里还在为自己刚刚吃下的东西而懊悔。
男人皱着眉看了看秦观说道：“除了吃人以外，令行禁止，是大湖的另一个标志，像你刚才那样站在那半天不动，但凡被巡逻队的人看见，当场把你砍死都是最好的结果了！”
秦观显然不信男人所说的话，他挤出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木然的点了点头。
秦观这般反应让面前这个男人非常不爽，他皱着眉生气着说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刚才是在救你的命好吗？就像你看到的，这里确实非常有秩序，甚至很有文明的气息，但秩序和文明是需要维持的！你觉得在这种地方是靠什么才能管得住这么多在刀头舔血的亡命之徒？！”
“反正我们这批人马上就要被卖到其他地方了，跟你讲这些都多余，在出发前这几天你就老老实实呆着，我做什么你做什么就行了，起码保住你的命是没问题的。”
秦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微微张嘴准备继续追问些什么，但远处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吸引开了男人的注意力，他抬起头看去，一支10人左右列着队形的巡逻队伍正步履整齐地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低头！”
秦观被身旁的男人一把将头摁到了冰冷的土地上，秦观生气地想要还手，却发现篝火旁的其他人此刻也都如同他一样，用一种几乎把脸贴在地上的跪拜方式，把自己的脸埋在雪地之中，模样像极了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脚步声最终在秦观等人的身旁停了下来，“你，还有你，跟我走。”话音刚落，秦观就被人提着衣领从地上拽了起来。
“倒了血霉了！”秦观的身后传来男人喃喃低语的抱怨。
“我们这是要去干什么？”秦观低着头边走边低声问道。
“奴隶，奴隶，能干什么？干体力活儿呗！收拾垃圾，排泄物，那些没人愿意干的事儿！”男人语气中满是幽怨，秦观甚至在他的语气中能听出了对方似乎有些迁怒于他。
两人跟着这支队伍大概走了十多分钟，最终停在了营地一处用来做饭的地方。
“听这个人的命令，把没用的东西都收拾扔掉，我下次巡逻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会带你们回去，期间不准随意走动，听明白了吗？”巡逻队的首领语气阴冷地吩咐道。
“明白！，明白！”男人忙不迭地弯腰点头回应道。
“走。”伴随着整齐的步伐，巡逻队逐渐消失在了二人的视野当中。
“运气真好！还以为要被拉去收拾屎尿呢！结果来这了！哈哈哈哈！”男人难以抑制地狂笑着，边拍打着秦观的肩膀边说道。
秦观回头看了看身后这座木质结构的建筑，与其说它是间厨房，不如说是座屠宰场，在硕大入口的两边，只有两扇吱呀乱响的门栏，门栏的两侧则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骨头与发黑的内脏，一条已经被冻成冰条的血水，顺着被浸润成固定血槽的小壑，蜿蜿蜒蜒的从屋内一直延伸到了远处黑暗的林中。
一股冲天的腥臭气味，正不断地从那两扇有节奏摆动的门栏中泄露而出！
“开心够了吗？”一道粗犷的声线从建筑旁的一颗枯树下传了过来。
秦观顺着声音望去，一个在大冷天却赤裸着上半身的秃顶胖子，正吸着一支自制的卷烟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
“胖爷！我又来了。”男人闻言切换自如的换上了一副谄媚的表情，像只哈巴狗一样冲着胖子小跑了过去。
“怎么又是你小子。”胖子似乎很能消受男人如此这般夸张的谄媚，笑眯眯地回复道。
“谁说不是呢！可能是老天爷算着胖爷您这的烟快抽完了，这不就放我过来给您再备点货不是。”男人上前又是捏肩，又是捶腿，夸张的笑容把他的整个五官都挤的扭曲了起来。
“你这玩意不行啊，抽着老喘不过气！”胖子佯怒道。
“怎么可能呢？！怕不是保管的时候被那群孙子给弄潮了吧？！您尝尝这个，这是我最新发现的货。”男人从衣袖里小心地拿出一根用树皮包裹着的长条，毕恭毕敬地递给了胖子。
“你这破玩意，也就糊弄糊弄我。”胖子边说边把男人递过去的烟拿在手里，走到篝火旁小心地点燃。
“嗯？！确实比上次的强了不少！下次我再点你的的名儿，不过这玩意你得给我多弄些！”胖子睁大眼睛细细品味着手中的香烟。
“好说！好说！胖爷您只要开口，要多少有多少！”男人赶忙说道。
“只是......”男人边说边凝固了脸上笑容，表情渐渐转变成了难为情。
“只是什么？！”胖子微微眯着眼头也没抬，淡淡地说道。
“只是我马上就要被卖了，可能以后没法孝敬胖爷了啊。”
胖子闻言一愣，用力吸了一口又再次叹了出来说道：“这事儿我听说了，什么卖啊，就是是上贡，五十多个奴隶，他们也真敢要！”
“咱们和谁闹矛盾了？”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胖子抬头看着男人也不说话，直到男人被看毛了，这才尴尬地说道：“多嘴！怪我多嘴！”
“反正你们也要被卖过去了，迟早会知道。”胖子恋恋不舍地把最后一口烟屁股吸食殆尽，这才满意地继续说道。
“除了大湖南那帮家伙还能有谁？他们想和我们合并，老大没同意，但是打又打不过，只能送些东西给那边能说得上话的人，想着能不能拖延拖延，但我估计拖不了多久，肯定还是要干仗，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胖子说完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他那肥胖的身体。
“这事儿和你们没关系，别瞎操心，干活儿去吧，一轮巡逻很快的，干不完到时候挨揍我可不帮你们求情。”
男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拉着还在发呆的秦观往那座“屠宰场”走去。
相比于秦观对这座“屠宰场”的好奇，男人似乎早就习惯了这里的一切。
但即便如此，在路过那片倒挂着一屋顶的“肉林”时，他的表情依然和秦观一样无比铁青，强忍着想反胃的冲动想要快速通过这片区域。
数不清的裸体男女全部被剃成了光头，倒挂在屋顶之下，大部分人的脸色漆黑，双目紧闭，已经没了生气，只有极少数的人依然在虚弱地呻吟着，探出手伸向快速通过的二人，眼神中满是渴求！
秦观在饱受折磨的人眼中见过那种眼神，那不是渴望被拯救，而是渴求速死的眼神。
秦观只看了几眼就赶忙咽着口水低下了脑袋，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去注意这些被倒挂着的人。
“救我。”秦观猛然听到一道耳熟的声音在那片“肉林”中响起。
那道声音里透露出一股莫名的疲惫和绝望的气息，让人听着浑身发酸。
秦观猜这大概是哪个才刚刚被吊在屋顶不多时的新晋倒霉蛋，他不敢想也不敢抬头，低垂着脑袋继续跟着身前的男人一路小跑，因为他害怕自己的一个抬头，就会看见哪张熟悉的脸庞，届时他便会再次陷入想救和没有能力的漩涡当中。
总而言之，秦观选择了见死不救。
“今天的工作就是把这些骨头，和内脏都清理到营地外的埋骨地，头骨堆一起，其它的随便扔，但尽量扔远一些。”男人指着一个漆黑的小隔间说道。
秦观看着这漆黑的隔间久久不愿意往前挪动一步，因为那里面正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味。
而另一边里，那个胖子开始哼起不知名的歌曲，菜刀在砧板上起起落落，看着眼前散落在隔间外的森白头骨，再去听另一边胖子的歌声，让秦观难免在脑海中浮想联翩，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那边的砧板上正在剁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模样？
男人拍了拍脸，像是鼓起勇气似的长吸一口气，随后一头扎进了隔间。
隔间是一个10个平方的小屋，分上下两层，中间用木头做了隔断，下层堆满了各种各种的黏糊糊的东西，上层则堆满了骨头。
尽管秦观在进去的刹那就憋住了气，但透过眼睛，秦观仿佛依然能闻到那股腥臭的气息。
“我去收拾骨头，你弄这些烂泥！”男人没和秦观商量，捏着鼻子便上了二楼。
秦观皱着眉头想争辩两句，但他实在没敢张嘴，看着这整整一屋子的“秽物”，秦观的心头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自己是否真的活在人间，自己是不是早已经在不知哪个时间段里已经死了，现在的自己不过是“死后”的世界？因为眼前的这种惨状，即便与人说是地狱，恐怕也没人会反对。
秦观闭上眼不住的告诉自己，这里的一切都是动物的内脏和骨头，足足暗示了十分多钟，他这才鼓起勇气再次睁开了眼睛。
屋子的角落里放着一个木制的粗糙铲子，表面已经变成了暗紫色，秦观没敢细想，赶忙将铲子抓在手里，皱眉开始将散落在地上的东西铲成一个个小堆。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观逐渐适应了这里腥臭的味道，但也还是只敢小小的呼吸两口就再次闭气，就这么呼吸一小口，然后闭气干活，再呼吸一口继续干活，他开始稳定但缓慢地做着着自己的“工作”。
秦观从未在真实的环境中见过吃人，更没有像今天这样实实在在地吃进了肚子里这样的经历。
秦观一边收拾着这一地的污秽，一边想起那段关于“大湖”的传闻，那段传闻中详细地描述了“大湖”从捕捉猎物到开膛破肚，最后到狂热地庆祝的整套细节，甚至连“大湖”具体是用什么手段来进行烹饪都有着详细的描写，简直如同作者本人就参与其中一样。
但如今真正来到“大湖”后秦观才发现，这些描述基本都是无稽之谈，传闻中的大部分都是被人经过艺术加工后，变得平平淡淡的形容之词，单单关于这个“屠宰场”的描述，就与自己真实所见的恐怖相差甚远！尤其是那条一路走过来，头顶上满是死亡或即将死亡的“肉林”，那是只有在一百八十层往下的地狱才能看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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