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覆灭
“你们两个犯什么浑呢？！”
肖石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二人闻言表情均是一滞，快速恢复了自然。
“没，没什么。”男人眼神闪躲着看了看已经走到近前的肖石没敢告诉对方实话。
“没什么，肖哥。”从地上站起来的男人擦擦鼻子笑着说道。
相比另外一人的眼神闪躲，他的表情则更显镇定。
像肖石这样的人精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不去说破，也不想掺和这种琐碎的小事儿。
若两人能自行消化是最好的，要是实在消化不了，那他一般都是等到两人矛盾急剧恶化时再出手，这样不仅最少能收获一个人的好感，还能提升自己在奴隶们心中的威望，这才是肖石的做事风格。
但眼前这个擦着鼻子一脸笑意的男人让肖石不免也多看了他几眼。
在往常的时间里，这家伙都是被另一个人欺压打骂的存在，胆小怕事，唯唯诺诺才是他的性格，和现在这个一脸镇定大大方方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换做平常，肖石是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的，他不能接受在自己的地盘里有自己不知底细的事情存在。
但现在不行，肖石皱着眉有些烦躁地说道：“有问题随时找我，但不是现在，你们得先跟我回篝火去。”
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点点头就要跟着肖石离开。
“那个家伙呢？！”肖石突然意识到这里还少了一个人。
“那儿呢。”一人指了指不远处的枯树林说道，秦观正从那里走了出来。
肖石看着一身秽物的秦观有些恼怒，回头盯了盯身后的二人。
二人见状皆是眼神躲闪间傻笑着去回避肖石的眼神。
“你！过来，跟我走。”肖石对着秦观喊道。
秦观点点头便跟了过去，四人一路无话，跟着肖石一路小跑着往篝火堆折返，路上有三四队巡逻的队伍慌慌张张地和他们擦肩而过，似乎在他们要赶往的那个方向，正发生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肖老大，这是什么情况？”那名出手将秦观踹进粪堆的男人小声问道。
“别说话！等到了地方再说！”肖石说道。
等四人回到篝火堆时，秦观发现，原本已经被分派出去做各种脏活儿的奴隶们此时都已经回到了这里，所有人都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互相低声交谈着，当发现肖石回来后一窝蜂地朝着肖石靠了过来。
“肖老大！”一名中年男人代替所有人上前问道。
“我知道，先回篝火堆坐好。”肖石摆摆手示意对方先不要说话。
等一圈十多个奴隶都在篝火旁坐好后，肖石这才抬起头环视一周开口说道：“白舱的人来了。”
“啊？！”
人群中立刻传来一阵惊呼！
“他们来“大湖”做什么？！”
“不会是要来剿灭我们的吧？！”
“都不要说话！先听肖老大继续说。”
肖石见所有人都停止了议论，这才继续说道：“白舱来做什么我不知道，但他们已经起了冲突，所有的巡逻队和捕猎队都已经去前门集合了，看样子是要打起来了！”
“那我们怎么办？！”
“是啊，那我们怎么办？！我们只是奴隶，不会被牵扯进去吧？！”
“白舱不是从来不过问其他聚集地的事情吗？！他们现在来这里做什么？！不会是因为我们“吃人”的事儿吧？！”
“要是“吃人”的事儿，这里早就该被踏平了，不会留到现在！肖老大，你怎么看？！我们该怎么办？我都听您的。”
秦观看着人群将肖石团团围绕在中间，像是在看救命稻草一样的看着肖石，好像只要肖石说该怎么办，他们就一定会获救一样的盲目。
“对！我们听肖老大的！”另外一人闻言立刻出声道。
人群中的三人闻言面露为难，他们只是想从肖石这里得到最新的消息，以便做好最坏的打算。
至于听肖石的指挥？他们几人互相看了看，都是不太愿意的表情。
“我听肖老大的！”人群中的一人突然出声说道。
有一个人就有第二、第三个，一时间除了面露难色的三人外，其他人都已经表示出了自己的立场，三人虽然心有不甘，但见其他人都是这个意思，自己也只能附和着参与其中。
一支十多人的奴隶团体，至此正式成立。
肖石与另外两名一开始就表示支持肖石的人偷摸地看了看对方，皆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地冷笑。
“既然大家都愿意听我的，那我也不多推辞了！”肖石挺了挺身子正色道。
“那他呢？”一个年轻的男人怯生生地指了指隔离在人群外的秦观说道。
闻言，所有人都转过头面色复杂地看着秦观。
“他，他有点不正常，我们能不邀请他加入吗？”
“对，我也不想让他加入，他连肉都不吃，明显和我们不是一心的，谁知道他会不会背叛我们？！”
秦观翻了个白眼继续烤自己的火，完全没有搭理众人的打算。
“你要加入我们吗？”肖石眯了眯眼看着秦观说道。
秦观没有犹豫，立刻摇了摇头。
“好，那这事儿就简单了。”肖石拍了拍手说道。
“把他绑了！路上当干粮！所有人准备从枯树林那边的缺口离开“大湖”！”肖石面色一寒冷声吩咐道。
众人闻言先都是一愣没有动作，似乎还没习惯被肖石指挥着做事，只有最开始的那两人立刻冲向秦观，三两下就把秦观打翻在地，作势就要用藤条把秦观给绑了。
“等等，让他们来绑。”肖石指了指还楞在原地的众人说道。
如果说一开始众人还没明白自己说的“听肖石的安排”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那当他们看到眼神睥睨的看着自己的肖石后，就已经彻底反应了过来，自己这些人似乎已经成了肖石的手下了。
众人闻言像是争功似的一窝蜂地冲向了秦观，七嘴八舌地争吵着将秦观五花大绑了起来。
“你们仨，去“屠宰场”再偷些食物出来；你们仨，去枯树林里探路，确保白舱没在那边设埋伏；你们两个想办法去前门探探情报，一旦冲突爆发，你们要以最快的速度回来通知我；你们两个跟着我，我们要去搜刮点值钱东西，确保在其他聚集地也能活下去；你，看着秦观，在这等我回来！”
肖石一口气将十多人的队伍分工明确地分派了出去，不论是之前勉为其难决定跟着肖石的几人，还是顺着大流的墙头草，在听到肖石这般计划周全地分配工作后，心中那股成为同是奴隶的肖石的手下而产生的屈辱感，立时便烟消云散了。
“好！”
“明白！”
“知道了！”
秦观看着肖石三言两语就将这帮如同散沙一样的奴隶整合到了一起，心中忽然一闪而过了高颎的名字。
慕强是人类的天性，秦观也不例外。
在肖石发布命令后的几分钟后，包括肖石在内的十多号人便各自奔着自己的目的地四散而去，只留下了一个正满脸兴奋地看守着自己的家伙。
他的脸上泛着红光，眼神中泛着光亮，似乎正在为刚刚因为一腔热血加入一支队伍的事情而激动着。
秦观自认为没有肖石那般的口才能说服对方放了自己，也没有足够的力量能挣脱开这些藤条，所以他只能呆坐着听天由命，他听着整个聚集地的声音从嘈杂变为吵闹，由吵闹变成争执，从争执变成了骚乱。
随着在聚集地另一头爆发出一声巨响，骚乱，开始在整个聚集地里快速蔓延开来！
越来越多的人向着秦观他们这个方向开始逃跑，刚开始只有衣衫不整的一些人在零星的逃跑，到后来逐渐变成了一场集体性的奔逃！
看守秦观的男人慌张地站起身，爬上一根剩下光秃秃树根的树桩向人群来的方向望去，他发现聚集地的远处火光冲天，大半用来供人休息的帐篷和窝棚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手脚并用地从树桩上下来，紧张地看着秦观，眼中的兴奋也被惊恐所取代。
他咽了咽口水，手足无措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上前拦住一个人询问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又因为肖石的命令而前后挣扎。
“肖石呢？！怎么还不跑！？白舱的人已经快到这了！！“
胖子厨师迈着笨拙地脚步快速从二人身边经过，然后又快速地消失在不远处的枯树林中。
所有逃跑的人都目的明确，无一例外地冲着他们身后不远的枯树林而去！
“往林子里跑！快！他们进不了林子！”
不知道是哪个人在逃跑的过程中大声呼喊着，原本几个零星没有目的地胡乱逃命的人闻言，立马调头，也朝着枯树林跑去！
看守秦观的男人看着眼前一群接一群逃跑的人从他的眼前经过，然后没入枯树林中消失不见！
那股“想要跟着逃跑”的念头和“肖石的命令”不住地在他的脑袋里来回往复！
最终求生的本能战胜了刚刚建立起来不久，还没来得及成为信念的忠诚。
男人看了看秦观，拔腿便跟着人群开始往枯树林跑去，但刚跑了几步就停了下来，他焦躁地踏着地面的积雪，然后连跑带爬地来到秦观身前，三下五除二解开绑着秦观的绳索，立刻头也不回地再次奔向了不远处的枯树林，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肖石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二人闻言表情均是一滞，快速恢复了自然。
“没，没什么。”男人眼神闪躲着看了看已经走到近前的肖石没敢告诉对方实话。
“没什么，肖哥。”从地上站起来的男人擦擦鼻子笑着说道。
相比另外一人的眼神闪躲，他的表情则更显镇定。
像肖石这样的人精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不去说破，也不想掺和这种琐碎的小事儿。
若两人能自行消化是最好的，要是实在消化不了，那他一般都是等到两人矛盾急剧恶化时再出手，这样不仅最少能收获一个人的好感，还能提升自己在奴隶们心中的威望，这才是肖石的做事风格。
但眼前这个擦着鼻子一脸笑意的男人让肖石不免也多看了他几眼。
在往常的时间里，这家伙都是被另一个人欺压打骂的存在，胆小怕事，唯唯诺诺才是他的性格，和现在这个一脸镇定大大方方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换做平常，肖石是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的，他不能接受在自己的地盘里有自己不知底细的事情存在。
但现在不行，肖石皱着眉有些烦躁地说道：“有问题随时找我，但不是现在，你们得先跟我回篝火去。”
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点点头就要跟着肖石离开。
“那个家伙呢？！”肖石突然意识到这里还少了一个人。
“那儿呢。”一人指了指不远处的枯树林说道，秦观正从那里走了出来。
肖石看着一身秽物的秦观有些恼怒，回头盯了盯身后的二人。
二人见状皆是眼神躲闪间傻笑着去回避肖石的眼神。
“你！过来，跟我走。”肖石对着秦观喊道。
秦观点点头便跟了过去，四人一路无话，跟着肖石一路小跑着往篝火堆折返，路上有三四队巡逻的队伍慌慌张张地和他们擦肩而过，似乎在他们要赶往的那个方向，正发生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肖老大，这是什么情况？”那名出手将秦观踹进粪堆的男人小声问道。
“别说话！等到了地方再说！”肖石说道。
等四人回到篝火堆时，秦观发现，原本已经被分派出去做各种脏活儿的奴隶们此时都已经回到了这里，所有人都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互相低声交谈着，当发现肖石回来后一窝蜂地朝着肖石靠了过来。
“肖老大！”一名中年男人代替所有人上前问道。
“我知道，先回篝火堆坐好。”肖石摆摆手示意对方先不要说话。
等一圈十多个奴隶都在篝火旁坐好后，肖石这才抬起头环视一周开口说道：“白舱的人来了。”
“啊？！”
人群中立刻传来一阵惊呼！
“他们来“大湖”做什么？！”
“不会是要来剿灭我们的吧？！”
“都不要说话！先听肖老大继续说。”
肖石见所有人都停止了议论，这才继续说道：“白舱来做什么我不知道，但他们已经起了冲突，所有的巡逻队和捕猎队都已经去前门集合了，看样子是要打起来了！”
“那我们怎么办？！”
“是啊，那我们怎么办？！我们只是奴隶，不会被牵扯进去吧？！”
“白舱不是从来不过问其他聚集地的事情吗？！他们现在来这里做什么？！不会是因为我们“吃人”的事儿吧？！”
“要是“吃人”的事儿，这里早就该被踏平了，不会留到现在！肖老大，你怎么看？！我们该怎么办？我都听您的。”
秦观看着人群将肖石团团围绕在中间，像是在看救命稻草一样的看着肖石，好像只要肖石说该怎么办，他们就一定会获救一样的盲目。
“对！我们听肖老大的！”另外一人闻言立刻出声道。
人群中的三人闻言面露为难，他们只是想从肖石这里得到最新的消息，以便做好最坏的打算。
至于听肖石的指挥？他们几人互相看了看，都是不太愿意的表情。
“我听肖老大的！”人群中的一人突然出声说道。
有一个人就有第二、第三个，一时间除了面露难色的三人外，其他人都已经表示出了自己的立场，三人虽然心有不甘，但见其他人都是这个意思，自己也只能附和着参与其中。
一支十多人的奴隶团体，至此正式成立。
肖石与另外两名一开始就表示支持肖石的人偷摸地看了看对方，皆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地冷笑。
“既然大家都愿意听我的，那我也不多推辞了！”肖石挺了挺身子正色道。
“那他呢？”一个年轻的男人怯生生地指了指隔离在人群外的秦观说道。
闻言，所有人都转过头面色复杂地看着秦观。
“他，他有点不正常，我们能不邀请他加入吗？”
“对，我也不想让他加入，他连肉都不吃，明显和我们不是一心的，谁知道他会不会背叛我们？！”
秦观翻了个白眼继续烤自己的火，完全没有搭理众人的打算。
“你要加入我们吗？”肖石眯了眯眼看着秦观说道。
秦观没有犹豫，立刻摇了摇头。
“好，那这事儿就简单了。”肖石拍了拍手说道。
“把他绑了！路上当干粮！所有人准备从枯树林那边的缺口离开“大湖”！”肖石面色一寒冷声吩咐道。
众人闻言先都是一愣没有动作，似乎还没习惯被肖石指挥着做事，只有最开始的那两人立刻冲向秦观，三两下就把秦观打翻在地，作势就要用藤条把秦观给绑了。
“等等，让他们来绑。”肖石指了指还楞在原地的众人说道。
如果说一开始众人还没明白自己说的“听肖石的安排”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那当他们看到眼神睥睨的看着自己的肖石后，就已经彻底反应了过来，自己这些人似乎已经成了肖石的手下了。
众人闻言像是争功似的一窝蜂地冲向了秦观，七嘴八舌地争吵着将秦观五花大绑了起来。
“你们仨，去“屠宰场”再偷些食物出来；你们仨，去枯树林里探路，确保白舱没在那边设埋伏；你们两个想办法去前门探探情报，一旦冲突爆发，你们要以最快的速度回来通知我；你们两个跟着我，我们要去搜刮点值钱东西，确保在其他聚集地也能活下去；你，看着秦观，在这等我回来！”
肖石一口气将十多人的队伍分工明确地分派了出去，不论是之前勉为其难决定跟着肖石的几人，还是顺着大流的墙头草，在听到肖石这般计划周全地分配工作后，心中那股成为同是奴隶的肖石的手下而产生的屈辱感，立时便烟消云散了。
“好！”
“明白！”
“知道了！”
秦观看着肖石三言两语就将这帮如同散沙一样的奴隶整合到了一起，心中忽然一闪而过了高颎的名字。
慕强是人类的天性，秦观也不例外。
在肖石发布命令后的几分钟后，包括肖石在内的十多号人便各自奔着自己的目的地四散而去，只留下了一个正满脸兴奋地看守着自己的家伙。
他的脸上泛着红光，眼神中泛着光亮，似乎正在为刚刚因为一腔热血加入一支队伍的事情而激动着。
秦观自认为没有肖石那般的口才能说服对方放了自己，也没有足够的力量能挣脱开这些藤条，所以他只能呆坐着听天由命，他听着整个聚集地的声音从嘈杂变为吵闹，由吵闹变成争执，从争执变成了骚乱。
随着在聚集地另一头爆发出一声巨响，骚乱，开始在整个聚集地里快速蔓延开来！
越来越多的人向着秦观他们这个方向开始逃跑，刚开始只有衣衫不整的一些人在零星的逃跑，到后来逐渐变成了一场集体性的奔逃！
看守秦观的男人慌张地站起身，爬上一根剩下光秃秃树根的树桩向人群来的方向望去，他发现聚集地的远处火光冲天，大半用来供人休息的帐篷和窝棚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手脚并用地从树桩上下来，紧张地看着秦观，眼中的兴奋也被惊恐所取代。
他咽了咽口水，手足无措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上前拦住一个人询问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又因为肖石的命令而前后挣扎。
“肖石呢？！怎么还不跑！？白舱的人已经快到这了！！“
胖子厨师迈着笨拙地脚步快速从二人身边经过，然后又快速地消失在不远处的枯树林中。
所有逃跑的人都目的明确，无一例外地冲着他们身后不远的枯树林而去！
“往林子里跑！快！他们进不了林子！”
不知道是哪个人在逃跑的过程中大声呼喊着，原本几个零星没有目的地胡乱逃命的人闻言，立马调头，也朝着枯树林跑去！
看守秦观的男人看着眼前一群接一群逃跑的人从他的眼前经过，然后没入枯树林中消失不见！
那股“想要跟着逃跑”的念头和“肖石的命令”不住地在他的脑袋里来回往复！
最终求生的本能战胜了刚刚建立起来不久，还没来得及成为信念的忠诚。
男人看了看秦观，拔腿便跟着人群开始往枯树林跑去，但刚跑了几步就停了下来，他焦躁地踏着地面的积雪，然后连跑带爬地来到秦观身前，三下五除二解开绑着秦观的绳索，立刻头也不回地再次奔向了不远处的枯树林，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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