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A-深渊
（一）
半封闭的小空间，没有灯照射，黯淡无光，季栩宁轮廓分明的脸也变得模糊起来。但我还能辨认得出是他。
“季栩宁？”
我颤抖的声线飘出，带着疑虑和些许不安。
第一次见到那么愚若木鸡的季栩宁，他呆呆地看着我，僵硬地伸出手掌：
“嗨小漫，好巧啊。”
什么鬼，毫无重逢的惊喜气氛好吧。
“季栩宁，你？你和叶念其？什么情况？”
他缓缓垂下眼睑，修长的臂弯环抱大腿，如同被训了的孩童。
“你先出来吧。”
他一听这话，便撑着柜台桌檐，摆弄着大长腿，起身钻了出来，我渐渐从俯视他变成了抬头仰视。
“你躲这里干嘛？你是小狗吗？”我翻弄了一个白眼。
“我是来......”
“季栩宁？！”苏忆惊恐式尖叫，声音震碎耳膜，她身后的叶念其不得不捂了捂耳朵。
“叶念其！你藏季栩宁干嘛？！你俩搞什么玩意儿？”
“什么呀，他是我顾客，我根本不认识他。”
“那他躲起来干嘛？”
“我咋知道，你问他呀！”
在场三人齐刷刷看向季栩宁，他扶了扶额头，面朝蓝色帘子后低喊了一句：
“王栋，别躲了。”
十秒后，王栋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好啊你季栩宁，居然出卖我！”他恨声恨气，但瞄了一眼我后，就没敢用很放肆的语气。
我交叉起双手，如同教导主任一般，看着他们灰头土脸的样子：
“所以，你俩在搞什么名堂？”
季栩宁斜了一眼王栋，撇撇嘴说：“其实，我们是来买电吉他的。”
一旁的王栋猛地戳了一下季栩宁的后背，我看在眼里，又继续问：
“那你们俩躲起来干嘛？”
俩人再次陷入沉默，叶念其见状，松开了懵逼中的苏忆，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苏忆整理了几下外套，也晃悠悠地跟在后面。
“他俩就是来买电吉他的，想送给女朋友。”叶念其狠心戳穿。
“女朋友？谁要买电吉他送给女朋友？”
叶念其伸出细长手指，点了点王栋，王栋随即朝他龇牙咧嘴了一番。
我大脑飞速运转，突然想起之前，汪芊确实和我说过，她的电吉他有点劣质，原来如此。
“所以说，你躲起来，是怕我知道之后，告诉学姐？”我歪起头猜测。
王栋微微点头。
“那你是因为？”我的视线转移至季栩宁。
“我是因为......你的生日快到了，我想出校给你挑礼物。”
我盯着他真诚可爱的表情，一下子没憋住，眉欢眼笑起来，但我还是使劲抑制住了心底的怡然，佯装镇定，加重了音调说：
“幼稚！”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沉默。
季栩宁试探式地触碰着我的手背。
“礼物算什么，你送的我都喜欢。”
我得知真相后，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
他把下巴搭在我的头上，也轻声笑了。
“小漫，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嗯。”我语调轻快，随后突然想起什么，我看向苏忆：“忆忆，我们回去吧。”
“你们先走吧，我的事还没完呢。”说完，她凶神恶煞地看向叶念其。
王栋小心翼翼地挪了挪步子，小声对着我们说：
“原来这拽里拽气的老板，也是个妻管严。”
（二）
我和季栩宁走出了乐器行，王栋和苏忆选择了留在那里。
王栋坚持要买电吉他，苏忆坚持要问个清楚。
我俩走出了弄堂，离开了老街区，并肩站在公交站牌旁，等着5路公交车。
我时不时地探头看交通的动向，车水马龙，人潮涌动，5路公交车迟迟未到。
我无聊地抬头，看向季栩宁，他背着黑色的书包，慵懒地靠在广告牌的一侧，一手插在外套兜，一手拨弄着手机屏幕。
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了，我感觉自己还是看不够他。
他依旧是身如玉树，身线修长，有棱有角的面部深邃明亮，白皙俊俏，一双眼眸光射寒星，蕴含烁石。
等车的很多女生，都不经意地把目光聚焦在他身上，窃窃私语。
虽然他很好看，但我不想他引来那么多人的关注。我希望他的一切好，都只被我一个人珍藏。
我挽上了他插在衣兜里的那只手，把头靠在了他手臂上。
他清凉的外套贴在我的脸颊上，让我觉得很舒服，很沉溺。
“宁宁，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的吧。”
“会的。”
“要是有别的女生追你怎么办？”
“傻瓜，我当然是直接说，我有女朋友了。”
......
“宁宁，我们以后，会结婚吗？”不知为何，我鬼使神差地问出了这句话，显得心急而又多愁善感。
季栩宁却没有感觉奇怪，而是笑了一下，用脸轻轻搭了一下我的头。
“一定会的。”他的语气不再淡漠，而是透着一股坚定。
我抽出了他插在兜里的手，亲了一口在他的手背上。
公交车来了，一声巨大的刹车声后，停在了我们面前，我俩上了车。
（三）
回到学校，我牵着季栩宁的手，依旧没舍得松开，我们沿着小树林的路，走了一圈又一圈，手心的汗水都已经混融在了一起。
四周恬静祥和，寒风吹来，风里似乎都透着甜甜的香气。
这时，我的手机发出了连续的强烈震动。我拿出来查看，是徐子静的语音电话。
“喂，静。”
“漫漫，快回来了吗？”
“快了。”
“我们寝室没电了，应该是电费用完了，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在后勤楼那边充点电费。”
“好，我知道了。”
“你尽量快点哦，现在乌漆嘛黑一片的，我有点害怕。”
“嗯嗯，我马上回来，你先用手机照明灯顶着。”
“行。”
我挂断电话后，季栩宁低头看着我依恋的眼睛，说：
“没事，那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宁宁，我跑回去吧，事情挺急的。”
“你一个人可以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也早点回去吧。”
“嗯。”
我朝他挥了挥手后，转身离开。
当我匆匆地走了三分钟左右后，徐子静的电话再次打来。
“喂漫漫，不用了不用了，不只是我们寝室，整栋楼的寝室都断电了，应该是总电闸跳了，刚刚宿管阿姨把电闸调回来了，现在来电了。”
“哦，好，我知道了。”
我撂下电话，见天色还未暗，又立刻转身去找季栩宁。
当我循着小树林的路走了一圈后，都没有看到他。
他脚下生风了？怎么走那么快？
正当我准备回宿舍时，一直在吹的寒风突然停了下来，一直在摇曳的丛林花草也停止了舞弄，周围瞬间一片死寂，我本能地打了个寒颤。
模模糊糊地，我听见身旁那片树林里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我通过枝叶间的缝隙看去，若隐若现的两个人影穿梭其中。
我抬脚踏入丛林，用手扒开了挡住我视线的植被，拨弄着细碎的树叶，踩在柔软的土壤上。
我慢慢向那对人影靠近，而他们的声音也渐渐传来，但我始终听不清两人唇齿之间的语句。
两人的身形从隐约逐渐变得清晰，脸部相貌也映在了我的瞳孔上。
那是季栩宁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生。
那个女生长相温婉，身着华丽的羊毛外衣，一双半筒靴子，自然地背着手，盯着季栩宁，眼里温柔似水。
而她接下来的动作，让我似乎坠入了深渊。
她走近季栩宁，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将唇贴了上去。
半封闭的小空间，没有灯照射，黯淡无光，季栩宁轮廓分明的脸也变得模糊起来。但我还能辨认得出是他。
“季栩宁？”
我颤抖的声线飘出，带着疑虑和些许不安。
第一次见到那么愚若木鸡的季栩宁，他呆呆地看着我，僵硬地伸出手掌：
“嗨小漫，好巧啊。”
什么鬼，毫无重逢的惊喜气氛好吧。
“季栩宁，你？你和叶念其？什么情况？”
他缓缓垂下眼睑，修长的臂弯环抱大腿，如同被训了的孩童。
“你先出来吧。”
他一听这话，便撑着柜台桌檐，摆弄着大长腿，起身钻了出来，我渐渐从俯视他变成了抬头仰视。
“你躲这里干嘛？你是小狗吗？”我翻弄了一个白眼。
“我是来......”
“季栩宁？！”苏忆惊恐式尖叫，声音震碎耳膜，她身后的叶念其不得不捂了捂耳朵。
“叶念其！你藏季栩宁干嘛？！你俩搞什么玩意儿？”
“什么呀，他是我顾客，我根本不认识他。”
“那他躲起来干嘛？”
“我咋知道，你问他呀！”
在场三人齐刷刷看向季栩宁，他扶了扶额头，面朝蓝色帘子后低喊了一句：
“王栋，别躲了。”
十秒后，王栋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好啊你季栩宁，居然出卖我！”他恨声恨气，但瞄了一眼我后，就没敢用很放肆的语气。
我交叉起双手，如同教导主任一般，看着他们灰头土脸的样子：
“所以，你俩在搞什么名堂？”
季栩宁斜了一眼王栋，撇撇嘴说：“其实，我们是来买电吉他的。”
一旁的王栋猛地戳了一下季栩宁的后背，我看在眼里，又继续问：
“那你们俩躲起来干嘛？”
俩人再次陷入沉默，叶念其见状，松开了懵逼中的苏忆，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苏忆整理了几下外套，也晃悠悠地跟在后面。
“他俩就是来买电吉他的，想送给女朋友。”叶念其狠心戳穿。
“女朋友？谁要买电吉他送给女朋友？”
叶念其伸出细长手指，点了点王栋，王栋随即朝他龇牙咧嘴了一番。
我大脑飞速运转，突然想起之前，汪芊确实和我说过，她的电吉他有点劣质，原来如此。
“所以说，你躲起来，是怕我知道之后，告诉学姐？”我歪起头猜测。
王栋微微点头。
“那你是因为？”我的视线转移至季栩宁。
“我是因为......你的生日快到了，我想出校给你挑礼物。”
我盯着他真诚可爱的表情，一下子没憋住，眉欢眼笑起来，但我还是使劲抑制住了心底的怡然，佯装镇定，加重了音调说：
“幼稚！”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沉默。
季栩宁试探式地触碰着我的手背。
“礼物算什么，你送的我都喜欢。”
我得知真相后，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
他把下巴搭在我的头上，也轻声笑了。
“小漫，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嗯。”我语调轻快，随后突然想起什么，我看向苏忆：“忆忆，我们回去吧。”
“你们先走吧，我的事还没完呢。”说完，她凶神恶煞地看向叶念其。
王栋小心翼翼地挪了挪步子，小声对着我们说：
“原来这拽里拽气的老板，也是个妻管严。”
（二）
我和季栩宁走出了乐器行，王栋和苏忆选择了留在那里。
王栋坚持要买电吉他，苏忆坚持要问个清楚。
我俩走出了弄堂，离开了老街区，并肩站在公交站牌旁，等着5路公交车。
我时不时地探头看交通的动向，车水马龙，人潮涌动，5路公交车迟迟未到。
我无聊地抬头，看向季栩宁，他背着黑色的书包，慵懒地靠在广告牌的一侧，一手插在外套兜，一手拨弄着手机屏幕。
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了，我感觉自己还是看不够他。
他依旧是身如玉树，身线修长，有棱有角的面部深邃明亮，白皙俊俏，一双眼眸光射寒星，蕴含烁石。
等车的很多女生，都不经意地把目光聚焦在他身上，窃窃私语。
虽然他很好看，但我不想他引来那么多人的关注。我希望他的一切好，都只被我一个人珍藏。
我挽上了他插在衣兜里的那只手，把头靠在了他手臂上。
他清凉的外套贴在我的脸颊上，让我觉得很舒服，很沉溺。
“宁宁，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的吧。”
“会的。”
“要是有别的女生追你怎么办？”
“傻瓜，我当然是直接说，我有女朋友了。”
......
“宁宁，我们以后，会结婚吗？”不知为何，我鬼使神差地问出了这句话，显得心急而又多愁善感。
季栩宁却没有感觉奇怪，而是笑了一下，用脸轻轻搭了一下我的头。
“一定会的。”他的语气不再淡漠，而是透着一股坚定。
我抽出了他插在兜里的手，亲了一口在他的手背上。
公交车来了，一声巨大的刹车声后，停在了我们面前，我俩上了车。
（三）
回到学校，我牵着季栩宁的手，依旧没舍得松开，我们沿着小树林的路，走了一圈又一圈，手心的汗水都已经混融在了一起。
四周恬静祥和，寒风吹来，风里似乎都透着甜甜的香气。
这时，我的手机发出了连续的强烈震动。我拿出来查看，是徐子静的语音电话。
“喂，静。”
“漫漫，快回来了吗？”
“快了。”
“我们寝室没电了，应该是电费用完了，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在后勤楼那边充点电费。”
“好，我知道了。”
“你尽量快点哦，现在乌漆嘛黑一片的，我有点害怕。”
“嗯嗯，我马上回来，你先用手机照明灯顶着。”
“行。”
我挂断电话后，季栩宁低头看着我依恋的眼睛，说：
“没事，那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宁宁，我跑回去吧，事情挺急的。”
“你一个人可以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也早点回去吧。”
“嗯。”
我朝他挥了挥手后，转身离开。
当我匆匆地走了三分钟左右后，徐子静的电话再次打来。
“喂漫漫，不用了不用了，不只是我们寝室，整栋楼的寝室都断电了，应该是总电闸跳了，刚刚宿管阿姨把电闸调回来了，现在来电了。”
“哦，好，我知道了。”
我撂下电话，见天色还未暗，又立刻转身去找季栩宁。
当我循着小树林的路走了一圈后，都没有看到他。
他脚下生风了？怎么走那么快？
正当我准备回宿舍时，一直在吹的寒风突然停了下来，一直在摇曳的丛林花草也停止了舞弄，周围瞬间一片死寂，我本能地打了个寒颤。
模模糊糊地，我听见身旁那片树林里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我通过枝叶间的缝隙看去，若隐若现的两个人影穿梭其中。
我抬脚踏入丛林，用手扒开了挡住我视线的植被，拨弄着细碎的树叶，踩在柔软的土壤上。
我慢慢向那对人影靠近，而他们的声音也渐渐传来，但我始终听不清两人唇齿之间的语句。
两人的身形从隐约逐渐变得清晰，脸部相貌也映在了我的瞳孔上。
那是季栩宁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生。
那个女生长相温婉，身着华丽的羊毛外衣，一双半筒靴子，自然地背着手，盯着季栩宁，眼里温柔似水。
而她接下来的动作，让我似乎坠入了深渊。
她走近季栩宁，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将唇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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