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原来你是路灯挂件
“十分感谢您那晚出手相救，阿克蒙德阁下。”平复下心情之后，薇薇安依旧是那个形容得体举止大方的公爵之女，知晓了前因后果之后她对莱茵的态度自然也是改观了，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莱茵的确是符合她心目中那种享受权利同时履行义务的特权阶级。而在看过那晚的战斗之后，她也明白为什么这个老人日常都要全副披挂，“希望我当时的失态没有给您造成困扰。”
她所指的自然是当晚她思绪混乱，在最后的时候手铳走火击中莱茵胳膊的事情。虽然只是胳膊不至于致命，但薇薇安所持有的铳械可不是量产的大众货色，莱恩哈特毕竟是军武世家，对于子嗣的装备配备自然不会差到哪去。正常来讲就那把铳就算是打到胳膊也是相当麻烦的事情。
但莱茵并不在此列，他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对方说的是这事：“没事，不用在意，也幸亏你打的是右边。”说着莱茵翻卷起里衬的袖口，露出半个小臂。薇薇安下意识的看了过去，便再也挪不开视线。
那是由大量钢铁构筑的精密结构，从缝隙中能够清除的看到齿轮和曲轴构筑的机巧工艺。很显然，这个老人的整条右臂都是机械义体。在工业化推进的两百年里，技术从来不是高高在上供人瞻仰的奇迹，而是能够切实利国惠民改善人类生活的工具。能够高速抵达王国各处的蒸汽列车，能够代替人力完成各种操作的自律机械，碾碎了教国利用骑士构筑起的阴霾，甚至是将热气送到千家万户让冬季不再充斥死亡……
相比之下，机械义肢倒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物。
但薇薇安从未见过如此精密高端的义肢，本来嘛，义肢的存在意味着人体的残缺。而在这个时代残缺的人往往都是操作机器的工人，上流社会的人们可是很注重自己人身安全的，很少出现缺胳膊少腿的情况。而那些底层的工人要加装这种东西，那当然就是小作坊的简单货色，狰狞粗犷，结构简单。
但莱茵的右臂结构无比复杂精美，甚至还是模仿人类手臂的结构，能够进行很大程度上的拟真，掩盖在长袖和手套之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而这样的技术力……薇薇安看看向莱茵的手心，在那里一块面积较大的钢板上，刻着三个交叠的齿轮。
“果然是未来工坊……”薇薇安嘀咕着，之前莱茵拿出来的那些大威力铳械和武具就是来自未来工坊的产品。
未来工坊属于塞恩纳斯集团，后者是整个奥尔维斯王国的科技支柱，整个王国的工厂有近乎六成的归属权都在塞恩纳斯集团手中。其代表着整个王国的最顶级民用技术，甚至在某些技术领域比王立研究院都更胜一筹。
而未来工坊就是集团中负责高端领域的部门，生产的东西配置和质量都是拉满的，当然相应的也就意味着价格高昂。你永远可以相信未来工坊产品的质量，只要你能够支付足够的金镑，他们甚至能够打造出一个能够硬抗战车炮击的浴缸，保证你哪怕在战场上洗泡泡浴也不会有漏水的烦恼。
莱茵右臂的金属材质交织着暗金色和亮银色，虽说颜色相近的金属并不少，但想到未来工坊那种狂怼极限配置的习惯，应该是奥利哈刚和秘银没错了。前者是这个世界上目前能够冶炼出来的最硬的金属，强度、硬度、抗性都是极为出色；后者则是有着极佳的延展性、可塑性以及导能性。
在看到这条隐藏在衣服下面的义肢的时候，薇薇安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居然有这种高级货，而第二个想法则是果然是未来工坊的产品。毕竟未来出品必出极品，这也是整个王国公认的。而虽说她的手铳也是改良过的高级货，但想要击穿奥利哈刚那还是不够格，当然，这也是因为她装的是普通的弹药，要是配备特殊的穿甲弹或者燃烧弹之类的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这种级别的高档货，应该不是普通人能够搞到的吧？”虽然很想像她一贯直来直去的作风那样有什么话就直说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但她毕竟也是受过专业礼仪教育的，在莱茵这种各种意义上都是上位者的情况下，她的话语还是变得委婉了一些，先是称赞了一下对方的所有物，然后再隐晦的提一提。
“或许吧，奥菲莱特的手艺还是挺不错的。”莱茵将衣袖放下来，想了想说道，“那小子之前还说最近好像有什么技术要突破，能给升一下级什么的。”
“……奥菲莱特·菲欧特？”薇薇安嘴角微微抽动，她突然理解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当一个人自身拥有足够庞大的能量的时候，他所拥有的人脉必定相当壮观，那根本不需要他主动结交，也会凑到他身边来。比如护国公爵，比如圆桌骑士，又比如……“那位被称为‘机巧鬼才’，未来工坊的工坊主，塞恩纳斯集团抱上的大腿，奥菲莱特·菲欧特？”
塞恩纳斯家族本身并不出众，只是个伯爵家族。不过得益于某一任家主的高瞻远瞩，投资了当时还是个小作坊的“未来工坊”，并以此为基础逐步打造了塞恩纳斯集团，从而掌握了王国的技术命脉。
“哦豁？怪不得那小子比起几十年前臭屁了不少，原来你们给他安了那么前缀啊？”莱茵显然对此兴致缺缺，“说起来未来工坊的启动资金还是我给的呢。”
薇薇安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了，塞恩纳斯的强势崛起自然也被很多权贵看在眼里并且调查清楚了。身为护国公爵，莱恩哈特也拿到过相关情报。塞恩纳斯的确高瞻远瞩投资了小作坊时期的未来工坊，但按照未来工坊那种不计一切代价玩命堆质量且天马行空的创想，起步的草创就要烧掉相当一大笔钱，而塞恩纳斯的后期投资都是几十年才开始回本，可想而知最开始未来工坊的模式有多不被看好。
而奥菲莱特·菲欧特本身只是一个男爵之子，没有爵位继承，家里也不算赋予，领地甚至快要入不敷出，所以他当年闯荡的时候只有那些天马行空的设计稿和一身不动手就看不出来的才华。到底是谁投资了他让他能够组建出一个作坊呢？很多人对此很好奇，但很可惜那位机巧鬼才似乎并不愿意提及。
而这一位投资人其实才是获益最大的那个，毕竟虽然奥菲莱特是工坊主，但实际上他只是个挂名的而已，整个未来工坊的所有权和收益其实是那个神秘投资人百分百控股的，毕竟以那个时候到处碰壁的奥菲莱特，肯定是没敢提什么技术入股的，甚至据说到现在他都没有跟那位幕后老板要任何股份。反倒是塞恩纳斯集团分了10%的股份给他，也算是一种招揽和绑定。
而未来工坊本身，在塞恩纳斯集团占股有四成。换句话说，那位幕后老板不出现，全权由奥菲莱特代理的话，这位鬼才手里的集团股份能够达到一半，只能说塞恩纳斯家族为了留住这位大师下了血本。
而现在，薇薇安意识到了，那位未来工坊真正意义上的主人，塞恩纳斯集团四成股权的拥有者，就站在她面前。难怪这个老家伙虽然看上去过得很随意，但却从没有差钱的感觉，也难怪他那一身装备都是未来工坊的高级货。
虽然在接受过超凡培训的薇薇安眼中，这些世俗的物质必定会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但这一刻她的心态还没很好的转变，更别说还没有真正领受契约成为正式的超凡者，所以思想还没转变过来。塞恩纳斯集团发展到如今已经成为就连她的爷爷和父亲都忌惮的庞然大物，也不知道爷爷知不知道他一直敬畏的这位骑士居然还是个大资本家。
身为旧时代的传统土地贵族，莱恩哈特家自然也有着看不太惯新兴资本贵族的通病。
虽然时代变了，但不变的是人类追逐名利的心，谁又不想永远站在既得利益者的位置上呢？
“抱歉两位，我想我得打断一下。”就在薇薇安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鲍斯脸色难看的开口，“阿克蒙德卿，请问这上面的内容……并非怀疑卿，但……”
“至少我调查到的内容就是这样的。”莱茵似乎知道鲍斯会怀疑，但也不是太在乎的样子。
薇薇安有些疑惑，便打算凑过去看一下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鲍斯随手将其递给薇薇安，后者接过后扫了几眼，脸色也是微变。
其实纸上的内容也没什么，只是莱茵写的调查报告而已。内容自然就是星宇之月12日晚上的那一次和怪物之间的厮杀，或者说，是针对“连续半个月的连环碎尸案本质是超凡事件”的报告。而报告的内容，除了描述了一下那个烂泥一样的怪物的各种特性和流程之外，还提到了怪物的来历。
也即是“位于王都范围内存在因未知企图召唤并研究怪物力量的研究设施”的事情。
换句话说，这不是那种等同于自然灾害性质的超凡事件，而是人为的有预谋的甚至现在还在持续进行着的超凡事件。
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至于这部分情报，自然是来自洛河。毕竟当时最开始接触到洛河的时候，这位还不适应新身体的穿越者根本不懂得收敛自己的精神信号，导致他脑子里太多太多的内容被莱茵读取到了，然后整理总结了一下之后自然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而且之前在谈心的时候，洛河也有提到这方面的事情，不过那本身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再加上最开始莱茵也已经读心到了不少，也就没有继续深入探讨。
“企图通过献祭召唤怪物的邪教徒……看起来不是这样呢。”鲍斯叹了口气，感觉脸色都变憔悴了不少，“也对，敦兰的邪教徒现在都在下城区瑟瑟发抖，除了那个奇葩太阳教……该死的，这次又是哪来的蠢货啊！”
看着有些崩溃的鲍斯，薇薇安脸色变得微妙起来，毕竟这位怎么说也是正统超凡者，国立超凡机构的敦兰负责人，十二圆桌骑士之一，怎么这形象跟加班到死的打工人一样。
这个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这个诡异而神秘的超凡世界，可能和她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鲍斯强打精神，看向莱茵：“阿克蒙德卿，您看这事……”
“抱歉，这个月不行。”莱茵秒拒，“已经到极限了，我现在不能随便接触超凡要素，除非你想看到整个敦兰……乃至整个王国从这片大陆消失。”
“这样啊……”鲍斯的脸色严肃了起来，“之前也听狮心大公说过，卿打算在这个月踏入超凡是吗？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联系我们，无论是契约还是材料我们都会为卿准备最好的。”
她所指的自然是当晚她思绪混乱，在最后的时候手铳走火击中莱茵胳膊的事情。虽然只是胳膊不至于致命，但薇薇安所持有的铳械可不是量产的大众货色，莱恩哈特毕竟是军武世家，对于子嗣的装备配备自然不会差到哪去。正常来讲就那把铳就算是打到胳膊也是相当麻烦的事情。
但莱茵并不在此列，他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对方说的是这事：“没事，不用在意，也幸亏你打的是右边。”说着莱茵翻卷起里衬的袖口，露出半个小臂。薇薇安下意识的看了过去，便再也挪不开视线。
那是由大量钢铁构筑的精密结构，从缝隙中能够清除的看到齿轮和曲轴构筑的机巧工艺。很显然，这个老人的整条右臂都是机械义体。在工业化推进的两百年里，技术从来不是高高在上供人瞻仰的奇迹，而是能够切实利国惠民改善人类生活的工具。能够高速抵达王国各处的蒸汽列车，能够代替人力完成各种操作的自律机械，碾碎了教国利用骑士构筑起的阴霾，甚至是将热气送到千家万户让冬季不再充斥死亡……
相比之下，机械义肢倒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物。
但薇薇安从未见过如此精密高端的义肢，本来嘛，义肢的存在意味着人体的残缺。而在这个时代残缺的人往往都是操作机器的工人，上流社会的人们可是很注重自己人身安全的，很少出现缺胳膊少腿的情况。而那些底层的工人要加装这种东西，那当然就是小作坊的简单货色，狰狞粗犷，结构简单。
但莱茵的右臂结构无比复杂精美，甚至还是模仿人类手臂的结构，能够进行很大程度上的拟真，掩盖在长袖和手套之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而这样的技术力……薇薇安看看向莱茵的手心，在那里一块面积较大的钢板上，刻着三个交叠的齿轮。
“果然是未来工坊……”薇薇安嘀咕着，之前莱茵拿出来的那些大威力铳械和武具就是来自未来工坊的产品。
未来工坊属于塞恩纳斯集团，后者是整个奥尔维斯王国的科技支柱，整个王国的工厂有近乎六成的归属权都在塞恩纳斯集团手中。其代表着整个王国的最顶级民用技术，甚至在某些技术领域比王立研究院都更胜一筹。
而未来工坊就是集团中负责高端领域的部门，生产的东西配置和质量都是拉满的，当然相应的也就意味着价格高昂。你永远可以相信未来工坊产品的质量，只要你能够支付足够的金镑，他们甚至能够打造出一个能够硬抗战车炮击的浴缸，保证你哪怕在战场上洗泡泡浴也不会有漏水的烦恼。
莱茵右臂的金属材质交织着暗金色和亮银色，虽说颜色相近的金属并不少，但想到未来工坊那种狂怼极限配置的习惯，应该是奥利哈刚和秘银没错了。前者是这个世界上目前能够冶炼出来的最硬的金属，强度、硬度、抗性都是极为出色；后者则是有着极佳的延展性、可塑性以及导能性。
在看到这条隐藏在衣服下面的义肢的时候，薇薇安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居然有这种高级货，而第二个想法则是果然是未来工坊的产品。毕竟未来出品必出极品，这也是整个王国公认的。而虽说她的手铳也是改良过的高级货，但想要击穿奥利哈刚那还是不够格，当然，这也是因为她装的是普通的弹药，要是配备特殊的穿甲弹或者燃烧弹之类的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这种级别的高档货，应该不是普通人能够搞到的吧？”虽然很想像她一贯直来直去的作风那样有什么话就直说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但她毕竟也是受过专业礼仪教育的，在莱茵这种各种意义上都是上位者的情况下，她的话语还是变得委婉了一些，先是称赞了一下对方的所有物，然后再隐晦的提一提。
“或许吧，奥菲莱特的手艺还是挺不错的。”莱茵将衣袖放下来，想了想说道，“那小子之前还说最近好像有什么技术要突破，能给升一下级什么的。”
“……奥菲莱特·菲欧特？”薇薇安嘴角微微抽动，她突然理解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当一个人自身拥有足够庞大的能量的时候，他所拥有的人脉必定相当壮观，那根本不需要他主动结交，也会凑到他身边来。比如护国公爵，比如圆桌骑士，又比如……“那位被称为‘机巧鬼才’，未来工坊的工坊主，塞恩纳斯集团抱上的大腿，奥菲莱特·菲欧特？”
塞恩纳斯家族本身并不出众，只是个伯爵家族。不过得益于某一任家主的高瞻远瞩，投资了当时还是个小作坊的“未来工坊”，并以此为基础逐步打造了塞恩纳斯集团，从而掌握了王国的技术命脉。
“哦豁？怪不得那小子比起几十年前臭屁了不少，原来你们给他安了那么前缀啊？”莱茵显然对此兴致缺缺，“说起来未来工坊的启动资金还是我给的呢。”
薇薇安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了，塞恩纳斯的强势崛起自然也被很多权贵看在眼里并且调查清楚了。身为护国公爵，莱恩哈特也拿到过相关情报。塞恩纳斯的确高瞻远瞩投资了小作坊时期的未来工坊，但按照未来工坊那种不计一切代价玩命堆质量且天马行空的创想，起步的草创就要烧掉相当一大笔钱，而塞恩纳斯的后期投资都是几十年才开始回本，可想而知最开始未来工坊的模式有多不被看好。
而奥菲莱特·菲欧特本身只是一个男爵之子，没有爵位继承，家里也不算赋予，领地甚至快要入不敷出，所以他当年闯荡的时候只有那些天马行空的设计稿和一身不动手就看不出来的才华。到底是谁投资了他让他能够组建出一个作坊呢？很多人对此很好奇，但很可惜那位机巧鬼才似乎并不愿意提及。
而这一位投资人其实才是获益最大的那个，毕竟虽然奥菲莱特是工坊主，但实际上他只是个挂名的而已，整个未来工坊的所有权和收益其实是那个神秘投资人百分百控股的，毕竟以那个时候到处碰壁的奥菲莱特，肯定是没敢提什么技术入股的，甚至据说到现在他都没有跟那位幕后老板要任何股份。反倒是塞恩纳斯集团分了10%的股份给他，也算是一种招揽和绑定。
而未来工坊本身，在塞恩纳斯集团占股有四成。换句话说，那位幕后老板不出现，全权由奥菲莱特代理的话，这位鬼才手里的集团股份能够达到一半，只能说塞恩纳斯家族为了留住这位大师下了血本。
而现在，薇薇安意识到了，那位未来工坊真正意义上的主人，塞恩纳斯集团四成股权的拥有者，就站在她面前。难怪这个老家伙虽然看上去过得很随意，但却从没有差钱的感觉，也难怪他那一身装备都是未来工坊的高级货。
虽然在接受过超凡培训的薇薇安眼中，这些世俗的物质必定会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但这一刻她的心态还没很好的转变，更别说还没有真正领受契约成为正式的超凡者，所以思想还没转变过来。塞恩纳斯集团发展到如今已经成为就连她的爷爷和父亲都忌惮的庞然大物，也不知道爷爷知不知道他一直敬畏的这位骑士居然还是个大资本家。
身为旧时代的传统土地贵族，莱恩哈特家自然也有着看不太惯新兴资本贵族的通病。
虽然时代变了，但不变的是人类追逐名利的心，谁又不想永远站在既得利益者的位置上呢？
“抱歉两位，我想我得打断一下。”就在薇薇安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鲍斯脸色难看的开口，“阿克蒙德卿，请问这上面的内容……并非怀疑卿，但……”
“至少我调查到的内容就是这样的。”莱茵似乎知道鲍斯会怀疑，但也不是太在乎的样子。
薇薇安有些疑惑，便打算凑过去看一下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鲍斯随手将其递给薇薇安，后者接过后扫了几眼，脸色也是微变。
其实纸上的内容也没什么，只是莱茵写的调查报告而已。内容自然就是星宇之月12日晚上的那一次和怪物之间的厮杀，或者说，是针对“连续半个月的连环碎尸案本质是超凡事件”的报告。而报告的内容，除了描述了一下那个烂泥一样的怪物的各种特性和流程之外，还提到了怪物的来历。
也即是“位于王都范围内存在因未知企图召唤并研究怪物力量的研究设施”的事情。
换句话说，这不是那种等同于自然灾害性质的超凡事件，而是人为的有预谋的甚至现在还在持续进行着的超凡事件。
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至于这部分情报，自然是来自洛河。毕竟当时最开始接触到洛河的时候，这位还不适应新身体的穿越者根本不懂得收敛自己的精神信号，导致他脑子里太多太多的内容被莱茵读取到了，然后整理总结了一下之后自然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而且之前在谈心的时候，洛河也有提到这方面的事情，不过那本身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再加上最开始莱茵也已经读心到了不少，也就没有继续深入探讨。
“企图通过献祭召唤怪物的邪教徒……看起来不是这样呢。”鲍斯叹了口气，感觉脸色都变憔悴了不少，“也对，敦兰的邪教徒现在都在下城区瑟瑟发抖，除了那个奇葩太阳教……该死的，这次又是哪来的蠢货啊！”
看着有些崩溃的鲍斯，薇薇安脸色变得微妙起来，毕竟这位怎么说也是正统超凡者，国立超凡机构的敦兰负责人，十二圆桌骑士之一，怎么这形象跟加班到死的打工人一样。
这个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这个诡异而神秘的超凡世界，可能和她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鲍斯强打精神，看向莱茵：“阿克蒙德卿，您看这事……”
“抱歉，这个月不行。”莱茵秒拒，“已经到极限了，我现在不能随便接触超凡要素，除非你想看到整个敦兰……乃至整个王国从这片大陆消失。”
“这样啊……”鲍斯的脸色严肃了起来，“之前也听狮心大公说过，卿打算在这个月踏入超凡是吗？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联系我们，无论是契约还是材料我们都会为卿准备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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