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残酷的真相
“看样子你得到了你所追寻的答案，只不过这个答案似乎和你所期望的相差甚远。”见道格拉斯没有进一步动作，莱茵也松开了握着斧柄的手。
道格拉斯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的孩子，那本就积淀过漫长光阴的沧桑眼神中，孕育着某种无比复杂的情绪。他抬手，有辉光笼罩在孩子的身上，让他那原本皱在一起的眉毛舒展了些许，看上去之前被道格拉斯施加仪式所造成的影响已经褪去，至少道格拉斯做好了善后工作。
“我把他……她的部分记忆抹掉了，之后她会和以前一样活下去。”道格拉斯最后看了一眼已然进入梦乡的女孩，收回视线之后便走出了这个蜗居。洛河注意到有某种潜在的东西改变了，应该是道格拉斯对这个居所进行了一定的改造，至于效果他是看不出来，甚至连好坏都没办法判断，只不过这显然是道格拉斯顺手为之，也没打算去解释什么。
“女孩吗？还真看不出来。”莱茵随口感叹了一句，毕竟那个孩子的年纪第二性征还不明显，更别说她长期营养不良根本没有得到发育，所以如果不是深入了解还真看不出她的性别。不过相较于其他东西，这个孩子的性别倒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毕竟就算她是个女孩，道格拉斯也不可能像那些离谱的话本故事一样跟她发生点什么，“看样子你在她的精神世界走的挺远，所以她叫什么名字？”
“她没有名字，”道格拉斯开口，“一个游离在其他人认知之外的孤魂野鬼，从来不也没有办法和任何人进行正常交流，自然也不需要名字这种区分个体独立性的称谓。”
“这样啊。”莱茵点点头，确实如果以那个女孩的情况，几乎从小到大都没有过正常的对话，也没有任何的社交，所以也不需要特定的称呼。另外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女孩的身世估计比想象中的更加糟糕，如果不是生下来就被父母遗弃连名字都不愿意取，就是她因为自身心智迟缓，还未来得及认知到自己的名字，父母就出了意外。总之在这个女孩的精神世界，对自我的认知里就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莱茵没有继续问点别的，只是他的左手依旧搭在斧柄上，这样他随时都可以进入战斗状态。同时，这也意味着他仍然对并肩走在身边的这个存在保持警惕。
“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道格拉斯突然没头没尾的提了一句，很显然他刚才也听到了莱茵对洛河的回答。思维的本质只是神经细胞的电信号而已，浏览记忆这种事情并不是真的按照常规时间去感受一遍，更像是无时差直接塞进脑子里然后同时读取，所以从现实世界的角度看，道格拉斯前往那个无名女孩的精神世界里没几秒就完成了他要做的事情，退出来的时候刚好也听到了莱茵的评价。
“哦，你这样一说我大概就有数了。”莱茵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样看来，那个女孩之所以救你，并不是因为你跟她有什么恩情或者是旧识之类的缘故，只是单纯的因为你的身份……对吧？或者可以猜测的更加极端一点，别说是你了，就算是一个中城区的普通市民，她也会去救，对么？”
道格拉斯没有接话，但很显然，莱茵说的没错。
之前见道格拉斯收了神通之后就从莱茵衣兜里跳出来跟在一旁的洛河只觉得满脑子问号：“所以实际上那个女孩是那种单纯的善良孩子？只要遇到遭难的人就会伸出援手？也对，她那样没法和正常人交流的样子，估计也没有受到下城区刁民思维的影响，还是会遵从本性的善良。”
但说完洛河也发现问题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似乎没办法解释刚才为什么道格拉斯的气性这么大。
“没有受到下城区刁民思维的影响？哈哈。”莱茵笑了起来，“说反了吧，她救下道格拉斯，正是因为她受到下城区思维影响太深了。因为她心智不全，无法正常交流，所以大多数情况只能被动的接受各种信息，无法独立思考，也没人告诉她对错。而这种心智不全的人的认知很难通过后续去改正，因为根本没有交流的机会，也就没有改正的可能。
“要知道，这个女孩为了救道格拉斯，可是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出去了。这种程度的奉献，就连教会的圣女……就连曾经教会的圣女都做不到。”莱茵口中的曾经，指的是教会还没有腐朽，作为人类领袖在黑暗荒原上开疆拓土的时代，“因为就连教会的圣女都清楚，善良和救赎乃至自我奉献，都是建立在力所能及的基础上。换言之，就是在不损害自身利益的基础上尽可能的帮助别人。
“否则，如果担任重要职责的圣女为了随便一个人就把自己的命扔出去了，那教会在最初的时候就会分崩离析。如果真的是那种天生的圣人，那么这个女孩根本活不到遇到道格拉斯的时间，毕竟下城区每天徘徊在死亡线上挣扎的贫民不计其数，她虽然游离在人群之外，但又不是瞎子，她为什么不去救那些人，而唯独救了道格拉斯呢？
“换言之，你觉得是什么样的想法，才能支撑起一个人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呢？”
洛河挠了挠头：“呃……我觉得这件事值得去做？”
“……虽然表达能力拉胯了点但内容是对的，”莱茵点了点头，“只有当你认为这样做有价值的时候，换言之，你认为对方活着比你活着更重要。这样的想法的出发点，或许是对于善良的自我满足，又或者……是真的认定对方的价值要远高于你。
“就好像，如果你死了，你所崇拜的神就能活下去，那么会有无数狂信徒前赴后继。
“而对于那个女孩而言，道格拉斯就是她崇拜的神。
“不，应该说，上城区的大人物，在她眼中就是那至高无上的神。””
道格拉斯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的孩子，那本就积淀过漫长光阴的沧桑眼神中，孕育着某种无比复杂的情绪。他抬手，有辉光笼罩在孩子的身上，让他那原本皱在一起的眉毛舒展了些许，看上去之前被道格拉斯施加仪式所造成的影响已经褪去，至少道格拉斯做好了善后工作。
“我把他……她的部分记忆抹掉了，之后她会和以前一样活下去。”道格拉斯最后看了一眼已然进入梦乡的女孩，收回视线之后便走出了这个蜗居。洛河注意到有某种潜在的东西改变了，应该是道格拉斯对这个居所进行了一定的改造，至于效果他是看不出来，甚至连好坏都没办法判断，只不过这显然是道格拉斯顺手为之，也没打算去解释什么。
“女孩吗？还真看不出来。”莱茵随口感叹了一句，毕竟那个孩子的年纪第二性征还不明显，更别说她长期营养不良根本没有得到发育，所以如果不是深入了解还真看不出她的性别。不过相较于其他东西，这个孩子的性别倒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毕竟就算她是个女孩，道格拉斯也不可能像那些离谱的话本故事一样跟她发生点什么，“看样子你在她的精神世界走的挺远，所以她叫什么名字？”
“她没有名字，”道格拉斯开口，“一个游离在其他人认知之外的孤魂野鬼，从来不也没有办法和任何人进行正常交流，自然也不需要名字这种区分个体独立性的称谓。”
“这样啊。”莱茵点点头，确实如果以那个女孩的情况，几乎从小到大都没有过正常的对话，也没有任何的社交，所以也不需要特定的称呼。另外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女孩的身世估计比想象中的更加糟糕，如果不是生下来就被父母遗弃连名字都不愿意取，就是她因为自身心智迟缓，还未来得及认知到自己的名字，父母就出了意外。总之在这个女孩的精神世界，对自我的认知里就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莱茵没有继续问点别的，只是他的左手依旧搭在斧柄上，这样他随时都可以进入战斗状态。同时，这也意味着他仍然对并肩走在身边的这个存在保持警惕。
“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道格拉斯突然没头没尾的提了一句，很显然他刚才也听到了莱茵对洛河的回答。思维的本质只是神经细胞的电信号而已，浏览记忆这种事情并不是真的按照常规时间去感受一遍，更像是无时差直接塞进脑子里然后同时读取，所以从现实世界的角度看，道格拉斯前往那个无名女孩的精神世界里没几秒就完成了他要做的事情，退出来的时候刚好也听到了莱茵的评价。
“哦，你这样一说我大概就有数了。”莱茵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样看来，那个女孩之所以救你，并不是因为你跟她有什么恩情或者是旧识之类的缘故，只是单纯的因为你的身份……对吧？或者可以猜测的更加极端一点，别说是你了，就算是一个中城区的普通市民，她也会去救，对么？”
道格拉斯没有接话，但很显然，莱茵说的没错。
之前见道格拉斯收了神通之后就从莱茵衣兜里跳出来跟在一旁的洛河只觉得满脑子问号：“所以实际上那个女孩是那种单纯的善良孩子？只要遇到遭难的人就会伸出援手？也对，她那样没法和正常人交流的样子，估计也没有受到下城区刁民思维的影响，还是会遵从本性的善良。”
但说完洛河也发现问题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似乎没办法解释刚才为什么道格拉斯的气性这么大。
“没有受到下城区刁民思维的影响？哈哈。”莱茵笑了起来，“说反了吧，她救下道格拉斯，正是因为她受到下城区思维影响太深了。因为她心智不全，无法正常交流，所以大多数情况只能被动的接受各种信息，无法独立思考，也没人告诉她对错。而这种心智不全的人的认知很难通过后续去改正，因为根本没有交流的机会，也就没有改正的可能。
“要知道，这个女孩为了救道格拉斯，可是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出去了。这种程度的奉献，就连教会的圣女……就连曾经教会的圣女都做不到。”莱茵口中的曾经，指的是教会还没有腐朽，作为人类领袖在黑暗荒原上开疆拓土的时代，“因为就连教会的圣女都清楚，善良和救赎乃至自我奉献，都是建立在力所能及的基础上。换言之，就是在不损害自身利益的基础上尽可能的帮助别人。
“否则，如果担任重要职责的圣女为了随便一个人就把自己的命扔出去了，那教会在最初的时候就会分崩离析。如果真的是那种天生的圣人，那么这个女孩根本活不到遇到道格拉斯的时间，毕竟下城区每天徘徊在死亡线上挣扎的贫民不计其数，她虽然游离在人群之外，但又不是瞎子，她为什么不去救那些人，而唯独救了道格拉斯呢？
“换言之，你觉得是什么样的想法，才能支撑起一个人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呢？”
洛河挠了挠头：“呃……我觉得这件事值得去做？”
“……虽然表达能力拉胯了点但内容是对的，”莱茵点了点头，“只有当你认为这样做有价值的时候，换言之，你认为对方活着比你活着更重要。这样的想法的出发点，或许是对于善良的自我满足，又或者……是真的认定对方的价值要远高于你。
“就好像，如果你死了，你所崇拜的神就能活下去，那么会有无数狂信徒前赴后继。
“而对于那个女孩而言，道格拉斯就是她崇拜的神。
“不，应该说，上城区的大人物，在她眼中就是那至高无上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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