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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来自远方的呼唤

    智能既是一种恩赐,同时也是一种诅咒。

    智能体都会情不自禁去恐惧死亡,死亡是未知的,永远没有一个活着的个体能知道它是什么,因为死亡不会透露给生者体任何信息,死亡和新生或许是一对双胞胎。有些智能体尝试探索死亡的本质,有些想弄明白活着意味着什么,有些其它生物体会通过半机械化延长寿命,有些智慧生物尝试通过意识转移获得永生,但“意识转移”终究是梦幻般的技术,“意识”是什么更加是个迷。大部分智能体达成的共识的是,克隆的对象要么没有主体意识,要么就是一个新的意识主体,也就是最熟悉你的陌生人。随着时间空间的变化,主体和克隆体的差别会越来越大,换句话说,智能生物可能会活得非常非常久,但并非不死,个体生命永远只有一次,或许能被继承,但死亡是不可回避的终点,所以不用那么急着奔向终点。像梦想、意志这样概念性的主体可以被无数的生命继承而永生,死亡的概念因主体而异。渐渐地,大多数智能体只得放弃思考死亡是什么,对着死亡的恐惧已经化为一种本能,但是这种本能会被其它的极端感情一定时间内超越。一些智能体里流传着一句话,活着就是:他从未长大,但从未停止成长。

    西西对着喵喵子说道“我们这是到了哪里?你什么时候帮我找一个身体,咦,你这些东西是什么,你在干什么”

    喵喵子摆弄着镜子,看看镜中的自己美滋滋地说“这是我所在公会的一个私人住所,只有少数的公会成员才知道这个地方,相对来说这里比外面安全点。我加入公会主要是为了方便行动和信息收集,安全性也是一方面,先前那些来接我们的就是公会的成员。你的事情也急不来哦,我们需要先了解外面情况,只是查看网上信息还是不够的。这些呀,都是一些化妆用品,用来打扮自己的哦,待会就给你化个美美的妆。”

    西西一脸嫌弃的说“咦,不要,我才不要呢,涂这些东西没什么用。”

    喵喵子说“有用哈,化妆一来可以伪装自己,二来心情会变好的。我也想你变得美美的,心情好些,还得给你安装个身份识别设备,才好出门,带你多体验下生活,也方便收集信息了”

    西西“化妆这么神奇,好吧,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弄,别弄疼我就行,我现在就想快点找到身体”

    喵喵子一边找东西一边说“怎么会,我可舍不得。我知道你身体会根据周围环境变色,但你的身体能像小魔女一样变身吗。听说有种及其稀有的纳米机体可以随意变换外形,机体可以在各种形态上切换,还能自动修复非致命损伤,感觉就是高级智能体形态之一。”

    西西“咦,小魔女是什么,我就知道我是为了守护和协助他而存在的,这是我的内在使命,我是被意外地激活的,很多核心功能都处于静止使用状态,现在这个是我的初始形态,防御力应该是很高的,现在我也没法变身,而且我也不知道我的内核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

    喵喵子说“他是谁,他在哪,和你什么关系,莫非你是给他找身体,我要吃醋了,而且有点生气。你就是你,也为你自己而活啦。我喜欢看书,书里的小魔女是一位会魔法的可爱的小仙女。我可以告诉你好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也希望你不要瞒我太多事情,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等我们的事情忙完了,都有空的时候,我们就一起慢慢的品味书哈。”

    圆敦敦的身体默默地移动到喵喵子的旁边,一起静静地待了一会,西西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告诉我那么多。”

    喵喵子回应道“因为我想和你试着做朋友,我有时很孤独,不懂故事里面的爱和恨,也不记得活了多久了,身边没有一个能完全信任的朋友,以前尝试过很多次但都失败了。也可能是活的太久了,看到纯洁如白雪的你,就很喜欢,相信我们能成为很好的伙伴,嘻嘻”

    西西有点受宠若惊,回答道“谢谢你。”

    喵喵子高兴地给西西打扮了起来,一边打扮一边说“这个送你,这是我备用的猫耳设备,只是颜色不一样,里面有已经安装好的身份认证单元,带上后你就是合法公民了,出入各种场所会方便很多,不用担心会被当做流浪汉或者非法智能体。你带上会很可爱的,我保证,你会感觉它是长在你身上一样自然,它还会随着你的情绪波动哦。现在我已经将它设置好并绑定到了你身上了。还有,这个是手持终端,给你,里面登记有我的终端号,可以立体投影通信的。我的终端直接戴在我手上了,后面我们要是走散了,可以方便联系,终端上有使用说明。”

    咚咚咚,喵喵子的门不知道被谁敲响了,门后一个智能体说道“公会会长说有紧急事情要单独和你谈,这是会长给我的终端设备,说是能作为凭证,内容不便在电话里聊,事情很紧急,和你带回的那个智能体有关系,请务必现在跟我去。”

    屋外安装有监控,通过屋内显示屏可以看到屋外来者,听到和西西有关,喵喵子神情不自觉地紧张起来,试着呼叫会长终端,结果连接的是门前那个终端,喵喵子转身悄悄对西西说道“门口那位是在隧道那接我们的成员之一,你先在这待着哈,我先去看看有什么事情,我回来之前不要开门,有事情就通过终端联系。”

    门口那位智能体带着喵喵子绕了半天路,来到一处院子,喵喵子不耐烦地说“会长人呢,在哪,公会大楼不远呀,为什么选这里。”

    还没等那个智能体开口说话,那个智能体就被远处狙杀了,喵喵子连忙躲到了附近掩体,呼叫西西的终端却没接通,心里默念道“不好,西西有危险。混蛋竟然骗我,我不是好惹的,非得逼我动手,一对一的远程对狙,我可没输过谁。”,说完后喵喵子装备上护目镜,开启了对狙模式,放出了几个微型飞行器,手中装备变形为远程狙击枪,不一会功夫,喵喵子闭上眼射击了一发电子麻醉弹,子弹像长了翅膀一样精准地射中目标。喵喵子本想快速地上前活捉并获取信息,可还没来得及上前,目标就自爆了。喵喵子只得赶紧征用了辆附近经过的摩托车,给了对方一些钱,并捡起了公会会长的终端。喵喵子赶紧奔向住所,飞行器在周围警戒,喵喵子回到住所发现门已经被炸得破烂,西西不见了,监控也被破坏了。喵喵子差点没晕倒在地上,喵喵子赶紧尝试联系家族管家,可管家那边终端一直联系不上,突然楼下微型飞行器发来警告,有一群异端审判局所属的执行部队正上楼来,飞行器一个接着一个失去信号。喵喵子来不及多想,虽然不确定发生什么,直觉告诉喵喵子,这批智能体和抓走西西的应该不是同一批人,不过都很危险,遇到肯定不会是好事,只得从另一处安全通道逃出去,骑上刚刚来时隐藏起来的摩托车离开。后面那群执法证仿佛能看到喵喵子一样,紧跟在后面,喵喵子看了看自己的通信终端,察觉到终端应该被定位和追踪了,只要终端一直开着就会一直被追踪。喵喵子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向着错综复杂的街道驶去,喵喵子通过立体投影伪装了外形,取出了自己终端的数据后,将自己终端绑定到摩托车上,摩托车开启了自动驾驶,目标是一处附近所在地方,果然那群智能体跟着摩托车的方向驶去。喵喵子徒步走向公会,快到公会门口却被公会会长的秘书拦住,秘书姐姐抱了抱喵喵子,然后说道“不要进去,会长还在被问话,会长让我务必将这封信转交给你。”

    喵喵子说“会长还说过什么?”

    秘书姐姐继续说道“会长到没有对我说太多。对了,今天好可怕,发生好些事情,有个新来的偷了会长的终端并溜了出去,听说和一个邪教组织有关,不一会,异端审判局的人来了,直接找会长,好像是索要什么东西。除了那个早先时候溜走的那个小偷,那些去接你的公会成员基本都被他们问过话了。会长趁休息的功夫偷偷地找到了我,因为我没有被那些人看到,还让我趁机把信件交给你。你还好吗,我好担心你。”

    喵喵子微笑说道“还好,就是最近遇到一些事情,你照顾好自己哈,遇到会长,麻烦把这个终端交给他,就说我在一个贼身上讨回来的。”

    秘书姐姐说“不麻烦的,你都救过我的命,让我把命还给你都可以。具体发生什么我就不多问了,那你好好照顾自己了,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喵喵子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打开了信件,里面写着“管家托我跟你说:勿回家,勿联系,家里被监控了起来,但我们安好。事情和你身边那个智能体有关系。”

    喵喵子趴在地上,望着送给西西的手持终端,眼泪不争气地流下,心里不断责怪自己“如果我能更加谨慎点就不会这样了,都怪我没考虑好,弄丢了你,如果被抓的是我就好了,西西,你在哪?”

    西西的手持终端响了起来,喵喵子扑向了终端,一接起来就问“西西,是你吗,你在哪”

    终端那头说道“是我,艾萨克,你的青梅竹马,你的老朋友”

    喵喵子没好气地回答“啊,是你啊,臭混蛋。需要你帮忙时候,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你。这个时候找我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会打到这个终端上来。”

    艾萨克“我不臭啊,别生气了哈,你忘了是谁帮你准备终端和身份认证单元的。我是真遇到一些无法联系你的事情,等摆脱了一些麻烦来找你时候,发现你家被异端审判局盯上了,你又不在家里,所以特别担心你,你常用的终端又下线了,所以就尝试各种方法联系你。”

    喵喵子挺直身子说道“你来的正是时候,你不是自称黑客中的魔术师吗,如果你担心我就帮我找个朋友,我不小心弄丢她了”

    艾萨克说“嘘,你配合我下,为了安全通信,我需要升级下你这个备用终端,升级完后我们再说。”

    喵喵子按照艾萨克的指示配合了下,不一会终端重启,终端那头传来声音“好了,我已经将你终端接入了我自己的一个微网络,还加了很多层防火墙和保护措施,这样我们就可以安全通信而不受监控了。现在,我知道的是,异端审判局那群混蛋在找一个智能体,估计他们要找的那个智能体,大概率就是你新交的朋友了。你说你弄丢了朋友,很可能就是另外的团伙中途把你朋友劫走了,你把你所知道的和我分享下,我们一起商量下对策。”

    喵喵子将认识和丢失西西的过程对艾萨克简要说明了下,对着艾萨克说“如果你帮我找回朋友,我这次就原谅你上次不辞而别。”

    艾萨克说道“一言为定,你也别太自责,除了你房间坏掉的监控,附近还有监控吗?”

    喵喵子说道“没了,这个区域比较混乱,这里的居民特别痛恨被监视,或者说大部分机械智能都痛恨被监视和控制。除了商场等重要区域有监控外,其它街道等公共区域基本都没什么监控,虽然私下是不禁止安装监控设备的。”

    艾萨克沉思道“引你出去的线索断了,你的监控也坏了。我还有一个办法可行,如果你给西西安装了我给你准备的身份识别单元的话。”

    喵喵子狐疑地问“我已经给西西戴上了,你难道在给我的身份识别单元面装了定位不成。”

    艾萨克“那到没,定位装置容易被检测出来,只不过给你的身份识别单元做了特殊处理,能响应某个频段的电磁波信号,只要佩戴者意识到并主动回复信号,就可以通过大规模身份扫描来过滤、定位位置,不过就是需要超大功率的发送电磁波装置和处理反馈信号的装置。”

    喵喵子“那么去哪可以找到这些装置?”

    艾萨克说“我查到,你所在的区域,有个异端审判局所属的广播信号塔,位于看守严格的设施里面,里面有现成的大功率信号发生器和接受装置,通常会有个控制中枢,不过我不能直接黑进去,需要将我的程序安装到里面的地面控制中枢。可他们正四处找你,你自己去就太危险了。”

    喵喵子说“我顾不得那么多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危险地方我也要去,你不是天才吗,你协助我就是了。”

    艾萨克见喵喵子如此坚定,只得勉强同意道“我会尽可能协助你,如果遇到威胁到你生命情况,你需要马上离开。你还是先准备好再去,带上终端方便保持联系,到时候等你找到广播信号塔的控制中枢,将终端插入控制中枢,方便我通过你的终端直接黑进去,等过了几分钟后,你就可以带上终端离开那边了。”

    喵喵子说“那我该怎么进去。”

    艾萨克说“那边定期有提供维修和补给的车俩,你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接触并替换维修人员然后潜入进去,这是比较安全的方法。”

    喵喵子说“可要等多久,西西随时都可能处于危险之中,我等不了那么久,万一西西被移到更远的广播信号传递不到的地方,。”

    艾萨克皱了皱眉头,说“好吧,那就只能你带好你的装备,直接潜入进去了,祝你好运了。还有,你老是做些这么危险的事情,上次你遇到西西时候,是不是你故意设计被抓的呀。人家所属的组织秘密转移西西却不想被你搞砸了,结果最后被你的管家打得稀巴烂,你可知道人家交易对象就是异端审问局的人。”

    喵喵子生气的说“不知道,不关心。他们也不是好东西,不管对方是谁,我都要救出西西。”

    喵喵子补充并整理好装备,拿好终端就根据地图指示前往广播信号塔,随即开启了潜入模式,时而立体投影,时而隐身。虽然天已经很黑了,可信号塔周围仍旧被严密封锁,不断有士兵和重装机甲在巡逻。在艾萨克帮忙下,临时麻醉了守门的,黑开了门禁。喵喵子一步步潜入进去,一边行动一边和艾萨克共享信息,像一只小猫一样在黑夜的掩护下,潜入潜出,跳上调下,躲避巡逻和陷阱,屏蔽附近监控,喵喵子还是比较游刃有余的,很快就找到了中枢。将终端插入中枢的时候,附近石像眼睛竟然睁开了,喵喵子吓了一跳并说道“艾萨克,听得到吗,有个诡异的石像一直盯着我,麻烦快点,总感觉一进这个房间就被监视着,最好把那个东西关掉。”

    艾萨克说“在弄了,正在侵入系统了,你再坚持一会,躲好。为什么会有石像,会不会是什么恶作剧或者谁的收藏,系统内部暂时没出现什么警告,马上就好。”

    喵喵子一边等着一边看着周围墙上奇怪的画像,感觉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终于终端那头传出了ok的声音。艾萨克说“OK,现在已经临时控制了系统,但为了不被发现,控制系统时间有限,达成目的后你就要赶紧离开,还需要你对西西说句话,我将录到系统中,好让我广播出去,你对着你的终端说就可以了。”

    喵喵子对着终端说“西西,你在哪,我想你,收到请回答,我还要带你去找你需要的身体呢。”

    艾萨克说“录好了,快走吧,不然可能会被困在这了,启动设备就容易被发现的,你先离开后,我再启动,有信息就马上告诉你,我会反复广播这段的。”

    于是喵喵子拔出终端,喵喵子招呼艾萨克开启并查找西西的位置,艾萨克坚持等喵喵子安全后再启动,喵喵子只得先赶紧逃离这个诡异的房间,由于艾萨克临时接管了系统,喵喵子出去就更加顺利了。离开了广播信号塔一定安全距离后,艾萨克开启了设备,听不见的频率不断的向四周传递着波纹。不一会,设施内部警铃大作,设备启动的声音惊醒了值班巡逻的士兵,要不了多久会发现系统问题,艾萨克必须在那之前恢复系统如初。

    喵喵子问“有找到西西的位置吗?”

    艾萨克没有回答,喵喵子焦急地闭上眼跪在地上,双手合拢放到胸前,心里不断重复刚刚广播出去的话,愿西西能听到来自远方的呼唤。

    终于终端那头艾萨克兴奋地说道“收到了,定位到了西西的位置,位置信息刚刚就发到你终端了,我需要远程恢复系统,让他们以为只是设备故障。西西那边传来的话是:喵喵子,真的是你吗,我好害怕。”

    喵喵子低着头将终端抱在胸前,说道“我在,别害怕,我马上就去找你,定会让那些伤害你的家伙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