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未归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白霖再次站在绣衣府前，看着这两句话，心中感慨良多。
“老大！”
书虫正好从绣衣府里出来，遇见了一脸沉思的白霖。
“你怎么知道是我？”白霖吓了一跳，自己脸上可是戴了千面猴面具的，这都能被认出来？
“疯书生今天一早就来说了，说你因为一些不方便透露的原因化了形，我刚刚看你的身形和表情，就猜到是你了。”
白霖不禁摇了摇头，但想到目前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自己的本来面貌，而且之前的白霖一直躲在深宫之中，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自己是谁，所以只要自己不说，旁人还是很难猜出什么。
“老大你昨天怎么就把那四段中品的夏之渊废了啊？这件事都传开啦，昨晚夏家的人来绣衣府要人，被疯秀才给挡回去了，今天一大早，你姐姐就来我们院找你，都已经坐了一上午了！”
书虫快速的迈着小腿跟上白霖的步伐，嘴上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
白霖疑惑了“我姐姐？”
“对啊，队长你姐姐好漂亮啊，无救和她开了几句玩笑，你姐姐就用了一根手指！就一根手指就把无救打飞了！”
一听，白霖更加疑惑了，长的漂亮，修为还这么高，会是谁呢？
穿过演武场，走过七转八绕的小路，终于到了。
书虫兴奋的走在前面把门推开，一个冷艳女子正端坐在院子中央，定睛一看，居然是她？
“一晚上不回家，是去那个和你一起大闹京兆尹的贱籍女子家里了吧？”
“花月，你误会了，我是受了伤……”
白霖就像是一个彻夜未归的丈夫，在暴怒的妻子面前疯狂求生。
“老大你受伤了？听说昨天你废了那夏之渊，还有余力把温亭侯打成猪头，一点都不像受伤的样子呀。”
被花月打飞后，无救似乎已经完全站在了花月那边，疯狂的给白霖拆台。
白霖第一次发现无救的狗腿子性格居然这么讨厌“去你的，我一个一段下品，还能无伤废掉一个四段中品啊！说出去谁信啊。”
“老大肯定不是一段下品，昨天肯定是骗我们的！”另一个拆台小王子书虫也开始起哄。
这时候，花月腾的一下站起来，众人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蔓延在空气中，所有人都自觉的闭上了嘴。
“跟我来。”花月一边走一边说，虽然没有明指是谁，但是白霖还是乖乖的跟了上去。
两人走出小院，绕过七拐八扭的小径，来到了空无一人的演武场上。
“为了一个贱籍女子，命都不要了？”花月突然停下脚步。
“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白霖小声辩解。
“每分每秒都有人死，你救的过来吗？”依旧是熟悉的三分轻蔑，三分奚笑，三分漫不经心。
“若是不在面前，力不从心自然无法救，可是若是在面前，且等待救援的人值得，那么就必须去救。”白霖依然有着自己的固执。
“可那只是一个贱女罢了。”
“这世界上就不该有贱籍存在，我还是那句话，人可以凭借品德、才学哪怕武艺分出高低，但是，出身不能。”
“幼稚！”花月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可是看着眼前的白霖固执的样子，最后还是长叹一口气。“你不过是一段下品，又有多大的能力去救人？”
“说到修为，七段下品的无救都不是你的对手，你的修为有多高？”白霖想到自己刚刚听说的事情，发出了疑问。
“与你何干？”花月似乎不愿意回答。
“教我习武好不好。”人人都讨厌狗腿子，但人人都可以是狗腿子。
“我的功法你暂时学不了。”可惜，花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白霖。
白霖还想说些什么，可花月不给他机会，让白霖好自为之。便飘飘然的离开了。
白霖在原地苦笑一声，便回到了小院中。
“诸位，不好意思，你们也知道我昨天出了事，所以今早没来……”白霖选择先和部下们解释一下。
“没事，老大能平安归来我们已经很高兴了，更何况，御林军那些臭丘八我们早就看不顺眼了，老大一出手就废了他们一个都尉，整个绣衣府都在夸你呢！”若是没有花月在，无救就会成为白霖最忠实的狗腿子。
“反正今天天色已经不早了，要不老大今天就请我们去那梦香楼？”必安拍着肚子，笑眯眯的看着白霖。
白霖知道，这一顿出血是避免不了的了，于是笑着点了点头，众人一阵欢呼。
“老大，这是你姐姐给你带的包袱。”书虫指着花月之前坐的地方。
白霖走上前，拆开一看，原来是给他带了一身换洗衣服。
白霖的衣服在昨日的战斗中已经破损，正好也不用回皇宫换了，这花月虽然外表冷冰冰的，但是还是蛮细心的。
要去梦香楼，自然是不好穿着绣衣官服，这样会把哪里的客人吓跑的，众人换好衣服，出发梦香楼。
白霖打听到，梦香楼距离秀衣府距离挺远的，就打算雇佣一辆马车，可是却被无救严词拒绝了。
面对众人疑惑的眼神，无救义正言辞的说：“咱们都有武艺在身，走过去也不用多久，雇佣马车多贵啊！更何况梦香楼那可是销金窟！”
白霖一听乐了“你小子还会给我省钱？”
“不，这叫该省的省，该花的花，银子要用在刀刃上！”
最后，白霖还是雇了一辆马车，之前虽然将所有的碎银子都给了槐花，但是身上还有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在槐花拿来的包袱里，也放了些碎银子，无论如何今日请同僚们喝顿花酒的钱都是够的。
站在梦香楼面前，白霖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书虫那么小，也和我们一起进去吗？”
“放心吧，这梦香楼里有专门的藏书馆，书虫最喜欢哪个地方了，你到时候让人给他送些吃食，就不用管了，你没来七小队前，我们都是这样干的。”无救很是兴奋，着急的想要进去。
看着书虫认可的点了点头后，白霖才放心的跟着大家一起进去。
一进去后，书虫就轻车熟路的和众人告别，在一个小厮的带领下去了藏书馆，这不由得让白霖暗暗称奇，可是转念一想，在自己的上一世的那些高级沙龙会所里，有几间书房似乎也是很正常的，这么一想也就想的通了。
白霖在暗自观察着这梦香楼内部的构造，只见这梦香楼一共四层，第一层摆放着一些圆桌，在大堂中央有一个诺大的舞台，其余的几层都是一个个的房间，环绕的走廊连通着每一个房间的门口，虽然才是傍晚，但是在楼顶吊下一个硕大的琉璃圆盏中，发出了明媚的亮光，将整个大堂照的如同白昼。
看着白霖好奇的眼神，无救解释说：“那里面放的是妖楚鲛人部的内丹，这鲛人要生长到120岁才可结成内丹，这内丹在取出来后，用特殊的阵法一催，便可以放出亮光，据说几十年都不会熄灭。”
“那这梦香楼从哪里来的这么多内丹？这是杀了多少鲛人？”白霖好奇的问道。
“梦香楼一直都在对着景国游侠儿发出悬赏，只要是妖族身上有用的东西，来多少梦香楼收多少。”无心突然开口，说出了今日的第一句话。
随后带头走向了楼梯，无救小声的对着白霖解释说：“我和无救还有必安三人，在来绣衣前都是同一个游侠儿组织的，也完成过不少这样的悬赏。”
白霖点了点头，心中虽然奇怪按照绣衣的惯例同僚间都不会透露自己的过去，可这无救说了他们三人的来历，另外两人却没有一点想要阻止的样子。
但是白霖也没有多想，跟着一起上了楼。
在小厮的带领下，四人来到了二层的一个房间内，只见房间内用不知何种生物身上的皮毛缝在了地上，无救一边大大咧咧的在一个案几前盘腿坐下，一边轻车熟路的点菜。
众人也纷纷找一个案几坐下，之后一群小厮在确认了没有别的人来后，将多余的案几撤下。
虽说从外面看上去没什么，但是进来后才发现，这内部却是别有洞天，里面的空间很大，在四人的案几前有着一块可以让十多个人一起跳舞的空地。
“这么大的空间，是做什么的？”白霖好奇的问起坐在自己身边的必安。
必安咧嘴笑着解释：“等一下就会有艺妓来这里跳舞，若是在跳舞过程中，看中了任何一个艺妓，就可以招呼她来陪你，若是一曲终了，还有客人未选中的话，就会换一批艺妓再来跳，直到每一位客人都选中艺妓为止。当然，每一次换曲，都是要花银子的。”
白霖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这就和上一世的换一批一样，不过是更加文雅含蓄一点的做法。
无救点完酒菜，才贼嘻嘻的凑上来说
“这里的艺妓每一个都是可以陪宿的，那些不陪宿的清倌儿都是在一楼大厅里表演，表演的内容也更加的风雅一些。”
白霖点了点头，随后突然像想到了什么，掏出了自己怀中那张五百两的银票，有些小声的说：“我今日只带了这么多银子，也不知够不够，若是不够，我现在就回去再取些来。”
“够了够了，往日我们三人来这里，满打满算也就三百两白银。当然，若是想要花钱，这梦香楼可是个吞金窟，再多的银子都能花光。”无救笑眯眯的解释。
白霖再次站在绣衣府前，看着这两句话，心中感慨良多。
“老大！”
书虫正好从绣衣府里出来，遇见了一脸沉思的白霖。
“你怎么知道是我？”白霖吓了一跳，自己脸上可是戴了千面猴面具的，这都能被认出来？
“疯书生今天一早就来说了，说你因为一些不方便透露的原因化了形，我刚刚看你的身形和表情，就猜到是你了。”
白霖不禁摇了摇头，但想到目前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自己的本来面貌，而且之前的白霖一直躲在深宫之中，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自己是谁，所以只要自己不说，旁人还是很难猜出什么。
“老大你昨天怎么就把那四段中品的夏之渊废了啊？这件事都传开啦，昨晚夏家的人来绣衣府要人，被疯秀才给挡回去了，今天一大早，你姐姐就来我们院找你，都已经坐了一上午了！”
书虫快速的迈着小腿跟上白霖的步伐，嘴上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
白霖疑惑了“我姐姐？”
“对啊，队长你姐姐好漂亮啊，无救和她开了几句玩笑，你姐姐就用了一根手指！就一根手指就把无救打飞了！”
一听，白霖更加疑惑了，长的漂亮，修为还这么高，会是谁呢？
穿过演武场，走过七转八绕的小路，终于到了。
书虫兴奋的走在前面把门推开，一个冷艳女子正端坐在院子中央，定睛一看，居然是她？
“一晚上不回家，是去那个和你一起大闹京兆尹的贱籍女子家里了吧？”
“花月，你误会了，我是受了伤……”
白霖就像是一个彻夜未归的丈夫，在暴怒的妻子面前疯狂求生。
“老大你受伤了？听说昨天你废了那夏之渊，还有余力把温亭侯打成猪头，一点都不像受伤的样子呀。”
被花月打飞后，无救似乎已经完全站在了花月那边，疯狂的给白霖拆台。
白霖第一次发现无救的狗腿子性格居然这么讨厌“去你的，我一个一段下品，还能无伤废掉一个四段中品啊！说出去谁信啊。”
“老大肯定不是一段下品，昨天肯定是骗我们的！”另一个拆台小王子书虫也开始起哄。
这时候，花月腾的一下站起来，众人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蔓延在空气中，所有人都自觉的闭上了嘴。
“跟我来。”花月一边走一边说，虽然没有明指是谁，但是白霖还是乖乖的跟了上去。
两人走出小院，绕过七拐八扭的小径，来到了空无一人的演武场上。
“为了一个贱籍女子，命都不要了？”花月突然停下脚步。
“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白霖小声辩解。
“每分每秒都有人死，你救的过来吗？”依旧是熟悉的三分轻蔑，三分奚笑，三分漫不经心。
“若是不在面前，力不从心自然无法救，可是若是在面前，且等待救援的人值得，那么就必须去救。”白霖依然有着自己的固执。
“可那只是一个贱女罢了。”
“这世界上就不该有贱籍存在，我还是那句话，人可以凭借品德、才学哪怕武艺分出高低，但是，出身不能。”
“幼稚！”花月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可是看着眼前的白霖固执的样子，最后还是长叹一口气。“你不过是一段下品，又有多大的能力去救人？”
“说到修为，七段下品的无救都不是你的对手，你的修为有多高？”白霖想到自己刚刚听说的事情，发出了疑问。
“与你何干？”花月似乎不愿意回答。
“教我习武好不好。”人人都讨厌狗腿子，但人人都可以是狗腿子。
“我的功法你暂时学不了。”可惜，花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白霖。
白霖还想说些什么，可花月不给他机会，让白霖好自为之。便飘飘然的离开了。
白霖在原地苦笑一声，便回到了小院中。
“诸位，不好意思，你们也知道我昨天出了事，所以今早没来……”白霖选择先和部下们解释一下。
“没事，老大能平安归来我们已经很高兴了，更何况，御林军那些臭丘八我们早就看不顺眼了，老大一出手就废了他们一个都尉，整个绣衣府都在夸你呢！”若是没有花月在，无救就会成为白霖最忠实的狗腿子。
“反正今天天色已经不早了，要不老大今天就请我们去那梦香楼？”必安拍着肚子，笑眯眯的看着白霖。
白霖知道，这一顿出血是避免不了的了，于是笑着点了点头，众人一阵欢呼。
“老大，这是你姐姐给你带的包袱。”书虫指着花月之前坐的地方。
白霖走上前，拆开一看，原来是给他带了一身换洗衣服。
白霖的衣服在昨日的战斗中已经破损，正好也不用回皇宫换了，这花月虽然外表冷冰冰的，但是还是蛮细心的。
要去梦香楼，自然是不好穿着绣衣官服，这样会把哪里的客人吓跑的，众人换好衣服，出发梦香楼。
白霖打听到，梦香楼距离秀衣府距离挺远的，就打算雇佣一辆马车，可是却被无救严词拒绝了。
面对众人疑惑的眼神，无救义正言辞的说：“咱们都有武艺在身，走过去也不用多久，雇佣马车多贵啊！更何况梦香楼那可是销金窟！”
白霖一听乐了“你小子还会给我省钱？”
“不，这叫该省的省，该花的花，银子要用在刀刃上！”
最后，白霖还是雇了一辆马车，之前虽然将所有的碎银子都给了槐花，但是身上还有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在槐花拿来的包袱里，也放了些碎银子，无论如何今日请同僚们喝顿花酒的钱都是够的。
站在梦香楼面前，白霖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书虫那么小，也和我们一起进去吗？”
“放心吧，这梦香楼里有专门的藏书馆，书虫最喜欢哪个地方了，你到时候让人给他送些吃食，就不用管了，你没来七小队前，我们都是这样干的。”无救很是兴奋，着急的想要进去。
看着书虫认可的点了点头后，白霖才放心的跟着大家一起进去。
一进去后，书虫就轻车熟路的和众人告别，在一个小厮的带领下去了藏书馆，这不由得让白霖暗暗称奇，可是转念一想，在自己的上一世的那些高级沙龙会所里，有几间书房似乎也是很正常的，这么一想也就想的通了。
白霖在暗自观察着这梦香楼内部的构造，只见这梦香楼一共四层，第一层摆放着一些圆桌，在大堂中央有一个诺大的舞台，其余的几层都是一个个的房间，环绕的走廊连通着每一个房间的门口，虽然才是傍晚，但是在楼顶吊下一个硕大的琉璃圆盏中，发出了明媚的亮光，将整个大堂照的如同白昼。
看着白霖好奇的眼神，无救解释说：“那里面放的是妖楚鲛人部的内丹，这鲛人要生长到120岁才可结成内丹，这内丹在取出来后，用特殊的阵法一催，便可以放出亮光，据说几十年都不会熄灭。”
“那这梦香楼从哪里来的这么多内丹？这是杀了多少鲛人？”白霖好奇的问道。
“梦香楼一直都在对着景国游侠儿发出悬赏，只要是妖族身上有用的东西，来多少梦香楼收多少。”无心突然开口，说出了今日的第一句话。
随后带头走向了楼梯，无救小声的对着白霖解释说：“我和无救还有必安三人，在来绣衣前都是同一个游侠儿组织的，也完成过不少这样的悬赏。”
白霖点了点头，心中虽然奇怪按照绣衣的惯例同僚间都不会透露自己的过去，可这无救说了他们三人的来历，另外两人却没有一点想要阻止的样子。
但是白霖也没有多想，跟着一起上了楼。
在小厮的带领下，四人来到了二层的一个房间内，只见房间内用不知何种生物身上的皮毛缝在了地上，无救一边大大咧咧的在一个案几前盘腿坐下，一边轻车熟路的点菜。
众人也纷纷找一个案几坐下，之后一群小厮在确认了没有别的人来后，将多余的案几撤下。
虽说从外面看上去没什么，但是进来后才发现，这内部却是别有洞天，里面的空间很大，在四人的案几前有着一块可以让十多个人一起跳舞的空地。
“这么大的空间，是做什么的？”白霖好奇的问起坐在自己身边的必安。
必安咧嘴笑着解释：“等一下就会有艺妓来这里跳舞，若是在跳舞过程中，看中了任何一个艺妓，就可以招呼她来陪你，若是一曲终了，还有客人未选中的话，就会换一批艺妓再来跳，直到每一位客人都选中艺妓为止。当然，每一次换曲，都是要花银子的。”
白霖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这就和上一世的换一批一样，不过是更加文雅含蓄一点的做法。
无救点完酒菜，才贼嘻嘻的凑上来说
“这里的艺妓每一个都是可以陪宿的，那些不陪宿的清倌儿都是在一楼大厅里表演，表演的内容也更加的风雅一些。”
白霖点了点头，随后突然像想到了什么，掏出了自己怀中那张五百两的银票，有些小声的说：“我今日只带了这么多银子，也不知够不够，若是不够，我现在就回去再取些来。”
“够了够了，往日我们三人来这里，满打满算也就三百两白银。当然，若是想要花钱，这梦香楼可是个吞金窟，再多的银子都能花光。”无救笑眯眯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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