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别离
一夜无话。
“天色尚早，晚一会儿再上路吧。”小医仙看了看不远处笑盈盈望着她的少女又想了想即将到来的安稳生活，一阵阵酸涩涌上心头。
一直以来，小医仙所经历，都是生离死别，每一次都留下了伤痕，幼小的心灵早已伤痕累累，很难明白痛苦为何物。
如今，这颗破碎的心再次感到了痛苦与悲伤。
明明还可能再次遇见…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好像比生与死之间的距离更遥远…
是因为我的‘背叛’吗？
明明得到了少女好多帮助与陪伴，但最后却…
“小孩子不要想太多，会变老的哦♪~”少女不知何时来到她身侧把玩着小医仙的长发。“一个新的开始也算难得，珍惜一些吧。”
“你应该开心一点，毕竟这不正是你一直所追寻的吗？得偿所愿，按照人族的情感逻辑，应该心生欢喜才对”
空灵，纯净，像由春风奏响的歌谣一样美好。
但话语中的内容却让小医仙一愣。
新生，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事，但为什么眼眶有点涩涩的。
“是因为‘失去’吗？”
“是的…姐姐，我是不是很自私？”小医仙揉了揉眼睛，低下小脑袋小声问道。
她这么自私的人，真的有资格得到新生吗？
“这是人族的天性，也是……人族能够生存至今的原因之一。”
“不必为此自责，这本就是为生存而存在的东西，或许与后世推崇的‘道德’相驳，倒也无需为此感到耻辱。”
说罢，青漠转身，遥望高悬九天之上的煌煌大日，又像是窥探无尽星空。
那里，便是此界至高之地。也是一个战场，准确的说是坟场。
圣骨化星辰……
想法不错，但你这强度也不够啊。
观花开即见落红，这枯荣与轮回之道你们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天地大势，岂是几尊圣者能撼动的？就算是有比较完整体系的圣者，在天地大势面前依旧是蝼蚁。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无论是残暴，仁慈，乃至强大或弱小，在世界与神邸面前，都没有分别。
又何必妄图以此，干涉世界的轮回呢？不过是螳臂挡车，徒增笑耳。
虽说世界也好，微尘也罢，没有任何一件事物的结局是绝对的，但很明显这个阵法并非能够干涉轮回的变数。
“不知若是他们复苏，看到如今的天地奇物会作何感想呢？”少女收回目光，嘴角微扬。
复苏本体是不可能的，难度太高。但仔细找找，然后把他们的部分记忆塞到一具尸体里重新凝聚灵魂上演一出圣者归来，倒是没什么问题。
……
行近青山镇，见渺渺炊烟升腾。
“姐姐，再给我讲个故事好吗？”小医仙一双紫眸望向少女，带着几分愧疚与期盼。
掌心不知何时已被指甲刺破，有点疼，但与胸中翻涌的情绪相比，却也算不了什么。
“好啊，但在那之前要先答应我一件事。”少女点了点头，语气还是和过去一样温柔。
“以后，可不要伤害自己了，无论起因为何。”说着，青漠轻轻抬起小医仙的右手，一滴碧水滴落，原本血肉模糊的手心倾刻间变得光洁如初。
“万药斋，可未必会收取一个受伤的小医生哦~”
“嗯…”
小医仙闷声应下，灵液不止抹去手心的创伤，连同她繁杂纷乱的心绪也一并拂平。
阳光明媚，春风和熙，正是一年之春。
花香阵阵，鸟鸣婉转这一路上的风景如此美好，又有姐姐相伴身侧，纵然是别离，也不该伤心的。
自身新生在即，更不该伤害自己。
“我讲的这个故事起源于太古，具体的年岁早已不可追溯。”少女空灵的话语声打断小医仙的思索。
“那时的人族在黑暗中饱受苦难，有些人于辉光中祈祷神明的降临，却被隐匿于黑夜的夜枭屠杀殆尽。”
“直到一个名为‘曦’的人到来了，正如她的名字一样，这是太古时期的第一缕光。”
“她出生在一个中型部落。为人们带来了变得强大的知识，虽然很粗糙，也很原始。人们终于不再被各种野兽随意捕杀。”
“虽然面对由天地孕育而出的异兽，却依旧毫无抵抗之力，但人族总算在这个世界站稳了脚跟。”
“……”
小医仙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就是由曦带领着人族征战各族是吗”
“不。”少女摇了摇头，接着平静地说出她的故事。
“在曦斩杀第一只异兽后，在庆功宴上被了下毒，各个部落的首领试图留下她，却被反杀大半，自此，‘曦’再也没有出现在人族境内。”
“随着曦的离去与众多首领的死亡，人族一时间实力暴跌。但好在还有很多知识留存在族内，不过数百年便已恢复如初，甚至多了几位能够斩杀普通异兽的勇士。”
瞥了眼小医仙一脸不能理解的表情，少女顿了顿又解释道。
“你要明白，部分人类对权力的执着甚至可以高于生存本能。”
“一些境界的感悟根本无法通过常规记录的方法传授，那些久居高位的首领做出这个决定很正常。”
“况且那时的他们或许觉得，曦对他们有所隐瞒，试图成为他们的王。”
“而且如果杀了她，说不定就能通过吞食之类的方法让自己变得更强，甚至比曾经的曦更加强大。”
“在那个蒙昧的时代，众生与其说信仰具体某个人或事物，不如说单纯的信仰力量。”
“猜疑，利益，背叛，很常见的戏码，不必为此感到惊诧。”少女平静地诉说着世间的真实与黑暗，连语调都未曾颤抖。
世间劫难无量，生灵内心的黑暗与恶念虽然有点恶心，但论起强度来……
“那最后曦的结局呢？”小医仙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看着不远处熙熙攘攘的青山镇，心中竟无端多了些许畏惧。
“朝天谷中金戈起，自此圣曦不佑凡。”
“她最后走的很远很远，辉煌，璀璨，宛若九天之上的星斗。”青漠仰望苍穹，带着几分感慨叹道。
“到了晚上，月亮旁边最亮的那颗星星，说不定就是她呢。”
“走吧，前面就是青山镇了，那里便是你所追寻的新生了。”摇了摇头，又交给小医仙一本功法。
“《七彩毒经》莫要让他人知晓，否则又是一场麻烦。”
“倒也不必对人心太过惧怕，虽然黑暗，但也潜藏着同等光明，若是心中不静提升实力便好。”少女最后叮嘱道，随后便隐去了身形。
“天色尚早，晚一会儿再上路吧。”小医仙看了看不远处笑盈盈望着她的少女又想了想即将到来的安稳生活，一阵阵酸涩涌上心头。
一直以来，小医仙所经历，都是生离死别，每一次都留下了伤痕，幼小的心灵早已伤痕累累，很难明白痛苦为何物。
如今，这颗破碎的心再次感到了痛苦与悲伤。
明明还可能再次遇见…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好像比生与死之间的距离更遥远…
是因为我的‘背叛’吗？
明明得到了少女好多帮助与陪伴，但最后却…
“小孩子不要想太多，会变老的哦♪~”少女不知何时来到她身侧把玩着小医仙的长发。“一个新的开始也算难得，珍惜一些吧。”
“你应该开心一点，毕竟这不正是你一直所追寻的吗？得偿所愿，按照人族的情感逻辑，应该心生欢喜才对”
空灵，纯净，像由春风奏响的歌谣一样美好。
但话语中的内容却让小医仙一愣。
新生，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事，但为什么眼眶有点涩涩的。
“是因为‘失去’吗？”
“是的…姐姐，我是不是很自私？”小医仙揉了揉眼睛，低下小脑袋小声问道。
她这么自私的人，真的有资格得到新生吗？
“这是人族的天性，也是……人族能够生存至今的原因之一。”
“不必为此自责，这本就是为生存而存在的东西，或许与后世推崇的‘道德’相驳，倒也无需为此感到耻辱。”
说罢，青漠转身，遥望高悬九天之上的煌煌大日，又像是窥探无尽星空。
那里，便是此界至高之地。也是一个战场，准确的说是坟场。
圣骨化星辰……
想法不错，但你这强度也不够啊。
观花开即见落红，这枯荣与轮回之道你们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天地大势，岂是几尊圣者能撼动的？就算是有比较完整体系的圣者，在天地大势面前依旧是蝼蚁。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无论是残暴，仁慈，乃至强大或弱小，在世界与神邸面前，都没有分别。
又何必妄图以此，干涉世界的轮回呢？不过是螳臂挡车，徒增笑耳。
虽说世界也好，微尘也罢，没有任何一件事物的结局是绝对的，但很明显这个阵法并非能够干涉轮回的变数。
“不知若是他们复苏，看到如今的天地奇物会作何感想呢？”少女收回目光，嘴角微扬。
复苏本体是不可能的，难度太高。但仔细找找，然后把他们的部分记忆塞到一具尸体里重新凝聚灵魂上演一出圣者归来，倒是没什么问题。
……
行近青山镇，见渺渺炊烟升腾。
“姐姐，再给我讲个故事好吗？”小医仙一双紫眸望向少女，带着几分愧疚与期盼。
掌心不知何时已被指甲刺破，有点疼，但与胸中翻涌的情绪相比，却也算不了什么。
“好啊，但在那之前要先答应我一件事。”少女点了点头，语气还是和过去一样温柔。
“以后，可不要伤害自己了，无论起因为何。”说着，青漠轻轻抬起小医仙的右手，一滴碧水滴落，原本血肉模糊的手心倾刻间变得光洁如初。
“万药斋，可未必会收取一个受伤的小医生哦~”
“嗯…”
小医仙闷声应下，灵液不止抹去手心的创伤，连同她繁杂纷乱的心绪也一并拂平。
阳光明媚，春风和熙，正是一年之春。
花香阵阵，鸟鸣婉转这一路上的风景如此美好，又有姐姐相伴身侧，纵然是别离，也不该伤心的。
自身新生在即，更不该伤害自己。
“我讲的这个故事起源于太古，具体的年岁早已不可追溯。”少女空灵的话语声打断小医仙的思索。
“那时的人族在黑暗中饱受苦难，有些人于辉光中祈祷神明的降临，却被隐匿于黑夜的夜枭屠杀殆尽。”
“直到一个名为‘曦’的人到来了，正如她的名字一样，这是太古时期的第一缕光。”
“她出生在一个中型部落。为人们带来了变得强大的知识，虽然很粗糙，也很原始。人们终于不再被各种野兽随意捕杀。”
“虽然面对由天地孕育而出的异兽，却依旧毫无抵抗之力，但人族总算在这个世界站稳了脚跟。”
“……”
小医仙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就是由曦带领着人族征战各族是吗”
“不。”少女摇了摇头，接着平静地说出她的故事。
“在曦斩杀第一只异兽后，在庆功宴上被了下毒，各个部落的首领试图留下她，却被反杀大半，自此，‘曦’再也没有出现在人族境内。”
“随着曦的离去与众多首领的死亡，人族一时间实力暴跌。但好在还有很多知识留存在族内，不过数百年便已恢复如初，甚至多了几位能够斩杀普通异兽的勇士。”
瞥了眼小医仙一脸不能理解的表情，少女顿了顿又解释道。
“你要明白，部分人类对权力的执着甚至可以高于生存本能。”
“一些境界的感悟根本无法通过常规记录的方法传授，那些久居高位的首领做出这个决定很正常。”
“况且那时的他们或许觉得，曦对他们有所隐瞒，试图成为他们的王。”
“而且如果杀了她，说不定就能通过吞食之类的方法让自己变得更强，甚至比曾经的曦更加强大。”
“在那个蒙昧的时代，众生与其说信仰具体某个人或事物，不如说单纯的信仰力量。”
“猜疑，利益，背叛，很常见的戏码，不必为此感到惊诧。”少女平静地诉说着世间的真实与黑暗，连语调都未曾颤抖。
世间劫难无量，生灵内心的黑暗与恶念虽然有点恶心，但论起强度来……
“那最后曦的结局呢？”小医仙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看着不远处熙熙攘攘的青山镇，心中竟无端多了些许畏惧。
“朝天谷中金戈起，自此圣曦不佑凡。”
“她最后走的很远很远，辉煌，璀璨，宛若九天之上的星斗。”青漠仰望苍穹，带着几分感慨叹道。
“到了晚上，月亮旁边最亮的那颗星星，说不定就是她呢。”
“走吧，前面就是青山镇了，那里便是你所追寻的新生了。”摇了摇头，又交给小医仙一本功法。
“《七彩毒经》莫要让他人知晓，否则又是一场麻烦。”
“倒也不必对人心太过惧怕，虽然黑暗，但也潜藏着同等光明，若是心中不静提升实力便好。”少女最后叮嘱道，随后便隐去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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