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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情愫

    永安第一次见容淮对自己冷声冷语,心里如同刀割一般,她也算是自幼与容淮一起长大的,知道他是自己的表兄,可是就是止不住喜欢他,他也从来都是对自己温柔以待,就算是对妹妹,她也觉得开心,即使自己私下把喜欢他的人爱慕他的人都杀光了,他也不曾露出意思厌恶,可现在……现在……竟然为了一个不过刚见面的女子如此维护!甚至眼神里都是关怀!

    “长宁侯……”清决有些头痛,自己本来无意惹出这些事,尤其无意介入别人的桃花债里!正想扒开他的手时却发现他手指轻轻写到:带我回府……清决见他有些摇摇欲坠,站不稳脚才意识他可能在硬撑着,这才紧抿着薄唇点了一下头,那人指尖温热隔着衣袖有一丝痒意……

    “咱们走吧!”容淮握住她的手腕,未等清决反应已经离开了凉亭走下了假山,众人一见他们都惊的捂住了嘴巴,其中几人眼神带着些许怜悯,叹息着红颜薄命,这顾大小姐恐怕是活不过明天了……

    出了诗社大门,清决看见长宁侯府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侧首看了一眼几乎已经倚在自己身上的容淮抬手叫了一声容淮,见他没有反应,只能叹息一声好人做到底吧…

    松墨被苏霁拉走说什么不要打扰他家主子约会佳人,刚刚跑回诗社就看见自家主子昏迷不醒的倚在一个女子身上,当下就慌了神似的奔了过去大叫道“少爷!少爷你怎么了!”清决顺手将容淮推给了松墨说道“长宁侯似乎病的很重,快去找大夫吧!”“这是……”松墨见自己主子还拉着人家手腕,有些吃惊,主子……从不会如此的!

    清决纤细的手腕青紫了一圈,刚才注意力不在这里还未察觉,这下一放松顿时觉得酸痛发麻,清决拉了一下,手腕上的力度,一分未减,不禁有些无奈……

    容淮已经没有了意识,唯独心里念着手里那丝凉滑之意,所以左手一直紧紧握着不放,松墨也有些着急和尴尬只好哀求道“这位小姐,劳烦您随我去侯府一趟吧!我家少爷耽搁不得了!”

    于是……马车缓缓驶入了侯府

    顾家大小姐与长宁侯在涟漪诗社私会一事,瞬间传遍元京城大街小巷,因为事情出在涟漪诗社,导致这些官家小姐也羞于见人,个个闭府不出,此事更是传到了皇后耳中,涟漪诗社也暂时关了门……

    顾府里吵闹一片,顾怀暄怒闯雪见园却被清决带回来的守卫阻拦,作为顾府的主人却连自己的园子都进不了,一气之下断了雪见园的一切饭食,茶水,幽禁起来,回了大堂见到顾雅若两人又是大骂一通,指责她们惹是生非,罚她们闭门思过,没有他的允许不得外出房门一步,谁也不许求情!

    清决坐在书案前,单手撑着下颚一脸淡然的看着面前担忧不已的梵梦,见她如无头的苍蝇一般四处打转,止不住笑出了声,梵梦一见自家小姐不急反笑有些吃惊的问道“如今外面四处都在说小姐的不是,小姐居然还笑的出来!”

    “哦?都是怎么说我的?”清决见她两侧气鼓鼓的脸颊笑着问道

    “说小姐私会长宁侯,说小姐想攀长宁侯府的高枝,说……小姐!我在跟你很严肃的说正经事!你怎么…怎么还在笑!”梵梦气的跳脚,两根小胳膊掐腰怒吼,看的清决又笑了一阵子才反问道“那你说小姐我是这样的人吗?”

    “当然不是!明明是长宁侯配不上小姐你!哼!咱们才不稀罕攀什么侯府!”梵梦气的小脸通红,明明自家小姐才是最好的!没有什么是自家小姐做不了的,别说是侯府了,就连……那个位置,小姐也是不稀罕的!

    “是啊!你既知道我是怎样之人,那你还气什么?”清决低头翻起兵书来,半响才悠悠说道“梵梦,外人说什么随他们说去,就当他们茶余饭后无消遣之事可做罢了,若你为此生气,才正合了别人意了!”此事过去不过三个时辰,已经传遍元京城,就连皇宫里都知道了,若说是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她是万万不信的!

    元京城内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无非就是茶楼,饭馆,戏院,花楼,这些地方,几个身着普通布衣鬼鬼祟祟的男人,自街口分开后,进入其中某一个地方,客套几句就开始神神秘秘的说起了顾家大小姐与长宁侯的风流韵事,只是这些人都不知道身后不远处藏着一双嗜血的眼睛……

    第二日,流言未止,但是热闹之处已经无人敢大声议论此事了,因为,昨日说的声音最大的那个人今日一早被人割了舌头,吊死在了闹市,而且……无人敢查此事!

    辰时刚过,容淮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是自己熟悉的月白色九瓣莲纹账顶,慢慢忆起昨日,正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有些支撑不住,只能侧着身子叫了一声松墨,片刻,一道灰色的身影冲了进来,松墨带着哭腔叫道“少爷!你终于醒了……”

    容淮有些无奈的对着他笑了笑说道“抱歉,松墨,让你担心了”

    “少爷!你吓死我了……呜呜……”松墨趴在床沿上嚎啕大哭起来,昨天少爷回府就开始吐血,肩上的伤口也一直渗血,最后府医在少爷身上扎了好多银针才止住,好不容易好一些,半夜又开始发热起来,折腾到下半夜才退热,少爷就那么躺着,安静的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一直到天微微亮那会儿呼吸才稍稍平稳起来……

    “昨日你一个人接我回府的吗?”容淮拍了拍他的头。

    “不,还有一位小姐!您……您一直拉着人家不放,松墨只好求她一起来了……”说罢松墨有些尴尬的看着他……

    容淮听到这话,左手指尖微微发烫,掌心里似乎还存有一片软滑,顿时有些不自在的转头轻咳了一声,瞬间一丝绯红染在耳尖,发丝滑落在胸前,掩住有些发烫的后颈,美人如玉,面似桃花……

    “可是…少爷,昨日外面都在传你和顾家小姐…私会……可是!今日那些传言突然少了许多”松墨边说边看自家少爷的表情,自己也有些疑惑不解。

    容淮听到此话,眼神顿时一冷,昨日永安来的时候,他就觉得是有人故意设得局了,果不其然昨日就有人按捺不住传出了流言,这明显不是冲自己来的,如此重伤一个女子的名节,若是自幼长在闺阁里的柔弱女子,听到这些传言,必定是羞愧难当,唯有一死!看来…此举是冲着清决去的了!

    “松墨,去请大夫!把元京城最出名的大夫都请来!”

    “少爷,你哪里不舒服!”松墨着急的看着他!

    “我本就久病未愈,昨日受了风寒,又挨了永安郡主一鞭,如今高热不退,昏迷不醒!懂了吗?”

    松墨听自己少爷这样说,脑袋突然灵光乍现!眼睛一亮连忙嘱咐几声,点头跑了出去……

    清决乐的清闲,无人打扰自己,便换了一身黑色男装,戴了个斗笠,拿了把普通的长剑作梵音一样的打扮,两天翻墙出去,混入人群朝西街走了去……

    梵梦收拾好房间,关上房门走了出去,刚刚转弯,一个鬼鬼祟祟的婢女就悄声靠近了如意轩,她走到檐下轻轻推开半掩着的窗子,朝里面看了一眼,房内书案整齐,无一丝声响,她有些疑惑,明明记得大小姐没有出来的,小心为上,她又推开的大了一些,将头伸了进去,确定真的没人几乎,有些谨慎的打开房门溜了进去,房内香炉升起轻烟袅袅,气味有些微甜,那婢女吸了吸鼻子,大步走到书案边,伸手翻了翻堆起来的书,刚翻到下面就看到了一封信件,眼神有些暗喜,赶紧拉出来塞进了怀里,正打算继续时听到门外梵梦说话的声音,有些慌乱的轻声挪到门前,等外面声音渐远之后,悄声溜了出去……

    “把她进了小姐房门之事透露给另外那三个”梵梦看着那个婢女离开的方向轻声说道。

    “是!”隐在暗处的人,转身消失不见。

    清决刚到西街口就看见松墨带着几个背着药箱的大夫,急匆匆的朝长宁侯府跑,那几个人皆是忙头大汗,喘着粗气又不敢怠慢,只能全力跑着,松墨眼睛红肿,神色慌张的叫着“走快些!侯爷昨日就病了,直到如今还昏迷不醒着!若是误了病情,你们担待得起嘛!”那几人不敢言语,只能迈着老胳膊老腿儿跟着狂走,转眼消失在街口。

    “主子!”梵音见清决突然停下来,有些不解的叫了一声!

    清决有些疑惑,难道那人真的病的很重?昨日随他们去侯府,那人确实昏迷不醒,气血翻涌,像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清决回元京时也打探过元京城各方的势力,那长宁侯乃是当今皇上的亲外甥,其母更是尊贵!据说当年嘉宗皇帝在世时,最宠的不是当年还是太子的宣帝,而是这个聪慧过人的女儿,更是在封号之时用了尊荣二字,可见多宠这个女儿!之后宣帝继位更是宠爱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将她赐婚给当时文采过人,名动天下的大泽国第一美男子长宁侯容谨,两人成亲之后,常常居住在青婺山别院,烹茶煮酒,吟诗作画,人们常常见他们两人一同出游,欢声笑语不断,尊荣长公主更是一点公主的架子都没有,对百姓柔声细语,笑语晏晏……直到——

    清决突然被梵音的一声喊叫,回过神来,有些无奈的皱了皱眉头,自从遇到那人之后,似乎很多事都偏离了自己的初心!烦躁!

    “走吧!”清决快步穿过人群朝珍宝阁走去,梵音听她声音突然烦躁,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长宁侯府方向,片刻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