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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回:帝后宫内悼寒浞

    “不得了啦,外面打进来了!”话音刚落,门口已经乱了套了。值班的人相互打起来,也不知道谁跟谁是一帮的。看到这个阵势,相知道末日来临。本来他就对这个破帝后的帽子不感兴趣,结果老爹的尸体为干,甚至没有入土就成了这么一副光景,所以他当场说,“大家听好了,收拾东西,回帝丘去!”

    帝后下命令了,结果是那些老臣们比谁溜得都快。瞬间宫里不剩几个人了。寒浞见到这个场面,内心里异常兴奋,这个时候就见到其中一个叫夏伯的老臣去帝后的座位旁取了那颗硕大的玉印鉴,寒浞立即明白过来,这个象征夏朝帝后权力的东西,不能被这个老东西拿了去。于是一个箭步冲上去,从夏伯手里夺了过来,并且还顺便推了一下夏伯,导致夏伯没有思想准备,向后一仰,跌了个仰八叉。见到这个场面,有一位内侍卫心里充满了怒火,觉得这样太不公平,既然后相已经答应了交权,这个叫寒浞的也太不识抬举,竟然敢动手打了三世老臣,所以不管不顾地上来,一下子对着寒浞的脊背就是一个扫荡腿。寒浞没有任何武功,况且此刻他正处于亢奋状态,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所以,一点防备也没有,随着那个扫荡腿,寒浞瞬间就趴在了地下。不过,这个内侍卫打红了眼,接着在寒浞的背上又是一脚,这一下寒浞彻底趴下了,大脑陷入了昏迷。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寒浞醒来,看到身旁是一片漆黑。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所以就忍着疼痛慢慢地挣扎着起来,向着有一丝光亮的地方爬去。爬呀爬呀,终于他爬到了一个窗口,可是这里没法出去,他也判断不清这是什么地方。但是他清楚,自己依然在宫里面,所有人都跑光了,他大声呼喊,可是周围太安静了,没有一个人回应。为了节约一点力气,干脆就不喊了。他心里明白这个时候除了自己救自己,没有别的任何方法。

    在都城,丞相已经接到报告,阳城那里的龟儿子逃跑了。大将军刌就要派人追赶,被丞相制止。“那个太子相就是一个窝囊废,让他走吧,成不了什么气候!”接着,丞相安排给仲康出殡,虽然不是多大排场,但是面子还是做足了。这些事情都办完了,仍不见寒浞回来,就有人报告说,大总管被那些老臣裹挟了,被带去了帝丘。丞相听了,不置可否,只是摇摇头,心里说,“可惜了,我的干儿子!”

    也就是在当天,羿就搬进了都城帝后宫,这也就意味着他就是新的帝后。但是他不急于登上帝后位置,而是想等一下,博取一个好名声,并且利用这个机会笼络更多的部族。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隆重悼念寒浞,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寒浞立了头功,兵不血刃,就让帝后位置移人,再说寒浞已经不是几年前的寒浞了,他身后的几个部落也都很强大,甚至大将军先锋官都是寒浞的朋友,于是羿就在帝后宫里为这位功勋进行隆重的悼念活动。

    根据寒浞离开都城前往阳城时的安排,已经派了专人到有穷国把羿的全部家眷请到了都城。当太子相逃回帝丘老窝的时候,这些人也就到达了夏都。羿见到了这些人大吃一惊,他先是拦住姮娥问,“大夫人,你们怎么来了?”

    “丞相,不是你派人接我们过来的吗?不过,原姐姐身体不适,没能过来,别的人都到齐了!”姮娥不紧不慢地说。

    丞相见到如此,也只能接受现实,不过,这些人他并没有马上安排进帝后宫,而是住在原来的丞相府。刚安顿好,就有人来报,说是东夷桑的族长来访,羿马上请进。这次宫变虽然没有流血牺牲,可是东夷桑的人马可是出了很大力的,所以羿不敢怠慢,“祝贺羿相,终于成了我们大家期待的帝后!”

    “言重了,我无才无德,都是大家的抬爱。等我们办完了寒浞的事情,举办完加冕礼,才算正式登上帝后位呢!”羿也很客气。

    “知道您很忙,今天登门造访是有一件要紧事相告,”族长看了一下周围,然后接着说,“寒浞在世时,曾经和小女甛育有一子,取名鲲,如今已经到了夏都,请教您该作何安排!”

    这个事情过去羿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这个时候族长这样德高望重的人出来说话,也绝不会无影无踪,他思忖了一下说,“既然是寒浞的儿子,那就到宫里来参拜悼念活动吧!”

    羿的一句话不要紧,等于是承认了甛和寒浞的关系,承认了这个儿子鲲的身份,也就是说在悼念活动中,这个鲲是寒浞唯一的后代。

    甛得到了这个消息,激动得整夜难以入眠,本来她见到榈将军派人过来接她,就已经很激动,知道寒浞不但没死,并且还在都城里当了大官,所以她觉得这是熬出头了。当初自己这么坚持,忍辱负重住在坨村,生下这个儿子,这四五年,她一直说服自己,寒浞一定活着,一定要当面把儿子交给他。可是刚到都城,就听说了寒浞为国捐躯,她心里一下子又一落千丈,来时的高兴劲儿直接掉进了大海。她就开始哭泣,父亲见了也同样为难过。不过,族长也有族长的消息渠道,他也听说寒浞不一定会死,直到现在没有见到他的尸体。据可靠消息说,寒浞被后相带到了帝丘。不过这是私底下的说法,根本拿不上台面,他不敢明目张胆跟自己女儿说。所以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至少让羿相,也就是马上的新帝后承认自己女儿甛和这个儿子鲲的身份。等以后真的证明寒浞没有死,那样将来也好做安排。

    悼念仪式是隆重的。除了一些例行的仪式之外,有一个人的表现令大家十分不解,那就是纯狐。虽然所有羿的名义上的妻子都参加了这个祭奠仪式,可是,只有纯狐伤心过度。这里只有刌才清楚,其他人都看不出什么端底。鲲虽然才六岁,可是作为寒浞的长子这时候正式亮相。他的出现,让纯狐一惊,预先她知道寒浞过去曾经有过一个女人,是东夷桑族长的女儿,不过仅此而已,没想到突然冒出来这么大的一个儿子,这让她在痛苦的同时,心里对她死心塌地爱着的寒浞不停地抱怨,“冤家,你这是要干什么呀,我把自己的全部爱都给了你,你怎么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呢?”她心里就琢磨,不行,如果是寒浞的儿子,一定要把这个儿子弄到自己身边养着,为了寒浞,也为了孩子,将来一定要让他继承父亲的遗志,了结她的心愿!

    仪式结束了,可是有一个人突然不见了,不过这个人不住在宫里,所以在这个乱哄哄的时刻,也没人真正注意过她的行踪。这个人就是姮娥。她知道寒浞既没有被后相带去帝丘,也没有死去,所以姮娥一个人来到了阳城那个离宫里。这里已经是残垣断壁,姮娥根据梦里神的指示,在所有可能隐藏的地方寻找,经过三天三夜的努力,终于在一间存有一个破水罐的马厩里找到奄奄一息的寒浞。

    姮娥先是嘴对嘴喂了寒浞一些水和食物,这个濒临死亡的寒浞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眨巴了一下嘴唇,想说什么,可是他没有一点力气,但是从那双眼神里,姮娥看出了他的激动。经过十来天的将养,加上姮娥亲自上山采集的草药,寒浞终于恢复过来了。姮娥激动,“浞,你总算是活过来了!”

    “母亲,啊,小娘,你怎么在这里?”寒浞不理解,他最后一点意识的时候,已经知道他这一辈子已经彻底完了,已经跟自己说了声再见,并且跟纯狐也说了声再见,可是他在那一刻并没有想到姮娥,这个小娘。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姮娥没有正面答复。

    “谢谢你小娘!要不是你来,我肯定是死定了!”

    “别谢我,要谢你就些天意吧!”

    寒浞看着姮娥的眼睛,觉得她的话太有深意,可是他一时不能理解。

    欲知寒浞大难不死之后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