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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雨落,宿命敲

    今日,望月城的一切,格外宁静。云淡风轻,夕阳暖斜,被风依托的树叶,摇曳着最追忆的意境。

    天真蓝啊!下午的阳光亦柔,不似三伏的那般酷利。一种向上的青春澎湃,在刘长卿的心间激荡。都说暖阳时,爱意萌动。不知立在山间的刘长卿是否如此?仍由着感性掐灭了理智。

    在他手中,是午时得来的保密胶囊,胶囊尾部有一尖刺,可将电流信号转换为音源频率,通过骨传导将信息输入脑海。

    其中内容则包括了,胶囊使用方法、事件原委、任务方向、特例权限、责任须知。

    刘长卿罕见地脸上生出了半分愁意。不难看出,潇洒如他竟也开始变得认真,眉间显露的皮肤皱路,更是在告诉着,自己怕是真的接了块烫手山芋。

    微风夹携温度,吹暖了望月山每处的寒意。山间葳蕤,桥边细柳,皆溢出朵朵新芽。这是大地预告春的方式,此季虽冬,可他纳了温度,显了风度。

    倒是刘长卿的心,不知何时已无法再盛满这一切。只悄悄将原本的热量流失。

    大概是某些责任、某些为名族大义的褒义词。将之交于他手,按其洒脱不羁的惯风,或许那将会成为他最重的枷锁。

    长卿行走于不归观外,山林之间。远远透过大门望去,里边是爷爷辈收拾行李的忙碌场景。

    明日,老头子些会去嵩山参加他们那些杂七杂八的会议。其余弟子皆同行,唯留几人看家护院,后者之一则有我。

    倒不是他们不想带着我,只是我强烈要求留下。究其原因,则是昨天夜晚。我与魏雪妍说好了时间。于后日缘生记见,好让我将那该死的发带归还于她。

    说到缘生记,刘长卿与他还是有些故事的。毕竟还欠了人家老板二十多块钱呐。

    于是,刘长卿心里盘算着。

    “反正要去那茶饮店,不如明日先去踩踩点,先深入了解了解。那的消费可高!我可不想出洋相。别到时候在校花面前真成了屌丝,那以后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不如带上陈默同学吧!胶囊说我每个月都会有补助的。但我是那种组织允许就逮着人家往死里啃的吗?”

    “我终究得与陈默一起共事,磨合磨合也好。便索性我来请客……”

    “让他来买单吧!”

    刘长卿的算盘可好,山上打的算盘,山下怕是都能听到。噼里啪啦的,满满的全是诡计阴谋,也难怪他会被组织选中。成为那十二分之一。

    将陈默当冤种坑。也许是长卿今日难得的开心事了,刚认识就已经算计好了如何榨干陈默的荷包,并且还是可持续发展计划。

    一切听来确实令人觉着滑稽。

    虽说长卿心性劣了些,野了些,深了些。但无伤大雅。也说不上是什么难登大雅之徒。

    可我觉得,现在的刘长卿其实就刚刚好。因为现在的他最真实,最坦诚。若是他能一直如此便更好了。

    说大些,他的活泼,调皮的劲。亦是反映当今社会太平的荧屏。不止刘长卿,还有所有孩子的笑容,都需要很多很多像陈默他们这样的奉献者。日夜不息,忠守光明。

    非所有地方,皆是晴空。也非所有的地方,都有人绽放笑容。

    在那座隐入长空的高山下,一群黑白打扮之人,团聚于此。其面部的表情,似快拧成一团。半空光线微弱,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凫梦山

    现在时间,2048年阳历2月廿七下午14时27分。

    随着一把古色铜臭的长剑出土,人群中,有人已明着骂透了祖上十八代。

    “他麻的,这不是还有一年吗?这些东西要不要这么急?”

    随行一白衣男子附和。

    “是啊!百年之约……也差不多快到了……”

    先前的男子接着骂到。

    “那也还差一年!他们现在这种行为是叫僭越!其性质完全就是在挑战我们人类的底线!”

    白衣男问。

    “那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不知道”先前的男子憨憨答到。

    “那不就对了?反正构筑锁灵大阵的三星堆已出土,而现在作为阵眼的戮王剑也出了……”

    接着,白衣男转向了黑衣男子。小许酝酿,他对黑衣男劝到。

    “莫云兄,抱怨无用。做好准备,寻找第一批能够纳灵的人吧!我已经约了各地权威道馆的天师,至于现在,启程嵩山吧!”

    黑衣男子魁梧,浓眉串脸胡。有些黝黑的皮肤使他看起来历经沧桑。他叫莫云,来自超级大族,东昇月泽。

    而他还有一层身份,则是我国军方高级将领,级别不详、经历不详、个人信息不详。他身边的人也是高情商,对于他的秘密是只字不提。

    白衣男子翩翩若仙,相貌姣好,长发垂髫青丝飘逸,那细小的皮筋断然不能锁住他的魅力,普通的白褂也能被他着出时尚的风度。

    他是男子,可皮肤较女子更为纤妍。口如朱含丹,指如削葱根,其名刘七月。他来自南部彼遥,很难想象究竟何等品质的生活,才能让他显得如此贵态无比。

    刘七月看看还在刷着泥土的考古教授,抬头再望乌云更聚的半空。

    “这场等了百年的雨,终究还是要落的吗?”他呢喃,不知这是在自问,还是在问天?

    至于地下考古的事,他大抵不用多管。完全可以放心,将接下来的开采工作交予名鸢的考古系。

    没错!这次的开采,将由名鸢考古系的知名教授,乌清扬带队。

    乌清扬,其人专业技能强悍,教学质量也极高,只要是他教过的学生就从来没有挂科的!

    因此他常被外人叫做“当代郑复初”。将工程交给他们,刘七月自然放心。

    “走了!乌老师!”

    刘七月向远处的乌清扬示意,早进入状态的他已完全达到忘我境界。

    乌清扬没有理会,刘七月也没有介意。毕竟乌清扬这样,已是圈内人尽皆知的事。大国工匠的精神在乌清扬的身上体现,对于现代社会来说,这是莫大的深层财富。

    下山的碎路上,些许零散的雨滴,已从云端溢出。

    刘七月伸手将之接住,细细端详,若有所思。

    “他们大概在搭棚了……。可山势陡,怕是不得不停工了……”

    “希望乌老头,别犯傻……”

    此时,一只大手拍在刘七月的肩膀,不用回头,因为这份力度他早已熟悉。随即,莫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说实话,如果这玩意儿不是从你口中说出来,否则我是绝对不信的!”

    刘七月嗤笑。

    “你和古人说能造出飞机,他们会信吗?”

    莫云恍然,似是通窍般。但挠着头嘴里仍是有些不甘。

    “可这玩意儿真的太扯淡了!真的!”

    刘七月谓。“莫云兄啊!改变一个时代,莫过于改变一代人的思想。有些东西我也不好言来”,“但新事物总会代替旧事物,人类要生存只能不断适应,改变想法。我也相信,达到我们理想社会的方法从来都不是靠制度的改进、科技的进步。而是所有人思想的统一。”

    “走吧!再不去机场就要迟到了!”他连道。

    刘七月擦过莫云的肩,转身向山下走去。

    霎时,雨已从淅沥变得热烈,他们在山壑里互争喧豗。山上大多为松,乱风里,残缺的枝叶竭力摇曳着张狂的舞姿,天际云走奔放,苍穹极为热闹。是谁捅破了天么?以至于他们现在向着西边,蜂拥而上。

    伴莫云者,成群结队。手边的人,将伞在他身边围得密不透风。

    守刘七月者唯一人,是他收养的一个小女孩儿。伴他下山时,小女孩儿早已支起素色纸伞。

    骤雨落,两人即为雨中一道意境。

    刘七月眼神坚毅,与山半莫云相比,其中更含一丝犀利。他遥望前路,眼眸深邃,忧思染忆。

    烟雨里,小女孩小心配合刘七月的步伐,一步一步,踉踉跄跄。

    这场雨啊!……还真是来得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