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明白了一点
看来，除了之前总结的两点优点，林玲玲同志的新优点是很“仗义”，我希望她能够同时拥有“疏财”的好品质。
说是劫狱，可凭着受伤的林玲玲和我这个废材，不如说是去送死。
“阳谷县你熟悉，找套女装给你改改。”林玲玲建议道。
“我？”我不情愿道，“小爷做不得这种事，做了会反胃。”
林玲玲冷笑道：“成，我现在去找林二中，你自己去劫狱吧！”说完，转身就走。
“别介！”我急忙拦住，“我换还不行嘛！胡不思最近在天香楼有个相好，叫小红，找她讨身衣服便是。”
林玲玲听言，“那小红倒是能帮帮忙。”于是轻步而行，带着我在阳谷县中穿插小巷，很快来到天香楼下。
“感觉你比我还熟悉呀！”我跟在后面，一路小赶，气喘吁吁地说道。
“别的地方不熟，这地方熟呀！”林玲玲说着，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带着调笑的表情。
我被那表情闹得有些心虚，假装正经道：“我还小，这地方是第一次来，亏得姐姐带路。”
林玲玲啐了我一口，从怀中掏出些许碎银，交给我，“少废话，去！想办法找到小红，把她带出来。再搞两套衣服来，一套女装你穿戴好，再给我寻一套男装来。”
我一拍胸脯，“小爷办事，姐姐放心！”说完，一猫身，沿着后院围墙溜到后门，轻叩柴门。
开门的是跑腿的小麻子，满脸麻子的蜡黄脸蛋上原本堆着一脸的假笑，见敲门的是我，立马把笑容收了，改成一副惊恐、担忧的表情，说话语气也饱含虚伪的焦躁之情，“小爷爷！今天闹出这么大的事，您还没跑呢！”
这些话，听着虚伪，但是浑身受用，我摸出一块小碎银，塞在他手心，小麻子把门让出了道缝，我侧身而进。
“小红今天接客没？”
“那个小骚货最近闹情绪，不接客！”小麻子笑嘻嘻的回话。
“呦呵，不怕挨老鸨的打呀！”
“小爷爷，您是知道的，最近胡三爷宠着她，塞了妈妈不少好处，妈妈也由着她。”
“胡三傻子那点钱都霍霍到小红身上了，还想娶媳妇，娶个屁！带我见她，另外，找个瘦小的顾主，身材约莫五尺半，把他衣服偷了给我。”说完，我又塞了小麻子一块碎银。
我溜进小红的房间，眼前好一片春色，墙上挂着美人图，桌上摆着玉琼浆，床头熏香缭绕，床上铺着锦缎的被褥，挂着绿绡的帐子。
小红双手托着香腮，搭在妆台上，嘴里轻哼着小曲，“对妆台，忽然间打个喷嚏，想是有情哥思量我，寄个信儿，难道他思量我刚刚一次，自从别了你，日日泪珠垂，似我这等把你思量也。想你的喷嚏儿常似雨。”
“想你的冤家也，便与我去救他。”
小红没承想屋里进人，“呼啦”站起身来，急忙转身，脸上依然精致打扮过，虽略带愁容，更添些许怜惜之美。
“哎呀，我当是哪个贼人，原是小相公，吓死奴奴了。”说着话，纤纤细手轻拍粉胸。
正值夏日，小红穿着一件纱衣，玲珑身材在烛光下晃晃悠悠，我是直勾勾地看着，呼吸也急促起来，不停地吞咽口水。
小红掩口轻笑，“小相公，这般看着奴奴，啊……”
我看见小红恐惧的神色，听到她惊叫的同时，感觉后脑勺被什么撞了一下，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眼，眼前看到的是绿色帐子，闻到幽幽的香味，我记得这是小红点的熏香的味道，那么……
我一骨碌坐起身来，用双手使劲挤压疼痛的大脑，应该是我被人袭击了，但我仍然在小红的房间，袭击我的人总不可能是小红呀。
“哎呦喂，小相公，快躺着，使这般大的劲，敢情这脑瓜是别人的？”小红倒了杯热茶与我。
“几时了？”我连忙问道。
“刚敲过三更。”
我站起身，打算出去，已经深夜，屋外仍旧莺歌燕舞，不时传来嬉笑打闹之声。
“怎么？记挂着自己的小娘子了？”小红的言语中似乎带着醋意。
我回过身，看着假装有些生气的小红，“林玲玲把我打倒的？糟糕！”白天还说拿朴刀交换秘籍，现在倒好，两件物件俱被那个女土匪吞了。
“甭担心，你那个小娘子说了，今晚待在我这儿是安全的，她还把小麻子给抓了，估计那小崽子打算去衙门通风报信领赏金。”
我听得不免倒吸一口凉气，见小红往床下指了指，走到床前，俯身从床底脱出一个赤条条的家伙。
小麻子手脚被绑，嘴巴被布条堵住了，只能惊恐地看着我。
“你的小娘子说了，你要是杀了这小子，就到野狼坡找她。”小红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她看着我，希望我能给出一个让她内心平静的答案。
我没有立即回应，小麻子的身躯在我面前不停挣扎着，像条泥鳅，喉咙里发出“吼吼”的声音。
“她怕是走了，”我慢条斯理地说道，“杀了他无济于事，谁来帮我救胡家兄弟呢？”
“杀不杀随你，我横竖是没有选择了！”小红叹息着，语气中带有怨气，“你来找我，难道不是为了救胡傻子？”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并没有指望小红能帮多少忙，不过是提供一套女装罢了。
“我是个可怜的女子，本打算在青楼攒些贴己钱，到人老珠黄没人要的时候，找个老实头嫁了，如今倒好，半道杀出个女魔头，把这事全给搅和了。”
“她是无意，我来找你本是想借套衣服，行走方便。”我顿了顿，接着道，“你能离开这风月场也是好事！”
小红冷笑一声，“得了吧，开赌坊的、落草的嘲笑卖身的，大家干的都不是光彩的行当，外面世道乱着呢，我不卖身，出去讨饭，还不是受尽屈辱！”
我现在才明白生活不易，以前总是鄙视我娘不洁身自好，每天还乐呵呵的，有些恬不知耻的感觉，现在想想反是我心存邪恶罢了。
如今杀了小麻子，我的罪恶又深了一层，要是不杀，自己的生活只怕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一丝善良而改变了。
我四下看了看，想找件趁手的利器。
小红倒是有眼色，从妆台递来一把剪刀，我感觉她怎么早有预谋似的。
我长长地呼了口气，对准小麻子的胸口，一刀刺下！
“那把剪刀，我本想是用来杀你的！”小红正帮我梳头。
我的心一沉，斜眼看了看地板上的尸体，赤条条的，感觉像极了每个人。
“后来，我想了想，我没必要杀你。”小红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找我帮你一个忙，我也可以让你帮我一个忙，咱们两不相欠，你从此浪迹江湖，我依旧卖弄风骚。”铜镜里能看到她的嘴角上扬了一下。
我已经换上女装，头发挽起，胭脂一擦，不仔细瞧，真的难辨雌雄。
“说吧，想让小爷帮你做什么？”我站起身，面对着小红，目光不免落在她挺拔的胸部，我双手掩在胸前，弱弱地问道，“我这儿要不要拿什么垫一垫？”
小红“噗哧”一笑，“十三岁的小丫头，长得这般水灵俊俏，不用垫！”然后，她看了一眼小麻子的尸体，接着说道，“你已经帮过我了。”
我的目光从小红的胸部转移到扭曲的尸体上，似乎看到了扭曲的我，我的胃部一阵痉挛，连忙冲到便桶边，大口地呕吐起来……
“悠着点，都吐出胆水了！……来来来，喝口茶……哎呦，好了好了，别把衣服弄脏了，一会儿出去被人看出破绽！……行了行了，出门吧……小心点……这边来，快走快走！”
说是劫狱，可凭着受伤的林玲玲和我这个废材，不如说是去送死。
“阳谷县你熟悉，找套女装给你改改。”林玲玲建议道。
“我？”我不情愿道，“小爷做不得这种事，做了会反胃。”
林玲玲冷笑道：“成，我现在去找林二中，你自己去劫狱吧！”说完，转身就走。
“别介！”我急忙拦住，“我换还不行嘛！胡不思最近在天香楼有个相好，叫小红，找她讨身衣服便是。”
林玲玲听言，“那小红倒是能帮帮忙。”于是轻步而行，带着我在阳谷县中穿插小巷，很快来到天香楼下。
“感觉你比我还熟悉呀！”我跟在后面，一路小赶，气喘吁吁地说道。
“别的地方不熟，这地方熟呀！”林玲玲说着，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带着调笑的表情。
我被那表情闹得有些心虚，假装正经道：“我还小，这地方是第一次来，亏得姐姐带路。”
林玲玲啐了我一口，从怀中掏出些许碎银，交给我，“少废话，去！想办法找到小红，把她带出来。再搞两套衣服来，一套女装你穿戴好，再给我寻一套男装来。”
我一拍胸脯，“小爷办事，姐姐放心！”说完，一猫身，沿着后院围墙溜到后门，轻叩柴门。
开门的是跑腿的小麻子，满脸麻子的蜡黄脸蛋上原本堆着一脸的假笑，见敲门的是我，立马把笑容收了，改成一副惊恐、担忧的表情，说话语气也饱含虚伪的焦躁之情，“小爷爷！今天闹出这么大的事，您还没跑呢！”
这些话，听着虚伪，但是浑身受用，我摸出一块小碎银，塞在他手心，小麻子把门让出了道缝，我侧身而进。
“小红今天接客没？”
“那个小骚货最近闹情绪，不接客！”小麻子笑嘻嘻的回话。
“呦呵，不怕挨老鸨的打呀！”
“小爷爷，您是知道的，最近胡三爷宠着她，塞了妈妈不少好处，妈妈也由着她。”
“胡三傻子那点钱都霍霍到小红身上了，还想娶媳妇，娶个屁！带我见她，另外，找个瘦小的顾主，身材约莫五尺半，把他衣服偷了给我。”说完，我又塞了小麻子一块碎银。
我溜进小红的房间，眼前好一片春色，墙上挂着美人图，桌上摆着玉琼浆，床头熏香缭绕，床上铺着锦缎的被褥，挂着绿绡的帐子。
小红双手托着香腮，搭在妆台上，嘴里轻哼着小曲，“对妆台，忽然间打个喷嚏，想是有情哥思量我，寄个信儿，难道他思量我刚刚一次，自从别了你，日日泪珠垂，似我这等把你思量也。想你的喷嚏儿常似雨。”
“想你的冤家也，便与我去救他。”
小红没承想屋里进人，“呼啦”站起身来，急忙转身，脸上依然精致打扮过，虽略带愁容，更添些许怜惜之美。
“哎呀，我当是哪个贼人，原是小相公，吓死奴奴了。”说着话，纤纤细手轻拍粉胸。
正值夏日，小红穿着一件纱衣，玲珑身材在烛光下晃晃悠悠，我是直勾勾地看着，呼吸也急促起来，不停地吞咽口水。
小红掩口轻笑，“小相公，这般看着奴奴，啊……”
我看见小红恐惧的神色，听到她惊叫的同时，感觉后脑勺被什么撞了一下，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眼，眼前看到的是绿色帐子，闻到幽幽的香味，我记得这是小红点的熏香的味道，那么……
我一骨碌坐起身来，用双手使劲挤压疼痛的大脑，应该是我被人袭击了，但我仍然在小红的房间，袭击我的人总不可能是小红呀。
“哎呦喂，小相公，快躺着，使这般大的劲，敢情这脑瓜是别人的？”小红倒了杯热茶与我。
“几时了？”我连忙问道。
“刚敲过三更。”
我站起身，打算出去，已经深夜，屋外仍旧莺歌燕舞，不时传来嬉笑打闹之声。
“怎么？记挂着自己的小娘子了？”小红的言语中似乎带着醋意。
我回过身，看着假装有些生气的小红，“林玲玲把我打倒的？糟糕！”白天还说拿朴刀交换秘籍，现在倒好，两件物件俱被那个女土匪吞了。
“甭担心，你那个小娘子说了，今晚待在我这儿是安全的，她还把小麻子给抓了，估计那小崽子打算去衙门通风报信领赏金。”
我听得不免倒吸一口凉气，见小红往床下指了指，走到床前，俯身从床底脱出一个赤条条的家伙。
小麻子手脚被绑，嘴巴被布条堵住了，只能惊恐地看着我。
“你的小娘子说了，你要是杀了这小子，就到野狼坡找她。”小红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她看着我，希望我能给出一个让她内心平静的答案。
我没有立即回应，小麻子的身躯在我面前不停挣扎着，像条泥鳅，喉咙里发出“吼吼”的声音。
“她怕是走了，”我慢条斯理地说道，“杀了他无济于事，谁来帮我救胡家兄弟呢？”
“杀不杀随你，我横竖是没有选择了！”小红叹息着，语气中带有怨气，“你来找我，难道不是为了救胡傻子？”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并没有指望小红能帮多少忙，不过是提供一套女装罢了。
“我是个可怜的女子，本打算在青楼攒些贴己钱，到人老珠黄没人要的时候，找个老实头嫁了，如今倒好，半道杀出个女魔头，把这事全给搅和了。”
“她是无意，我来找你本是想借套衣服，行走方便。”我顿了顿，接着道，“你能离开这风月场也是好事！”
小红冷笑一声，“得了吧，开赌坊的、落草的嘲笑卖身的，大家干的都不是光彩的行当，外面世道乱着呢，我不卖身，出去讨饭，还不是受尽屈辱！”
我现在才明白生活不易，以前总是鄙视我娘不洁身自好，每天还乐呵呵的，有些恬不知耻的感觉，现在想想反是我心存邪恶罢了。
如今杀了小麻子，我的罪恶又深了一层，要是不杀，自己的生活只怕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一丝善良而改变了。
我四下看了看，想找件趁手的利器。
小红倒是有眼色，从妆台递来一把剪刀，我感觉她怎么早有预谋似的。
我长长地呼了口气，对准小麻子的胸口，一刀刺下！
“那把剪刀，我本想是用来杀你的！”小红正帮我梳头。
我的心一沉，斜眼看了看地板上的尸体，赤条条的，感觉像极了每个人。
“后来，我想了想，我没必要杀你。”小红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找我帮你一个忙，我也可以让你帮我一个忙，咱们两不相欠，你从此浪迹江湖，我依旧卖弄风骚。”铜镜里能看到她的嘴角上扬了一下。
我已经换上女装，头发挽起，胭脂一擦，不仔细瞧，真的难辨雌雄。
“说吧，想让小爷帮你做什么？”我站起身，面对着小红，目光不免落在她挺拔的胸部，我双手掩在胸前，弱弱地问道，“我这儿要不要拿什么垫一垫？”
小红“噗哧”一笑，“十三岁的小丫头，长得这般水灵俊俏，不用垫！”然后，她看了一眼小麻子的尸体，接着说道，“你已经帮过我了。”
我的目光从小红的胸部转移到扭曲的尸体上，似乎看到了扭曲的我，我的胃部一阵痉挛，连忙冲到便桶边，大口地呕吐起来……
“悠着点，都吐出胆水了！……来来来，喝口茶……哎呦，好了好了，别把衣服弄脏了，一会儿出去被人看出破绽！……行了行了，出门吧……小心点……这边来，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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