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姜氏
七国历九八八年
故凉姑苏有一自前朝传承而来的千年世家，姜氏。
提到这姜氏，他的声名不止是在姑苏，在整个故凉国甚至在其他六国国土之上都称得上是鼎鼎有名。
世人皆说姜氏有三宝，其一自然是姜氏独有的享誉天下人间第一丝禅龙锦。
其二是姜氏女子的美貌，坊间传说姜氏祖上曾获洛神青睐，凡是姜氏女子无一不是沉鱼落雁之资，世间没有男子能拒绝姜氏女子的魅力。
其三相对比较神秘，据说姜氏老宅里有一名长生不老的老仙人，世世代代守护着姜氏的安宁，庇佑姜氏安稳度过了四朝之后七国之前的乱世。
虽说只是传闻，且七国建立后前朝历史已被风华绝代的七君一同焚烧殆尽，但世人却更偏向于相信此事的存在，不然凭何怀璧其罪的姜氏能在那样一个浮沉的乱世中世代传承。
……
灵政园
偌大园林一隅宁静的池塘边，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鱼钩，一旁的文静女子则低着头认真为老人串着饵食。
“甄老头，嘿你个老不正经的，又在这撺掇我姐给你打下手呢。”气哄哄的绝色少女叉腰指责着向两人这走来，“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园里的鱼是我姜氏花重金求购的，观之色艳但食之无味，你倒是好。”
少女见老人压根不将她的话放在耳中，顿时气结地撸起袖子，露出莲藕般洁白的小臂，一副要与老人动手理论一番的模样。
“小诺，不得对甄老无礼。”文静女子轻言一声，顿时气势汹汹的少女便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失了气势。
“甄老，勿怪。”文静女子恭恭敬敬在一旁向老者致歉。
少女一时有些吹胡子瞪眼，世人皆说他们姜氏有一陆地神仙镇守，可身为姜氏二小姐的她很清楚姜氏内部从未有这样一位老者存在。
直到一年前一个破破烂烂的老头突然来到姜氏，声称自己就是守护姜氏的老神仙，姜洛诺想不明白明摆着骗人的小把戏为何族中人甚至是自己有姑苏天女之称的姐姐姜洛罂都对此深信不疑。
那老头来姜氏后一整天没个正形，天天赖在园林里面吸收日月精华说是，不时还喜欢差遣她们两姐妹来打下手。
一直认为老者是骗子的姜洛诺自然不可能乖乖就范，总是在偷偷搞破坏，老者也不恼，总是乐呵呵的。
老者向满脸歉意的姜洛罂摆手表示不打紧，他站起身来，看向诺丫头，递过鱼竿，后者在姐姐目光威胁下不情不愿地接过鱼竿，坐在小马扎上。
方才的池塘还是宁静一片，姜洛诺一坐在小马扎上的那一刻整片池塘便如沸腾了一般，不停有鱼儿跃出水面，数不清的鱼儿争抢着咬着那鱼饵。
三人对此已是见怪不怪，老者笑着摇摇头，对一旁仍低着头的姜洛罂说道：“罂丫头，你怎么看待缘。”
文静少女缓缓抬起头，拨开掩面的秀发，若是说姜洛诺的绝色是青春与朝阳，姜洛罂的绝色则是雪山上唯一盛开的那朵白莲，耀眼的美丽中是清冷与神圣，令人只敢远观而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姜洛罂此时微皱着眉，只是静静地看着老者等待着他说话，并无回答他的意思。
老者心中一寒，嘀咕了一句“古怪”，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缘，在我等仙人眼中便如日落西山，天地运转一般必然而又注定。”
姜洛诺听后不由“戚”了一声，仙人仙风道骨，不与世俗同尘，哪有像这老头一样张口闭口将自己仙人身份放在嘴上的，气急地将脚边的石子踢到湖中。
奇怪的是鱼儿没有被惊散，反而更雀跃了。
“所以甄老的意思是我与小野之间的姻缘是天生注定的缘。”姜洛罂的眉头微舒，“您可知西宁国的联姻请求可都已经呈上朝堂了。”
“您应当知道，祖训我姜氏之女一生只钟情于一人，且不可能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
“关心则乱，四殿下与你情投意合乃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以你的聪慧，难道还看不清为何西宁国要进行一场注定失败的联姻吗？”
姜洛罂犹豫了一下：“所以，其实不止故凉国不想娶，西宁国也不想嫁，是吗？”
“对咯。”甄老想起早些年在西宁国见到过的那个小女孩，不由失笑摇摇头，“那小郡主，可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武道奇才，西宁国怎可能舍得将她嫁入故凉国。”
“多谢甄老解惑。”姜洛罂的心结解开，深深向甄老一拜。
“这可折煞老夫了。”甄老笑着扶起她，“老朽想着一天到晚在这园里赋闲也甚是无趣，不如出去走走，短则两三日，长则数月。”
“请便。”姜洛罂还未说话，姜洛诺便抢答道，姜洛罂瞪了妹妹一眼，向甄老说道，“甄老是否需要小罂安排下人随您出行。”
“不用，不用，老夫一人足矣。”甄老摆摆手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园林。
“装神弄鬼。”姜洛诺嘟囔了一声。
姜洛罂注视着甄老消瘦的背影，素手一挥，周遭闪过无数影子跟上甄老的步伐。
“哈，吓死老夫了，差点露馅差点露馅。”甄老打着哈欠走出灵政园，他所言若在昨天并不虚，但就在今日辰时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硬生生掐断了姜洛罂与顾野之间的缘线。
这股力量甄老再熟悉不过，貌似竟是……他自己？
饶是神通广大如甄老都不知为何发生了何事，姑苏并无异样，他只能前往京都一趟。
“圣人不再，移花接木之术应当消亡了才对。”
忽地，甄老消失在原地，空留下一群不知所措的影卫。
……
京城
未名殿
朝堂上诸臣尽数禀报完自己的事务，一齐看向君座之上的君上，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君上接下来将会宣布拒绝西宁国的联姻请求，并对两国交界两省进行军事部署。
在场的都是明白人，没人会认为西宁国真是为了联姻而来，自从交界两郡陆续发现丰富矿产后，西宁国就一直暗搓搓地在两国边境组织军事暴动，风雨欲来山满楼。
四殿下与姜氏天女情深谊厚天下皆知，这纸联姻请求是西宁国引起争端的由头，也是西宁国向故凉国下的战书。
当朝君上正欲开口时，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跪于跟前。
在另一旁的九公主顾鹿不明所以地揉揉头，四哥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向不喜在宫中说话的他一大清早与自己说了一路的话，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总觉得说不出来的怪。
“儿臣恳请父君下旨应允西宁国君的联姻。”
君上眯起眼盯着面前的顾野，凛然道：“此话当真？”
“儿臣，愿娶浅鸢郡主。”
四皇子顾野话音一落，整座朝堂哗然一片，哪怕是君上此时都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故凉姑苏有一自前朝传承而来的千年世家，姜氏。
提到这姜氏，他的声名不止是在姑苏，在整个故凉国甚至在其他六国国土之上都称得上是鼎鼎有名。
世人皆说姜氏有三宝，其一自然是姜氏独有的享誉天下人间第一丝禅龙锦。
其二是姜氏女子的美貌，坊间传说姜氏祖上曾获洛神青睐，凡是姜氏女子无一不是沉鱼落雁之资，世间没有男子能拒绝姜氏女子的魅力。
其三相对比较神秘，据说姜氏老宅里有一名长生不老的老仙人，世世代代守护着姜氏的安宁，庇佑姜氏安稳度过了四朝之后七国之前的乱世。
虽说只是传闻，且七国建立后前朝历史已被风华绝代的七君一同焚烧殆尽，但世人却更偏向于相信此事的存在，不然凭何怀璧其罪的姜氏能在那样一个浮沉的乱世中世代传承。
……
灵政园
偌大园林一隅宁静的池塘边，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鱼钩，一旁的文静女子则低着头认真为老人串着饵食。
“甄老头，嘿你个老不正经的，又在这撺掇我姐给你打下手呢。”气哄哄的绝色少女叉腰指责着向两人这走来，“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园里的鱼是我姜氏花重金求购的，观之色艳但食之无味，你倒是好。”
少女见老人压根不将她的话放在耳中，顿时气结地撸起袖子，露出莲藕般洁白的小臂，一副要与老人动手理论一番的模样。
“小诺，不得对甄老无礼。”文静女子轻言一声，顿时气势汹汹的少女便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失了气势。
“甄老，勿怪。”文静女子恭恭敬敬在一旁向老者致歉。
少女一时有些吹胡子瞪眼，世人皆说他们姜氏有一陆地神仙镇守，可身为姜氏二小姐的她很清楚姜氏内部从未有这样一位老者存在。
直到一年前一个破破烂烂的老头突然来到姜氏，声称自己就是守护姜氏的老神仙，姜洛诺想不明白明摆着骗人的小把戏为何族中人甚至是自己有姑苏天女之称的姐姐姜洛罂都对此深信不疑。
那老头来姜氏后一整天没个正形，天天赖在园林里面吸收日月精华说是，不时还喜欢差遣她们两姐妹来打下手。
一直认为老者是骗子的姜洛诺自然不可能乖乖就范，总是在偷偷搞破坏，老者也不恼，总是乐呵呵的。
老者向满脸歉意的姜洛罂摆手表示不打紧，他站起身来，看向诺丫头，递过鱼竿，后者在姐姐目光威胁下不情不愿地接过鱼竿，坐在小马扎上。
方才的池塘还是宁静一片，姜洛诺一坐在小马扎上的那一刻整片池塘便如沸腾了一般，不停有鱼儿跃出水面，数不清的鱼儿争抢着咬着那鱼饵。
三人对此已是见怪不怪，老者笑着摇摇头，对一旁仍低着头的姜洛罂说道：“罂丫头，你怎么看待缘。”
文静少女缓缓抬起头，拨开掩面的秀发，若是说姜洛诺的绝色是青春与朝阳，姜洛罂的绝色则是雪山上唯一盛开的那朵白莲，耀眼的美丽中是清冷与神圣，令人只敢远观而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姜洛罂此时微皱着眉，只是静静地看着老者等待着他说话，并无回答他的意思。
老者心中一寒，嘀咕了一句“古怪”，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缘，在我等仙人眼中便如日落西山，天地运转一般必然而又注定。”
姜洛诺听后不由“戚”了一声，仙人仙风道骨，不与世俗同尘，哪有像这老头一样张口闭口将自己仙人身份放在嘴上的，气急地将脚边的石子踢到湖中。
奇怪的是鱼儿没有被惊散，反而更雀跃了。
“所以甄老的意思是我与小野之间的姻缘是天生注定的缘。”姜洛罂的眉头微舒，“您可知西宁国的联姻请求可都已经呈上朝堂了。”
“您应当知道，祖训我姜氏之女一生只钟情于一人，且不可能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
“关心则乱，四殿下与你情投意合乃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以你的聪慧，难道还看不清为何西宁国要进行一场注定失败的联姻吗？”
姜洛罂犹豫了一下：“所以，其实不止故凉国不想娶，西宁国也不想嫁，是吗？”
“对咯。”甄老想起早些年在西宁国见到过的那个小女孩，不由失笑摇摇头，“那小郡主，可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武道奇才，西宁国怎可能舍得将她嫁入故凉国。”
“多谢甄老解惑。”姜洛罂的心结解开，深深向甄老一拜。
“这可折煞老夫了。”甄老笑着扶起她，“老朽想着一天到晚在这园里赋闲也甚是无趣，不如出去走走，短则两三日，长则数月。”
“请便。”姜洛罂还未说话，姜洛诺便抢答道，姜洛罂瞪了妹妹一眼，向甄老说道，“甄老是否需要小罂安排下人随您出行。”
“不用，不用，老夫一人足矣。”甄老摆摆手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园林。
“装神弄鬼。”姜洛诺嘟囔了一声。
姜洛罂注视着甄老消瘦的背影，素手一挥，周遭闪过无数影子跟上甄老的步伐。
“哈，吓死老夫了，差点露馅差点露馅。”甄老打着哈欠走出灵政园，他所言若在昨天并不虚，但就在今日辰时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硬生生掐断了姜洛罂与顾野之间的缘线。
这股力量甄老再熟悉不过，貌似竟是……他自己？
饶是神通广大如甄老都不知为何发生了何事，姑苏并无异样，他只能前往京都一趟。
“圣人不再，移花接木之术应当消亡了才对。”
忽地，甄老消失在原地，空留下一群不知所措的影卫。
……
京城
未名殿
朝堂上诸臣尽数禀报完自己的事务，一齐看向君座之上的君上，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君上接下来将会宣布拒绝西宁国的联姻请求，并对两国交界两省进行军事部署。
在场的都是明白人，没人会认为西宁国真是为了联姻而来，自从交界两郡陆续发现丰富矿产后，西宁国就一直暗搓搓地在两国边境组织军事暴动，风雨欲来山满楼。
四殿下与姜氏天女情深谊厚天下皆知，这纸联姻请求是西宁国引起争端的由头，也是西宁国向故凉国下的战书。
当朝君上正欲开口时，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跪于跟前。
在另一旁的九公主顾鹿不明所以地揉揉头，四哥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向不喜在宫中说话的他一大清早与自己说了一路的话，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总觉得说不出来的怪。
“儿臣恳请父君下旨应允西宁国君的联姻。”
君上眯起眼盯着面前的顾野，凛然道：“此话当真？”
“儿臣，愿娶浅鸢郡主。”
四皇子顾野话音一落，整座朝堂哗然一片，哪怕是君上此时都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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