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月尊座
我有一个无数人都艳羡的出身，我是东圣国蓉城城主方毅的唯一男丁方崇年。
我的父亲在东圣皇朝颇具威望，我与我妹妹一出生，皇朝各地都纷纷送来祝福，连当朝圣上都提了一幅字送来府上。
有违父愿，随着年岁见长，我和妹妹似乎都对圣贤书籍兴趣草草，相较于枯燥的书籍，妹妹更喜欢棋道，而我更喜欢作画。
父亲知晓后极为不悦，生生撕毁了我的画作，一掌劈裂了妹妹的棋桌，叮嘱母亲之后要让我们全心贯注在读书上。
我不理解，听闻遥远的北赋皇朝也有人曾凭琴棋书画之道入圣，为何偏要拘泥于学文一道。
噩梦开始于一年前的苏醒日，我与妹妹虽不喜文道，但也不想让父亲失望，强逼着学习，只是圣人真迹骗不了人，我们，没有文道天赋。
从那日起，父亲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变得喜怒难侧，变得阴晴不定，他给了我们一年的时间，他让我们必须在一年后的苏醒日成功觉醒文力。
与父亲不一样，母亲叶梅是个温婉的女性，无论我们是否能觉醒文力她都一如往常地爱着我们。
父亲好像也是爱母亲的，但是在一年前觉醒日之后，每当父亲感到烦躁，他的书房里响起“哒哒”的敲桌声时，母亲都会被拖进房间里殴打，严重时被打的都下不了床。
我与妹妹学习更勤奋了，我们知道母亲是在为我们受苦，命运弄人，我们还是没有觉醒文力。
我们以为父亲变了，可他又打母亲了，这次甚至当着我们的面。
我的视线中有一把小刀，杀了他，杀了他，杀了父亲一切都结束了。
我，杀了我父亲。
我在众人的怒火中燃成了灰，化作走投无路无可奈何的厉鬼方崇年。
……
顾野头疼欲裂，他缓缓睁开眼睛，只是面前的人儿不再是熟悉的妹妹方解月，而是萧簪，或者说在这场梦境中饰演叶梅身份的萧簪。
而他也不是什么方崇年，他至始至终在这场梦境中都是方毅，只是那妖邪借法将他和萧簪的意识安置在方崇年方解月身上而已。
移花接木，圣人之法。
萧簪唇角留着鲜血，清冷的小脸蛋上布满了手印，顾野忙不迭地放开抓着她头发的手，将娇人儿拥入怀里。
“簪姐，不疼。”顾野还没开口，萧簪先开口道。
“簪姐你怎么那么傻。”
“小野，不许说簪姐。”萧簪有气无力的手够了够顾野的脑袋。
一旁持着小刀的方崇年冷眼看着相拥，说着温柔的体己话，嫉妒的火焰几近要从眼眶里涌出来。
没有人可以幸福，在他的眼前没有人可以。
趁着两人不注意，方崇年卯足了劲向两人刺去。
两人都是武道高手，哪能被一个小屁孩真刺到，在梦境中，一切皆随你的潜意识而动，顾野手中出现一把修长的长剑，简单横栏就挡住了方崇年。
刺杀失败的方崇年退回去，他低声“呵呵”地笑着，神情愈发癫狂：“不杀他，你们怎么能忍住不杀他！”
“看来方崇年就是那只拉我们入梦的妖邪。”
顾野一阵后怕，若不是那声猫叫，他极有可能就持刀刺向自己，自己的神魂强度够强也许不会当场死亡，但绝对好受不了。
猫叫？
顾野下意思四处环顾，只见一旁的书桌上盘坐着一只大黑肥猫，赫然就是之前在门外的那只猫，见到顾野投来了目光，人性化地向他摆摆手，示意举手之劳无足挂齿。
这恐怕就是城门守卫说的那只黑猫。
顾野伸手用内力吸过椅子，将萧簪安放在椅子上，这令人怜爱的丫头，哪怕身子已经那么虚弱了，手中竟具化出了一把匕首。
顾野轻轻抚过她的额头：“交给我。”
并非是顾野托大，这种极擅幻术的妖邪本体都极其脆弱，事实上方才方崇年那一刺也证明了被识破了真身的它不过是凡人罢了。
顾野再转过身时目光极尽冷漠，方崇年固然可怜，可那人把刀都架你脖子上，再心软就不太礼貌了。
如果说一般人的剑气是一道海浪，那顾野的剑气就是滔天的浪潮，席卷面前的一切。
沧元剑仙的沧元剑诀，怒急的顾野只想用最强硬的杀招结束这场闹剧。
方崇年紧抿嘴唇，眼眸赤红，一言不吭地握着小刀倔强地面对这摧毁一切的剑气波。
它避无可避，不用一秒，他就将化作顾野的剑下冤魂。
突然，虚无的空间慢慢被橘红色蔓延渲染，时空在这一刻短暂留滞，滔天剑潮不再推进，黑猫不再悠哉游哉地舔舐自己的毛发，整个空间唯剩顾野没受影响。
顾野紧握手中的剑，精神全方位贯注周遭的异变，他有些无法遏制自己的惊讶，难道背后黑手另有他人？
停滞时光，何等妖物竟能强悍至此。
“顾野，本座于你做个交易如何？”
一直木然被方崇年保护在身后的方解月缓步走出，她的神情早就没了恐惧，有的只是平静。
“方解月？你也是死后冤魂化作的妖邪？”顾野明明只能感知到方崇年一人的妖气，方解月只是梦中的幻影。
“我不是，我只是月尊座留在蓉城守护哥哥的一道分魂。”方解月知无不言。
“月尊座！”
这个世界只有一个地方会有尊座的称呼。
矗立仙门山巅之人，太上尊座！
“你好像知道太上尊座的存在。”方解月掐指一算，“原来是天命眷顾之人，那倒也不奇怪。”
“如此，便好说话些。”
“我以尊座之名向你允诺，只要你肯放了我哥哥，我会帮你获取此地的镇守之物，并且你会获得月尊座的友情，后世相见本座可放你一条生路。”
“镇守之物？”
“文圣遗物，李诗仙的狷仙笔。”持续冻结时空对方解月来说似乎也有些负荷，她的面色并不好看。
“若是我拒绝呢，仅凭我自己也可以在蓉城找到诗仙遗物。”
“拒绝。”成为太上尊座的日子方解月都有些数不清了，自成就尊座之后就没人再敢对她说这两个字。
周遭的空间在橘红光晕的影响下开始逐渐崩毁，方解月整个人竟开始闪烁起光芒来。
“本座无法对你们动手，倒也可以毁了一切让你们一同与我哥哥陪葬。”
“交易可以，但我有额外的条件。”
“说。”
“你必须重新封印你哥哥的冤魂，至少在你出世之前他不得再为祸人间。”
“哦？”方解月平静的脸上有了些许兴趣，“你就这么在乎这些凡人的死活。”
“你嘴里的天命眷顾之人，无一不是尘世的君主，君主守护自己的子民，天经地义之事。”
方解月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止不住地捂嘴“咯咯”地笑着：“善，本座允了。”
“还有一个条件，我想目睹当年方崇年杀了方毅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奇心那么重可不是什么好事。”方解月的声音有些森然。
“不过那么多年过去，本座倒也想重温一下当年的痛楚。”
“遂了你的愿就是。”
我的父亲在东圣皇朝颇具威望，我与我妹妹一出生，皇朝各地都纷纷送来祝福，连当朝圣上都提了一幅字送来府上。
有违父愿，随着年岁见长，我和妹妹似乎都对圣贤书籍兴趣草草，相较于枯燥的书籍，妹妹更喜欢棋道，而我更喜欢作画。
父亲知晓后极为不悦，生生撕毁了我的画作，一掌劈裂了妹妹的棋桌，叮嘱母亲之后要让我们全心贯注在读书上。
我不理解，听闻遥远的北赋皇朝也有人曾凭琴棋书画之道入圣，为何偏要拘泥于学文一道。
噩梦开始于一年前的苏醒日，我与妹妹虽不喜文道，但也不想让父亲失望，强逼着学习，只是圣人真迹骗不了人，我们，没有文道天赋。
从那日起，父亲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变得喜怒难侧，变得阴晴不定，他给了我们一年的时间，他让我们必须在一年后的苏醒日成功觉醒文力。
与父亲不一样，母亲叶梅是个温婉的女性，无论我们是否能觉醒文力她都一如往常地爱着我们。
父亲好像也是爱母亲的，但是在一年前觉醒日之后，每当父亲感到烦躁，他的书房里响起“哒哒”的敲桌声时，母亲都会被拖进房间里殴打，严重时被打的都下不了床。
我与妹妹学习更勤奋了，我们知道母亲是在为我们受苦，命运弄人，我们还是没有觉醒文力。
我们以为父亲变了，可他又打母亲了，这次甚至当着我们的面。
我的视线中有一把小刀，杀了他，杀了他，杀了父亲一切都结束了。
我，杀了我父亲。
我在众人的怒火中燃成了灰，化作走投无路无可奈何的厉鬼方崇年。
……
顾野头疼欲裂，他缓缓睁开眼睛，只是面前的人儿不再是熟悉的妹妹方解月，而是萧簪，或者说在这场梦境中饰演叶梅身份的萧簪。
而他也不是什么方崇年，他至始至终在这场梦境中都是方毅，只是那妖邪借法将他和萧簪的意识安置在方崇年方解月身上而已。
移花接木，圣人之法。
萧簪唇角留着鲜血，清冷的小脸蛋上布满了手印，顾野忙不迭地放开抓着她头发的手，将娇人儿拥入怀里。
“簪姐，不疼。”顾野还没开口，萧簪先开口道。
“簪姐你怎么那么傻。”
“小野，不许说簪姐。”萧簪有气无力的手够了够顾野的脑袋。
一旁持着小刀的方崇年冷眼看着相拥，说着温柔的体己话，嫉妒的火焰几近要从眼眶里涌出来。
没有人可以幸福，在他的眼前没有人可以。
趁着两人不注意，方崇年卯足了劲向两人刺去。
两人都是武道高手，哪能被一个小屁孩真刺到，在梦境中，一切皆随你的潜意识而动，顾野手中出现一把修长的长剑，简单横栏就挡住了方崇年。
刺杀失败的方崇年退回去，他低声“呵呵”地笑着，神情愈发癫狂：“不杀他，你们怎么能忍住不杀他！”
“看来方崇年就是那只拉我们入梦的妖邪。”
顾野一阵后怕，若不是那声猫叫，他极有可能就持刀刺向自己，自己的神魂强度够强也许不会当场死亡，但绝对好受不了。
猫叫？
顾野下意思四处环顾，只见一旁的书桌上盘坐着一只大黑肥猫，赫然就是之前在门外的那只猫，见到顾野投来了目光，人性化地向他摆摆手，示意举手之劳无足挂齿。
这恐怕就是城门守卫说的那只黑猫。
顾野伸手用内力吸过椅子，将萧簪安放在椅子上，这令人怜爱的丫头，哪怕身子已经那么虚弱了，手中竟具化出了一把匕首。
顾野轻轻抚过她的额头：“交给我。”
并非是顾野托大，这种极擅幻术的妖邪本体都极其脆弱，事实上方才方崇年那一刺也证明了被识破了真身的它不过是凡人罢了。
顾野再转过身时目光极尽冷漠，方崇年固然可怜，可那人把刀都架你脖子上，再心软就不太礼貌了。
如果说一般人的剑气是一道海浪，那顾野的剑气就是滔天的浪潮，席卷面前的一切。
沧元剑仙的沧元剑诀，怒急的顾野只想用最强硬的杀招结束这场闹剧。
方崇年紧抿嘴唇，眼眸赤红，一言不吭地握着小刀倔强地面对这摧毁一切的剑气波。
它避无可避，不用一秒，他就将化作顾野的剑下冤魂。
突然，虚无的空间慢慢被橘红色蔓延渲染，时空在这一刻短暂留滞，滔天剑潮不再推进，黑猫不再悠哉游哉地舔舐自己的毛发，整个空间唯剩顾野没受影响。
顾野紧握手中的剑，精神全方位贯注周遭的异变，他有些无法遏制自己的惊讶，难道背后黑手另有他人？
停滞时光，何等妖物竟能强悍至此。
“顾野，本座于你做个交易如何？”
一直木然被方崇年保护在身后的方解月缓步走出，她的神情早就没了恐惧，有的只是平静。
“方解月？你也是死后冤魂化作的妖邪？”顾野明明只能感知到方崇年一人的妖气，方解月只是梦中的幻影。
“我不是，我只是月尊座留在蓉城守护哥哥的一道分魂。”方解月知无不言。
“月尊座！”
这个世界只有一个地方会有尊座的称呼。
矗立仙门山巅之人，太上尊座！
“你好像知道太上尊座的存在。”方解月掐指一算，“原来是天命眷顾之人，那倒也不奇怪。”
“如此，便好说话些。”
“我以尊座之名向你允诺，只要你肯放了我哥哥，我会帮你获取此地的镇守之物，并且你会获得月尊座的友情，后世相见本座可放你一条生路。”
“镇守之物？”
“文圣遗物，李诗仙的狷仙笔。”持续冻结时空对方解月来说似乎也有些负荷，她的面色并不好看。
“若是我拒绝呢，仅凭我自己也可以在蓉城找到诗仙遗物。”
“拒绝。”成为太上尊座的日子方解月都有些数不清了，自成就尊座之后就没人再敢对她说这两个字。
周遭的空间在橘红光晕的影响下开始逐渐崩毁，方解月整个人竟开始闪烁起光芒来。
“本座无法对你们动手，倒也可以毁了一切让你们一同与我哥哥陪葬。”
“交易可以，但我有额外的条件。”
“说。”
“你必须重新封印你哥哥的冤魂，至少在你出世之前他不得再为祸人间。”
“哦？”方解月平静的脸上有了些许兴趣，“你就这么在乎这些凡人的死活。”
“你嘴里的天命眷顾之人，无一不是尘世的君主，君主守护自己的子民，天经地义之事。”
方解月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止不住地捂嘴“咯咯”地笑着：“善，本座允了。”
“还有一个条件，我想目睹当年方崇年杀了方毅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奇心那么重可不是什么好事。”方解月的声音有些森然。
“不过那么多年过去，本座倒也想重温一下当年的痛楚。”
“遂了你的愿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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