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战斗
上次哭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
说实话，陈叔叔和自己的关系并不熟，构不成哭泣的理由。
或许是变成女生之后内心变得脆弱，或许是对变故未知的未来的恐惧，更可能的是这两天压抑情感的崩溃。
爱丽丝没有压制这种情感，任由情绪呈决堤之势汹涌而出。
就这样蜷缩在墙角，对着已经是去温度的尸体，哭着，哭着。
足足十五分钟过去，爱丽丝的感情才缓缓平复下来，停止了哭泣。一边用袖口胡乱地擦拭眼泪，一边抬起梨花带雨的俏脸，站了起来。
“走吧...”
如此鼓励般地对自己说道，紧了紧手里水果刀，混合木材的刀柄传来了厚实的手感，刀刃的前半截还留有一部分的血迹，以及些许白色的脑髓。
她很清楚，现在仍未脱离危险的状态，刚才丧尸坠楼发出的声音，以及用来引诱丧尸的硬币落地声也有可能会将其他楼层的丧尸吸引过来，她现在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谨慎的贴着楼梯边的墙壁，一步一步下着楼梯，每一次脚掌踏地之前都是用脚尖先着地，尽最大的可能消除移动时发出的噪声。
就这样下到五楼、四楼、三楼、二楼——
一次性连下五楼，这回的运气很好，没有再遇到像六楼丧尸堵住楼梯的情况。
爱丽丝的这栋公寓楼里的住户大多都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昨天丧尸危机爆发的时间大概是上午的十点至中午十二点，恰好是这栋楼的住户都去上班的时间。托这一缘故的福，就算公寓楼的住户中有百分之九十变成了丧尸，这个变成丧尸的过程也是在公寓楼外，也就是在他们所工作的公司发生的。
如果是居住在一些老式小区，住户大多是退休的居家人员，那么爱丽丝可能遇到的情况就会与现在的截然相反。
但是，这并不代表爱丽丝百分之百遇不上丧尸。
“这么又来了...”
走到二楼的楼梯间，只需要在向下走半段的楼梯，就能直达公寓楼的防盗门，出门即是小区。
就这么短短十米的距离，居然又被一头丧尸给堵住了。
看到对方衣服背后印着“某某物业”的字样，可以判断出他是今天负责楼道清洁的保洁员。
与陈先生的状态不同，这位保洁员受的伤可谓是触目惊心。咋看之下脖子以上的部位以及下半身完好无损，但其腹部却是不知被什么东西挖了一个大洞，其中的脏器有一半已经消失不见，而另一半也像是遭到野兽啃咬一般残破不堪，爱丽丝甚至可以看到他晃荡在外面，已经断半截的肠道。
“......”
爱丽丝陷入了沉思。
能杀掉六楼的丧尸纯属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爱丽丝根本不知道丧尸的弱点在哪里，只是在慌乱之中碰巧刺中了对方的头部，才将其杀死。
而现在丧尸处于背对门，面对楼梯的状态，楼梯左右的距离仅能容纳两至三人。她不可能再实现那种靠引诱对方摔断四肢失去行动能力之后，再对其补刀的战术了。
正想着，丧尸突然之间有了动作。
在爱丽丝没有靠近的情况下，竟然一步一晃得朝自己走了过来。
“不会吧，难道五米不是安全距离？”
爱丽丝心里一紧，立刻环视四周，便发现了身后一扇打开了的窗户。
穿堂风！
楼梯间的窗正好与漏风的防盗铁门形成了空气流通的通道，风向好巧不巧正是从爱丽丝的位置吹向丧尸。而且对方移动的速度居然比六楼的丧尸还要快，爱丽丝仅仅只是一愣的功夫，丧尸已经来到了楼梯前。
对于向上的台阶，失去了视力的丧尸，当然是不懂抬脚上楼梯的，不出意外立刻就被台阶绊倒了，下巴狠狠地撞在了水泥台阶上。但即便如此，丧尸不知疼痛，反而是以四肢着地的方式仿佛爬上了楼梯。
情急之下，爱丽丝一边向二楼撤退，一边向丧尸的身后又抛出一枚硬币，企图利用混淆其听力的方法将丧尸引走。
但这回万能的钢镚不管用了，丧尸好像置若罔闻一般，没有停下追击之势，转眼间已经爬到了爱丽丝刚才停留的楼梯间。
怎么办...怎么办......
丧尸的嗅觉优先于听觉，这一样来岂不是要被追到家门口了？
爱丽丝很想就这样一步冲上前，把手里的刀送进丧尸的脑袋里。
但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体力，爱丽丝都比不上丧尸，丧尸只有头部是要害，其他部位受伤都无碍，而爱丽丝只要是被抓、被咬都会死，要在这样彼此战斗力差距巨大的状态下，要想在正面战斗中精准无误的刺中对方的脑门，怎么样想都是自杀的行为。
爱丽丝没有试错的资本。
不多时，爱丽丝已经被逼上了四楼楼梯，丧尸还在三楼穷追不舍。虽然对方张开鲜血淋漓的大嘴追击的模样十分骇人，但爱丽丝也很清楚这样逃下去根本无济于事。
逃回家是没什么问题，但她要想出这栋公寓楼，就必须把这头丧尸解决掉。而且在公寓楼之外，从公寓到便利店的这一段路程里，不知道还有多少饥肠辘辘的丧尸在守着等待猎物上门。
如果爱丽丝没有找到正面对付丧尸的方法，等待她的结局只有两个：被丧尸困在家里，饿死；被丧尸伤到，横死。
“...拼了！”
爱丽丝用手撑住楼梯边的扶手，使劲一翻，整个人便站在了楼梯的扶手上，一手扶住上方的扶手保持身体平衡，一手握紧全身上下唯一的武器-水果刀。
完成了这一切，很快，丧尸就爬到了爱丽丝扶手下方的楼梯，循着她的气味，双手抓住扶手的铁栏杆准备直起身子。
“（就是现在！）”
在丧尸刚用手抓住栏杆，身体大概与地面成15度角，的那一瞬间，爱丽丝毅然从扶手上跳了下来，用全身的重量狠狠的撞在丧尸的后背上。
由于爱丽丝的身体很轻，砸在丧尸的身上仅仅只是令它抓住栏杆的手下滑了几寸，没能把它完全砸倒。
但此时的爱丽丝已经骑在了丧尸的背上，左手按住它的脖子保持身体平衡，右手高高举起水果刀。
“——！”
内心发出了无声的呐喊，水果刀迅速落下，扎在了丧尸的后脑上。
手臂力量的不足，使得这一刀只是刺进了刀尖前端的一点点，没能刺透丧尸的头骨。
一击未果，爱丽丝没有慌乱，而是松开了保持身体平衡的左手，改为双手持刀，使出吃奶的劲又一次狠狠的扎了下去。
噗——
这一刀虽然扎的有点偏，但却正好刺破了丧尸的头骨，刀尖没入的长度约有三分之一的小指。此时的丧尸仍未死亡，它用双手攀住扶手准备直起身，将爱丽丝从背后颠下去。
但爱丽丝的第三次攻击已经临到，将双手抱锤，不遗余力的锤在水果刀的刀柄上。这一下，直接将水果刀的一半刺进了丧尸的脑袋里，丧尸的身体立刻产生了一瞬间的僵直，随之身体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软了下来。
“呼...呼...呼......”
狼狈的从丧尸背上爬下，爱丽丝已经是气喘吁吁，浑身香汗淋漓。
经过对丧尸短暂的观察，大概能断定其攻击的方式是使用指甲和牙齿，就是说攻击模式只限于上半身。对于血液不流通，浑身肌肉僵硬的它们，攻击它们的腿部使其摔倒，就可以制造出很大的破绽。
既然这头丧尸是以四肢着地的方式移动，若在自己和丧尸之间制造出高低地势差，就能诱导它放弃用于攻击的双手转而用以攀爬，转而从它的盲区发起攻击。
是思考的胜利。
“哈啊......”
但一点开心的感觉也没有。
爱丽丝看了看被大量汗水沾湿的短袖裸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一时间春光乍现。
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便利店，明天再去吧。”
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
说实话，陈叔叔和自己的关系并不熟，构不成哭泣的理由。
或许是变成女生之后内心变得脆弱，或许是对变故未知的未来的恐惧，更可能的是这两天压抑情感的崩溃。
爱丽丝没有压制这种情感，任由情绪呈决堤之势汹涌而出。
就这样蜷缩在墙角，对着已经是去温度的尸体，哭着，哭着。
足足十五分钟过去，爱丽丝的感情才缓缓平复下来，停止了哭泣。一边用袖口胡乱地擦拭眼泪，一边抬起梨花带雨的俏脸，站了起来。
“走吧...”
如此鼓励般地对自己说道，紧了紧手里水果刀，混合木材的刀柄传来了厚实的手感，刀刃的前半截还留有一部分的血迹，以及些许白色的脑髓。
她很清楚，现在仍未脱离危险的状态，刚才丧尸坠楼发出的声音，以及用来引诱丧尸的硬币落地声也有可能会将其他楼层的丧尸吸引过来，她现在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谨慎的贴着楼梯边的墙壁，一步一步下着楼梯，每一次脚掌踏地之前都是用脚尖先着地，尽最大的可能消除移动时发出的噪声。
就这样下到五楼、四楼、三楼、二楼——
一次性连下五楼，这回的运气很好，没有再遇到像六楼丧尸堵住楼梯的情况。
爱丽丝的这栋公寓楼里的住户大多都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昨天丧尸危机爆发的时间大概是上午的十点至中午十二点，恰好是这栋楼的住户都去上班的时间。托这一缘故的福，就算公寓楼的住户中有百分之九十变成了丧尸，这个变成丧尸的过程也是在公寓楼外，也就是在他们所工作的公司发生的。
如果是居住在一些老式小区，住户大多是退休的居家人员，那么爱丽丝可能遇到的情况就会与现在的截然相反。
但是，这并不代表爱丽丝百分之百遇不上丧尸。
“这么又来了...”
走到二楼的楼梯间，只需要在向下走半段的楼梯，就能直达公寓楼的防盗门，出门即是小区。
就这么短短十米的距离，居然又被一头丧尸给堵住了。
看到对方衣服背后印着“某某物业”的字样，可以判断出他是今天负责楼道清洁的保洁员。
与陈先生的状态不同，这位保洁员受的伤可谓是触目惊心。咋看之下脖子以上的部位以及下半身完好无损，但其腹部却是不知被什么东西挖了一个大洞，其中的脏器有一半已经消失不见，而另一半也像是遭到野兽啃咬一般残破不堪，爱丽丝甚至可以看到他晃荡在外面，已经断半截的肠道。
“......”
爱丽丝陷入了沉思。
能杀掉六楼的丧尸纯属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爱丽丝根本不知道丧尸的弱点在哪里，只是在慌乱之中碰巧刺中了对方的头部，才将其杀死。
而现在丧尸处于背对门，面对楼梯的状态，楼梯左右的距离仅能容纳两至三人。她不可能再实现那种靠引诱对方摔断四肢失去行动能力之后，再对其补刀的战术了。
正想着，丧尸突然之间有了动作。
在爱丽丝没有靠近的情况下，竟然一步一晃得朝自己走了过来。
“不会吧，难道五米不是安全距离？”
爱丽丝心里一紧，立刻环视四周，便发现了身后一扇打开了的窗户。
穿堂风！
楼梯间的窗正好与漏风的防盗铁门形成了空气流通的通道，风向好巧不巧正是从爱丽丝的位置吹向丧尸。而且对方移动的速度居然比六楼的丧尸还要快，爱丽丝仅仅只是一愣的功夫，丧尸已经来到了楼梯前。
对于向上的台阶，失去了视力的丧尸，当然是不懂抬脚上楼梯的，不出意外立刻就被台阶绊倒了，下巴狠狠地撞在了水泥台阶上。但即便如此，丧尸不知疼痛，反而是以四肢着地的方式仿佛爬上了楼梯。
情急之下，爱丽丝一边向二楼撤退，一边向丧尸的身后又抛出一枚硬币，企图利用混淆其听力的方法将丧尸引走。
但这回万能的钢镚不管用了，丧尸好像置若罔闻一般，没有停下追击之势，转眼间已经爬到了爱丽丝刚才停留的楼梯间。
怎么办...怎么办......
丧尸的嗅觉优先于听觉，这一样来岂不是要被追到家门口了？
爱丽丝很想就这样一步冲上前，把手里的刀送进丧尸的脑袋里。
但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体力，爱丽丝都比不上丧尸，丧尸只有头部是要害，其他部位受伤都无碍，而爱丽丝只要是被抓、被咬都会死，要在这样彼此战斗力差距巨大的状态下，要想在正面战斗中精准无误的刺中对方的脑门，怎么样想都是自杀的行为。
爱丽丝没有试错的资本。
不多时，爱丽丝已经被逼上了四楼楼梯，丧尸还在三楼穷追不舍。虽然对方张开鲜血淋漓的大嘴追击的模样十分骇人，但爱丽丝也很清楚这样逃下去根本无济于事。
逃回家是没什么问题，但她要想出这栋公寓楼，就必须把这头丧尸解决掉。而且在公寓楼之外，从公寓到便利店的这一段路程里，不知道还有多少饥肠辘辘的丧尸在守着等待猎物上门。
如果爱丽丝没有找到正面对付丧尸的方法，等待她的结局只有两个：被丧尸困在家里，饿死；被丧尸伤到，横死。
“...拼了！”
爱丽丝用手撑住楼梯边的扶手，使劲一翻，整个人便站在了楼梯的扶手上，一手扶住上方的扶手保持身体平衡，一手握紧全身上下唯一的武器-水果刀。
完成了这一切，很快，丧尸就爬到了爱丽丝扶手下方的楼梯，循着她的气味，双手抓住扶手的铁栏杆准备直起身子。
“（就是现在！）”
在丧尸刚用手抓住栏杆，身体大概与地面成15度角，的那一瞬间，爱丽丝毅然从扶手上跳了下来，用全身的重量狠狠的撞在丧尸的后背上。
由于爱丽丝的身体很轻，砸在丧尸的身上仅仅只是令它抓住栏杆的手下滑了几寸，没能把它完全砸倒。
但此时的爱丽丝已经骑在了丧尸的背上，左手按住它的脖子保持身体平衡，右手高高举起水果刀。
“——！”
内心发出了无声的呐喊，水果刀迅速落下，扎在了丧尸的后脑上。
手臂力量的不足，使得这一刀只是刺进了刀尖前端的一点点，没能刺透丧尸的头骨。
一击未果，爱丽丝没有慌乱，而是松开了保持身体平衡的左手，改为双手持刀，使出吃奶的劲又一次狠狠的扎了下去。
噗——
这一刀虽然扎的有点偏，但却正好刺破了丧尸的头骨，刀尖没入的长度约有三分之一的小指。此时的丧尸仍未死亡，它用双手攀住扶手准备直起身，将爱丽丝从背后颠下去。
但爱丽丝的第三次攻击已经临到，将双手抱锤，不遗余力的锤在水果刀的刀柄上。这一下，直接将水果刀的一半刺进了丧尸的脑袋里，丧尸的身体立刻产生了一瞬间的僵直，随之身体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软了下来。
“呼...呼...呼......”
狼狈的从丧尸背上爬下，爱丽丝已经是气喘吁吁，浑身香汗淋漓。
经过对丧尸短暂的观察，大概能断定其攻击的方式是使用指甲和牙齿，就是说攻击模式只限于上半身。对于血液不流通，浑身肌肉僵硬的它们，攻击它们的腿部使其摔倒，就可以制造出很大的破绽。
既然这头丧尸是以四肢着地的方式移动，若在自己和丧尸之间制造出高低地势差，就能诱导它放弃用于攻击的双手转而用以攀爬，转而从它的盲区发起攻击。
是思考的胜利。
“哈啊......”
但一点开心的感觉也没有。
爱丽丝看了看被大量汗水沾湿的短袖裸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一时间春光乍现。
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便利店，明天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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