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次入梦
“他已经没救了，只能用神血。”
“给这么一个只会轮锤子的莽夫上神血？少喝两口酒吧你这蠢猪！”
“莽夫？听着，他打死了一个兽化的挣扎者，你有这莽夫的能耐你也去打一个？”
争吵的声音小了下去，片刻又增大，像摆头的电风扇一样时不时吹过耳边。
被痛楚包裹的里奇渐渐听不清争吵双方的话语，恍惚的意识不足以支撑他太多的思考。
弥留之际，里奇听见一声重重的关门声，随后一片阴影由远及近，似乎是摆头的电风扇又转到他这儿了。
“哼哼~里奇，你今天实在幸运，今年的神血还有一份……嗯。”随着那压抑着兴奋的声音在头上响起，一个穿着祷告服，走路摇晃的神父出现在里奇模糊的视野中。
邋里邋遢的神父左手拿着沾血的酒瓶，右手握着一个黑盒子，他一步三晃地走到床边，从里面取出一瓶装满蓝色液体的试管。
“他们说你的感应太迟钝了，根本不配当挣扎者，我只能说他们都是一群把书读到屁眼里的蠢猪！我也是同一批采教学员中最愚笨的，可唯独我到现在还没疯！”
喊叫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笑容带着癫狂的神父身体晃了两下，他拿起一旁瓶子猛灌两口，随后用针管抽出了蓝色液体。
“这东西虽然现在能留你一条命，但保不准你会死得比现在还惨！哈哈~祈祷你挣扎的足够厉害吧。”
针管在空气中插了四五次，才最终对准了吊瓶的接口。神父把泛着微弱光芒的蓝色液体推入其中，举着酒瓶，一边笑一边朝旁处走去。
“赞美神血吧！让我们一起超越，一起超越凡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香囊从旁边被丢到里奇胸口，将死的里奇看完了醉汉发疯的大戏，目光转而看向了吊瓶杆上充满蓝色液体的瓶子。
他现在没太多思绪，只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死了也好啊……
这个世界吃不饱穿不暖，担惊又受怕的世界，他早呆腻了……
意识逐渐清醒起来，缠绕在身上的疼痛消失不见，里奇感觉身体像是要飘起来一样舒畅。
意识渐渐模糊，眼前出现一片灯光的淡白，里奇在那灯光中看见了山叔变成的怪物，他沉默地靠近里奇。
怒意涌上心头，里奇想下了床抄起重物把那怪物的脑门砸个粉碎。可他的身体完全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怪物越来越接近，把沾满血渍的狗爪伸向他。
一道蓝色的光华从怪物头上滑过，怪物的身体上下开始出现许多裂痕，它慌张地看着那蓝色裂痕，加快向里奇伸手，可它的爪子却迅速腐朽溃烂，在无声的哀嚎中，怪物的身体被无数蓝色光点迅速分解。
眨眼间，怪物便只剩一副骨架，跌倒在地上。
里奇见证着眼前的一切，他合拢了嘴巴，正好奇发生了什么。
一抹蓝色光点出现在眼前，随后针扎一样的疼痛感在眼睛上蔓延开来，不多时里奇整个脑袋便被那针扎的痛感所塞满。
“啊！”
动弹不了的里奇瞪大眼睛，痛苦地大声嘶吼，可随着蓝色的扩张，针扎痛感持续加剧，很快便扩展到了全身。
“啊啊啊！”里奇就这么在嘶吼中意识再度迷离。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空灵的清唱触动了里奇的灵魂，残留的幻痛中苏醒的里奇睁开眼，眼前出现的是一片灿烂的星河。
里奇呆住了，他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星河。在女人的悠长苍凉的歌声中，星河在慢慢流动。
屏住呼吸，里奇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他的目光很快就被天空中两颗又大又圆的白球吸引住了。
明明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东西，可两个词却突然从脑海中冒出来。
“月亮与太阳！”里奇指着天空开心地喊着。
清雅的唱声逐渐淡下去，平静的女声从后方传来。
“不是哦，那两个都是月亮。”
“两个都是月亮啊，原来月亮这么美啊……真好，哈哈~这还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东西。”躺着的里奇努力把视线从星河移开，看向四周。
他正躺在一片白色花海中，酷似水仙的白色小花有着长长的花茎，随着凉风吹过，花海泛起层层波浪。
这里的植物很奇怪，叶片居然是绿色的，与外面黄白的色的植物。
有了月亮与星海的铺垫，四周的花海略显平庸，却也是一片外面无法见到的美景。
爬起身的里奇转头看向身后，却被眼前的巨人吓了一跳。
双月之下，三米高的巨人正依靠在一把巨剑上遥望夜空。臃肿厚重的身体被包裹在一片厚重的黑布下，一眼看上去她就像一座小肉山。
如果不是白领子与黑帽的白边缘，里奇根本忍不住眼前这坨臃肿的黑肉是个什么东西。
“我在采教见过这种衣服，你是修女？”
巨人轻笑一声，她慢慢转过头来，一张绝美的容颜刚让里奇松懈，但那如蛇一样长的脖子与脖子下的缝合线又让他头皮发麻起来。
里奇几乎立刻想到了那些会偷偷溜进城市，用撕下的人脸来伪装成普通人，骗人接近然后生吃的异食者。
一把抄起地上石头，里奇冷声道：“你是什么鬼东西！”
“看样子是一位新来的猎人啊。”修女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便朝不远处一座城堡走去。
“放下石头跟我来吧，作为一名新猎人，你有很多东西需要了解。哦~忘了你在那个世界的名字是……挣扎者。”
挣扎者？
听见这个名字的里奇立刻了然，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想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
“我被那个采教的疯子神父打了神血，变成挣扎者了？”里奇跟上了修女，迫不及待地问：“那……那这里就是挣扎者口中的梦境了？！”
“是的，这里是梦境一处的圣母工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被采教输的血，会出现在圣母工坊，但……嗯~或许这是神明大人的意思吧。”修女走到花海尽头，推开厚实的铁门，踏上石子路，走向城堡。
站在花海尽头的里奇回头看了眼，月光下的花海一路延伸到雾气之中，望不到尽头。
一股孤寂与悲凉从里奇心头升起，他不敢再去看花海，跟着修女一起走入铁门中。
“我关个门，你先进去吧。”修女指了下不远处的大厅门，转身推上身后的铁门。
城堡一楼大门敞开，温暖的灯光从里面照出，晃动的烛火把一个影子投射在城堡外的台阶上。
见到里面有人，里奇看了眼身后慢慢关门的修女，先一步走入城堡中。
城堡的第一层到处是打砸的痕迹，两张长桌被拆了个粉碎散在地上，桌上的餐具器皿被丢在一旁的角落。
地面上到处是血渍，看着好像刚刚大战了一番似的。
瞄了眼一楼远处那个背对着他的人影，里奇心生警惕。他从地上捡起了一把枪，那枪的制作工艺看着相当古老，居然还是由木头和铁器制作而成的。
里奇捡起了旁边的铅弹，心里直嫌弃。
这枪虽然枪管很长，口径很大，但原始的好像什么地下工坊手工制作的上年代土枪。
这角落里居然还散落着一些冷兵器，不过那奇形怪状的冷兵器里奇只是看了一眼就更嫌弃了。
那些冷兵器同样粗制滥造，沾满了血污的锯齿与到处豁口的斧刃似乎前不久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又捡起一把枪，提这两根如同烧火棍的铁棒，里奇走到那个背对着他的人影前。
“喂？你是这里的领导人吗？我叫里奇，今天刚刚新来…的……”
盯着那人脚下的血潭，里奇的声音小了下去，他伸手按在那人肩头，五指前段弯曲却没有触碰到他的衣服，甚至什么都没有摸到。
继续弯曲五指，指尖终于碰到了柔软滑湿的一层东西，用力按下，坚硬的手感让里奇心中一冷。
那是人骨，至于本该附着在骨头之外的皮肉早已不知所踪。
腥臭的热气从背后呼出，一阵恶寒从脚底蔓延到头部，冷汗从里奇额头冒出。
他猛得回头，抬起手中双枪。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修女掀开了她黑色破布，黑布下露出的不是肚子，而是一张竖着的血盆大口。长满利齿的三根触手从那血盆大口中吐出，满是肉沫的血口慢慢张大，在那肉嘴的深处，两个倒霉蛋被触手卷着，啃没了半个身体。
修女那颗绝美的人头正在挂在弯曲的蛇脖子上，面带微笑。
“里奇~这只是个噩梦而已~只要睡……”
“嘭！嘭！”两声枪响从里奇手中炸开，一枪打向了伸来的触手，另一枪对准蛇脖子。
扣完子弹的里奇立马又扣，可非自动式的枪械已经倾泻了所有的子弹。
“哈哈哈~嘻嘻嘻~~”修女被打烂的人头发出可怖的嘲笑声，她如小山般的身体朝着里奇压来，三根被打烂的触手下更多的触手从那恶臭的肉嘴中吐出。
后撤的里奇躲过飞来的触手，一把从地上抄起巨斧，砍断了挥来的触手。
明明整个斧头都是冰冷的钢铁，可不知为何在他手中却只是和现实世界中粗棍子一个重量。
莫名其妙被送进梦里，又莫名其妙被眼前的东西骗了，里奇的理智几乎快被吞了个干净。
“一个一个没完了是吧……”怒意膨胀，里奇握着斧柄一用力，铁制的斧柄居然在一声脆响中被他生生拉长，单手短斧变成了长柄斧。
奇妙的手感在脑中迸发出快感的火星，里奇果断闪开怪物的攻击，却还是被带刺的触手拉出两道血痕。
痛感钻入脑海，里奇瞪大了眼，怒火升腾。
可面前这怪物的体格是他的三倍之多，众多触手长而尖锐，怎么看都不是他能打得过的。
“里奇……认输吧…两个猎人一起上都打不过我~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邪笑的声音从那蛇头口中吐出。
“放心~不会疼的~”
本想着撤退的里奇听见那声音，不禁寻思起来。
已知一共三个人，两个人一起上打不过这怪物，但自己在外面街头斗殴一个人可以打四个！换算过来，自己的胜算足足有200%啊！
智慧的大门被打通，这一刻，里奇仿佛算透了宇宙的奥秘。
下一秒，他目露凶光，脑中本就纤细如丝的理智被怒意轻松捏断。
“妈的！”他提起手中的长柄斧对着眼前的肉山露出狞笑：“我倒要看看今天到底是谁不让我好好安生！”
“给这么一个只会轮锤子的莽夫上神血？少喝两口酒吧你这蠢猪！”
“莽夫？听着，他打死了一个兽化的挣扎者，你有这莽夫的能耐你也去打一个？”
争吵的声音小了下去，片刻又增大，像摆头的电风扇一样时不时吹过耳边。
被痛楚包裹的里奇渐渐听不清争吵双方的话语，恍惚的意识不足以支撑他太多的思考。
弥留之际，里奇听见一声重重的关门声，随后一片阴影由远及近，似乎是摆头的电风扇又转到他这儿了。
“哼哼~里奇，你今天实在幸运，今年的神血还有一份……嗯。”随着那压抑着兴奋的声音在头上响起，一个穿着祷告服，走路摇晃的神父出现在里奇模糊的视野中。
邋里邋遢的神父左手拿着沾血的酒瓶，右手握着一个黑盒子，他一步三晃地走到床边，从里面取出一瓶装满蓝色液体的试管。
“他们说你的感应太迟钝了，根本不配当挣扎者，我只能说他们都是一群把书读到屁眼里的蠢猪！我也是同一批采教学员中最愚笨的，可唯独我到现在还没疯！”
喊叫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笑容带着癫狂的神父身体晃了两下，他拿起一旁瓶子猛灌两口，随后用针管抽出了蓝色液体。
“这东西虽然现在能留你一条命，但保不准你会死得比现在还惨！哈哈~祈祷你挣扎的足够厉害吧。”
针管在空气中插了四五次，才最终对准了吊瓶的接口。神父把泛着微弱光芒的蓝色液体推入其中，举着酒瓶，一边笑一边朝旁处走去。
“赞美神血吧！让我们一起超越，一起超越凡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香囊从旁边被丢到里奇胸口，将死的里奇看完了醉汉发疯的大戏，目光转而看向了吊瓶杆上充满蓝色液体的瓶子。
他现在没太多思绪，只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死了也好啊……
这个世界吃不饱穿不暖，担惊又受怕的世界，他早呆腻了……
意识逐渐清醒起来，缠绕在身上的疼痛消失不见，里奇感觉身体像是要飘起来一样舒畅。
意识渐渐模糊，眼前出现一片灯光的淡白，里奇在那灯光中看见了山叔变成的怪物，他沉默地靠近里奇。
怒意涌上心头，里奇想下了床抄起重物把那怪物的脑门砸个粉碎。可他的身体完全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怪物越来越接近，把沾满血渍的狗爪伸向他。
一道蓝色的光华从怪物头上滑过，怪物的身体上下开始出现许多裂痕，它慌张地看着那蓝色裂痕，加快向里奇伸手，可它的爪子却迅速腐朽溃烂，在无声的哀嚎中，怪物的身体被无数蓝色光点迅速分解。
眨眼间，怪物便只剩一副骨架，跌倒在地上。
里奇见证着眼前的一切，他合拢了嘴巴，正好奇发生了什么。
一抹蓝色光点出现在眼前，随后针扎一样的疼痛感在眼睛上蔓延开来，不多时里奇整个脑袋便被那针扎的痛感所塞满。
“啊！”
动弹不了的里奇瞪大眼睛，痛苦地大声嘶吼，可随着蓝色的扩张，针扎痛感持续加剧，很快便扩展到了全身。
“啊啊啊！”里奇就这么在嘶吼中意识再度迷离。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空灵的清唱触动了里奇的灵魂，残留的幻痛中苏醒的里奇睁开眼，眼前出现的是一片灿烂的星河。
里奇呆住了，他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星河。在女人的悠长苍凉的歌声中，星河在慢慢流动。
屏住呼吸，里奇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他的目光很快就被天空中两颗又大又圆的白球吸引住了。
明明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东西，可两个词却突然从脑海中冒出来。
“月亮与太阳！”里奇指着天空开心地喊着。
清雅的唱声逐渐淡下去，平静的女声从后方传来。
“不是哦，那两个都是月亮。”
“两个都是月亮啊，原来月亮这么美啊……真好，哈哈~这还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东西。”躺着的里奇努力把视线从星河移开，看向四周。
他正躺在一片白色花海中，酷似水仙的白色小花有着长长的花茎，随着凉风吹过，花海泛起层层波浪。
这里的植物很奇怪，叶片居然是绿色的，与外面黄白的色的植物。
有了月亮与星海的铺垫，四周的花海略显平庸，却也是一片外面无法见到的美景。
爬起身的里奇转头看向身后，却被眼前的巨人吓了一跳。
双月之下，三米高的巨人正依靠在一把巨剑上遥望夜空。臃肿厚重的身体被包裹在一片厚重的黑布下，一眼看上去她就像一座小肉山。
如果不是白领子与黑帽的白边缘，里奇根本忍不住眼前这坨臃肿的黑肉是个什么东西。
“我在采教见过这种衣服，你是修女？”
巨人轻笑一声，她慢慢转过头来，一张绝美的容颜刚让里奇松懈，但那如蛇一样长的脖子与脖子下的缝合线又让他头皮发麻起来。
里奇几乎立刻想到了那些会偷偷溜进城市，用撕下的人脸来伪装成普通人，骗人接近然后生吃的异食者。
一把抄起地上石头，里奇冷声道：“你是什么鬼东西！”
“看样子是一位新来的猎人啊。”修女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便朝不远处一座城堡走去。
“放下石头跟我来吧，作为一名新猎人，你有很多东西需要了解。哦~忘了你在那个世界的名字是……挣扎者。”
挣扎者？
听见这个名字的里奇立刻了然，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想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
“我被那个采教的疯子神父打了神血，变成挣扎者了？”里奇跟上了修女，迫不及待地问：“那……那这里就是挣扎者口中的梦境了？！”
“是的，这里是梦境一处的圣母工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被采教输的血，会出现在圣母工坊，但……嗯~或许这是神明大人的意思吧。”修女走到花海尽头，推开厚实的铁门，踏上石子路，走向城堡。
站在花海尽头的里奇回头看了眼，月光下的花海一路延伸到雾气之中，望不到尽头。
一股孤寂与悲凉从里奇心头升起，他不敢再去看花海，跟着修女一起走入铁门中。
“我关个门，你先进去吧。”修女指了下不远处的大厅门，转身推上身后的铁门。
城堡一楼大门敞开，温暖的灯光从里面照出，晃动的烛火把一个影子投射在城堡外的台阶上。
见到里面有人，里奇看了眼身后慢慢关门的修女，先一步走入城堡中。
城堡的第一层到处是打砸的痕迹，两张长桌被拆了个粉碎散在地上，桌上的餐具器皿被丢在一旁的角落。
地面上到处是血渍，看着好像刚刚大战了一番似的。
瞄了眼一楼远处那个背对着他的人影，里奇心生警惕。他从地上捡起了一把枪，那枪的制作工艺看着相当古老，居然还是由木头和铁器制作而成的。
里奇捡起了旁边的铅弹，心里直嫌弃。
这枪虽然枪管很长，口径很大，但原始的好像什么地下工坊手工制作的上年代土枪。
这角落里居然还散落着一些冷兵器，不过那奇形怪状的冷兵器里奇只是看了一眼就更嫌弃了。
那些冷兵器同样粗制滥造，沾满了血污的锯齿与到处豁口的斧刃似乎前不久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又捡起一把枪，提这两根如同烧火棍的铁棒，里奇走到那个背对着他的人影前。
“喂？你是这里的领导人吗？我叫里奇，今天刚刚新来…的……”
盯着那人脚下的血潭，里奇的声音小了下去，他伸手按在那人肩头，五指前段弯曲却没有触碰到他的衣服，甚至什么都没有摸到。
继续弯曲五指，指尖终于碰到了柔软滑湿的一层东西，用力按下，坚硬的手感让里奇心中一冷。
那是人骨，至于本该附着在骨头之外的皮肉早已不知所踪。
腥臭的热气从背后呼出，一阵恶寒从脚底蔓延到头部，冷汗从里奇额头冒出。
他猛得回头，抬起手中双枪。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修女掀开了她黑色破布，黑布下露出的不是肚子，而是一张竖着的血盆大口。长满利齿的三根触手从那血盆大口中吐出，满是肉沫的血口慢慢张大，在那肉嘴的深处，两个倒霉蛋被触手卷着，啃没了半个身体。
修女那颗绝美的人头正在挂在弯曲的蛇脖子上，面带微笑。
“里奇~这只是个噩梦而已~只要睡……”
“嘭！嘭！”两声枪响从里奇手中炸开，一枪打向了伸来的触手，另一枪对准蛇脖子。
扣完子弹的里奇立马又扣，可非自动式的枪械已经倾泻了所有的子弹。
“哈哈哈~嘻嘻嘻~~”修女被打烂的人头发出可怖的嘲笑声，她如小山般的身体朝着里奇压来，三根被打烂的触手下更多的触手从那恶臭的肉嘴中吐出。
后撤的里奇躲过飞来的触手，一把从地上抄起巨斧，砍断了挥来的触手。
明明整个斧头都是冰冷的钢铁，可不知为何在他手中却只是和现实世界中粗棍子一个重量。
莫名其妙被送进梦里，又莫名其妙被眼前的东西骗了，里奇的理智几乎快被吞了个干净。
“一个一个没完了是吧……”怒意膨胀，里奇握着斧柄一用力，铁制的斧柄居然在一声脆响中被他生生拉长，单手短斧变成了长柄斧。
奇妙的手感在脑中迸发出快感的火星，里奇果断闪开怪物的攻击，却还是被带刺的触手拉出两道血痕。
痛感钻入脑海，里奇瞪大了眼，怒火升腾。
可面前这怪物的体格是他的三倍之多，众多触手长而尖锐，怎么看都不是他能打得过的。
“里奇……认输吧…两个猎人一起上都打不过我~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邪笑的声音从那蛇头口中吐出。
“放心~不会疼的~”
本想着撤退的里奇听见那声音，不禁寻思起来。
已知一共三个人，两个人一起上打不过这怪物，但自己在外面街头斗殴一个人可以打四个！换算过来，自己的胜算足足有200%啊！
智慧的大门被打通，这一刻，里奇仿佛算透了宇宙的奥秘。
下一秒，他目露凶光，脑中本就纤细如丝的理智被怒意轻松捏断。
“妈的！”他提起手中的长柄斧对着眼前的肉山露出狞笑：“我倒要看看今天到底是谁不让我好好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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