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扑克脸
猎人营地的教堂前，看着恢复如初的左手，里奇举起肉干咬了一口，看着面前叽里呱啦的皮彭，问身旁沉默的夏莱。
“皮彭刚才在说什么？”
揉着眼睛的夏莱淡淡道：“他说给你注入神血的那个人很有来头，会给你使用高浓度的神血。”
“啊？”
“不然你怎么会这么生猛？我被压在石头下，看你猛得跟吃了狼鞭一样。第一次见到你，我还以为那个人头蛇是你捡漏的。”喝醉了的皮彭满嘴胡话，里奇只是一句话就让他闭上了嘴。
“我在没成为挣扎者之前，打死了兽化的山叔。”
“……”沉默的夏莱顿了顿，咳嗽一声：“我们以前以为你只是在吹牛，你知道的，每年那么多猎人进梦境，有三分之一对第一个敌人开枪都会手抖。”
“他们现实世界一定是在内地生活的人吧。”吃着肉干的里奇淡淡道：“我是在黑界边缘长大的，那里晚上睡觉都得提防异食者。城市的学校也很破，所有书本加起来不过十三本，每天除了上三个小时的学之外，都是闲着无聊的时间，打架也习以为常了。”
“所以我十多岁的时候就和大多数人一样，可以一个人打几个了。”
“拜托，大多数十多岁的小孩可不会和你一样，一个打几个。”吐槽的皮彭撕了一口肉干咀嚼起来，他嚼了两口面露菜色。
“怎么了？吃不惯了吗？大少爷。”里奇不禁调侃道。
“确实吃不惯，打从成为挣扎者开始我就很少会吃东西了。渴了喝点水，饿了就打血，身体不会像吃食物时那样饿得很快，再加上现实世界待的时间也不长……”说着的皮彭思考了一回儿道：“我大概两周没吃过正常食物了。”
“不止是皮彭，营地里的猎人们基本都这样，差不多都形成一种文化了。”夏莱撕了一点肉干，吃着脸色也不好。
“这算什么鸟文化，饿了就吃，渴了就喝这样才对啊。”鄙夷的里奇大口吃肉：“在我那里还吃不到这么好的肉呢。”
“大概是大家都不喜欢现实世界吧。”说着的夏莱身体后仰，遥望夜空。
双月的光芒洒在身上，里奇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夏莱的意思，因为他第一次离开梦境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遥望漆黑的天空，心中只有看不见未来的绝望，也是只有在梦中望着月亮，他才能嗅到自由与希望。
吸了口嘴里肉干的汁水，里奇道：“你们……也不喜欢现实世界吗？”
二人同时点头。
“绝大多数猎人都不喜欢现实世界。”皮彭最终还是把肉干吐掉了，一旁的夏莱最终还是咽下了肉干：“相信我，没人喜欢黑暗与压抑。”
“好吧好吧~不聊这个话题了，你们……”里奇思考了一下，想起现实世界和阿挖的约定，开口问道：“你们有知道如蜜在哪里的吗？”
“婆罗是边境上的小城，我是北地人，只知道这么多了。”夏莱推了一下身边的皮彭，轻声道：“他是婆罗中心城市的贵族子弟，你问他。”
“啊？”挠头的皮彭道：“我也不知道如蜜在哪里啊，我从毕业之后就没见过地图，而且学校那地图还是黄金时代留下来的，现在很多地方早就被吞到黑界里去了，等出去之后我打听一下吧。”
说着的皮彭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他看着里奇问道：“怎么突然问地址了？里奇你想离开如蜜？”
“嗯，只是有一个初步的想法。”里奇放下肉干，说了一下如蜜周边情况以及守城机械的折损问题。
“如果到时候如蜜顶不住黑界涨潮了，我总得带着朋友去其他城市生活。”
“明白了，等一会儿我出去了跟你打听一下吧。不过机械的问题我可没办法，南方几个出产工程机械的科技城市被吞入黑界里面了，婆罗北方根本没有成套的工业体系，我在婆罗中心一点的城市里，就连雷音寺门口两台护法金刚都换成普通的铜铸雕像了。”
“知道，我也没有拯救世界的想法，现在只是找机会活下去罢了。”长吐一口气，里奇顿感口中肉干无味，他正打算开下一个话题，一道丽影从教堂中走出，站在了三人前方。
“桃乐丝小姐。”夏莱起身致意，皮彭招招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微微颔首，桃乐丝直直看向里奇，她打了个手势，夏莱与皮彭起身离开。
“方便聊聊吗？”
“昂？要给我报酬？”
伸手从腰间取出两个袋子放在里奇前方，桃乐丝轻声道：“红色袋子是我承诺给你的，白色的是一瓶舌雀浓血，属于你的战利品。”
点点头，吃着东西的里奇抬头看面前的桃乐丝。
“我昏过去之后那个舌雀是你杀掉的？”
“嗯。”
“用的是你们北人帮的秘术吗？”
“嗯。”
“你那个秘术能教我吗？”
“嗯。”
“……”
这女人怎么回事？木头人吗？
里奇的目光透着些许古怪，可桃乐丝依旧是那副没有半点情感的扑克脸。
他本来只是开个玩笑罢了，秘术这种属于一个派系的独门秘技怎么可能轻易教给别人。
可桃乐丝的表情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你真的愿意教我？”
“嗯。我随时可以教，只是你学不会的。”
“哈？！我学不会？”放下肉干，里奇来了劲：“我上学的时候在班里的成绩只是倒数第二而已，你这种秘术我怎么可能学不会。”
趴在一旁的黑猫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再吐槽什么。
“因为你没有被启蒙过，灵魂之中根本没有寒术的概念。如果你能来北地，我可以为你启蒙，可在梦境中我并没有可以使用的东西。”说着的桃乐丝摘掉手套。
月光下，纤细的玉手反射微弱的荧光，白皙的指尖透着点点粉红，在桃乐丝轻声的低语中，她食指指尖的皮肤一点点凝结成冰块，当她融化冰块的时候，指尖也发生了变化。
“皮肤不见了？”里奇皱起眉头：“使用你这寒术代价这么大？”
“嗯，在外界并没有使用代价，只是梦境隔绝了我们的力量来源。我的血脉较好使用的代价很小，但其他北人帮的人在梦境使用寒术，代价很高昂，所以我们也会和普通猎人一样配枪。”
说着的桃乐丝伸出食指落在里奇的眉心中。
“如果梦境里可以获得启蒙的东西我会帮你启蒙，现在先让我看看你能接受哪个等级的寒术吧。”
不再言语的桃乐丝闭上眼，一阵微弱的波动从她指尖扩散到里奇全身，可过了半分钟她却什么都没感触到。
“你……嗯？”略微蹙眉的桃乐丝睁开眼，微微歪头，犹豫了片刻担忧道：“你…没有…脑子吗？”
“你这是在说什么屁话。”
“抱歉，我不是有意惹你生气。”指尖轻触胸口，低头的桃乐丝似乎做了个道歉的姿势，轻声道：“只是我无法从你的灵魂中感受到思考的存在，就像……没有脑子一样。”
“我就说吧。”蜜蜜的声音突然在里奇脑中响起。
“不学了不学了！”烦躁的里奇收起肉干与桃乐丝放在地上的两个袋子，准备去找云爆学一学打铁，突然又想到桃乐丝来找自己。
“对了，你来找我是干什么的？”
“没什么，只是想重新认识你一下，顺便给你道一声谢。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真的会死在那里。”诚恳地注视着里奇，桃乐丝单手抚胸，优雅而认真地道：“桃乐丝·寒霜·斯乌比墨，向您致以最崇高的谢意。”
“里奇，里面的里，奇特的奇。”锤了锤胸口以示敬意，里奇转身走向教堂：“我去打铁了，再见。”
这女人主动找上门来没让他开心，反而有些讨厌，尤其她那张扑克脸。
“人家才对你有点好感，你反而嫌弃起她了，我真搞不懂你的思维。”黑猫跟在里奇身后，从容地在里奇脑中道：“她不是挺漂亮的吗？为什么讨厌她的脸蛋？”
“感觉很假，像个木偶一样让人不舒服。”
“夏莱不也和她一样平时没个表情吗？只是你不了解北地人，北地人的思维主旨是克欲，尤其是青年到成家之前，绝大多数北地人都是冷冰冰。但如果你能和他们混熟了，你就会知道他们的心里也和普通人一样是多彩复杂的。”
蜜蜜在脑中劝导，里奇却满脑子只有打铁。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有机会我会去认识她的。”敷衍了两句，里奇来到铁匠铺前。
“哟~里奇来啦，贫僧正巧有件事要拜托你呢。”正在调试机械手的云爆打了声招呼，开门让他进入棚中。
云爆正在工作台前捣鼓着之前里奇送给他的那个废旧机械臂，经过他的一番调试，一团破铜烂铁被理出了结构，里奇总算是能看出这机械臂的大致情况。
漆黑的三根机械手残缺不全，一些生锈的外壳锈蚀破败，露出了里面不属于梦境工艺级别的构造。
跟云爆学了一段时间的里奇瞄了一眼就了然了这机械手结构的美妙。
“真是精妙啊！”
“哈哈哈！你小子跟贫僧学了一段时间，终于看明白了吧？”大笑的云爆拍了拍里奇的肩膀，眼中透着兴奋：“留下这个机械臂的大师把之前一定是藏金阁的齿轮佛陀，他居然能在梦境里复原一些外面的技术！这里面有些结构的设计即便放眼外界也是数一数二的！”
“贫僧想要修复这件大师之作，所以想拜托里奇你一件事。”回头的云爆认真地盯着里奇。
“想要修复这个东西，贫僧需要更多的参考蓝本。里奇你还能回现实世界吧？如果有遇到机械手的话，能否记住它们的构造，回来告诉贫僧？”
“没问题。”点头的里奇想到了如蜜的机械手市场。以前逛那里只觉得到处都是难以看懂的高科技产品，现在跟云爆学了一些之后，他有信心认出十之八九。
突然，里奇想到了云爆刚才的话，低头问道：“云爆大师，你……回不去现实世界了？”
“啊…贫僧所在的城市十年前就被黑界吞并了，现实世界的肉体消失了，贫僧……已往生。”点头的云爆笑了一声，他放下锤子双手合十。
“阿轰陀佛。”
“皮彭刚才在说什么？”
揉着眼睛的夏莱淡淡道：“他说给你注入神血的那个人很有来头，会给你使用高浓度的神血。”
“啊？”
“不然你怎么会这么生猛？我被压在石头下，看你猛得跟吃了狼鞭一样。第一次见到你，我还以为那个人头蛇是你捡漏的。”喝醉了的皮彭满嘴胡话，里奇只是一句话就让他闭上了嘴。
“我在没成为挣扎者之前，打死了兽化的山叔。”
“……”沉默的夏莱顿了顿，咳嗽一声：“我们以前以为你只是在吹牛，你知道的，每年那么多猎人进梦境，有三分之一对第一个敌人开枪都会手抖。”
“他们现实世界一定是在内地生活的人吧。”吃着肉干的里奇淡淡道：“我是在黑界边缘长大的，那里晚上睡觉都得提防异食者。城市的学校也很破，所有书本加起来不过十三本，每天除了上三个小时的学之外，都是闲着无聊的时间，打架也习以为常了。”
“所以我十多岁的时候就和大多数人一样，可以一个人打几个了。”
“拜托，大多数十多岁的小孩可不会和你一样，一个打几个。”吐槽的皮彭撕了一口肉干咀嚼起来，他嚼了两口面露菜色。
“怎么了？吃不惯了吗？大少爷。”里奇不禁调侃道。
“确实吃不惯，打从成为挣扎者开始我就很少会吃东西了。渴了喝点水，饿了就打血，身体不会像吃食物时那样饿得很快，再加上现实世界待的时间也不长……”说着的皮彭思考了一回儿道：“我大概两周没吃过正常食物了。”
“不止是皮彭，营地里的猎人们基本都这样，差不多都形成一种文化了。”夏莱撕了一点肉干，吃着脸色也不好。
“这算什么鸟文化，饿了就吃，渴了就喝这样才对啊。”鄙夷的里奇大口吃肉：“在我那里还吃不到这么好的肉呢。”
“大概是大家都不喜欢现实世界吧。”说着的夏莱身体后仰，遥望夜空。
双月的光芒洒在身上，里奇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夏莱的意思，因为他第一次离开梦境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遥望漆黑的天空，心中只有看不见未来的绝望，也是只有在梦中望着月亮，他才能嗅到自由与希望。
吸了口嘴里肉干的汁水，里奇道：“你们……也不喜欢现实世界吗？”
二人同时点头。
“绝大多数猎人都不喜欢现实世界。”皮彭最终还是把肉干吐掉了，一旁的夏莱最终还是咽下了肉干：“相信我，没人喜欢黑暗与压抑。”
“好吧好吧~不聊这个话题了，你们……”里奇思考了一下，想起现实世界和阿挖的约定，开口问道：“你们有知道如蜜在哪里的吗？”
“婆罗是边境上的小城，我是北地人，只知道这么多了。”夏莱推了一下身边的皮彭，轻声道：“他是婆罗中心城市的贵族子弟，你问他。”
“啊？”挠头的皮彭道：“我也不知道如蜜在哪里啊，我从毕业之后就没见过地图，而且学校那地图还是黄金时代留下来的，现在很多地方早就被吞到黑界里去了，等出去之后我打听一下吧。”
说着的皮彭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他看着里奇问道：“怎么突然问地址了？里奇你想离开如蜜？”
“嗯，只是有一个初步的想法。”里奇放下肉干，说了一下如蜜周边情况以及守城机械的折损问题。
“如果到时候如蜜顶不住黑界涨潮了，我总得带着朋友去其他城市生活。”
“明白了，等一会儿我出去了跟你打听一下吧。不过机械的问题我可没办法，南方几个出产工程机械的科技城市被吞入黑界里面了，婆罗北方根本没有成套的工业体系，我在婆罗中心一点的城市里，就连雷音寺门口两台护法金刚都换成普通的铜铸雕像了。”
“知道，我也没有拯救世界的想法，现在只是找机会活下去罢了。”长吐一口气，里奇顿感口中肉干无味，他正打算开下一个话题，一道丽影从教堂中走出，站在了三人前方。
“桃乐丝小姐。”夏莱起身致意，皮彭招招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微微颔首，桃乐丝直直看向里奇，她打了个手势，夏莱与皮彭起身离开。
“方便聊聊吗？”
“昂？要给我报酬？”
伸手从腰间取出两个袋子放在里奇前方，桃乐丝轻声道：“红色袋子是我承诺给你的，白色的是一瓶舌雀浓血，属于你的战利品。”
点点头，吃着东西的里奇抬头看面前的桃乐丝。
“我昏过去之后那个舌雀是你杀掉的？”
“嗯。”
“用的是你们北人帮的秘术吗？”
“嗯。”
“你那个秘术能教我吗？”
“嗯。”
“……”
这女人怎么回事？木头人吗？
里奇的目光透着些许古怪，可桃乐丝依旧是那副没有半点情感的扑克脸。
他本来只是开个玩笑罢了，秘术这种属于一个派系的独门秘技怎么可能轻易教给别人。
可桃乐丝的表情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你真的愿意教我？”
“嗯。我随时可以教，只是你学不会的。”
“哈？！我学不会？”放下肉干，里奇来了劲：“我上学的时候在班里的成绩只是倒数第二而已，你这种秘术我怎么可能学不会。”
趴在一旁的黑猫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再吐槽什么。
“因为你没有被启蒙过，灵魂之中根本没有寒术的概念。如果你能来北地，我可以为你启蒙，可在梦境中我并没有可以使用的东西。”说着的桃乐丝摘掉手套。
月光下，纤细的玉手反射微弱的荧光，白皙的指尖透着点点粉红，在桃乐丝轻声的低语中，她食指指尖的皮肤一点点凝结成冰块，当她融化冰块的时候，指尖也发生了变化。
“皮肤不见了？”里奇皱起眉头：“使用你这寒术代价这么大？”
“嗯，在外界并没有使用代价，只是梦境隔绝了我们的力量来源。我的血脉较好使用的代价很小，但其他北人帮的人在梦境使用寒术，代价很高昂，所以我们也会和普通猎人一样配枪。”
说着的桃乐丝伸出食指落在里奇的眉心中。
“如果梦境里可以获得启蒙的东西我会帮你启蒙，现在先让我看看你能接受哪个等级的寒术吧。”
不再言语的桃乐丝闭上眼，一阵微弱的波动从她指尖扩散到里奇全身，可过了半分钟她却什么都没感触到。
“你……嗯？”略微蹙眉的桃乐丝睁开眼，微微歪头，犹豫了片刻担忧道：“你…没有…脑子吗？”
“你这是在说什么屁话。”
“抱歉，我不是有意惹你生气。”指尖轻触胸口，低头的桃乐丝似乎做了个道歉的姿势，轻声道：“只是我无法从你的灵魂中感受到思考的存在，就像……没有脑子一样。”
“我就说吧。”蜜蜜的声音突然在里奇脑中响起。
“不学了不学了！”烦躁的里奇收起肉干与桃乐丝放在地上的两个袋子，准备去找云爆学一学打铁，突然又想到桃乐丝来找自己。
“对了，你来找我是干什么的？”
“没什么，只是想重新认识你一下，顺便给你道一声谢。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真的会死在那里。”诚恳地注视着里奇，桃乐丝单手抚胸，优雅而认真地道：“桃乐丝·寒霜·斯乌比墨，向您致以最崇高的谢意。”
“里奇，里面的里，奇特的奇。”锤了锤胸口以示敬意，里奇转身走向教堂：“我去打铁了，再见。”
这女人主动找上门来没让他开心，反而有些讨厌，尤其她那张扑克脸。
“人家才对你有点好感，你反而嫌弃起她了，我真搞不懂你的思维。”黑猫跟在里奇身后，从容地在里奇脑中道：“她不是挺漂亮的吗？为什么讨厌她的脸蛋？”
“感觉很假，像个木偶一样让人不舒服。”
“夏莱不也和她一样平时没个表情吗？只是你不了解北地人，北地人的思维主旨是克欲，尤其是青年到成家之前，绝大多数北地人都是冷冰冰。但如果你能和他们混熟了，你就会知道他们的心里也和普通人一样是多彩复杂的。”
蜜蜜在脑中劝导，里奇却满脑子只有打铁。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有机会我会去认识她的。”敷衍了两句，里奇来到铁匠铺前。
“哟~里奇来啦，贫僧正巧有件事要拜托你呢。”正在调试机械手的云爆打了声招呼，开门让他进入棚中。
云爆正在工作台前捣鼓着之前里奇送给他的那个废旧机械臂，经过他的一番调试，一团破铜烂铁被理出了结构，里奇总算是能看出这机械臂的大致情况。
漆黑的三根机械手残缺不全，一些生锈的外壳锈蚀破败，露出了里面不属于梦境工艺级别的构造。
跟云爆学了一段时间的里奇瞄了一眼就了然了这机械手结构的美妙。
“真是精妙啊！”
“哈哈哈！你小子跟贫僧学了一段时间，终于看明白了吧？”大笑的云爆拍了拍里奇的肩膀，眼中透着兴奋：“留下这个机械臂的大师把之前一定是藏金阁的齿轮佛陀，他居然能在梦境里复原一些外面的技术！这里面有些结构的设计即便放眼外界也是数一数二的！”
“贫僧想要修复这件大师之作，所以想拜托里奇你一件事。”回头的云爆认真地盯着里奇。
“想要修复这个东西，贫僧需要更多的参考蓝本。里奇你还能回现实世界吧？如果有遇到机械手的话，能否记住它们的构造，回来告诉贫僧？”
“没问题。”点头的里奇想到了如蜜的机械手市场。以前逛那里只觉得到处都是难以看懂的高科技产品，现在跟云爆学了一些之后，他有信心认出十之八九。
突然，里奇想到了云爆刚才的话，低头问道：“云爆大师，你……回不去现实世界了？”
“啊…贫僧所在的城市十年前就被黑界吞并了，现实世界的肉体消失了，贫僧……已往生。”点头的云爆笑了一声，他放下锤子双手合十。
“阿轰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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