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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皇帝也愁家务事

    皇帝寝宫内外灯火通明,大内侍卫将殿前殿头围了个水泄不通,哪怕是一只鸟经过,也要勘验三遍。

    严舒隐在树丛里,透过花枝间的缝隙,盯着正在入口处的景诺。

    小太监推着景诺正要经过为首的侍卫,突然刀剑在面前一横,一旁的侍卫冷声道:“国师大人,请接受检查。”

    景诺没有任何表情,只把双手摊开,“搜吧。”

    侍卫对身侧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颔首应诺,走到景诺两侧,半跪下来,查验景诺身上是否携带利器。

    侍卫皮笑肉不笑道:“国师大人,得罪了!”

    景诺神色淡然,“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两名手下将景诺从里到外搜了个遍后,侍卫主动接替了小太监的任务,将景诺推进去。

    而他手下的两个人等人走远了,边搓着手,边叽叽咕咕抱怨道:“真冷啊!怎么可能是活人呐!”

    “是不是什么邪术!”

    严舒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两个侍卫,记住他们的长相,准备以后有机会一定报复回来。等她眼见着景诺进了房间,便转到一处守备较松的墙根,轻松一跃,再次蹿上房顶,偷听起了壁角。

    寝宫正厅内除了一两声抽噎声,再无旁的声音,正中的紫铜香炉内,檀香蓝紫的烟雾徐徐升起。

    闹了这半天,皇帝早已精力不济,深重的眼袋全靠颧骨托着,现在正坐在正位打着盹儿,手里还不忘握着天子宝剑。

    他乏极了,也吓怕了。

    皇后坐在皇帝身边,保养良好的脸颊看不出光阴的痕迹,她悲喜不动地坐着,像木石雕刻的假人。

    皇宫的主人不动,底下无论丫鬟太监,还是太子公主,皆凝眉肃穆,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李凤白跪在堂下,纤弱的脖颈前一道剑上,黑红的血渍在柔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扎眼。她柔弱的身体不停发抖,帕子捂住了嘴,可眼泪簇簇往下落,偶尔一声呜咽便招来嬷嬷的怒目而视。

    门口的小太监突然进了门,一路小跑跑到福泉总管身侧,耳语了几句。

    福泉总管轻轻唤了皇帝几声,道:“国师来了。”

    皇帝如梦初醒,他坐直身体,眼睛迷瞪瞪地看一圈众人,清了清嗓子才道:“请国师进来。”

    两名小太监合力将景诺连同轮椅抬了进去。

    景诺拱手行礼后,便坐在一旁不言。

    皇帝先沉不住气了,他讽刺有笑道:“国师大人神机妙算,实非常人,恐怕连今天的灾祸都提前算到了吧?”

    景诺诚实答道:“不曾算出,不过我夜观天象,未来一月内无雨,恐伤及农事。”

    皇帝疲惫地揉揉太阳穴,冲福泉吩咐道:“钦天监核查后叫工部拿出个法子。”说罢,他又转过来对景诺说:“你既然来了,正好做个见证,我要将这不孝女处死!”

    景诺道:“敢问陛下发生了何事?”

    皇帝面色疲惫,眼底血丝密布,他看一眼李凤白便咬牙切齿,“这不孝女竟然指使刺客入宫行刺,企图要了我的命!要不是福泉机敏,我早死在刺客手上了!”说完便是惊天动地一阵咳嗽。

    福泉赶忙给皇上敲背,皇后更是担忧得眼眶红了一圈,顺着皇帝的心口劝道:“你总得听女儿解释吧?说不定有什么苦衷呢。”

    严舒坐在房顶,听着这句话顿时一激灵,这话说得别有用心啊,表面是劝慰,实际上可是诛心之语,直接预设了人是凤白公主指使的立场。

    “我没有想害您啊,父皇!”李凤白泪眼婆娑,往前跪爬两步,跪倒在皇帝脚边。

    皇帝抬腿一脚踹开李凤白,怒道:“我没你这样的女儿!亏我在你母亲死后对你多有照顾,没想到竟是匹喂不熟的狼!”

    多年的酒色掏空了皇帝的身体,但气急了之下,这一脚正对着心口,李凤白趴在地上好一会儿不动,半晌吐出一口血,这才缓缓爬起来,在原地跪直。

    屋内一片死寂,面对盛怒之下的皇帝,无人敢为公主求情,同样也无人敢说些挑拨的话了。

    景诺偏生在死寂中开了口,他仍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声音冷淡道:“此事疑点颇多,刺客如何进宫,公主又为何用这种方式行刺陛下都需要审问,不如先将公主关押起来,待真相大白后再做裁夺?”

    皇后嘴角勾出冷笑:“刺客亲口指正还能有假?”

    景诺迎着皇后的目光,道:“擅闯宫闱全身而退者能有几人?那些刺客必是抱着必死的念头而来,是死士。既是死士,又如何会随随便便报出幕后指使之人?此事全是疑点,万望陛下想查,莫让真正的幕后黑手逍遥法外!”

    严舒听着听着突然灵机一动,现在不如去看看犯案现场,说不定有新发现!

    顺着屋檐滑下,她悄无声息落地,顺着后窗爬进了悄无一人的卧室。

    刺客的尸体已经被拉走,在地龙的炙烤下,地面上的血液已经干涸,散发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再混着莫名的熏香味儿,严舒冷不丁干呕了一下,她捏住鼻子四下打量。

    就算皇帝的卧室,也不过是放着床、柜子穿衣镜等起居用品,一眼望得到底。

    严舒撇了撇嘴,正准备撤退时,突然发觉一丝不对。

    她凑近床边一个雕花金丝楠木衣柜,仔细查看上面的纹路——没有刀剑砍过的痕迹,她又看了看房间内几把椅子的摆向,一丝不苟十分板正。

    严舒纳闷,这就奇怪了,除非对房间内的布置极熟,否则刺客黑夜之中行刺必会误伤、磕碰到家具,那么刺客为什么对着房间这么熟悉?

    能常常出入这间房的,无非伺候皇帝的太监、宫女,就连皇后等人也鲜少踏入,又能是谁这么熟悉房间内的布置构造?

    严舒靠在书柜上,托着下巴思考,半晌实在没有头绪,正当她准备离开,将头疼的事情推给二九时,突然感觉到一阵凉风吹过她的后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