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真相大白（一）
易可可的试探太过于小心翼翼。
江央平措闭上眼，似是在思考，却久久没有说话。
易可可自嘲一笑，她忘了，眼前之人也不过是一位13岁的半大孩子，这种问题，他又怎么知道答案呢？
她刚想开口将这个问题带过，就听见江央平措那平静而清冷的声音缓慢的说道。
“生命皆是奇迹，来去俱为尘缘。”
“尘缘有定，大梦无痕，来如春草，去似尘埃。”
他睁开眼睛，那一瞬间，易可可觉得江央平措整个人周身似乎有一股淡淡的金光，只一瞬间，便消失了，可她又确实看见了。
“梅园之案，观天象加之公主刚才所言，贫僧推测，问题十有八九就在您的那位宫女身上了，再多，贫僧便不知道了。”
易可可站起身，知道自己该走了，江央平措依然低眉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起身送送的意思。
易可可走到门口，突然止住脚步，转过身，对着江央平措道“我本该不认识你的。”
说完，不等江央平措遮掩好眼中的尴尬，她便大步离开了。
“我本该不认识你的。。。”江央平措独坐屋内，面前的酥油茶因为屋内的低温已经开始逐渐变凉，他喝了一口，却也不知为何感到实难下咽。
他苦笑，放下银碗，起身看向窗外院景，喃喃道。
“或许，是我本不该认识你的，涅阳公主殿下。”
有了明示，一切便好办多了。
易可可一回到院子，就招来看守小黑屋的太监询问道。
“她可有说些什么？”
小太监犹豫片刻道“除了昨日夜晚求小的给她些水润润嗓子外，什么都没说。”
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喝水吃饭了，虽不至死，但对于嘉欣这种地位不低、三餐规律的婢女来说，一定不好受。易可可本打算用其性命引出身后之人，但眼见着年关将近，她实在没有性子再耗下去了。
“紫玉，你去告诉他们，把嘉欣带过来。如果她依旧什么也不说，那便直接赐死吧。”
嘉欣很快就被带到易可可的面前，或许她也听见了易可可说要刺死她的话，整个人害怕到连站也站不起来了，是被人硬拖进屋里的。
她的嘴唇因为长时间没有饮水而变得苍白干裂，面上、衣物都是灰扑扑的，显然小黑屋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发饰早已凌乱，就连鞋子，也不知何时少了一只。
“公。。。”
易可可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打断她说道。
“嘉欣，我念你从小便服侍我，所以最后给你一炷香的机会，只要你把隐瞒之事告知于我，我便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嘉欣有些许动摇，易可可继续说道“我只是不想再和你纠缠了，我早已查出，你所隐瞒之事与梅园惨案有关，有西域大师的帮助，侦破此事是迟早得事情，让你主动说，是想给你留一条活路。”
她手一挥，紫玉立刻点上了香，香气缓缓飘散，只留下淡淡桂花香气。
“公主，公主。。。”
“如果你不想坦白，那么就别开口了，否则我不介意现在就给你一个痛快。”话音一落，嘉欣立刻闭上了嘴。
易可可很满意，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向嘉欣。“你好好想想，命如果没了，那可就什么多没了。”
似乎是压到牦牛得最后一根稻草，嘉欣终于意识到自己什么也不是，她得性命在主子面前就像一只蚂蚁一般，轻而易举便可以被摁死。她之前太单纯了，以为公主只有六岁，以为仗着自己与公主多年情分，最差也不过是将自己赶出宫去，这正合了她的心意。
“我说。。。”嘉欣似乎冷静了下来，只不过说话带着颤音，跪在地上，浑身微微发抖。“是，袁庆科。”
“谁？”易可可皱眉问道，她肯定自己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嘉欣抬起头，看向易可可，最难得部分便是开头，她既然已经说出了这个名字，那么后面的话自然也流畅许多。
“他是宫里巡逻的侍卫。公主您还记得，奴婢第一次陪您去文渊阁借书吗？咱们找不到路，便找了一个侍卫询问。”
这件事易可可有印象，示意她继续说。
“那个侍卫就是袁庆科，后来，奴婢替您去文渊阁借还书籍，又恰巧碰见过他几次，一来二去，便，便。。。”
“你们两个好上了？”
嘉欣本来面无血色的脸上，竟奇异的多出血红色。她点了点头，羞涩的应了。
易可可不解。
“宫女和侍卫，虽然说出去不太光彩，但也并不是不允许的。以你当时的地位和我对你的信任，你为什么要隐瞒我？”
嘉欣突然磕了几个头，抬起来时，已是泪流满面。
“奴婢本不想瞒您，可，可。。。”
“说！”
嘉欣浑身一震，这才继续讲述所有的事情。
嘉欣与袁庆科一来二去便都明白了彼此的身份，但苦于每一次相见时袁庆科身边都有一同巡逻的其它侍卫，很多话并不方便说，袁庆科便在一次两人擦肩而过时，悄悄的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只有六个字“子时，太液池见。”
太液池是宫里一处和御花园、梅园一样让主子们消遣的地方，只不过夏天热闹些，冬天鲜有人去，更何况是深夜。
嘉欣自然明白袁庆科的用意，她正处于少女怀春、一腔热血的年纪，几乎没有过多考虑，便决定今晚过去。
子时，两人依约相见，一见面便互相握住了彼此的手不舍得分开。明明是冬季的夜里，下雪前最冷的时候，袁庆科的手却暖和的下人，手掌中有常年练武留下的茧子，摩擦时嘉欣只感觉手掌微微有些瘙痒。
如她此刻的心情一般。
“很冷吗？”袁庆科双手捧着嘉欣细嫩的手掌，放到嘴边，哈出一口气。“其实不该这样贸然相约的，只是不见一面，不向你表白我的心意，我，我总是不安。”
嘉欣看着他，眸子里满是深情。
“你不必说，我都懂的。”
袁庆科憨笑“你能来，我很开心。”
嘉欣害羞的面色通红，声音也越来越小“你，你要就这样站一晚上吗？”
“哦，对，瞧我这脑子，来，我知道一个地方。”
他拉着嘉欣的手，就像太液池后走去，那里有一间现在空着的竹屋，袁庆科早早便打听好了。
夜晚的风儿甚是喧嚣，他们站在竹屋门前，没有意识到那本该紧闭的屋门此刻开了一条缝隙，更没有听见，里面传来的娇喘与闷哼。
袁庆科推开门，随后愣在原地。
在他身后，还没来得及看清屋内情况的嘉欣，就听见一声女人的尖叫，然后，就看见一个衣冠不整的女人向外面跑去。
那个人，嘉欣认识。
是不知为何原因流产，卧床多月，最近才刚刚好转的主子。
裴婕妤。
江央平措闭上眼，似是在思考，却久久没有说话。
易可可自嘲一笑，她忘了，眼前之人也不过是一位13岁的半大孩子，这种问题，他又怎么知道答案呢？
她刚想开口将这个问题带过，就听见江央平措那平静而清冷的声音缓慢的说道。
“生命皆是奇迹，来去俱为尘缘。”
“尘缘有定，大梦无痕，来如春草，去似尘埃。”
他睁开眼睛，那一瞬间，易可可觉得江央平措整个人周身似乎有一股淡淡的金光，只一瞬间，便消失了，可她又确实看见了。
“梅园之案，观天象加之公主刚才所言，贫僧推测，问题十有八九就在您的那位宫女身上了，再多，贫僧便不知道了。”
易可可站起身，知道自己该走了，江央平措依然低眉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起身送送的意思。
易可可走到门口，突然止住脚步，转过身，对着江央平措道“我本该不认识你的。”
说完，不等江央平措遮掩好眼中的尴尬，她便大步离开了。
“我本该不认识你的。。。”江央平措独坐屋内，面前的酥油茶因为屋内的低温已经开始逐渐变凉，他喝了一口，却也不知为何感到实难下咽。
他苦笑，放下银碗，起身看向窗外院景，喃喃道。
“或许，是我本不该认识你的，涅阳公主殿下。”
有了明示，一切便好办多了。
易可可一回到院子，就招来看守小黑屋的太监询问道。
“她可有说些什么？”
小太监犹豫片刻道“除了昨日夜晚求小的给她些水润润嗓子外，什么都没说。”
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喝水吃饭了，虽不至死，但对于嘉欣这种地位不低、三餐规律的婢女来说，一定不好受。易可可本打算用其性命引出身后之人，但眼见着年关将近，她实在没有性子再耗下去了。
“紫玉，你去告诉他们，把嘉欣带过来。如果她依旧什么也不说，那便直接赐死吧。”
嘉欣很快就被带到易可可的面前，或许她也听见了易可可说要刺死她的话，整个人害怕到连站也站不起来了，是被人硬拖进屋里的。
她的嘴唇因为长时间没有饮水而变得苍白干裂，面上、衣物都是灰扑扑的，显然小黑屋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发饰早已凌乱，就连鞋子，也不知何时少了一只。
“公。。。”
易可可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打断她说道。
“嘉欣，我念你从小便服侍我，所以最后给你一炷香的机会，只要你把隐瞒之事告知于我，我便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嘉欣有些许动摇，易可可继续说道“我只是不想再和你纠缠了，我早已查出，你所隐瞒之事与梅园惨案有关，有西域大师的帮助，侦破此事是迟早得事情，让你主动说，是想给你留一条活路。”
她手一挥，紫玉立刻点上了香，香气缓缓飘散，只留下淡淡桂花香气。
“公主，公主。。。”
“如果你不想坦白，那么就别开口了，否则我不介意现在就给你一个痛快。”话音一落，嘉欣立刻闭上了嘴。
易可可很满意，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向嘉欣。“你好好想想，命如果没了，那可就什么多没了。”
似乎是压到牦牛得最后一根稻草，嘉欣终于意识到自己什么也不是，她得性命在主子面前就像一只蚂蚁一般，轻而易举便可以被摁死。她之前太单纯了，以为公主只有六岁，以为仗着自己与公主多年情分，最差也不过是将自己赶出宫去，这正合了她的心意。
“我说。。。”嘉欣似乎冷静了下来，只不过说话带着颤音，跪在地上，浑身微微发抖。“是，袁庆科。”
“谁？”易可可皱眉问道，她肯定自己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嘉欣抬起头，看向易可可，最难得部分便是开头，她既然已经说出了这个名字，那么后面的话自然也流畅许多。
“他是宫里巡逻的侍卫。公主您还记得，奴婢第一次陪您去文渊阁借书吗？咱们找不到路，便找了一个侍卫询问。”
这件事易可可有印象，示意她继续说。
“那个侍卫就是袁庆科，后来，奴婢替您去文渊阁借还书籍，又恰巧碰见过他几次，一来二去，便，便。。。”
“你们两个好上了？”
嘉欣本来面无血色的脸上，竟奇异的多出血红色。她点了点头，羞涩的应了。
易可可不解。
“宫女和侍卫，虽然说出去不太光彩，但也并不是不允许的。以你当时的地位和我对你的信任，你为什么要隐瞒我？”
嘉欣突然磕了几个头，抬起来时，已是泪流满面。
“奴婢本不想瞒您，可，可。。。”
“说！”
嘉欣浑身一震，这才继续讲述所有的事情。
嘉欣与袁庆科一来二去便都明白了彼此的身份，但苦于每一次相见时袁庆科身边都有一同巡逻的其它侍卫，很多话并不方便说，袁庆科便在一次两人擦肩而过时，悄悄的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只有六个字“子时，太液池见。”
太液池是宫里一处和御花园、梅园一样让主子们消遣的地方，只不过夏天热闹些，冬天鲜有人去，更何况是深夜。
嘉欣自然明白袁庆科的用意，她正处于少女怀春、一腔热血的年纪，几乎没有过多考虑，便决定今晚过去。
子时，两人依约相见，一见面便互相握住了彼此的手不舍得分开。明明是冬季的夜里，下雪前最冷的时候，袁庆科的手却暖和的下人，手掌中有常年练武留下的茧子，摩擦时嘉欣只感觉手掌微微有些瘙痒。
如她此刻的心情一般。
“很冷吗？”袁庆科双手捧着嘉欣细嫩的手掌，放到嘴边，哈出一口气。“其实不该这样贸然相约的，只是不见一面，不向你表白我的心意，我，我总是不安。”
嘉欣看着他，眸子里满是深情。
“你不必说，我都懂的。”
袁庆科憨笑“你能来，我很开心。”
嘉欣害羞的面色通红，声音也越来越小“你，你要就这样站一晚上吗？”
“哦，对，瞧我这脑子，来，我知道一个地方。”
他拉着嘉欣的手，就像太液池后走去，那里有一间现在空着的竹屋，袁庆科早早便打听好了。
夜晚的风儿甚是喧嚣，他们站在竹屋门前，没有意识到那本该紧闭的屋门此刻开了一条缝隙，更没有听见，里面传来的娇喘与闷哼。
袁庆科推开门，随后愣在原地。
在他身后，还没来得及看清屋内情况的嘉欣，就听见一声女人的尖叫，然后，就看见一个衣冠不整的女人向外面跑去。
那个人，嘉欣认识。
是不知为何原因流产，卧床多月，最近才刚刚好转的主子。
裴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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