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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梨花海棠

    杨典心头一沉,今日舒柔被这淫道士盯上,怕是难以善了了。

    他一个愣神的功夫,秦舒柔前胸后背又挨了两刀子,尖叫声中,她不禁破口大骂。

    “啊!!!”

    “你懂不懂怜香惜玉,为什么就刺我一个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为什么就刺你一个?哼!

    眼下这情形,杨典本就有了把秦舒柔当弃子的念头,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心中连仅存的那点歉疚都没了。

    杨典盯着最后那点距离,左手法力一涌,立马把秦舒柔向身后一推,随后借力急冲!

    “杨典你个杀千刀的!”

    秦舒柔先前就有些怀疑杨典在拿她挡刀,这下心中更无疑惑,一时如坠冰窟。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就突然脑后吃痛,直接昏迷过去。

    杨典原本以为,那道士既是劫色,自然会把秦舒柔接住,甚至就地解渴,正好给了自己脱身的机会。

    谁知道,这才过了片刻,他耳边便响起了老道的低语声。

    “你可走不了!”

    紧跟着,杨典膝盖突然一阵急促的剧痛,如同被人敲了一榔锤,一个踉跄便被破了遁法,直接栽倒在街头的青石板上。

    那紫衣道士随即也显出身形,优哉游哉地走向他,右手正拿着一个鎏金小锤,在左掌心一敲一敲。

    那道士戏谑道:“真别说,这敲头党的小玩意用着还挺顺手!”

    杨典慌忙讨饶道:“道爷,我愿将这女人献给你,求给一条生路吧。”

    他心里当然清楚,遇到这类淫贼,男的一般是什么下场。

    然而那道士只是身形一闪,杨典的后脑勺便重重挨了一锤,眼一怔失去了知觉,等他再醒来时,他和秦舒柔已经出现在一处荒废的大宅里,屋外边依然漆黑一片。

    “杨典!你不得好死!”

    秦舒柔也正巧醒了过来,眼见杨典被缚住了手脚,当即扑了过去连扇他两个巴掌,结果反被杨典一脚踹开。

    “呵,安静点,先让道爷泄泄邪火!”

    二人循声望去,却见那紫衣道士放下小金锤,从八仙椅上缓缓起身,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衣扣。

    这道士大褂一落,身上竟不着寸缕,干瘦的身子耷拉着几层老皮,看得在宅门外旁观的计履霜一阵辣眼睛,心中再次腾起一股杀意来。

    “你不要过来!”

    秦舒柔吓得冷汗直冒,看着那淫道士一步步走近,只能不断往墙角里缩。

    此时杨典心中反而不怎么恼恨了,甚至生出一丝莫名的快感来,并故作荒淫地助兴道:“道爷,你玩尽兴,明日我再去给你找些更年轻貌美的娘皮来!”

    谁知道,那来到跟前的淫道士看也没看秦舒柔一眼,而是嗅着鼻子凑到了杨典耳鬓处,一副飘然欲仙的样子。

    “真够味啊,刚才那三个敲头小贼若是有你这般俊俏,我也舍不得杀啊!”

    此话一出,杨典只觉脑门充血,瞬间腚下一紧,想到了自己的下场!

    便是谢自然的一缕神意,也忍不住大呼卧槽!

    “你给我死开!”

    感觉淫道士在他耳边舔了一嘴,杨典只觉比杀了他还难受,右手顿时一拳过去!

    然而他连淫道士的动作都没看清,右手的肘关节便咔呲一声被折断了,他痛苦的神情,反倒让那道士更觉得尽兴,脸上全是欲仙欲死的样子。

    “哈哈哈...”

    秦舒柔万万没想到,这杨典的报应来的这么快,故意在旁边幸灾乐祸:“哎呀呀呀,这等齐人之福,还得你这贱男人亲自来受啊!”

    然而她没笑多久,那淫道士便右手一甩,秦舒柔的肚腹上,立马就破开一道一尺长的口子,血水汩汩涌出。

    “安静看着,少说话。”

    紧跟着,那淫道士再次贴到了杨典身上,戏谑道:“你这小笨蛋,我要是喜欢小娘皮,刚才在外边,那些刀子可就刺在你身上来。”

    话音一落,那淫道士肚脐的位置,腾起一道幽红的艳光,一看就是什么采补秘法。

    一时间,一树梨花压海棠,整个宅子里只剩下杨典凄厉的嘶吼声,和淫道士时男时女的怪笑。

    宅门外,计履霜则背对一切,暂时封闭了耳识,嘴角噙着一丝嘲讽。

    这二人落得这么个下场,薛妹妹应该会满意了吧。

    不过她耳目一封,却丝毫没有察觉到,那屋里的淫道士,享乐之余,正有意无意瞥向她的位置。

    时机到了!

    只见那道士右指一勾,搁在八仙椅上的雕花匕首顿时隐去了形迹!

    不过他瞒得过计履霜,却瞒不过谢自然的一缕神意。

    在谢自然眼里,那浮空而起的匕首身上,腾起了一片幽绿色鬼火,如同个钻心的利箭,向着计履霜的胸口射去!

    这道士的隐身法显然有藏匿力法波动的本事,眼见计履霜要吃亏,谢自然一缕神意顿时附着在匕首上,引动周围稀薄的灵气向着匕首汇聚而来。

    这突如其来的异动,让计履霜心神一震,瞬间就察觉到身后异样,当即闪身一躲,同时以指为剑,反身划出一道剑意。

    吭呛!

    那淫道士的雕花匕首顿时被劈成了两半。

    计履霜回头的刹那,刚好见到那白花花的合欢一幕,眼睛立马又闭上,口中怒斥一声:“你找死!”

    霎时间,远在孙府的东厢内,原本挂在计履霜床头的霜花剑“噌”一声出鞘,直接遁出窗户,向着城南一处老宅飞去!

    那淫道士仍趴在杨典身上,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你是如何看破我藏形术的?”

    计履霜没有回应他,心里也正在纳闷,刚才明显是有人暗中出手了。

    可她初到汴城,又有何人会助她?

    一时间,一个白袍身影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那淫道士冷哼一声,揶揄道:“道友莫非是有偷窥的癖好?若不是老道我脱衣之时,你泄露了一丝痕迹,没准还真让你当了背后黄雀。”

    计履霜只当眼前是个死人,冷冷问道:“今日孙府失窃,可是你出的手?”

    那淫道士闻言一愣。

    看来这位是寻错人了,那便还有得聊。

    “什么狗屁孙府,听都没听过,我庞道爷做过的事可不会不认!”

    计履霜继续问道:“那你可知,这汴城之中,还有哪路歪门邪道,可以做到偷走三箱大钱,却不激起一丝力法波动来?”

    听她这么一问,那淫道士心里一阵沉吟,原来是为这种事找上了他。

    “这可就难说了。”

    宅院里,秦舒柔缩在一角,本来失血过多的她,已经奄奄一息,此时听到屋外有女子声音,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前辈!救救我!我们同是女儿身,应该女子...”

    然而她话没说完,那庞姓道士就弹出一点幽绿色鬼火,顿时将她浑身血水点燃,秦舒柔也在一阵鬼哭狼嚎中,三两下咽了气。

    “聒噪!”

    那庞道士看也没看她一眼,口中客客气气说道:“依贫道看,我与道友之间就是误会,还请忘了先前的不痛快。我庞道士乃是颜府门客,也算为东临郡王办些脏手的事,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计履霜冷冷道:“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庞道士闻声一愣,眼睛滴溜溜一转,想着祸水东移。

    “没准是那位霜花女?这女飞贼把京都闹成那样,想是能办到这事。”

    “你还有补充的么?”

    “额,没有了,不过依贫道看,就是那霜花女无疑。”

    “她办不到。”

    计履霜说得斩钉截铁。

    “嘿,你不去会会她又如何知道?”

    宅院内外,陷入了片刻的沉寂。

    也正是这刹那间,一道银白光亮自天外飞来,快到不起一点涟漪,不沾一丝痕迹,咻一下就穿庭入室,直接洞破了庞道士眉心。

    庞道士瞳孔一怔,哪料到对方突然就动手了,正是弥留之际,只听一个淡漠的声音,以传音入密的方式在他耳边响起。

    “因为我就是霜花女。”

    轰一声,庞道士栽倒在气若游丝的杨典身上,那杨典浑身精气已被榨干,明显也活不成了。

    计履霜都懒得再往那屋里看一眼,直接御剑而起,往孙府折返回去。

    只是她心中一片阴霾,越想越是心惊,难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全在那谢先生眼中?

    一时间,她只觉这位大先生的身形,如同危楼倒影将她笼罩,这提防之心也愈演愈烈。

    孙府内,谢自然片刻回神。

    要是让他知道计履霜此刻想法,怕是会哇地一下哭出声来。

    床边上,谙儿正杵着下巴趴在床头,眨巴着她那红玛瑙般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谢自然。

    那邓夫子则颤巍巍悬浮在她身后,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谢先生,您又溜神出去偷听了么?”

    话一出口,那邓夫子抢先一步讨饶道:“这可不是我问的啊,先生,是主人逼我这么问的。”

    眼见谙儿朝着邓夫子耸了耸鼻子,一副奶凶奶凶的模样,谢自然顿时来了劲儿,扯起她肉乎乎的圆脸蛋子,便肆意揉搓。

    “呃!咿咿啊...”

    在小弟面前,谢神谙也开始了适当的抗争,那邓夫子迫于压力,只能在一旁帮腔道:“谢先生,主人其实还想问,你这偷听的法术是从哪学来的,她说...她也想学。”

    怎么说话喃?什么叫偷听?

    不过谢自然虽然心里埋汰,却还是把谙儿摆正在面前,与她对视一眼。

    “谙儿,你想学法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