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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倒霉催的南宫剑

    浅薄月光下的乌云越积越厚,风雨欲来。

    琉璃坊,揽月阁,碧纱厨内。佩刀被南宫剑置于几案上,一位清倌儿正端起酒杯,将佳酿倒进他的口中。

    “好酒,不愧是琉璃坊的满堂香。”这位膏粱已经有些微醉,色眼迷离,闻到身旁倌人的芬芳,将手掌探入其亵衣内,狠狠地蹂躏一番。

    自从当日被南宫翎掌掴了一记耳光,南宫剑便在琉璃坊安了家,流连忘返。心中愤懑自不必说,那秦天又不是老子非要领出去,可还是老子背回来的呢。

    揽月阁内,除去那依偎在南宫剑怀中的清倌儿,还有一名抚琴的女子。生得美目流盼,倩首多姿。此时玉指拨弄琴弦,一阵悠扬婉转,绕梁不绝的琴声,便自指尖流淌而出。

    “南宫少爷这话说的,难道只有这满堂香,才能称得上一个‘好’字吗?这倒让奴家万分伤心呢。”

    南宫剑被这女人在耳边的香语呢喃搅弄得心痒难耐,可也自知楼内规矩,清倌儿便只是浅吟低唱。说得直白一些,就是只可把玩,而不可亵渎也。

    轻笑道:“小揽月自然也是极好的,可惜本少爷现在正欲壑难填,你还是离远一些,省得待会出现纰漏,那可就真是罪过了。”

    揽月看他面红耳赤,抿着一张樱桃小嘴直笑。自他怀中爬起,轻语道:“哎呀,这可如何是好,那位抚琴的妹妹,可也是清倌儿呢。”

    南宫剑冲着那抚琴女子招了招手:“来来来,挨近本少爷,要我好生瞧瞧,能够弹奏出如此美妙琴音的,究竟长着怎样的一双巧手。”

    女子嫣然一笑,款款而来:“公子现在可尚还清醒?别将奴家认错了人才是。”

    南宫剑一阵狂笑,待笑声落尽,这才说道:“醉眼朦胧时,才能更好的欣赏人间春色,你说我是该醉呢,还是该醒呢?”

    女子离南宫剑三步距离,笑道:“还是醉一些的好,这样也会少些痛苦。”

    话音才落,一柄黑色匕首自宽袖内滑入手中,揽月阁内骤然间杀意凛然。揽月惊叫一声,一个趔趄瘫软在旁,瑟瑟发抖。

    南宫剑瞬间酒意醒了三分,俯身便要去抽佩刀。

    下一刻,黑色匕首已经扎进手掌,鲜血泌出,南宫剑痛嚎一声,酒意是完全醒了。喝到:“大胆,竟然敢行刺本少爷。”

    女子咯咯一笑:“现在都已经如此做了,南宫少爷才想着呵斥奴家,是不是晚了一些。”

    “你要如何?”

    “很显然,奴家是想要南宫少爷的命呢。”

    说完,眉目一沉,黑色匕首再次袭往南宫剑心脏。若是此刻秦天在此,定会大叹一句:“ma的,这就是所谓的蛇蝎美人。”

    而此时的秦天,正满脸郁闷的躺在醉翁亭内,自脑海中搜寻着谁会拿走自己的纳戒。思来想去,还是认为只有上官柔这女人才最有可能。

    可她不承认,自己也是毫无办法。总不成施展一些手段,将其弄晕后搜身吧?“奶奶的,早晚将你就地正法。”

    心中不忿,秦天便自言一句。

    早间被上官柔咬上的压印倒是消失了,可秦天总觉得还在隐隐作痛。

    “你要将谁就地正法?”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上官柔登高而来。一身碎花百褶裙看上去小家碧玉,可惜却实在与性格不符。

    秦天依旧躺在地上,也不去看她,说道:“你莫不是幽灵?我躲到何处都能被你寻见。”

    “你在躲我?为何。”

    “还用问,自然是不喜与你待在一处。”

    “切,不喜与我待在一处的人多了去,你算不得什么。”

    秦天无言以对,便不想再理她。可是一想到自己纳戒,便计上心头,忽然翻身爬起,凑到上官柔跟前:“我不愿与别人一般,从现在开始,我要喜欢你。”

    上官柔被他贴近面颊,征了征,随即小脸一阵通红。只是又见秦天一脸讨好的笑意,事出反常必有妖,便收敛心神,伸出一只玉指,点着秦天的额头将其推开。

    “老实说,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秦天见施展美男计不管用,心中便有些悻悻然。但既然计策已定,也就没有退缩的道理,回道:“其实吧,我就是觉得,你也挺好的,长相不俗,身份不俗,更关键的是,还挺香。”

    此话倒并非说假,只是还有半截没有吐露——脾气太臭了些,将这些优点,全部都给湮灭了而已。

    “咦!?何时变得如此嘴甜?不过,别以为本郡主是三岁小孩,你要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冷漠,我还不觉着什么。可是现在么...”

    “现在如何?”

    “现在你就去死吧。”

    上官柔狠狠一脚踩在秦天脚尖,又趾高气昂地说道:“哼,现在你再说喜欢我试试,说不定我就真信了。”

    秦天牙关紧咬,脸被涨得通红,跟着大叫一声“啊...”

    “你这女人,翻脸怎比翻书还快,老子喜欢你,很喜欢你,现在信了吧。”

    上官柔并没有被他的“老子”气到,反而兴高采烈地欢笑起来。似乎让秦天如此气恼,是一件能够令她十分满意之事。

    突然,整个将军又炸响起来,无数仆役婢女四处奔走,吵嚷成一锅粥。自穿山游廊处,一小厮大叫:“少爷被行刺,少爷被行刺。”

    也不知道是冲谁喊的。

    秦天不想去理睬,与本尊何干?这等纨绔,被行刺还不是早晚之事。自己顺带救他一回,可并非要一直当救世主。

    上官柔提起裙摆,朝亭下跑去。行到半途,又回头高兴地说道:“我相信了。”

    “唔...”秦天无语凝噎。

    回到揽月阁。

    当那女子袭往南宫剑之时,房门忽然被推开,一个无比惑人心神的声音响起:“咱们这琉璃坊,何时成了杀人掠货之地?”

    白窈窕施施然走进碧纱厨,扫一眼三人。

    行刺的女子在白窈窕开门时就停下了手中动作,此刻正与其四目相对。揽月阁内显得有些剑拔弩张,空气降至冰点。

    南宫剑看见白窈窕,就像是寻着救命稻草,抱着鲜血淋漓的手腕躲到其身后。前些时日才被白窈窕救了一回,现在便更是将她看作是自己的最强倚仗。

    行刺的女子忽然一笑:“妹妹我倒是还忘了,这琉璃坊,可还有姐姐在此呢。不过,姐姐今日当真要管此事?妹妹可是来自于追魂令哦。”

    白窈窕蹙眉瞬息,明显对女子口中的追魂令,也有几分忌惮。毕竟,被这个组织盯上,的确是一件很棘手之事。

    “姐姐若是当不曾见过此事,那姐姐杀掉黑白双煞之事,妹妹也可以隐瞒下去。这样一来,大家都可以继续在此间做着自己想做之事。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南宫剑羊躯一震,不由得便看上白窈窕,生怕她当真同意这女子说辞。

    白窈窕浅笑嫣然:“若是我不同意呢?”

    女子又是咯咯一笑:“那也无妨,大不了来日再杀便是,追魂令之人,从来没有杀不掉的目标。”

    说完将黑色匕首一收,缓缓走出门外。

    待行到门边,又回头问道:“妹妹倒是分外好奇,姐姐为何非要保他不可?”

    “他是我未来夫君的弟子,这个理由够不够?”

    女子征了征,笑着走了。

    将军府内,南宫剑抱着一只残手,正让府内郎中包扎。药性入体,疼得他呲牙咧嘴。正想要拿出纨绔做派,骂那郎中几句,可是一看到站在身旁的白窈窕,硬生生将已到嘴边的污言秽语给咽了回去。

    上官柔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窈窕,一种如临大敌之态。

    上官芙心疼的看一眼南宫剑,随后对白窈窕施礼:“多谢这位小姐的大恩,不知小姐府上在何处?也好待将军府来日特地登门拜谢。”

    白窈窕回礼,却是说道:“秦天可还在府上?”

    上官芙愣了愣。

    上官柔抢先说道:“不在,那家伙早就走了,杳无音信的,真是头疼。”

    白窈窕嬉笑道:“妹妹如此言之凿凿的说他不在,那就一定是在的,放心,姐姐只是有事要与他说,不和你抢。”

    上官柔瞬间小脸一红,低头不再言语。

    上官芙吩咐一位丫鬟,令其领着白窈窕去秦天住处。待白窈窕一走,便急切地问南宫剑:“剑儿,可知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敢当众行刺于你。”

    一个高亢的声音自外间响起:“活该,不长记性,才遭受一次袭杀,还要整日流连于外。”

    南宫骁勇走了进来,瞪一眼南宫剑,又训斥上官芙:“你为娘的,平日里也不多加约束,难道还要让我既管兵士,又管府内吗?”

    上官柔缩了缩脖子,悄悄自一旁遁走。

    上官芙被一通训斥,有口难言,只得黯然抹泪。

    倒是南宫剑活得狼心狗肺,丝毫不在意南宫骁勇的说辞,自顾自在一旁把玩着自己残手。

    且说白窈窕与那婢女来到秦天住处,正好他也自醉翁亭回来。看见这女人,不由得笑道:“现在才记得要来为我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