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三刀不败，镇武龙卫
“天下十九州，苍州最乱，如今的九玄剑宗已经镇不住苍州，最苦的是一州百姓。”
“文相命我来苍州，是要重建苍州镇守府，给苍州百姓一条活路。”
挺直身躯，朱大全面上露出傲然之色：“我朱无缺来苍州只带四名护卫，就没想过以武力压服苍州。”
“你得有那个本事。”段二爷冷哼，语气稍微缓和。
朱大全哈哈一笑：“为天下，为百姓，大义在前，何须动武？”
“若要动武，镇武司十二卫有的是高手，杀个苍州血流成河又不是做不到。”
段二爷面皮轻动，没有说话。
镇武司，他清楚。
朱大全抬手向着段二爷和秦夫子一拱手，轻声道：“既到玉淘县，怎么也要拜访二位故人。”
“至于赵平安，我就不见了。”
“平安，平安，若是真能一世平安，也是好事。”
说完，他轻轻点头，然后退后一步，带着身后四位警惕缓退的护卫，消失在夜色之中。
秦夫子和段二爷立在原处，沉默不语。
“老秦，你，朱无缺说的，你若是回洛京——”段二爷的声音之中透着一丝苦涩。
“当年文墨声在最关键时刻背叛太子，窃取大秦气运成就儒道，成就自身超脱逍遥，眼睁睁看大秦崩塌，看太子陨落。”秦夫子摇摇头。
“我既脱了那儒衫，就不会再穿上。”
听到他的话，段二爷嘿嘿两声，点头道：“走吧走吧，喝过二两酒，刚好回去好睡觉。”
“说真的，今晚若是真动手，我还真没多少把握留下这朱无缺，平安教的左手杀剑我总觉得有些玄乎，十一岁的孩子教我练剑，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身形如风，腾挪之间便是数丈。
光这身法，段二爷的武道就没有落下。
“今晚的酒明明你喝的是六两，你怎么有脸说是二两？”秦夫子的声音之中透着恼怒，一步踏出，就跨过了城头。
“我说二两就二两，老秦，你既然对儒道死了心，还跟平安学什么两袖清风的剑术，为何还要用心教陈家那书呆子？”段二爷的话语透着几分好奇。
只是秦夫子并未给他答案，已经几步便消失在月夜中。
所有人离去，城头内外，重回静寂。
赵平安回过头，看向只剩几点星辰闪烁的玉淘县城。
整个苍州，这里是少有的安宁祥和之地。
他身形一动，化为苍鹰飞掠。
不是往城中，而是向着城外而去。
朱大全离去的方向。
穿行山林三里之地，赵平安身形一顿，身体沾在一段树梢嫩叶之上。
前方，呼啸与闷哼之声传来。
沉闷的长刀挥斩之声，短促，恢弘。
那是力道强到极致，每一击都似乎要撕裂空气的闷响。
朱大全身前四位护卫联手，却挡不住一刀，直接被撞飞。
立在后方的朱大全探出手，掌中一块说书人用的惊堂木“咔嚓”一声轻响，当中弹出两截轻薄锋刃。
锋刃不过尺长，前后两截带着半弧，中间手柄便是那惊堂木。
朱大全探手一甩，锋刃轻旋，一片暗光旋转而走。
只一瞬间，这旋转锋刃就出现在出刀身影的后背。
“当——”
出刀身影回身一斩，长刀将旋转锋刃格飞。
“逆风斩！”朱大全浑身一震。
然长刀不停，翻身而斩。
“迎风斩！”朱大全一声低呼，脚下快步后退。
“你是当年太子的镇武龙卫——”
连绵的再斩一刀，将朱大全的声音打断。
刀锋化为呼啸寒风，带着匹练的银光。
双手持刀，翻身而斩，一刀接一刀，如浪翻涌。
这是一人。
若是千人万人同时出刀，刀锋翻涌如天河，浪涌无尽，无坚不摧！
九刀斩出，刀锋之上力量已经积蓄到极致。
连退九步的朱大全后背撞在一株合抱大树上，退无可退。
他面色凝重，看着斩落的刀光，咬着牙，翻身一滚。
“嘭——”
合抱大树被长刀一刀劈成两半，半截大树撞在朱大全的后背，将他撞出丈外，整个人在地上再滑三尺，口中一口鲜血喷出。
出刀之人双手握刀，缓缓收势，刀锋指向地上一时爬不起身的朱大全。
“下次再来，斩你狗头。”
说完，那身影一动，几个起落已经穿入山林，惊起山鸟飞散。
四位跌落在不远处的护卫挣扎着起身，奔过来，将胸前衣衫擦拦，后背衣袍撞破，头发散乱，胡须蓬乱的朱大全扶起。
“属下护卫不力，大人恕罪。”出声的护卫声音带着愧疚。
既然是朱大全随身护卫，他们四人的忠心和战力都不需要怀疑。
今日这局面，朱大全差点被人家一刀劈死，他们四人当然无地自容。
要死也该是他们先死。
“呵呵，镇武龙卫面前，当年他们要杀的人，别说你们，就是大宗师也挡不住啊。”
靠坐在地的朱大全目中透出一丝悲伤。
“镇武龙卫！”出声的护卫低呼：“就是当年随太子踏上龙虎山，最终无一归来的镇武龙卫！”
勉强起身，轻咳一声，将口中的血吐出，朱大全摆摆手：“太子执掌的镇武司，才是真正的镇武司，镇天下江湖，莫敢不从。”
当年随太子马踏天下，横扫江湖的镇武龙卫，世间唯一以阵战之力，破大宗师护身罡煞的存在，刀锋所指，便是天威所至……”朱大全没有再说下去。
“当真这么厉害吗？统领大人你是三品小宗师，当年的三万镇武龙卫，都有这等战力？”扶着朱大全的护卫惊骇低呼。
世间怎么可能有三万小宗师？三千都不可能有。
朱大全摇摇头，吸一口气：“世间修行，战力与修为并不是完全挂钩。”
“镇武龙卫一生只修三刀，迎风斩，逆风斩，舍身斩，别说是我，就是二品宗师当面，三刀斩尽之前，镇武龙卫也能不败。”
不论修为，二品宗师之前，三刀不败！
四位护卫都是瞪大眼睛。
“若是三刀斩尽呢？”一位护卫不甘心的开口。
同样修行，为何人家能做到宗师面前不败？
“三刀斩尽……”朱大全抬头看向穿过山林照透的月光。
“舍身，舍身，龙虎山下，三万无名墓碑，不就是他们的归宿吗……”
舍身。
孤寂的山林之中，一时无声。
“咳咳，走吧，明日离开玉淘县，人家已经警告过了。”朱大全轻咳，拂着胸口，往自己甩出的惊堂木边走去。
到草丛边探手将那两头旋刃的惊堂木握在掌心，用力一握，锋刃收回。
他转身，忽然浑身一震，瞪大眼睛。
身后一丈之外，一道身影悄然静立。
“文相命我来苍州，是要重建苍州镇守府，给苍州百姓一条活路。”
挺直身躯，朱大全面上露出傲然之色：“我朱无缺来苍州只带四名护卫，就没想过以武力压服苍州。”
“你得有那个本事。”段二爷冷哼，语气稍微缓和。
朱大全哈哈一笑：“为天下，为百姓，大义在前，何须动武？”
“若要动武，镇武司十二卫有的是高手，杀个苍州血流成河又不是做不到。”
段二爷面皮轻动，没有说话。
镇武司，他清楚。
朱大全抬手向着段二爷和秦夫子一拱手，轻声道：“既到玉淘县，怎么也要拜访二位故人。”
“至于赵平安，我就不见了。”
“平安，平安，若是真能一世平安，也是好事。”
说完，他轻轻点头，然后退后一步，带着身后四位警惕缓退的护卫，消失在夜色之中。
秦夫子和段二爷立在原处，沉默不语。
“老秦，你，朱无缺说的，你若是回洛京——”段二爷的声音之中透着一丝苦涩。
“当年文墨声在最关键时刻背叛太子，窃取大秦气运成就儒道，成就自身超脱逍遥，眼睁睁看大秦崩塌，看太子陨落。”秦夫子摇摇头。
“我既脱了那儒衫，就不会再穿上。”
听到他的话，段二爷嘿嘿两声，点头道：“走吧走吧，喝过二两酒，刚好回去好睡觉。”
“说真的，今晚若是真动手，我还真没多少把握留下这朱无缺，平安教的左手杀剑我总觉得有些玄乎，十一岁的孩子教我练剑，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身形如风，腾挪之间便是数丈。
光这身法，段二爷的武道就没有落下。
“今晚的酒明明你喝的是六两，你怎么有脸说是二两？”秦夫子的声音之中透着恼怒，一步踏出，就跨过了城头。
“我说二两就二两，老秦，你既然对儒道死了心，还跟平安学什么两袖清风的剑术，为何还要用心教陈家那书呆子？”段二爷的话语透着几分好奇。
只是秦夫子并未给他答案，已经几步便消失在月夜中。
所有人离去，城头内外，重回静寂。
赵平安回过头，看向只剩几点星辰闪烁的玉淘县城。
整个苍州，这里是少有的安宁祥和之地。
他身形一动，化为苍鹰飞掠。
不是往城中，而是向着城外而去。
朱大全离去的方向。
穿行山林三里之地，赵平安身形一顿，身体沾在一段树梢嫩叶之上。
前方，呼啸与闷哼之声传来。
沉闷的长刀挥斩之声，短促，恢弘。
那是力道强到极致，每一击都似乎要撕裂空气的闷响。
朱大全身前四位护卫联手，却挡不住一刀，直接被撞飞。
立在后方的朱大全探出手，掌中一块说书人用的惊堂木“咔嚓”一声轻响，当中弹出两截轻薄锋刃。
锋刃不过尺长，前后两截带着半弧，中间手柄便是那惊堂木。
朱大全探手一甩，锋刃轻旋，一片暗光旋转而走。
只一瞬间，这旋转锋刃就出现在出刀身影的后背。
“当——”
出刀身影回身一斩，长刀将旋转锋刃格飞。
“逆风斩！”朱大全浑身一震。
然长刀不停，翻身而斩。
“迎风斩！”朱大全一声低呼，脚下快步后退。
“你是当年太子的镇武龙卫——”
连绵的再斩一刀，将朱大全的声音打断。
刀锋化为呼啸寒风，带着匹练的银光。
双手持刀，翻身而斩，一刀接一刀，如浪翻涌。
这是一人。
若是千人万人同时出刀，刀锋翻涌如天河，浪涌无尽，无坚不摧！
九刀斩出，刀锋之上力量已经积蓄到极致。
连退九步的朱大全后背撞在一株合抱大树上，退无可退。
他面色凝重，看着斩落的刀光，咬着牙，翻身一滚。
“嘭——”
合抱大树被长刀一刀劈成两半，半截大树撞在朱大全的后背，将他撞出丈外，整个人在地上再滑三尺，口中一口鲜血喷出。
出刀之人双手握刀，缓缓收势，刀锋指向地上一时爬不起身的朱大全。
“下次再来，斩你狗头。”
说完，那身影一动，几个起落已经穿入山林，惊起山鸟飞散。
四位跌落在不远处的护卫挣扎着起身，奔过来，将胸前衣衫擦拦，后背衣袍撞破，头发散乱，胡须蓬乱的朱大全扶起。
“属下护卫不力，大人恕罪。”出声的护卫声音带着愧疚。
既然是朱大全随身护卫，他们四人的忠心和战力都不需要怀疑。
今日这局面，朱大全差点被人家一刀劈死，他们四人当然无地自容。
要死也该是他们先死。
“呵呵，镇武龙卫面前，当年他们要杀的人，别说你们，就是大宗师也挡不住啊。”
靠坐在地的朱大全目中透出一丝悲伤。
“镇武龙卫！”出声的护卫低呼：“就是当年随太子踏上龙虎山，最终无一归来的镇武龙卫！”
勉强起身，轻咳一声，将口中的血吐出，朱大全摆摆手：“太子执掌的镇武司，才是真正的镇武司，镇天下江湖，莫敢不从。”
当年随太子马踏天下，横扫江湖的镇武龙卫，世间唯一以阵战之力，破大宗师护身罡煞的存在，刀锋所指，便是天威所至……”朱大全没有再说下去。
“当真这么厉害吗？统领大人你是三品小宗师，当年的三万镇武龙卫，都有这等战力？”扶着朱大全的护卫惊骇低呼。
世间怎么可能有三万小宗师？三千都不可能有。
朱大全摇摇头，吸一口气：“世间修行，战力与修为并不是完全挂钩。”
“镇武龙卫一生只修三刀，迎风斩，逆风斩，舍身斩，别说是我，就是二品宗师当面，三刀斩尽之前，镇武龙卫也能不败。”
不论修为，二品宗师之前，三刀不败！
四位护卫都是瞪大眼睛。
“若是三刀斩尽呢？”一位护卫不甘心的开口。
同样修行，为何人家能做到宗师面前不败？
“三刀斩尽……”朱大全抬头看向穿过山林照透的月光。
“舍身，舍身，龙虎山下，三万无名墓碑，不就是他们的归宿吗……”
舍身。
孤寂的山林之中，一时无声。
“咳咳，走吧，明日离开玉淘县，人家已经警告过了。”朱大全轻咳，拂着胸口，往自己甩出的惊堂木边走去。
到草丛边探手将那两头旋刃的惊堂木握在掌心，用力一握，锋刃收回。
他转身，忽然浑身一震，瞪大眼睛。
身后一丈之外，一道身影悄然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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