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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打个小报告

    佟宝鸣的办事效率相当不错,仅仅三天而已,就已在东城外找到了三大块合适的地儿。

    都是荒地,不贵,每亩公价也就三两银子。

    在亲自去看过后,法海最终圈定了流花溪边上的五十亩地。

    “二爷,事情办妥了,这是地契与商号文书,请您过目。”

    一天后,佟宝鸣就拿着地契文书前来汇报了,依旧是那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浑然不敢有丝毫的居功。

    不奇怪,拿着佟家东府的牌子去官府办事,完全没丁点难度,换成傻子去办,那也一样是顺遂通达。

    “嗯。”

    在接过了由嫣红转呈上来的文书后,法海并未细看,也就只是随意地扫了几眼,便即搁在了桌子上。

    视线很快便扫到了跟在佟宝鸣身后的一名憨厚青年身上。

    他正是嫣红的嫡亲兄长丁到,东府名下西溪山庄的佃户。

    “小的见过二爷。”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到法海,可此时,丁到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嗯,你跟着宝鸣办事,把工坊按这份图纸建好了,那就是大功一桩,将来,少不了一场富贵,你儿孙中,若是有争气的,爷会酌情收入门下。”

    “但,若是敢虚应其事,那就休怪爷不讲情面,你可都听清楚了?”

    法海先是拿起了搁在桌角的一卷纸,在示意嫣红转交到其兄手中后,方才仔细地叮嘱了一番。

    “二爷放心,小的便是肝脑涂地,也断不敢误了您的大事。”

    富贵啥的,丁到其实并没太过期盼,但,对子孙能被法海收入门下这一条,却是心湖激荡难平。

    因为那就意味着子孙能得以入旗,在端上了铁饭碗的同时,指不定还能一窥仕途,对他这等佃农出身的人来说,绝对算是飞上高枝了。

    “行了,都去忙吧,记住了,在保证工期的同时,两座塔都必须严格按照图纸上所标注的尺寸来建,不得有误。”

    该交待的既是都已交待过了,法海可没闲心再多啰嗦,挥手便将二人全都打发了开去。

    “二哥,咱们整的到底是啥生意,您倒是给透个底啊。”

    佟宝鸣二人方才刚走,在一旁把玩着玉佩的夸岱就再也忍不住了。

    没法子,图纸,他看了,但看不懂;所订购的原材料,他也看了,分开来,他都懂,可就是不清楚这么些药材之类的东西到底该咋用。

    “急什么急,四个月后一切自然见分晓。”

    解释?

    那可是得浪费唇舌的,法海才没那个闲工夫。

    “可是……”

    能不急吗?

    本钱基本上都是他夸岱出的好不?

    “二爷……”

    没等夸岱把话说完,就听一个满是委屈的呼声响起中,一名身穿红裙的女孩已掀帘而入。

    “雪晴?”

    法海死盯着女孩的猪头脸看了好一阵子,总算是辨认出来了,这不就是自家屋里最美的丫鬟雪晴么?

    瞬间大怒:“怎么回事,谁干的?”

    “二爷,呜呜……”

    雪晴又羞又气,一边嚎啕着,一边用含糊不清的言语哭诉着。

    听了好一阵子之后,法海这才算是连蒙带猜地搞明白了究竟,敢情这丫头居然是被富察氏给整了。

    起因是雪晴去账房领法海这头的月例,结果,账房表示年关将至,府内年成不好,法海一院子的人全都得减半。

    雪晴不服,多说了几句,富察氏“恰好”就到了,当即下令掌嘴五十,直接就将一张俏脸给整容成了猪头。

    “二爷……”

    见得法海脸色明显不对,嫣红担心难免,要知道富察氏可是大妇,内院的事,基本上都是她说了算的。

    就法海的身份而论,真敢跑去闹,那,只会是自讨苦吃。

    “二哥,您可别犯傻,那老虔婆就等着你去闹呢。”

    夸岱显然也有着同样的担心。

    “嫣红,你去取些药膏来,帮雪晴敷一下,仔细些,破了相就不好了,走着瞧吧,这笔账,爷肯定会收回来的。”

    法海自己就是挖坑老手,又怎可能会轻易往别人挖的坑里跳。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要忍气吞声。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十一月二十一日,今冬的第一场大雪终于落了下来,尽管不算大,却足足下了大半夜,次日起来时,地面上的积雪赫然已达半尺。

    天寒地冻,法海是真心不想早起。

    奈何,老爹的马鞭不好惹,他也只能是硬撑着起了床,刻意换上了件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旧棉袍,打着哈欠地便赶去了后花园的演武场。

    “你这穿的是什么腌臜东西,嗯?”

    佟国纲戎马半生,向来自律,早就已先到了,此时正单手拎着把大石锁,如轮般地舞动着,冷不丁见次子身上居然穿着件破烂棉袍,眉头顿时便皱了起来。

    “爹,这件已经是孩儿剩下的袍子中最好的一件了。”

    法海表现得很委屈,也很是无奈。

    “怎么回事,说清楚了!”

    佟家虽远谈不上富可敌国,可,再怎么着,那也是一等公爵府,底蕴摆在那儿呢。

    佟国纲虽说基本上不管家务,却也不会不清楚自家府上压根儿就没穷到这般地步。

    “爹,十五那天,账房那头言称今年咱们府上收成不好,说是要把孩儿的月例给减半了。”

    “这也就罢了,结果,这都过了六天了,孩儿那一院子人的月例都还没拿到呢,孩儿也是无奈,只得先典当些值钱的东西,终归不能让屋里的丫鬟也跟着遭罪吧。”

    法海当即就叫起了撞天屈,那委屈的模样,要多真实就能有多真实。

    实际上,他还真就不怕查——为了演得真,他确实让人去典当了,一把当票此时就都在兜里呢。

    “在这等着!”

    佟国纲显然不相信自家府上会有这等肮脏事儿,所以,他并未急着下个结论,冷哼了一声之后,把石锁一丢,大踏步便往前院去了。

    眼瞅着情况不对,原本正在一旁假模假样地舒展着筋骨的鄂伦岱明显是急了,只见他先是狠狠地瞪了法海一眼,而后也自急匆匆地往主院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