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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没有退路了

    大清的有钱人有多少?

    答案是多得超乎想象。

    法海本以为四月份在京师地面上卖出了二千八百瓶花露水已经算是个很惊人的数量了,毕竟一瓶的零售价就是一两银子,真心不便宜。

    但他还是大大低估了京城富裕阶层的消费能力——五月份,丁家工坊在京城的出货量是六千八百二十八瓶,还全都是现款现货。

    外地代理商更是疯狂抢购,一下子就将一万五千瓶的库存全部清空,不仅如此,订单多得工坊加班加点都来不及生产,再想要货,那都得排到八月初了。

    兴奋之下,佟宝鸣提议再多建造六座精馏塔。

    法海否绝了,只同意再加建两座精馏塔,原因就一个,花露水消费的季节性太强了些,完全可以用初冬以及春季的产量来填补夏季的产能不足。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着。

    法海本以为可以一边数钱一边读书地逍遥到乡试的那一天。

    但,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六月初三,天近黄昏,法海刚准备用晚膳呢,结果,老爹那头就派人来传了。

    不妙!

    这才刚走进了主院的厅堂,入目便见夸岱正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法海立马便知麻烦来了。

    “丁家工坊是怎么回事,嗯?”

    果不其然,都没等他躬身行礼呢,佟国纲便已面色阴冷地喝问了一嗓子

    “回父亲的话,那工坊其实是孩儿与三弟合伙搞起来的,给了佟宝鸣一成股份,让他代为管理。”

    这事情根本瞒不住,没见夸岱那张胖脸上满满都是沮丧之色么?

    “听听,说得多理直气壮哟,这逆子眼中就没有这个家!”

    法海话音方才刚落,都还没等佟国纲有所表示,并坐在侧的富察氏就已冷着脸地点评上了。

    但,法海根本没理睬,更不曾辩解,就跟没听到一般。

    “为何隐瞒不报?”

    佟国纲同样没理睬富察氏的废话,双眼始终冷厉地盯在法海的身上。

    “爹,孩儿原本就只是想跟三弟一起搞点零花钱用用的,谁曾想一家伙就弄得这么大了,这确实是个意外。”

    法海很是无奈地摊了下手,满脸的无辜状。

    “好一个零花钱,你这逆子把月入万贯当成零花钱?我看你是想另起门户了是吧?那就滚吧。”

    为了自己的儿子能上位,富察氏那是怎么都不可能让法海大事化小了去的。

    “闭嘴!”

    耳听着富察氏一口一个逆子地叫着,佟国纲顿时大怒——如此优秀的一个儿子,他怎舍得往外推了去。

    “夫君,我……”

    富察氏之所以告刁状,就是想在狠狠地打压一下法海的同时,顺便把工坊收到自己的手下,但却没想到自家丈夫居然把怒火朝向了自己,登时就懵了。

    “哼,你给老子听好了,今秋若是不能中举,老账新账一起算,滚吧!”

    儿子们能赚钱,那是好事,不管赚了多少,佟国纲都不会放在心上。

    他在意的其实就只一件事——小哥俩居然没跟他说上一声,未免太不把他这个老爹放在心上了。

    “是。”

    这一见自家老爹高高举起,最终却是轻轻放下,法海紧绷着的心弦当即便是一松,可也不敢再在主院多逗留,行礼一毕,赶忙走人了事。

    “二哥,这事儿真的不怪我,都是那老虔婆搞的鬼,奶奶个熊的,还要小爷把钱都交出来,我呸!”

    方才刚到了后花园处,夸岱就已迈着两条胖腿从后头狂追了上来,气鼓鼓地埋汰个不休。

    “行了,少扯这么些马后炮,这两月你多盯着点,出了岔子,回头扣你的分红。”

    与富察氏之间的矛盾根本就是无解,所以,法海其实并不在意对方的那些下作手段。

    “那不能,嘿,二哥放心,小弟决定了,每日里都去坐镇,看谁敢来闹事。”

    只要自家二哥还肯带着自己一起玩,夸岱那是啥都好说……

    老爹说话,向来丁是丁卯是卯,完全没任何的商量余地。

    换而言之,法海已经没有退路了,今秋的乡试只许成功,绝不能失败,否则的话,一顿老拳肯定少不了。

    所以,他只能收收心,一改早前那等无所谓的态度,每日里都扑在了故纸堆里,没日没夜地认真研读大量的名家名作。

    辛苦是辛苦了些,好在有着嫣红等丫鬟们的红袖添香,这日子倒也不算特别的难熬。

    时光荏苒,一转眼已是八月初八,这就到了该进考场的时候了——时间是下午申时正牌,地点是顺天府贡院,位于紫禁城东侧。

    说起来,离着佟家东府并不远,走路的话,十来分钟就能到,法海本来想干脆就这么走着去得了。

    奈何嫣红不答应,就这么几步路,还硬是把两辆豪华马车给搬了出来,连同夸岱院子里的丫鬟们一道,乘车将法海给送到了警戒线外。

    “二爷必胜!”

    “二爷威武!”

    “二爷,等您凯旋!”

    ……

    不仅如此,在法海提起了考生必备的挎篮时,一群丫鬟们纷纷振臂高呼,莺莺燕燕之声大作,顿时惹得无数考生齐侧目。

    这,确实有点嚣张。

    法海很尴尬。

    但没办法,丫鬟们的心意,他得领。

    所以,他也只能是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本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之原则,面无表情地混进了长长的队列之中,随大流地往贡院大门处慢慢挪了去。

    考生实在是太多了些。

    来的可不仅仅只是京城的秀才们,但凡能过了岁试、补遗的直隶秀才们都挤到了此处,总数赫然高达一万六千三百七十四人,而本届一共也就只录取168人。

    这,真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比起后世的高考来,难了不知多少倍,不少考生从少年一直靠到了胡子花白了,都没能中举,祖孙三代齐上阵的事儿并不算什么新闻。

    进场检查极其的严苛,搜挎篮、搜身都是常态,队伍的行进速度自然也就快不起来,弄得法海难免有些个昏昏欲睡。

    却不曾想就在此时,前方突然哗然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