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恭喜学长，你火了
再次回到市区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
支在学校门口的早餐小摊，散发着脂肪、淀粉与蛋白质混合的味道，让褪去闷热的清晨平添几分烟火气。
余长青带着鬼厨穿过校门口的早餐街，一边往自家小店走，一边叮嘱起了注意事项，
“咱仨统一一下口径。你，对了，你有名字吗？没名字先叫你光头哥，简称光哥好了。”
完全没有征求鬼厨的意见，余长青随口给光哥起了与老王同款类型的名字。
“光哥是一只野生鬼怪，半夜在路边被老王抓了回来，被我这个热心善良，人见人爱的绝世帅比救下，收做咖啡店的甜品师。”
“咱要点脸行吗？”老王嫌弃的吐槽道。
余长青摸了摸自己微微冒出胡茬的下巴，自恋的感慨道：“我觉得我的脸已经很完美了。再要脸就有点过犹不及了。”
“呕！”
老王恶心得假装呕吐起来，然而身为老王与余长青阶下囚的光哥却不敢如此放肆，只能小心翼翼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不敢表露出半点怀疑。
“这么说能骗过天目师协会的人吗？”鬼厨问道。
“当然骗不过。”
余长青脸上露出和蔼的微笑，有恃无恐回答道：“问题是孩子叛逆期到了，有家长会把孩子直接打死吗？”
“最重要的是，作为常年坐牢，连城市都出不去的小可怜吉祥物，平日里已经很委屈了，有自己的小秘密小心思不是很正常的吗？”
余长青正说着，路旁忽然传来了女孩子惊喜的招呼声。
“学长！”
余长青循声望去，只见昨天新认识的小学妹，叫许圆圆的卷发姑娘穿着一身运动服，在卖煎饼果子的小摊前兴奋的招手。
见状，余长青立马换上那副温和得体的男神式的微笑，抬手回应道：“起来这么早吗？”
“嘿嘿，那是！”许圆圆激动的回答道，得意洋洋的向余长青眨了眨眼睛：“作为元气可爱美少女圆圆，怎么可能不早起锻炼呢？”
“挺好的。”
余长青客气的寒暄着，正准备结束聊天回家休息，却见学妹从摊主手中接过早餐，自来熟的靠了过来：“对了，有一个关于你的好消息，学长要不要听听？”
“什么好消息？”
余长青维持着温文尔雅学长的人设，再次露出笑容。
“你的视频爆了！”
许圆圆一脸激动的说着，刻意压低的音量在难以抑制的兴奋中微微有些走样。
“我昨天一回宿舍就把学长的视频剪出来传网上了。今早我一看后台……你猜猜这一晚上我的粉丝涨多少？”
许圆圆兴高采烈笔画着，掏出手机准备打开账号后台。余长青努力消化着自己听到的问题，不知怎么着，心中顿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多少？”余长青问道。
“70万！”
许圆圆得意的举起手机给余长青看手机上的数字，看着余长青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座巨大的金山银山：“就这一个视频，我的粉丝量一下子突破百万！”
“其中评论里百分之九十都是问学长信息和联系方式的。所以恭喜学长，你火了。”
许圆圆开心的说着，用膜拜的目光盯着余长青，心中满是对学长的敬佩。
余长青脸上的微笑却随着那一声诅咒般的“你火了”而开始僵硬。
不知道为什么，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美好舒适的退休生活长了翅膀，一边招手一边一点点的在自己面前消失。
这是惊喜吗？这根本就是惊吓好吗？
成为网络红人，没有隐私没有秘密，被人扒得裤衩子都不剩，然后追到店里被迫营业？
他是什么身份啊？
天目师协会成员，鬼怪共生体，众人眼中的人体不定时炸弹。这里哪一个身份是能曝出去，经得起细扒的？
唯一一个能让大众知道的身份便是烈士子女。但……父母是协会的秘密任务失踪的，在这也是无法告知公众的事情啊！
看着许圆圆兴高采烈的给自己看她得创作后台，余长青一脸复杂。
人类的悲欢各不相同。
所谓的“彼之蜜糖，吾之砒霜”不过如此了吧！
这样想着，余长青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了自己的心情，然后了可能维持着面上的微笑，维持着自己的修养和人设向许圆圆点点头：“抱歉，我有点急事儿。”
说完，在老王幸灾乐祸的笑声中逃一般的跑回了自己的小店，掏出手机打给了现在唯一能帮助他的人：
“南溪救命！”
……
“都处理好了。放心，协会联系了一个有过合作的顶流女星，对方答应官宣恋情，你的热度马上就能被压下去。”
路南溪坐在天目师协会的会议室里，心情愉悦的看着面前乖宝宝一样的余长青。
“网络是健忘的，只要你关店躲一阵子，风头一过就都正常了。”路南溪说道。
“没问题！”
余长青毫不犹豫的应道。
只要能让他摆脱媒体和自媒体人，别说关店了，就是让他现在叫路南溪老婆都没问题。
“太感谢了。对了，我昨晚新得了个甜品师，你要不要来帮我考察一下他的能力。”
余长青笑着邀请道，心中琢磨着如何先把路南溪也拉到自己的战线。
虽说鬼厨已经被老王控制已经没了危险，但带鬼怪回家终究不合规的。哪怕余长青觉得他扛得起这件小事儿，有没有协会实权人物说话还是不一样的。
“就是你刚刚领来的那只鬼怪？”
路南溪挑眉，目光越过会议室的磨砂玻璃，看向坐走廊长椅上的黑影。
那不是一只普通的鬼怪。
哪怕隔着玻璃，距离对方那么远，对方散发出来的鬼怪气息依然给路南溪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事实上，当余长青带野生鬼怪进入协会大门的时候，包括路南溪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就连门口的安全人员甚至经过好一阵测试，就连余长青自己也经历一番检查，才准许把鬼怪带进协会内部。
倒不是说从来没有人带这种级别的鬼怪来天目师协会，而是因为带来的鬼怪的人居然是被所有人认为已经在过往十五年中逐渐废掉的余长青。
所以，余长青这个深藏不露的散漫货终于要展示实力，准备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
既然余长青心中有了算计，自己这做女朋友的又怎么能不助其一臂之力呢？
路南溪抿嘴微笑，饶有兴致的看着余长青将准备好的说辞讲了一遍。然后笑盈盈的拒绝道：“想堵我的嘴？我可不是灶王爷，给点甜头就不知东南西北了的。”
看出路南溪想要调戏自己，余长青索性靠在椅背，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那你打算怎么办？他是老王的俘虏，又不是我的。你有什么条件可别找我。”
“少来。就老王那个头脑简单的能想着给你抓甜品师？”路南溪轻笑着，毫不留情戳穿了余长青的谎言。
“其实把他留你身边也不是不可以。”
路南溪的视线从余长青脸上落到身上，不加掩饰的目光看得余长青瞬间警觉起来：“卖身是不可以卖身的。”
“你想什么呢？”
路南溪嗔怪的瞪了眼余长青，继续道：“但我首先要确认，老王真的在你掌控之内吗？”
“她什么意思？本王什么时候在你掌控之内了？我们之间可是君子协议！是平等的！”
老王在门里大声抗议着，声音震得余长青脑瓜子嗡嗡作响。
“当然在。”
余长青无事了老王的抗议，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回答着，气得老王再次咆哮起来。
“余长青！老子要杀了你！”
“你确定？”
路南溪询问着，再次看向姜阳的心口处，浑身不自觉散发出骇人的杀气：“你知道的，老师留给我的诡物可以窃取梦境主导权。真的不需要我亲自去和他谈谈吗？”
虽然不知道路南溪为什么突然严肃起来，但她即将说的绝对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察觉到这一点后，余长青郑重的点点头，道：“我非常确定。”
路南溪改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余长青。
这一刻，余长青清楚的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似乎不再是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也不是缠着要嫁给自己的朋友，而是那个强大，霸气，而且已经手握大权的天目师。
“那么老王控制鬼怪的极限在哪里？像外面那样的鬼怪，他能控制多少？”
路南溪严肃的询问道。
闻言，余长青飞快的捅了捅卡在门里的老王。老王不屑的撇撇嘴，不情不愿吐露实情。
“当然是有多少能控制多少！前提是有足够的梦境给我吞食。”
余长青复述了一遍老王的话，路南溪微微皱眉，继续问道：“什么样的梦境？人的还是鬼怪的？”
“都行。如果鬼怪够多够强的话。不需要人类的梦境也能维持。”
余长青继续复述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路南溪是在直接和老王对话，而他只是一个传声筒。
“你吞梦境会致死吗？”
“如果本王想的话……你这娘们儿怎么问题怎么多？”老王不耐烦的抗议起来。
传话筒余长青一字不差的传递着老王的话。
路南溪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掏出窃梦诡物的准备与老王好好理论理论。
余长青见状，哭笑不得的拦住路南溪。
“还是我来给你说吧。”
他和老王的合作才刚刚开始。若是真让路南溪这个老王克星入梦，再想让老王做什么就要付出更多的代价了。
路南溪若是想要了解老王的能力，与老王生活十五年的他绝对是最合适的解说员。
“老王控制外面那只鬼怪的方法是构建一个能映射现实的梦境。鬼怪意识生活在梦境里，根据映射出的不同情况做出不同的反应。”
“如果老王给鬼怪构建的梦境与现实一致，就可以实现梦境现实统一。但若是这个梦境与现实不一致，就比如我们实际上没有让外面那只鬼怪进来，老王给对方构建出来我在屋里叫他进来的情景……”
余长青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余长青做出了请的手势，示意将信将疑的路南溪开门。
门开了。光头鬼厨一脸忐忑的看着屋里的两人，询问道：“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余长青随手指了指路南溪，淡定道：“她想确定一下我们的雇佣合同签署是否双方自愿。”
这是扎心一次不够，旧事重提反复扎吗？
光哥的表情裂开了。
但迫于余长青的淫威，眼眶饱含热泪的光哥一脸悲愤：“对，我是自愿的。”
“那没你什么事了。”
余长青随手将光哥赶了出去，冲路南溪一摊手：“情况就是这样。只要老王想，他就可以随便改变梦境中人见到的听到的。”
“也就是说，被控制的鬼怪一旦作乱，老王可以毫不犹豫改变他所在的梦境内容，甚至可以改变规则，让他失去对身体控制。不过这样做就会让对方彻底陷入永恒梦境，成为老王梦境的一部分，无休止的为老王提供梦境力量。那种状态其实和死了没什么区别。老王口中的吃鬼怪，吞鬼怪，吞梦境应该是这个意思。”
“你对你家老王的能力倒是熟悉。应该不是最近才了解的吧？”
路南溪意味深长的看了余长青一眼。余长青面露腼腆的微笑。虽然没这面回答，却已然给了路南溪答案。
“行了，既然你用你家老王用得这么顺手，我也就放心了。”路南溪无奈的揉着眉心，翻箱倒柜找到一打空白的鬼怪暂居许可文件。
“过来在监护人这里签字。以后只要把你家鬼怪看住了不伤人，天目师协会就不会找它的麻烦。以后只要三个月过来确认一下状况就行了。”
余长青接过文件准备签字，路南溪打量着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帅气竹马，忽然笑了起来。
“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以后不用担心你的安全了。”
“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别哪有危险往哪跑就行。”
余长青翻着白眼，从路南溪笔篓里挑出一支笔，刷刷签起了名字，故作无意的问道：“对了，你刚才那么详细打探老王的能力情况，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老王出手吗？”
“说不好。”路南溪摇着头，待余长青签完名字，飞快的盖章存档备份，然后将带有定位芯片的鬼怪身份卡交给余长青。
“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这几年临时世界缝隙出现逐渐频繁，协会有心建设一座看押俘获鬼怪的监狱。”
“监狱？”
余长青猛然抬起头，看向了回到走廊的光哥，似乎明白了什么：
路南溪这是看上了老王的能力，想让自己拿下那座正在筹备监狱！
支在学校门口的早餐小摊，散发着脂肪、淀粉与蛋白质混合的味道，让褪去闷热的清晨平添几分烟火气。
余长青带着鬼厨穿过校门口的早餐街，一边往自家小店走，一边叮嘱起了注意事项，
“咱仨统一一下口径。你，对了，你有名字吗？没名字先叫你光头哥，简称光哥好了。”
完全没有征求鬼厨的意见，余长青随口给光哥起了与老王同款类型的名字。
“光哥是一只野生鬼怪，半夜在路边被老王抓了回来，被我这个热心善良，人见人爱的绝世帅比救下，收做咖啡店的甜品师。”
“咱要点脸行吗？”老王嫌弃的吐槽道。
余长青摸了摸自己微微冒出胡茬的下巴，自恋的感慨道：“我觉得我的脸已经很完美了。再要脸就有点过犹不及了。”
“呕！”
老王恶心得假装呕吐起来，然而身为老王与余长青阶下囚的光哥却不敢如此放肆，只能小心翼翼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不敢表露出半点怀疑。
“这么说能骗过天目师协会的人吗？”鬼厨问道。
“当然骗不过。”
余长青脸上露出和蔼的微笑，有恃无恐回答道：“问题是孩子叛逆期到了，有家长会把孩子直接打死吗？”
“最重要的是，作为常年坐牢，连城市都出不去的小可怜吉祥物，平日里已经很委屈了，有自己的小秘密小心思不是很正常的吗？”
余长青正说着，路旁忽然传来了女孩子惊喜的招呼声。
“学长！”
余长青循声望去，只见昨天新认识的小学妹，叫许圆圆的卷发姑娘穿着一身运动服，在卖煎饼果子的小摊前兴奋的招手。
见状，余长青立马换上那副温和得体的男神式的微笑，抬手回应道：“起来这么早吗？”
“嘿嘿，那是！”许圆圆激动的回答道，得意洋洋的向余长青眨了眨眼睛：“作为元气可爱美少女圆圆，怎么可能不早起锻炼呢？”
“挺好的。”
余长青客气的寒暄着，正准备结束聊天回家休息，却见学妹从摊主手中接过早餐，自来熟的靠了过来：“对了，有一个关于你的好消息，学长要不要听听？”
“什么好消息？”
余长青维持着温文尔雅学长的人设，再次露出笑容。
“你的视频爆了！”
许圆圆一脸激动的说着，刻意压低的音量在难以抑制的兴奋中微微有些走样。
“我昨天一回宿舍就把学长的视频剪出来传网上了。今早我一看后台……你猜猜这一晚上我的粉丝涨多少？”
许圆圆兴高采烈笔画着，掏出手机准备打开账号后台。余长青努力消化着自己听到的问题，不知怎么着，心中顿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多少？”余长青问道。
“70万！”
许圆圆得意的举起手机给余长青看手机上的数字，看着余长青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座巨大的金山银山：“就这一个视频，我的粉丝量一下子突破百万！”
“其中评论里百分之九十都是问学长信息和联系方式的。所以恭喜学长，你火了。”
许圆圆开心的说着，用膜拜的目光盯着余长青，心中满是对学长的敬佩。
余长青脸上的微笑却随着那一声诅咒般的“你火了”而开始僵硬。
不知道为什么，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美好舒适的退休生活长了翅膀，一边招手一边一点点的在自己面前消失。
这是惊喜吗？这根本就是惊吓好吗？
成为网络红人，没有隐私没有秘密，被人扒得裤衩子都不剩，然后追到店里被迫营业？
他是什么身份啊？
天目师协会成员，鬼怪共生体，众人眼中的人体不定时炸弹。这里哪一个身份是能曝出去，经得起细扒的？
唯一一个能让大众知道的身份便是烈士子女。但……父母是协会的秘密任务失踪的，在这也是无法告知公众的事情啊！
看着许圆圆兴高采烈的给自己看她得创作后台，余长青一脸复杂。
人类的悲欢各不相同。
所谓的“彼之蜜糖，吾之砒霜”不过如此了吧！
这样想着，余长青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了自己的心情，然后了可能维持着面上的微笑，维持着自己的修养和人设向许圆圆点点头：“抱歉，我有点急事儿。”
说完，在老王幸灾乐祸的笑声中逃一般的跑回了自己的小店，掏出手机打给了现在唯一能帮助他的人：
“南溪救命！”
……
“都处理好了。放心，协会联系了一个有过合作的顶流女星，对方答应官宣恋情，你的热度马上就能被压下去。”
路南溪坐在天目师协会的会议室里，心情愉悦的看着面前乖宝宝一样的余长青。
“网络是健忘的，只要你关店躲一阵子，风头一过就都正常了。”路南溪说道。
“没问题！”
余长青毫不犹豫的应道。
只要能让他摆脱媒体和自媒体人，别说关店了，就是让他现在叫路南溪老婆都没问题。
“太感谢了。对了，我昨晚新得了个甜品师，你要不要来帮我考察一下他的能力。”
余长青笑着邀请道，心中琢磨着如何先把路南溪也拉到自己的战线。
虽说鬼厨已经被老王控制已经没了危险，但带鬼怪回家终究不合规的。哪怕余长青觉得他扛得起这件小事儿，有没有协会实权人物说话还是不一样的。
“就是你刚刚领来的那只鬼怪？”
路南溪挑眉，目光越过会议室的磨砂玻璃，看向坐走廊长椅上的黑影。
那不是一只普通的鬼怪。
哪怕隔着玻璃，距离对方那么远，对方散发出来的鬼怪气息依然给路南溪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事实上，当余长青带野生鬼怪进入协会大门的时候，包括路南溪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就连门口的安全人员甚至经过好一阵测试，就连余长青自己也经历一番检查，才准许把鬼怪带进协会内部。
倒不是说从来没有人带这种级别的鬼怪来天目师协会，而是因为带来的鬼怪的人居然是被所有人认为已经在过往十五年中逐渐废掉的余长青。
所以，余长青这个深藏不露的散漫货终于要展示实力，准备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
既然余长青心中有了算计，自己这做女朋友的又怎么能不助其一臂之力呢？
路南溪抿嘴微笑，饶有兴致的看着余长青将准备好的说辞讲了一遍。然后笑盈盈的拒绝道：“想堵我的嘴？我可不是灶王爷，给点甜头就不知东南西北了的。”
看出路南溪想要调戏自己，余长青索性靠在椅背，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那你打算怎么办？他是老王的俘虏，又不是我的。你有什么条件可别找我。”
“少来。就老王那个头脑简单的能想着给你抓甜品师？”路南溪轻笑着，毫不留情戳穿了余长青的谎言。
“其实把他留你身边也不是不可以。”
路南溪的视线从余长青脸上落到身上，不加掩饰的目光看得余长青瞬间警觉起来：“卖身是不可以卖身的。”
“你想什么呢？”
路南溪嗔怪的瞪了眼余长青，继续道：“但我首先要确认，老王真的在你掌控之内吗？”
“她什么意思？本王什么时候在你掌控之内了？我们之间可是君子协议！是平等的！”
老王在门里大声抗议着，声音震得余长青脑瓜子嗡嗡作响。
“当然在。”
余长青无事了老王的抗议，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回答着，气得老王再次咆哮起来。
“余长青！老子要杀了你！”
“你确定？”
路南溪询问着，再次看向姜阳的心口处，浑身不自觉散发出骇人的杀气：“你知道的，老师留给我的诡物可以窃取梦境主导权。真的不需要我亲自去和他谈谈吗？”
虽然不知道路南溪为什么突然严肃起来，但她即将说的绝对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察觉到这一点后，余长青郑重的点点头，道：“我非常确定。”
路南溪改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余长青。
这一刻，余长青清楚的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似乎不再是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也不是缠着要嫁给自己的朋友，而是那个强大，霸气，而且已经手握大权的天目师。
“那么老王控制鬼怪的极限在哪里？像外面那样的鬼怪，他能控制多少？”
路南溪严肃的询问道。
闻言，余长青飞快的捅了捅卡在门里的老王。老王不屑的撇撇嘴，不情不愿吐露实情。
“当然是有多少能控制多少！前提是有足够的梦境给我吞食。”
余长青复述了一遍老王的话，路南溪微微皱眉，继续问道：“什么样的梦境？人的还是鬼怪的？”
“都行。如果鬼怪够多够强的话。不需要人类的梦境也能维持。”
余长青继续复述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路南溪是在直接和老王对话，而他只是一个传声筒。
“你吞梦境会致死吗？”
“如果本王想的话……你这娘们儿怎么问题怎么多？”老王不耐烦的抗议起来。
传话筒余长青一字不差的传递着老王的话。
路南溪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掏出窃梦诡物的准备与老王好好理论理论。
余长青见状，哭笑不得的拦住路南溪。
“还是我来给你说吧。”
他和老王的合作才刚刚开始。若是真让路南溪这个老王克星入梦，再想让老王做什么就要付出更多的代价了。
路南溪若是想要了解老王的能力，与老王生活十五年的他绝对是最合适的解说员。
“老王控制外面那只鬼怪的方法是构建一个能映射现实的梦境。鬼怪意识生活在梦境里，根据映射出的不同情况做出不同的反应。”
“如果老王给鬼怪构建的梦境与现实一致，就可以实现梦境现实统一。但若是这个梦境与现实不一致，就比如我们实际上没有让外面那只鬼怪进来，老王给对方构建出来我在屋里叫他进来的情景……”
余长青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余长青做出了请的手势，示意将信将疑的路南溪开门。
门开了。光头鬼厨一脸忐忑的看着屋里的两人，询问道：“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余长青随手指了指路南溪，淡定道：“她想确定一下我们的雇佣合同签署是否双方自愿。”
这是扎心一次不够，旧事重提反复扎吗？
光哥的表情裂开了。
但迫于余长青的淫威，眼眶饱含热泪的光哥一脸悲愤：“对，我是自愿的。”
“那没你什么事了。”
余长青随手将光哥赶了出去，冲路南溪一摊手：“情况就是这样。只要老王想，他就可以随便改变梦境中人见到的听到的。”
“也就是说，被控制的鬼怪一旦作乱，老王可以毫不犹豫改变他所在的梦境内容，甚至可以改变规则，让他失去对身体控制。不过这样做就会让对方彻底陷入永恒梦境，成为老王梦境的一部分，无休止的为老王提供梦境力量。那种状态其实和死了没什么区别。老王口中的吃鬼怪，吞鬼怪，吞梦境应该是这个意思。”
“你对你家老王的能力倒是熟悉。应该不是最近才了解的吧？”
路南溪意味深长的看了余长青一眼。余长青面露腼腆的微笑。虽然没这面回答，却已然给了路南溪答案。
“行了，既然你用你家老王用得这么顺手，我也就放心了。”路南溪无奈的揉着眉心，翻箱倒柜找到一打空白的鬼怪暂居许可文件。
“过来在监护人这里签字。以后只要把你家鬼怪看住了不伤人，天目师协会就不会找它的麻烦。以后只要三个月过来确认一下状况就行了。”
余长青接过文件准备签字，路南溪打量着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帅气竹马，忽然笑了起来。
“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以后不用担心你的安全了。”
“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别哪有危险往哪跑就行。”
余长青翻着白眼，从路南溪笔篓里挑出一支笔，刷刷签起了名字，故作无意的问道：“对了，你刚才那么详细打探老王的能力情况，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老王出手吗？”
“说不好。”路南溪摇着头，待余长青签完名字，飞快的盖章存档备份，然后将带有定位芯片的鬼怪身份卡交给余长青。
“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这几年临时世界缝隙出现逐渐频繁，协会有心建设一座看押俘获鬼怪的监狱。”
“监狱？”
余长青猛然抬起头，看向了回到走廊的光哥，似乎明白了什么：
路南溪这是看上了老王的能力，想让自己拿下那座正在筹备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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