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入学与练剑
吃过晚饭，在饭桌简单与父母聊了些今天的事，程念便早早的躺上了床板。
想着那辆马车上的尸体，他一夜没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顶着黑眼圈有些无精打采，原本按照他昨天的打算，是应该记录前世的记忆到半夜才睡的，只是一想到点着烛火在黑夜里，可能会有些显眼，怕招来某辆装了尸体的马车的主人过来窥探，只得悻悻作罢，带着杂乱的思绪一夜无眠。
神经兮兮地盯着窗子和门板一整晚，似乎吓得不轻。
女孩的病在喝过药之后，好转了许多，在程念与昨晚老人的约定中，今天本该带着女孩一起去往学塾，但是回想起昨天在院子里的闻道的淡淡血腥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得在安抚好女孩之后，独自拎起一本《四朝通史》走去了学塾。
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总得走一遭。
不过，在去往学塾的路途上，他却又意外地遇到了一个人，他望着那个头顶有些秃的背影，想起昨天似乎说的比较过火的话语，急忙迈开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
“喂，大锥兄弟，一大早上哪去啊？”
程念一个急刹，停在了王大锥身边，还没等剑客回应，便继续开口，“昨天话说的比较重，你不要往心里去啊。主要是我怀疑那些官票可能来历不正，我也只是出于担心李钰姐姐的安危，才这么说的。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吧？”
王大锥没有停下脚步，拍了一把男孩的头，把男孩拍了个趔趄，开口说道，“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还会跟你计较不成？放心吧，官银可以用，我有路子。对了，你不是说要出村看看吗?什么时候？”
程念一手揉着脑袋，闷哼一声。
还说不记仇，骗鬼呢。
他一边走一边说：“出村子这件事我定在两天后，也就是第三天吧，到时候我来找你。我其实比较好奇的是，你那官银哪里弄来的，能不能详细展开说说?”
“不能。”王大锥一口回绝，又继续开口：“等你下次见我，我再跟你讲这件事。”
“为什么是下次？”程念有些疑惑，“你去哪儿啊？”
王大锥忽然露出鬼鬼祟祟的笑容，低下身，一只胳膊搭在男孩的肩膀，神神秘秘开口说道：“嘿嘿，偏不告诉你，你要想知道，可以和我一起去啊。”
程念看着眼前逐渐放大的学塾，盯着黑眼圈，拉开王大锥的胳膊，“别吧，我还要上学。”
“那算了。”王大锥直起身子，双手抱头，快步离去。
“切，神神秘秘的。”程念没好气道，深呼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在学塾外，此刻已经有几个呼朋唤友的蒙童，蹲在还没开门的学塾外，聊些童年时期的话题。
这群蒙童看到远远走来的王大锥，也是毫不客气地开着玩笑，嬉闹着开口：“大锥兄弟大锥兄弟，你的头发又掉了。”
面对常打照面的孩子，王大锥也不客气，朝着那群孩子，一边走一边耍了一套剑术，那架势，虎虎生风，还真有几分剑客的风采，耍完之后，对着那个开口调笑的孩童开口说道，“小兔崽子一边玩去，你长大了你也得秃。”
“哼，我才不会秃。”那个孩童也学着王大锥的动作，双指并拢作剑诀状，呼呼哈哈随心所欲地耍了一套‘剑法’，笨拙地停下晕头转向的身子，气呼呼开口，“哼，我将来才会是天下第一剑客，你最好不要惹我。你现在收我为徒，还来得及，然后教我几手上乘剑术，我以后还可以念及师徒情分，不记你这一仇，不然，哼哼……”
王大锥顿时一乐，笑着开口说道，“还天下第一，等你打得过你边上的小晴儿再说吧。”
那个孩童犹不服气，当即掉转过身子朝着蹲在边上的小女孩儿，双指并拢的剑诀指向她，大喝一声，“赵晴儿，你可是要拦我成为天下第一？”
那个名叫赵晴儿的小女孩也没起身，伸腿就是一脚，丝毫不留情面的将男孩踹翻在地，惹来几个孩童的一阵嬉笑。
而那个身为始作俑者的剑客，早就一溜烟大笑着跑开老远了。
程念看着这群天真的孩子，忽然有些庆幸，似乎那个熟悉的村子，又回来了。
没有马车的村子，才是好村子。
只是很快，一个行踪诡秘的幽灵却忽然出现，打破了男孩眼中的这份美好。
是程小年。
此刻，他正趴在男孩的头顶上，伸出手指向那个远去的剑客，说道，“你不是想知道王大锥要做什么吗。快，跟上他，只要跟上他，你很快就会知道。”
“可是……”程念双手握住书本，将书本顶在脑门上，“我要上学啊……
程小年飘到男孩身侧，沉声道：“他要去练剑。”
男孩将头顶上的书本拿下，抱在怀中，“可是……他没有剑啊……”
“没劲，真没劲。”程小年叹息一声，偏着脑袋，消失了。
程念也没再开口，迈步走到学塾前，加入了蒙童的队伍。他看着这些蒙童好奇地盯着自己手中的书本，也只是微微一笑。
他想要蹲下身来，只是还没等他弯腰，身后那扇大门，就被一个老人从里面拉开。
“孩子们，上课咯。”
打开门，一群等候多时的孩子们就兴高采烈的鱼贯而入，一边点头行礼喊着先生好，一边跑进了学塾。
老人看着孩童们蜂拥而入，笑着点头，又看到一个手里握着本史书的男孩，虽有些疑惑没有带着那个形影不离的小女孩为何没有一起跟来，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平静开口，“进来吧。”
“嗯。”程念点头行礼，开口道，“先生好。”
说罢，便一脚踏进了学塾，循着那群孩子的末尾，来到了教室，一眼便看到有张无人坐下的桌子。
他来到位置坐下，桌上放着一本薄薄的读物，他只是随手翻了翻，便没了兴趣。
那是一本启蒙读物，书名简简单单就两个字——《蒙学》。
程念将那一本《四朝通史》摆到桌面上，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开始翻阅。
而那个最后进门的学塾先生，看着男孩身前的通史，也没说话，走到那张面朝蒙童们的座位上，正了下衣冠，俯身翻着那本启蒙读物，盘腿坐下。
一日之计在于晨。
晨间诸事宜。
而在村子外，有一个剑客，顶着朝阳的光辉，走进了村东边的密林。
他没有佩剑，他的剑，早在遇到某个姓李的少女之前，就丢了。
那把被他丢弃的剑，由江湖最顶尖的工匠打造，取材自域外玄铁，经由万锻敲铸，重六斤七两，长二尺七，宽二指半，剑身通体雪白，篆刻有‘留情’二字。
而那柄造价不菲，可以说是价值千金的留情剑，是被剑客亲手丢弃的，丢在了某个深山老林的小涧。
好在，他还有一把剑，一般人看不见，可以随身携带。
名唤，血飘零……
他忽然止步。
因为，在林子里，有一伙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三人皆佩剑，那就都是剑客了。
为首的那人，是个中年男人，胡子邋遢，不修边幅。
他举着一幅寥寥几笔构成的肖像画，对准了眼前踏步邀约的剑客。
随后，将头一偏，把脸从画像后缓缓移出，对着王大锥疑惑开口……
“剑客？”
王大锥点了点头。
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将腰间佩剑用拇指推出些许，继续问道，“可是……你没有剑啊……”
王大锥嘴角扬起，笑了。
“有的……”
“在身上。”
想着那辆马车上的尸体，他一夜没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顶着黑眼圈有些无精打采，原本按照他昨天的打算，是应该记录前世的记忆到半夜才睡的，只是一想到点着烛火在黑夜里，可能会有些显眼，怕招来某辆装了尸体的马车的主人过来窥探，只得悻悻作罢，带着杂乱的思绪一夜无眠。
神经兮兮地盯着窗子和门板一整晚，似乎吓得不轻。
女孩的病在喝过药之后，好转了许多，在程念与昨晚老人的约定中，今天本该带着女孩一起去往学塾，但是回想起昨天在院子里的闻道的淡淡血腥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得在安抚好女孩之后，独自拎起一本《四朝通史》走去了学塾。
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总得走一遭。
不过，在去往学塾的路途上，他却又意外地遇到了一个人，他望着那个头顶有些秃的背影，想起昨天似乎说的比较过火的话语，急忙迈开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
“喂，大锥兄弟，一大早上哪去啊？”
程念一个急刹，停在了王大锥身边，还没等剑客回应，便继续开口，“昨天话说的比较重，你不要往心里去啊。主要是我怀疑那些官票可能来历不正，我也只是出于担心李钰姐姐的安危，才这么说的。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吧？”
王大锥没有停下脚步，拍了一把男孩的头，把男孩拍了个趔趄，开口说道，“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还会跟你计较不成？放心吧，官银可以用，我有路子。对了，你不是说要出村看看吗?什么时候？”
程念一手揉着脑袋，闷哼一声。
还说不记仇，骗鬼呢。
他一边走一边说：“出村子这件事我定在两天后，也就是第三天吧，到时候我来找你。我其实比较好奇的是，你那官银哪里弄来的，能不能详细展开说说?”
“不能。”王大锥一口回绝，又继续开口：“等你下次见我，我再跟你讲这件事。”
“为什么是下次？”程念有些疑惑，“你去哪儿啊？”
王大锥忽然露出鬼鬼祟祟的笑容，低下身，一只胳膊搭在男孩的肩膀，神神秘秘开口说道：“嘿嘿，偏不告诉你，你要想知道，可以和我一起去啊。”
程念看着眼前逐渐放大的学塾，盯着黑眼圈，拉开王大锥的胳膊，“别吧，我还要上学。”
“那算了。”王大锥直起身子，双手抱头，快步离去。
“切，神神秘秘的。”程念没好气道，深呼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在学塾外，此刻已经有几个呼朋唤友的蒙童，蹲在还没开门的学塾外，聊些童年时期的话题。
这群蒙童看到远远走来的王大锥，也是毫不客气地开着玩笑，嬉闹着开口：“大锥兄弟大锥兄弟，你的头发又掉了。”
面对常打照面的孩子，王大锥也不客气，朝着那群孩子，一边走一边耍了一套剑术，那架势，虎虎生风，还真有几分剑客的风采，耍完之后，对着那个开口调笑的孩童开口说道，“小兔崽子一边玩去，你长大了你也得秃。”
“哼，我才不会秃。”那个孩童也学着王大锥的动作，双指并拢作剑诀状，呼呼哈哈随心所欲地耍了一套‘剑法’，笨拙地停下晕头转向的身子，气呼呼开口，“哼，我将来才会是天下第一剑客，你最好不要惹我。你现在收我为徒，还来得及，然后教我几手上乘剑术，我以后还可以念及师徒情分，不记你这一仇，不然，哼哼……”
王大锥顿时一乐，笑着开口说道，“还天下第一，等你打得过你边上的小晴儿再说吧。”
那个孩童犹不服气，当即掉转过身子朝着蹲在边上的小女孩儿，双指并拢的剑诀指向她，大喝一声，“赵晴儿，你可是要拦我成为天下第一？”
那个名叫赵晴儿的小女孩也没起身，伸腿就是一脚，丝毫不留情面的将男孩踹翻在地，惹来几个孩童的一阵嬉笑。
而那个身为始作俑者的剑客，早就一溜烟大笑着跑开老远了。
程念看着这群天真的孩子，忽然有些庆幸，似乎那个熟悉的村子，又回来了。
没有马车的村子，才是好村子。
只是很快，一个行踪诡秘的幽灵却忽然出现，打破了男孩眼中的这份美好。
是程小年。
此刻，他正趴在男孩的头顶上，伸出手指向那个远去的剑客，说道，“你不是想知道王大锥要做什么吗。快，跟上他，只要跟上他，你很快就会知道。”
“可是……”程念双手握住书本，将书本顶在脑门上，“我要上学啊……
程小年飘到男孩身侧，沉声道：“他要去练剑。”
男孩将头顶上的书本拿下，抱在怀中，“可是……他没有剑啊……”
“没劲，真没劲。”程小年叹息一声，偏着脑袋，消失了。
程念也没再开口，迈步走到学塾前，加入了蒙童的队伍。他看着这些蒙童好奇地盯着自己手中的书本，也只是微微一笑。
他想要蹲下身来，只是还没等他弯腰，身后那扇大门，就被一个老人从里面拉开。
“孩子们，上课咯。”
打开门，一群等候多时的孩子们就兴高采烈的鱼贯而入，一边点头行礼喊着先生好，一边跑进了学塾。
老人看着孩童们蜂拥而入，笑着点头，又看到一个手里握着本史书的男孩，虽有些疑惑没有带着那个形影不离的小女孩为何没有一起跟来，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平静开口，“进来吧。”
“嗯。”程念点头行礼，开口道，“先生好。”
说罢，便一脚踏进了学塾，循着那群孩子的末尾，来到了教室，一眼便看到有张无人坐下的桌子。
他来到位置坐下，桌上放着一本薄薄的读物，他只是随手翻了翻，便没了兴趣。
那是一本启蒙读物，书名简简单单就两个字——《蒙学》。
程念将那一本《四朝通史》摆到桌面上，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开始翻阅。
而那个最后进门的学塾先生，看着男孩身前的通史，也没说话，走到那张面朝蒙童们的座位上，正了下衣冠，俯身翻着那本启蒙读物，盘腿坐下。
一日之计在于晨。
晨间诸事宜。
而在村子外，有一个剑客，顶着朝阳的光辉，走进了村东边的密林。
他没有佩剑，他的剑，早在遇到某个姓李的少女之前，就丢了。
那把被他丢弃的剑，由江湖最顶尖的工匠打造，取材自域外玄铁，经由万锻敲铸，重六斤七两，长二尺七，宽二指半，剑身通体雪白，篆刻有‘留情’二字。
而那柄造价不菲，可以说是价值千金的留情剑，是被剑客亲手丢弃的，丢在了某个深山老林的小涧。
好在，他还有一把剑，一般人看不见，可以随身携带。
名唤，血飘零……
他忽然止步。
因为，在林子里，有一伙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三人皆佩剑，那就都是剑客了。
为首的那人，是个中年男人，胡子邋遢，不修边幅。
他举着一幅寥寥几笔构成的肖像画，对准了眼前踏步邀约的剑客。
随后，将头一偏，把脸从画像后缓缓移出，对着王大锥疑惑开口……
“剑客？”
王大锥点了点头。
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将腰间佩剑用拇指推出些许，继续问道，“可是……你没有剑啊……”
王大锥嘴角扬起，笑了。
“有的……”
“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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