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监狱
“岛上来的？”店里的伙计慵懒地抬起头。衣冠不整，满身的鱼腥味，嘴角边还挂着不知名的草药渣滓，小九一脸狼狈地点点头。
“第一次来吧。”伙计说着从墙上的挂钩上摘下一把脏兮兮的钥匙扔到面前的桌子上。
“你怎么知道？”小九伸手抓起钥匙问道。
“看你这狼狈的样子，就知道刚刚被验过妖体。上楼左转，二楼最里面的房间。”
妖体？小九紧缩的眉头略微舒展一点，不想让伙计看见自己内心的焦虑，赶忙用最快的速度往店里走。
“哎，哎哎，你往哪走？回来。”伙计从尺子形的柜台里转出来，拉住小九的衣襟。
小九一脸迷茫的表情。
“我说你们这些外边来的真是乡巴佬，不给钱啊。”
“哦。”小九赶忙低下头从腰间的带子上解下腰包，翻出两个银币。
“哟。”伙计眉往上抬，眼睛微微睁大，显得很惊讶。
“小哥是从灵风岛来的？”语气突然变得充满了谄媚。
小九第一次听到这个岛的名字。并未搭话，只是小心地把其中一枚银币递给伙计，怯怯的说了句：“够吗？”
“够，够，太够了。”伙计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宝藏，乐的合不拢嘴，接过银币，仔细打量。
“小哥，您里边请。”说着满脸堆笑，弯腰伸手做了个请字。
小九点了点头，收好腰包，拿着钥匙跟着伙计往楼上走。
店里的楼梯有些年头，木板踩上去有些吱吱作响，然而小九目及之处的扶手和栏杆上那些精致的花纹和雕塑依旧华美，沿着二楼通往房间的走廊的墙壁上挂着壁画和地上铺着红毯，小九来到一个黄铜把手的13号房门前。
小九刚刚拿起钥匙，伙计便一把从小九手中接过钥匙，为其打开了房门。
房间布置的很干净，一张看起来非常舒适的床，红漆的地板和打磨的光滑的橡木家具，一张大窗户能望见远处的海。
“小哥，您休息好，有事儿叫我。”伙计把钥匙放着书桌上，弯腰鞠躬，退了出去。
小九坐在床沿边上好长时间没有移动。窗外的天空很快变得昏暗，从深蓝到灰雾，又慢慢变得淡粉直到金黄。
砍掉的头颅，诺德人的哀求，绯红的鲜血，和野蛮的妖体检查让小九很难想象这些都是真实所在，他有些困倦，想说些什么，可这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
小九轻轻叹了口气。
重重地往后一仰，整个人都躺倒在舒适的床上，他甚至都没来的及脱衣服，头刚一沾枕头，就沉入梦乡，他要马上休息，毕竟晚上还有大事要做。他甚至都忘了庆祝，这是他第一次睡在真正的床上，而不是棺材中。
…
熟悉了小岛的生活，港城里的喧闹让小九，嗯，现在也许我们应该叫他贾真，很不适应。每日挑着红色的提灯去海崖旁看星星的惯例也被打破了。不过他还是在子夜走出了旅馆，当然这次并不专门看星星。
他身披这宽大的风衣，海边的风又硬又冷。脚下的硬底鞋踩着港口广场上的青条石上发出咔哒咔哒声，他低着头，戴着兜帽，将自己的整个人都几乎埋在宽大的衣服里。尽管已经接近午夜，港城周围还有零零散散的人走过，他们大都是喝醉了酒的水手和招揽他们生意的各种小贩，当然这里也包括专门讨好人的宝贝们。
已经接近了码头附近碎石海，港城的海滩上没有沙子，全是些大大小小的黑，褐色石块。携带细沙的洋流显然不太眷顾这里，因此并没有傲人的沙滩美女晒着太阳，或者是月亮。
不过这样也没能阻挡人们喜欢玩水，午夜的海里还有些人在海里游泳，其中有一个就是小九。他站在岸边，敞开了宽大的风衣，里面只有一条短裤，星光照在匀称结实的肌肉上，常年游泳的人身材都很好，更何况他还是鲸族人，几乎一有机会就泡在水里。他脖子上一条银色的丝线把那支神秘的螺形骨哨悬在胸膛前。小九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神秘的药水，那是港城买来的魔药，据说这玩意能让物品暂时防水，至于功效，小九并没有尝试过。
他将脱下的鞋子和衣服收在了带来的背包里，同时将药水倒在背包上。背包就像被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油膜。现在他手里各拿了一把匕首和短锯，
港城的海堤坝处，一个年轻的男子不一会儿就彻底地从海面消失了。
海水里满是浑浊的悬浮物，港口附近的水一向是这个样子。小九闭着气都不免感到一阵的恶心。他快速地挥舞双臂往下游去。
通过海流的流向，他在寻找港城中那条穿城河的入海口。不过这海底比他想象还要污秽，他有点后悔没有戴着鸟嘴面具下水，这样至少不用忍受这些腐臭的残渣。
小九小心地控制自己在海水中的深度，尽管已经半夜，可还是尽可能不让人发现，白天那断头的一幕依然如一把尖刀插在心头，想起来就有些疼。
肺部已经开始出现了轻微的抵抗，这意味着小九需要开始控制自己的速度，游得越快，他越需要浮上去换气。
但，显然现在不是好时机。
他还在沿着堤坝游着，他眼前的海水逐渐变成了一种混合着泥沙的黄褐色，海底那些鱼虾也变得小了一些。
快到了，他心里暗暗想到。
他手里握着那把匕首，开始向上浮起，动作轻柔缓慢，再慢点，在慢点。他沿着海底的岩壁往上游泳，就在快接近海面的地方，突然感到海水的温度变了，一阵流动的水流从岩壁里冲了出来。
手里的匕首探过去，摸索着岩壁，小九深知有些讨厌的藤壶的水草有毒，他用匕首不停地在岩壁上摸索，那片变温的水流就在岩壁后面，小九又向上摸索了一阵，一只半月形的窟窿被找到了。水流就是从这里出来。
小九心跳加快，他空气已经不太够了，必须上浮。
可就在他马上准备探头出水时，他头顶上影影绰绰居然有人影晃动，小九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抬头往上看，有几个看不清的黑影。
“就是这里。”这个半月形的窟窿就是港城的水牢。等一会落潮了，这个半月形状的窟窿其实就是水牢的牢窗便会从海面下露出来。
关在这里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家伙，他们即使身怀绝艺没有被水牢折磨死，也至少丢了半条命。
“第一次来吧。”伙计说着从墙上的挂钩上摘下一把脏兮兮的钥匙扔到面前的桌子上。
“你怎么知道？”小九伸手抓起钥匙问道。
“看你这狼狈的样子，就知道刚刚被验过妖体。上楼左转，二楼最里面的房间。”
妖体？小九紧缩的眉头略微舒展一点，不想让伙计看见自己内心的焦虑，赶忙用最快的速度往店里走。
“哎，哎哎，你往哪走？回来。”伙计从尺子形的柜台里转出来，拉住小九的衣襟。
小九一脸迷茫的表情。
“我说你们这些外边来的真是乡巴佬，不给钱啊。”
“哦。”小九赶忙低下头从腰间的带子上解下腰包，翻出两个银币。
“哟。”伙计眉往上抬，眼睛微微睁大，显得很惊讶。
“小哥是从灵风岛来的？”语气突然变得充满了谄媚。
小九第一次听到这个岛的名字。并未搭话，只是小心地把其中一枚银币递给伙计，怯怯的说了句：“够吗？”
“够，够，太够了。”伙计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宝藏，乐的合不拢嘴，接过银币，仔细打量。
“小哥，您里边请。”说着满脸堆笑，弯腰伸手做了个请字。
小九点了点头，收好腰包，拿着钥匙跟着伙计往楼上走。
店里的楼梯有些年头，木板踩上去有些吱吱作响，然而小九目及之处的扶手和栏杆上那些精致的花纹和雕塑依旧华美，沿着二楼通往房间的走廊的墙壁上挂着壁画和地上铺着红毯，小九来到一个黄铜把手的13号房门前。
小九刚刚拿起钥匙，伙计便一把从小九手中接过钥匙，为其打开了房门。
房间布置的很干净，一张看起来非常舒适的床，红漆的地板和打磨的光滑的橡木家具，一张大窗户能望见远处的海。
“小哥，您休息好，有事儿叫我。”伙计把钥匙放着书桌上，弯腰鞠躬，退了出去。
小九坐在床沿边上好长时间没有移动。窗外的天空很快变得昏暗，从深蓝到灰雾，又慢慢变得淡粉直到金黄。
砍掉的头颅，诺德人的哀求，绯红的鲜血，和野蛮的妖体检查让小九很难想象这些都是真实所在，他有些困倦，想说些什么，可这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
小九轻轻叹了口气。
重重地往后一仰，整个人都躺倒在舒适的床上，他甚至都没来的及脱衣服，头刚一沾枕头，就沉入梦乡，他要马上休息，毕竟晚上还有大事要做。他甚至都忘了庆祝，这是他第一次睡在真正的床上，而不是棺材中。
…
熟悉了小岛的生活，港城里的喧闹让小九，嗯，现在也许我们应该叫他贾真，很不适应。每日挑着红色的提灯去海崖旁看星星的惯例也被打破了。不过他还是在子夜走出了旅馆，当然这次并不专门看星星。
他身披这宽大的风衣，海边的风又硬又冷。脚下的硬底鞋踩着港口广场上的青条石上发出咔哒咔哒声，他低着头，戴着兜帽，将自己的整个人都几乎埋在宽大的衣服里。尽管已经接近午夜，港城周围还有零零散散的人走过，他们大都是喝醉了酒的水手和招揽他们生意的各种小贩，当然这里也包括专门讨好人的宝贝们。
已经接近了码头附近碎石海，港城的海滩上没有沙子，全是些大大小小的黑，褐色石块。携带细沙的洋流显然不太眷顾这里，因此并没有傲人的沙滩美女晒着太阳，或者是月亮。
不过这样也没能阻挡人们喜欢玩水，午夜的海里还有些人在海里游泳，其中有一个就是小九。他站在岸边，敞开了宽大的风衣，里面只有一条短裤，星光照在匀称结实的肌肉上，常年游泳的人身材都很好，更何况他还是鲸族人，几乎一有机会就泡在水里。他脖子上一条银色的丝线把那支神秘的螺形骨哨悬在胸膛前。小九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神秘的药水，那是港城买来的魔药，据说这玩意能让物品暂时防水，至于功效，小九并没有尝试过。
他将脱下的鞋子和衣服收在了带来的背包里，同时将药水倒在背包上。背包就像被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油膜。现在他手里各拿了一把匕首和短锯，
港城的海堤坝处，一个年轻的男子不一会儿就彻底地从海面消失了。
海水里满是浑浊的悬浮物，港口附近的水一向是这个样子。小九闭着气都不免感到一阵的恶心。他快速地挥舞双臂往下游去。
通过海流的流向，他在寻找港城中那条穿城河的入海口。不过这海底比他想象还要污秽，他有点后悔没有戴着鸟嘴面具下水，这样至少不用忍受这些腐臭的残渣。
小九小心地控制自己在海水中的深度，尽管已经半夜，可还是尽可能不让人发现，白天那断头的一幕依然如一把尖刀插在心头，想起来就有些疼。
肺部已经开始出现了轻微的抵抗，这意味着小九需要开始控制自己的速度，游得越快，他越需要浮上去换气。
但，显然现在不是好时机。
他还在沿着堤坝游着，他眼前的海水逐渐变成了一种混合着泥沙的黄褐色，海底那些鱼虾也变得小了一些。
快到了，他心里暗暗想到。
他手里握着那把匕首，开始向上浮起，动作轻柔缓慢，再慢点，在慢点。他沿着海底的岩壁往上游泳，就在快接近海面的地方，突然感到海水的温度变了，一阵流动的水流从岩壁里冲了出来。
手里的匕首探过去，摸索着岩壁，小九深知有些讨厌的藤壶的水草有毒，他用匕首不停地在岩壁上摸索，那片变温的水流就在岩壁后面，小九又向上摸索了一阵，一只半月形的窟窿被找到了。水流就是从这里出来。
小九心跳加快，他空气已经不太够了，必须上浮。
可就在他马上准备探头出水时，他头顶上影影绰绰居然有人影晃动，小九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抬头往上看，有几个看不清的黑影。
“就是这里。”这个半月形的窟窿就是港城的水牢。等一会落潮了，这个半月形状的窟窿其实就是水牢的牢窗便会从海面下露出来。
关在这里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家伙，他们即使身怀绝艺没有被水牢折磨死，也至少丢了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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