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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愿闻其详

    两分钟后。

    紧闭的部室门里只有两个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白末然走了(物理)。

    空荡的教室里重归刚刚的安静。

    庆安坐在左边,夕颜端着茶杯坐在右边,校园青春的现代彩绘插图可以取材于二人。

    只不过他们的背景色不是象征活泼的斑斓,而是如同暴风雨中的漩涡扭曲。

    压迫感没有减少,反而愈发的严重。

    庆安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黄昏的颜色逐渐潮红,部室里寂静无声。

    “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夕颜吹了吹纸杯,她说话的时候听不出情绪的波动,好像和之前一样的平静。

    但庆安明白那是假象。

    她的右手放在桌子上,食指一下一下轻轻点着,发出“哒、哒、哒、哒。”的声音。

    老虎凳,辣椒水,黑丝长筒靴踩在脸上庆安已经看见被拷问的灵魂。

    对此庆安开始了没有底气的辩解。

    诸如自己没有社团想要加入社团,所以找上其他社团也很正常。

    人类群星闪耀部还未成立,所以以防万一。

    人的灵魂是自由的,所以不能拘束在一个地方。

    但被夕颜一句“脚踏两条船的渣男一般都会这样的辩论。”给噎住。

    可庆安还是有一点可以反击的,那就是未成立的事实。

    明明只要随便收几个人就可以社团成立,但夕颜挑挑拣拣不愿意,这让身为部员的庆安很没有安全感,所以找起了下家。

    对此夕颜无话可说。

    于是她拿出了另一件事情。

    如果想要呆在人类群星闪耀部里的话,庆安还得邀请到另一位部员,那位围棋部的美少女才行,这是约定。

    不然的话是没资格自称部员。

    而如此一来,所谓部员的不安全感也是不成立的,毕竟连部员都不是。

    对此二人又是一番对话的深入交流,庆安觉得这是无法完成的事情,因为围棋部的天才没有理由离开围棋部。

    可对此夕颜的解释是一句平淡的“自己去看。”结束了对话。

    再然后就被“请”出了部室。

    知识的行囊留在了部室里面,庆安像是被赶出家门的丈夫有些无语——尽管他们不是那种关系,也不可能是。

    庆安不喜欢妻管严和贫乳。

    但这种落魄的形容感最为贴切。

    ‘头疼……’

    漫步在走廊上,庆安揉揉太阳穴,在想接下来的选项。

    首先第一个还是去找办公室沈纯老师,尽管没有理由,但庆安相信温柔的老师不会拒绝自己。

    第二个是去围棋部看看,毕竟夕颜的那句话让庆安有点在意——在她的眼中,这貌似并非不可完成的任务。

    也许对她来说,这个世上就没有什么困难的事情…但庆安还是相信那处于人类范畴可以做到的事情。

    既然属于人类范畴,庆安就相信自己。

    简单的思考过后,和第一次的选择一样,他向楼下走去。

    ‘还是得先去看看才行…’

    社团大楼分为两栋,互相紧挨着,形成一个“工”字形状的布局,中间那条是连接的走廊。

    虽然围棋部在同栋楼内,但庆安还是走下楼。

    因为他打算找上白末然,然后再去围棋部拜访——为此庆安需要先去拜访一下漫研社。

    (注:漫研社在社团大楼二号)

    绝不是有其他的目的,只是两个人一起去围棋部拜访的话庆安会有点底气,毕竟贴吧老哥神通广大。

    走下楼后,穿过中庭。

    沿着颜色缤纷的花坛走过,路过长椅上卿卿我我的情侣,庆安来到另一栋社团大楼。

    吹奏部响起优美的歌声,庆安下意识停步倾听。

    好听。

    接着一路往上走。

    可意外的,在三楼楼梯口,庆安看见了二次元战士。

    “你在这里干什么?”

    庆安一时间疑惑问道,他还以为对方在漫研社的部室里面打三国杀,喊着奇怪的口号才对。

    靠在楼梯口的白末然慢慢回过头,看到是庆安也没有太兴奋,只是默默地说:

    “玛卡巴卡?”

    “……”庆安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眼神中出现茫然。

    犹豫了一下,庆安决定继续往上面走,走到漫研社的门口。

    五分钟后。

    从漫研社里面退出来,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星子,庆安回到楼梯口,发现二次元战士已经不见踪影。

    想了想,脚步迈动往下走。

    吹奏部的声音从模糊到清晰,像是天使的羽毛,抚平受伤的灵魂。

    在一楼,庆安又看见了白末然。

    他坐在长椅上面,唉声叹气,旁边卿卿我我的情侣和孑然一身的他形成强烈的对比。

    庆安犹豫片刻,走过去。

    “歪比巴卜。”

    白末然:“?……”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清澈的茫然,同样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庆安这回说人话道,坐下在白末然的身边。

    “没什么,只是死了有点难过。”

    “?”庆安想他应该是指三国杀的棋局。

    不知为何,二人的对话跳脱的就像是冬天雪地蹦蹦跳跳的小鹿留下一个一个的脚印。

    沉默半响后,庆安问道:

    “对了,有兴趣跟我去一下围棋部吗?”

    “去围棋部干嘛?”白末然提不起劲地说道,“我现在很伤心,只想坐在这里听美少女们演奏的乐曲,她们在抚慰我受伤的灵魂。”

    “…只是听听就满足了吗?”

    “你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非做不可。”

    “说人话。”

    庆安对此轻叹一声,嘴唇微动,说了五个字。

    白末然怔了怔,坐直挺背:

    “愿闻其详。”

    心照不宣的友情总是这样,在短暂的时间中开出扎根地底的——西瓜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