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如此是学问
此时雍凉书院外面，张诺老马一行人也刚到书院门口，山门已经是水泄不通，平常虽然学府街也是热闹，但来来往往的都是穿长衫大褂的，一看就是读书人。今天可好了，凉州城里各色各样的都来了，有明显打扮和汉人不一样的西域人，或者是裹个羊皮袄带着小孩的庄稼汉。离山门稍远一点的地方小贩也已经摆满了地摊，什么卖凉面的、卖花布草鞋的，热闹的就和过庙会一样。他们倒是不关心什么太子少师张诺讲学，只知道今天这凉州城里学府街的生意最好做，就一窝蜂的来了。害的小北街上早起的青楼女子都诧异，今儿怎么小北街上格外冷清。
张诺带着众人要往书院里进，结果来的太迟，把这个正主给拦在外边了。门口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扭头骂道：“他娘的哪个狗崽子扒拉老子，不知道先来后到吗。”
“这位大哥……”
“你少和我攀关系啊，叫谁大哥，叫大爷也没用，老子早上天刚亮就来的……”那大汉也是一肚子气，自己都挤不进去呢，这后面这几个人还老拉自己，怎么？我长得好欺负？
张诺和老马无奈相视一笑，张诺走上前，“我是张诺，麻烦大哥让一让，让我们进去……”
“张诺咋了，姓张的多了，凭什么你进去？”那大哥也是火气上来了，扭头大喊道。
这大哥长得壮嗓门也大，经他这么一嗓子，众人都齐齐扭头望过来。
有机灵的看张诺一行人都是青衫打扮，又自称张诺，还是外地口音。就好奇问道：“你，你是张诺？”
“对对对，是我。”张诺笑着说道。
“太子少师？”
“是，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张先生快请，大家都在等你呢。”几位学院的先生也迎了出来，把张诺迎到了最大的一间教室。胡山海带着其他的学院先生在教室门口迎接道：“欢迎张先生来雍凉书院，我是书院院长胡山海，久仰先生大名了。”
“张诺也对胡老久闻其名，尤其是胡老的《天地人论》，诺已经拜读好几遍了。”
胡山海也是微微一愣，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涉猎如此之广，自己的《天地人论》只是闲暇有感时所作的关于周易八卦的杂文，自己虽然得意，但也不怎么拿出来示人，没想到张诺竟然一口就叫出了自己的得意之作，不免暗自心喜。于是带头把张诺请进了教室，书院的各位先生也各自落座，乌泱泱的一片，足见凉州对张诺的重视。
乘着张诺和几位先生交谈的当儿，张宁和赵光启把书放在讲台上，摆好笔墨。张诺整了整衣服，来到讲台上站定环视一周，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齐齐向张诺看去。
大概君子如玉就是此时最好形容此时张诺的话语吧！
突然一人打破了场上的安静，冲着张诺喊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张诺你给我们讲讲这句话是个啥意思啊？”大家都被此人的声音吸引过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是凉州城有名的泼皮无赖陈二狗，这个人一天天游手好闲，结识些江湖上三教九流的，也没个正经事干，一天天就是干点白吃白喝的泼皮事。本来还有人报官说陈二狗白吃白喝，结果隔天就让陈二狗带着一群狐朋狗友耍酒疯打砸了店铺。若是让陈二狗赔钱，就把脖子一伸，叫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实在是让凉州人恨得牙痒痒，可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是躲着走了，没想到这个泼皮咋的也来了书院？
其实是杨敬言暗自出钱，让这陈二狗来闹事，那次的事杨敬言都一直暗暗记在心里，要给张诺张宁点颜色瞧瞧。所以知道张诺要讲学，私下里找到了泼皮无赖陈二狗前来搅局。你不是太子少师吗，我就请教请教！
胡山海一看有人闹事，还是在自己的书院里，扭头喝道：“陈二狗你干什么，撒泼撒到书院里了？”
“别人怕你胡老儿，老子可不怕，老子也是虚心向学，怎么就问不得？”陈二狗说罢，引的身旁一群狐朋狗友的哄笑。
胡山海气的脸都黑了，读书人遇见这种泼皮无赖最是没办法，打打打不过，讲道理讲不通，只能暗自受这个窝囊气，当下就要让人把这几个泼皮无赖赶出去。
几个年轻学子就要上前，陈二狗又叫嚣道：“谁赶老子，老子明天就去谁家吃饭，谁来试试？”闻言几名学子也是犹豫了，书院是不怕这几个泼皮无赖，可是自己一个人，若是被套了麻袋敲闷棍，这谁不怕啊。
陈二狗见书生犹犹豫豫不敢上前，扭头与身边的人笑骂道：“百无一用是书生，都是些窝囊废软骨头，仗势欺人的势利眼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看我说的对不对？”
气的胡山海又要开口，想让严书鸿老将出马，赶了这几个泼皮无赖。
只见张诺摇摇手，笑着看向陈二狗道：“无妨无妨，学问二字就在于问，一问一答就是学问，别人问得，你自然也可以问得。”
“先前你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你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是出自哪的吗？”
陈二狗被这么一问，倒是愣住了，他想过张诺恼羞成怒让人把自己赶出去，却没想到张诺会和颜悦色的给自己解答问题，一时间倒是忘了自己要来干什么。自己也确实不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是啥意思，都是听人这么骂读书人，自己就借来找茬了，于是茫然的摇摇头。
张诺接着说道：“这句话是来自一首诗‘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讲的是怀才不遇的愤懑之情，这句话也是读书人拿来自嘲的话罢了。”
“我们笑话读书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其实是笑读书人空谈误国，不能实干兴邦，是那纸上先生。可若是我问你，你要是有了钱财，有了妻儿，会不会给你的孩子请先生呢？”
张诺带着众人要往书院里进，结果来的太迟，把这个正主给拦在外边了。门口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扭头骂道：“他娘的哪个狗崽子扒拉老子，不知道先来后到吗。”
“这位大哥……”
“你少和我攀关系啊，叫谁大哥，叫大爷也没用，老子早上天刚亮就来的……”那大汉也是一肚子气，自己都挤不进去呢，这后面这几个人还老拉自己，怎么？我长得好欺负？
张诺和老马无奈相视一笑，张诺走上前，“我是张诺，麻烦大哥让一让，让我们进去……”
“张诺咋了，姓张的多了，凭什么你进去？”那大哥也是火气上来了，扭头大喊道。
这大哥长得壮嗓门也大，经他这么一嗓子，众人都齐齐扭头望过来。
有机灵的看张诺一行人都是青衫打扮，又自称张诺，还是外地口音。就好奇问道：“你，你是张诺？”
“对对对，是我。”张诺笑着说道。
“太子少师？”
“是，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张先生快请，大家都在等你呢。”几位学院的先生也迎了出来，把张诺迎到了最大的一间教室。胡山海带着其他的学院先生在教室门口迎接道：“欢迎张先生来雍凉书院，我是书院院长胡山海，久仰先生大名了。”
“张诺也对胡老久闻其名，尤其是胡老的《天地人论》，诺已经拜读好几遍了。”
胡山海也是微微一愣，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涉猎如此之广，自己的《天地人论》只是闲暇有感时所作的关于周易八卦的杂文，自己虽然得意，但也不怎么拿出来示人，没想到张诺竟然一口就叫出了自己的得意之作，不免暗自心喜。于是带头把张诺请进了教室，书院的各位先生也各自落座，乌泱泱的一片，足见凉州对张诺的重视。
乘着张诺和几位先生交谈的当儿，张宁和赵光启把书放在讲台上，摆好笔墨。张诺整了整衣服，来到讲台上站定环视一周，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齐齐向张诺看去。
大概君子如玉就是此时最好形容此时张诺的话语吧！
突然一人打破了场上的安静，冲着张诺喊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张诺你给我们讲讲这句话是个啥意思啊？”大家都被此人的声音吸引过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是凉州城有名的泼皮无赖陈二狗，这个人一天天游手好闲，结识些江湖上三教九流的，也没个正经事干，一天天就是干点白吃白喝的泼皮事。本来还有人报官说陈二狗白吃白喝，结果隔天就让陈二狗带着一群狐朋狗友耍酒疯打砸了店铺。若是让陈二狗赔钱，就把脖子一伸，叫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实在是让凉州人恨得牙痒痒，可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是躲着走了，没想到这个泼皮咋的也来了书院？
其实是杨敬言暗自出钱，让这陈二狗来闹事，那次的事杨敬言都一直暗暗记在心里，要给张诺张宁点颜色瞧瞧。所以知道张诺要讲学，私下里找到了泼皮无赖陈二狗前来搅局。你不是太子少师吗，我就请教请教！
胡山海一看有人闹事，还是在自己的书院里，扭头喝道：“陈二狗你干什么，撒泼撒到书院里了？”
“别人怕你胡老儿，老子可不怕，老子也是虚心向学，怎么就问不得？”陈二狗说罢，引的身旁一群狐朋狗友的哄笑。
胡山海气的脸都黑了，读书人遇见这种泼皮无赖最是没办法，打打打不过，讲道理讲不通，只能暗自受这个窝囊气，当下就要让人把这几个泼皮无赖赶出去。
几个年轻学子就要上前，陈二狗又叫嚣道：“谁赶老子，老子明天就去谁家吃饭，谁来试试？”闻言几名学子也是犹豫了，书院是不怕这几个泼皮无赖，可是自己一个人，若是被套了麻袋敲闷棍，这谁不怕啊。
陈二狗见书生犹犹豫豫不敢上前，扭头与身边的人笑骂道：“百无一用是书生，都是些窝囊废软骨头，仗势欺人的势利眼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看我说的对不对？”
气的胡山海又要开口，想让严书鸿老将出马，赶了这几个泼皮无赖。
只见张诺摇摇手，笑着看向陈二狗道：“无妨无妨，学问二字就在于问，一问一答就是学问，别人问得，你自然也可以问得。”
“先前你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你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是出自哪的吗？”
陈二狗被这么一问，倒是愣住了，他想过张诺恼羞成怒让人把自己赶出去，却没想到张诺会和颜悦色的给自己解答问题，一时间倒是忘了自己要来干什么。自己也确实不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是啥意思，都是听人这么骂读书人，自己就借来找茬了，于是茫然的摇摇头。
张诺接着说道：“这句话是来自一首诗‘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讲的是怀才不遇的愤懑之情，这句话也是读书人拿来自嘲的话罢了。”
“我们笑话读书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其实是笑读书人空谈误国，不能实干兴邦，是那纸上先生。可若是我问你，你要是有了钱财，有了妻儿，会不会给你的孩子请先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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