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残破亡灵
看到一个虚渺的魂灵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即便是叶安这般强者，也不禁感到脊背发凉。
“这就是魂灵？忻儿，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只见缥缈着身形的老头睁开了眼，打量着眼前的少女，而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感觉一切都似曾相识，但又从未见过的样子。
“这是哪儿。”
叶忻闻言，显得有些无奈，回答道：“不知道，那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老头儿思虑片刻，摇了摇头，答道：“不知道。”
叶忻虽然有些生气，但也能理解，身体死亡之后，灵炁随与灵魂会开始消失，意识也就不复存在。
即便是聚阴聚灵之地，残存的意识经过数百年，也早已残破不堪，不记得生前事倒也正常。
但叶忻没这耐心陪他玩找记忆的游戏，正想挥手将其扬了。
可转念一想，凝聚一只魂灵，便把叶安惊住，若是将整座塔楼残存的魂灵全部召来，那岂不是得吓他个半死。
再加上懒得解释其中缘由，便打算先问他一问，意识模糊间，是否通过这个塔楼，看到了些什么。
还没发问，那老头便忽然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惧念道：“妖怪！妖怪！”
叶安明白，所谓妖怪，便是旧日神话里，区别于神明、人类、邪魔以外的超自然生命体，类似于如今炁森教所说的异兽。
叶忻赶忙追问道：“妖怪？在哪！”
老头站起了身，像发疯了一样胡言乱语道：“好好的一个人，变成了妖怪！变成了妖怪！”
“像个肉球，像个令人恶心的大虫子！”
疯着疯着，直到他仰头看见了月光，这才令他冷静了下来，并意识到了自己其实是个已死之人。
而他刚才的疯言疯语，不禁令叶忻两人联想到了1322年那个暑月初三，教堂惨案。
贾神甫说的是死灵炁师造成的原因，但死灵炁师即便再疯狂与堕落，也总会是保持清醒的状态，他们只是一群被邪念占据了身体的家伙而已。
却没有哪个死灵炁师像他说的一样，陷入疯狂到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直到将自身形态改变。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更像是裴执事说的那个传说一样。
施展了人类禁忌炁术的‘亵渎者’们，无一例外，陷入了疯狂，彻底的失去自我。
看着冷静下来的老头，叶忻这才问道：“请告诉我，您都看到了什么。”
老头转过身子，此时的他早已寻回了一些记忆碎片，但这些记忆碎片并没有将他的一生勾勒。
他凹陷下去的眼眶有些思润，他不确定自己现在的状态算不算是活着的，但他仍旧非常感谢眼前的少女。
“如果可以，我想到这座塔楼外走走。”
叶忻双眼微闭，而后睁开了说道：“可以，但你得先告诉，你通过这座塔楼，都看到了些什么。”
残破而混沌的记忆里，他并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只知道，那一天，不少人的生命在一瞬之间，成为了某个人的养料，而那个人的身体逐渐变得不受控制，直到陷入彻底的疯狂！
直到不久的之前，他似乎感受到了数年前，曾感受到的那股奇怪能量波动。
毕竟他们现在的存在方式也是灵炁的一种，对这些能量波动也会更加敏锐。
但是，他并不能看清使用这股力量的人究竟是谁，即便自己看到了，也根本不记得他究竟长的什么样。
只记得，那人拥有一股即将腐败的气味。
这便是老头记忆碎片里，于叶忻而言，算是比较有价值的参考了。
听完这一切，叶忻也算是信守承诺，领着他，踏出了塔楼破败不堪的大楼。
这是他第一次拥有这般实感地踏出了，桎梏数百年的牢笼，呼吸到逐渐腐烂气味之外的新鲜空气。
老头的每一步，都像个孩子，此时的他无比珍惜着得来不易的生命。
他来到了塔楼不远处的一棵古杉树下，那棵树，他认得。
于是难掩激动的心情，自顾自地向两人述说着他年少时，与恋人共同种下这棵树的时光。
说着说着，他的身形逐渐消散。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魂灵的长眠之地，对于他们来说，是一道无形的禁制，当他被某种外力带离那个地方时，他就注定了永远的消失。
此时的叶忻是有能力延缓他的消失的，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只因她认为，生命有开始，就该有终结，永恒的生命并不一定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包括自己。
老头并没有对此感到困惑而挣扎，反而很平静，只因他生前的记忆不再只是片段。
比起待在破败之地，让记忆慢慢老去，直到什么也不记得的消失，还不如带着这份真切的思念就此永远消失。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成全。
老头在消失的那一刻，转生朝着叶忻说了什么，听不清，但她知道，那是来自老头的真诚谢意。
叶安看向魂灵消失的方向，又不禁将目光看向了叶忻。
叶忻似乎明白了他的疑虑，的确，一般来说，常人是没有办法，也不能看到魂灵的存在。
但如今，在叶忻灵炁的影响下，他的确看到了。
叶忻并没有对此进行解释，只是佯装起了头疼。
叶安见状，也是心疼，却又碍于曾经的主仆身份，不便搀扶住。
只好念道：“忻儿，你太乱来了，即便炁丹已被你淬炼，对这种没把握的事情还是少去冒险为好。”
“知道了，叶安叔。”
说罢，叶忻整理了思绪说道：“现在可以知道的是，四年前的教堂异动，绝非贾神甫之言，并不是什么死灵炁师的袭击，而是有人施展了强行抽离灵炁的密炁之术！看来，这次案件与上次案件不无关系。”
叶安也对此表示同意，分析道：“就连教会高层也被瞒了下来，那就只能是刚上任的神甫能够办得到，果然，他不算是一个合格的神甫。”
“既然这件事的确与贾神甫有关，那就得让裴执事出面才行。”
叶忻点了点头，说道：“那事不宜迟，今夜就行动，叶安叔，你将杨捕头叫来，我去找裴执事商量对策。”
叶安也是如此打算，但临走前还是提醒了叶忻道：“死人之言并不算什么证据，我若是凶手，我会将此狡辩为灵炁制造出来的幻境而已。”
“况且凶手应该另有其人，老神甫顶多算个知情者，别太冒进，等你叶叔带着杨捕头回来再说。”
看着叶忻满口答应之后，这才放心的离去。
可当叶安离去后没一会儿，一个可疑的身影从不远处，后院的树林往墙外离去，敏锐的叶忻赶忙踏步追去。
另一头，正要休息的裴执事总是想起叶忻说起的案子。
不禁联想到了四年前的凉安教堂血案，当年正是自己被总教派过来查实清楚事件。
但是自己赶到时，刚到任的贾神甫已经全部处理完毕，并安排妥当。
现在想想，却越发觉得不对劲，便起身敲开，藏书阁的门。
“这就是魂灵？忻儿，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只见缥缈着身形的老头睁开了眼，打量着眼前的少女，而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感觉一切都似曾相识，但又从未见过的样子。
“这是哪儿。”
叶忻闻言，显得有些无奈，回答道：“不知道，那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老头儿思虑片刻，摇了摇头，答道：“不知道。”
叶忻虽然有些生气，但也能理解，身体死亡之后，灵炁随与灵魂会开始消失，意识也就不复存在。
即便是聚阴聚灵之地，残存的意识经过数百年，也早已残破不堪，不记得生前事倒也正常。
但叶忻没这耐心陪他玩找记忆的游戏，正想挥手将其扬了。
可转念一想，凝聚一只魂灵，便把叶安惊住，若是将整座塔楼残存的魂灵全部召来，那岂不是得吓他个半死。
再加上懒得解释其中缘由，便打算先问他一问，意识模糊间，是否通过这个塔楼，看到了些什么。
还没发问，那老头便忽然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惧念道：“妖怪！妖怪！”
叶安明白，所谓妖怪，便是旧日神话里，区别于神明、人类、邪魔以外的超自然生命体，类似于如今炁森教所说的异兽。
叶忻赶忙追问道：“妖怪？在哪！”
老头站起了身，像发疯了一样胡言乱语道：“好好的一个人，变成了妖怪！变成了妖怪！”
“像个肉球，像个令人恶心的大虫子！”
疯着疯着，直到他仰头看见了月光，这才令他冷静了下来，并意识到了自己其实是个已死之人。
而他刚才的疯言疯语，不禁令叶忻两人联想到了1322年那个暑月初三，教堂惨案。
贾神甫说的是死灵炁师造成的原因，但死灵炁师即便再疯狂与堕落，也总会是保持清醒的状态，他们只是一群被邪念占据了身体的家伙而已。
却没有哪个死灵炁师像他说的一样，陷入疯狂到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直到将自身形态改变。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更像是裴执事说的那个传说一样。
施展了人类禁忌炁术的‘亵渎者’们，无一例外，陷入了疯狂，彻底的失去自我。
看着冷静下来的老头，叶忻这才问道：“请告诉我，您都看到了什么。”
老头转过身子，此时的他早已寻回了一些记忆碎片，但这些记忆碎片并没有将他的一生勾勒。
他凹陷下去的眼眶有些思润，他不确定自己现在的状态算不算是活着的，但他仍旧非常感谢眼前的少女。
“如果可以，我想到这座塔楼外走走。”
叶忻双眼微闭，而后睁开了说道：“可以，但你得先告诉，你通过这座塔楼，都看到了些什么。”
残破而混沌的记忆里，他并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只知道，那一天，不少人的生命在一瞬之间，成为了某个人的养料，而那个人的身体逐渐变得不受控制，直到陷入彻底的疯狂！
直到不久的之前，他似乎感受到了数年前，曾感受到的那股奇怪能量波动。
毕竟他们现在的存在方式也是灵炁的一种，对这些能量波动也会更加敏锐。
但是，他并不能看清使用这股力量的人究竟是谁，即便自己看到了，也根本不记得他究竟长的什么样。
只记得，那人拥有一股即将腐败的气味。
这便是老头记忆碎片里，于叶忻而言，算是比较有价值的参考了。
听完这一切，叶忻也算是信守承诺，领着他，踏出了塔楼破败不堪的大楼。
这是他第一次拥有这般实感地踏出了，桎梏数百年的牢笼，呼吸到逐渐腐烂气味之外的新鲜空气。
老头的每一步，都像个孩子，此时的他无比珍惜着得来不易的生命。
他来到了塔楼不远处的一棵古杉树下，那棵树，他认得。
于是难掩激动的心情，自顾自地向两人述说着他年少时，与恋人共同种下这棵树的时光。
说着说着，他的身形逐渐消散。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魂灵的长眠之地，对于他们来说，是一道无形的禁制，当他被某种外力带离那个地方时，他就注定了永远的消失。
此时的叶忻是有能力延缓他的消失的，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只因她认为，生命有开始，就该有终结，永恒的生命并不一定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包括自己。
老头并没有对此感到困惑而挣扎，反而很平静，只因他生前的记忆不再只是片段。
比起待在破败之地，让记忆慢慢老去，直到什么也不记得的消失，还不如带着这份真切的思念就此永远消失。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成全。
老头在消失的那一刻，转生朝着叶忻说了什么，听不清，但她知道，那是来自老头的真诚谢意。
叶安看向魂灵消失的方向，又不禁将目光看向了叶忻。
叶忻似乎明白了他的疑虑，的确，一般来说，常人是没有办法，也不能看到魂灵的存在。
但如今，在叶忻灵炁的影响下，他的确看到了。
叶忻并没有对此进行解释，只是佯装起了头疼。
叶安见状，也是心疼，却又碍于曾经的主仆身份，不便搀扶住。
只好念道：“忻儿，你太乱来了，即便炁丹已被你淬炼，对这种没把握的事情还是少去冒险为好。”
“知道了，叶安叔。”
说罢，叶忻整理了思绪说道：“现在可以知道的是，四年前的教堂异动，绝非贾神甫之言，并不是什么死灵炁师的袭击，而是有人施展了强行抽离灵炁的密炁之术！看来，这次案件与上次案件不无关系。”
叶安也对此表示同意，分析道：“就连教会高层也被瞒了下来，那就只能是刚上任的神甫能够办得到，果然，他不算是一个合格的神甫。”
“既然这件事的确与贾神甫有关，那就得让裴执事出面才行。”
叶忻点了点头，说道：“那事不宜迟，今夜就行动，叶安叔，你将杨捕头叫来，我去找裴执事商量对策。”
叶安也是如此打算，但临走前还是提醒了叶忻道：“死人之言并不算什么证据，我若是凶手，我会将此狡辩为灵炁制造出来的幻境而已。”
“况且凶手应该另有其人，老神甫顶多算个知情者，别太冒进，等你叶叔带着杨捕头回来再说。”
看着叶忻满口答应之后，这才放心的离去。
可当叶安离去后没一会儿，一个可疑的身影从不远处，后院的树林往墙外离去，敏锐的叶忻赶忙踏步追去。
另一头，正要休息的裴执事总是想起叶忻说起的案子。
不禁联想到了四年前的凉安教堂血案，当年正是自己被总教派过来查实清楚事件。
但是自己赶到时，刚到任的贾神甫已经全部处理完毕，并安排妥当。
现在想想，却越发觉得不对劲，便起身敲开，藏书阁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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