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远行（求收藏）
这顿饭两家人自是吃的尽兴，直到深夜，吴有才方才将吴有德一大家子送了回去。
等吴有才回了家，已经是凌晨，就看见里屋内程云在给儿子收拾行李。
“你过来。”吴有才皱着眉看着儿子，把他叫了出去。
那是父亲从未有过的眼神，眼里似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吴爽看得心里有点慌。
“去吧。”程云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儿子，笑着催他过去。
等到吴爽出了里屋，看见父亲正坐在桌子旁等他。他大着胆子，走了过去站在一边，喊出了声。
“父亲。”
“坐。”
此刻吴有才已经恢复成了平常时候那种不苟言笑的样子，他把桌边的椅子拉了出来，示意儿子坐下。
吴爽看着父亲愣了片刻，低着头然后坐了上去。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个男人了。是男人就要担起自己的责任，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你娘为了你，作出了多大牺牲。她如果没告诉你，我也不想违了她的意。你这次入了那书院，要好好学。我不管他们教的什么，你一定要把本事学到手，哪怕是为了你娘。”
吴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头抬起来。”
听到声音，吴爽赶忙抬起了头看着父亲。
吴有才看着儿子，正颜厉色道：“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个男人，男人就要抬头挺胸。”
顿了片刻，他又补了一句。“当然也不能抬得太高，那就成用鼻孔看人了。”
“知道了，父亲。”
父子两相视许久，吴有才嘴唇翕动，欲言又止，最终他还是收回了目光。“不早了，明天就要去入学了，少不得要走一些日子，去睡吧。”
吴爽点了点头，看了父亲一眼，站了起来回了屋子。
这一夜，吴爽毫无睡意，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娘亲在厨房里的那些话。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程云就起来了。她昨晚也没睡好。儿子头一次出远门，她心里说不出的紧张，既高兴又害怕。
吴爽听得外面娘亲一直在忙碌着，再也躺不下去，穿上衣服出了门，坐在灶台旁看着娘亲手里忙活着。
程云看着儿子，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香囊递了过去，这是她昨天连夜绣好的，里面装着那块青玉。
“出了门，不像家里，有娘照顾着，你凡事都要小心点，多长个心眼，好好照顾自己。要好好学，要听叔叔的话。”
程云一遍遍的叮嘱着，吴爽只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着。母亲从来都不是那种话多的女人，可是今天却就没有停过，吴爽一点也不觉得烦，只觉得这些话听在心里暖呼呼的。
等到吃过了早饭，吴有德出现在了大哥家门口，他是来带吴爽走的。
屋子外，一辆普通牛车立在路边。那是镇子上老友叔的车。小镇上很少有这种东西，老友叔是做棉布买卖的，平日里需要送货到县里去。
乡下人做事倒也勤快，就是有一个嗜好，喜欢喝酒。大清早老友叔的脸就红扑扑地，满身的酒气。寻常时候他家婆娘管得严，但是现在过年，又是冬天，他少不得能找到几个理由，喝点酒既是高兴又能暖身子。
一家人一边清点行礼，一边百般叮嘱。吴有才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搬上了牛车，其他的倒没有，最主要还是些吃的。
路实在太远了，据叔叔昨晚说学宫在山里，需得走个十多天才能到呢，尤其是后面那段山路更是难走，马车进不去，只能靠两只脚。
山高林密，安静地吓人，想当初刚进去的时候同行的六个厨子当天夜里就吓跑了四个，他之所以没跑掉，就是因为太胖了，跑不动，中途被那些人找到押进去的。现在他想起来还是不免心有余悸，好在最后也是虚惊一场。
东西搬得也差不多了，程云黄云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跑到厨房，拿出了一卷荷叶包好的东西递给了儿子。“路途遥远，这东西路上带着吃，”
看着母亲皴裂的手，吴爽心中千言万语，到嘴边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接了过去，那枯黄的荷叶包此刻热的很，甚至还有些烫手，里面传出来一阵阵浓郁香气。
“走吧，好在离得也不算太远，年底的时候我们还能回来了。那些个离得远的，回一趟家都要个把多月的，就算是有假也回不去。”吴有德在门口催促着。
一家人恋恋不舍地送到了镇子口，等到两人上了车，前面赶车的男人手上长鞭轻扬，只听嗖~啪~一声，两头黄牛速度就快了不少。
吴爽坐在车子上，拼命地挥手，程云紧追着跑了几步，便被丈夫一把抓住了胳膊。“早知道舍不得，你当初为什么又要让他去呢？你这么追，儿子看了心里难道就会好受？”
程云停了下来，看了丈夫一眼，没有说话，只看见那个牛车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到车上那个拼命挥手的身影时，眼里泪珠子止不住地就盈了出来，她点着头使劲地咬着牙，忍住了声音。
“哭什么，让人看着笑话。”看着儿媳妇，吴四九一边说着她，一边偷偷地用手擦了一下眼睛。
牛车上吴爽只看到娘亲，家人还有这座生养自己的小镇子在飞快地往后退。往日里他一直都觉得着这一切都很普通，可是这一刻他的心有一种莫名的酸楚。
“舍不得？”吴有德看着侄子痴痴的样子，问道
吴爽看着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嗐，有什么好舍不得。海空凭鱼跃，天空任鸟飞。等你出去见过了世面，这小地方就入不了眼了。”吴有德伸了个懒腰，顺势躺了下去。
“知道了叔。”吴爽嘴上应着，眼睛却依然看着后面那渐渐远处家乡。
“有德啊，今年怎么这么早啊，这年都没过完，就要走了啊？”老友叔回头看着叔侄两，笑着问道。
“没办法，离得远，不就得早一点动身嘛。”吴有德闲得慌，此刻有人和他拉话，也乐得聊几句。
等到了县城，已经是中午了，一行人直接去了马车行，等换了车，吴有德付了两钱银子给老友叔，叮嘱道:“还没有出冬天，日子短，拿了钱就早点回去，别又贪嘴喝多了，家都找不着。”
老友叔拿了钱，高兴得眉开眼笑，一边点着银子，一边随口应付着。“知道知道，这还用你说，我等下就随便逛逛，看看镇子上缺什么，带一点回去，也省得回去跑个空趟。”
两人以前就常打交道，吴有德那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但也不好多嘴，只叹了一口气，带着侄子上了马车就走。
两人在马车上坐了六七天，换了船又坐了两三天，这天傍晚到了一个渡口，两人下了船，寻了一家客栈又住了一晚，待到第二天，吴有德起了个大早，去租了辆马车。等到了羽山山口已是下午，马车再不能进。
叔侄两只得下了车，此刻干粮也吃的差不多了，包袱里的东西却不少还多，吴爽不仅有些好奇想要打开其中一个包袱看看，吴有德却拦住了他，只说进了点私货，卖给那些个学子也算一项收入。
吴爽想到当日那女先生出口就是两千五百两脩金，叔叔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此刻再看他为了那些银子不得不做些私活，心里过意不去，便不疑有他抢着去背。
两人一人两个包袱，背在身上进了山口。
以前吴爽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那里也有山，但是山不大，很秀气，一般一天就能逛个边。山上最有名的地方是个亭子，据说是有个状元曾在里面吟诗作赋。
此刻他入了羽山，当真是开了眼。山口处，两座山崖高耸，崖壁陡绝，抬眼不见其巅。
“过了这道山口，便是入了羽山了，再走个一两天的路，就能看到书院了。这中间少不了要翻山越岭，但是好在没有什么山精猛兽，倒也不大危险，就是容易迷路。不过咱们手上有玉，也就用不了担心了。”说着，吴有德从怀里掏出一块灰玉在侄子面前晃了晃。
吴爽摸了摸怀里的香囊，里面的玉还在。
“你们的玉比我们好看，等你到了书院啊，玉佩就会换成玉牌牌，有了玉牌牌，就是相当于是书院的学子了。玉牌牌贵着呢，要是弄丢了，一个不仅要几百两银子，还要受罚。这书院据说是仙人设立的，据说学好了能做神仙，但我听一些待得久的老人说啊，那些都是假话。不过这玉倒是稀奇的很，带在身上人舒服不说，还不害病。”
吴有德一边介绍着，一边在前面领路。
两人入了山，山路崎岖，入眼的是满山的茂密松林，其间山泉成映，不失为一幅美景。
林中有小道，两人顺着路一直往前走，行了半天路，便看见几处石屋，这里是书院专门为进山的学子作歇脚用的地方。有些石屋中此刻已经有了火光，想来应该是路上的其他学子。
歇过一夜，几路人聚成一伙，免不了寒暄几句。只是当众人知道吴有德是厨子的时候，又见他领着一个少年，也只当是招来打杂的，态度顿时冷了不少。若不是山路难行，拉不开距离，想来他们早已走得远远的了。
吴有德心里自然不好受，他倒也没有表现出来，在底层活了这么多年，他什么人没见过，什么气没受过。看着侄子，想着以后白花花的银子，吴有德顿时就觉得以后有了奔头。
众人又走了一天的路，待看到了那座宏伟高山，只觉得这些天的劳累都是值得的。
山谷之间，房屋林立，明明已是夜里，却是亮堂堂一片。街道两旁，已是光秃秃的树木之间，一个个柱子状的光源光亮璀璨，树下人群川流不息；庙堂中，学子读书声朗朗，确是一片书香满溢，学风蔚然的所在。
等吴有才回了家，已经是凌晨，就看见里屋内程云在给儿子收拾行李。
“你过来。”吴有才皱着眉看着儿子，把他叫了出去。
那是父亲从未有过的眼神，眼里似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吴爽看得心里有点慌。
“去吧。”程云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儿子，笑着催他过去。
等到吴爽出了里屋，看见父亲正坐在桌子旁等他。他大着胆子，走了过去站在一边，喊出了声。
“父亲。”
“坐。”
此刻吴有才已经恢复成了平常时候那种不苟言笑的样子，他把桌边的椅子拉了出来，示意儿子坐下。
吴爽看着父亲愣了片刻，低着头然后坐了上去。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个男人了。是男人就要担起自己的责任，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你娘为了你，作出了多大牺牲。她如果没告诉你，我也不想违了她的意。你这次入了那书院，要好好学。我不管他们教的什么，你一定要把本事学到手，哪怕是为了你娘。”
吴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头抬起来。”
听到声音，吴爽赶忙抬起了头看着父亲。
吴有才看着儿子，正颜厉色道：“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个男人，男人就要抬头挺胸。”
顿了片刻，他又补了一句。“当然也不能抬得太高，那就成用鼻孔看人了。”
“知道了，父亲。”
父子两相视许久，吴有才嘴唇翕动，欲言又止，最终他还是收回了目光。“不早了，明天就要去入学了，少不得要走一些日子，去睡吧。”
吴爽点了点头，看了父亲一眼，站了起来回了屋子。
这一夜，吴爽毫无睡意，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娘亲在厨房里的那些话。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程云就起来了。她昨晚也没睡好。儿子头一次出远门，她心里说不出的紧张，既高兴又害怕。
吴爽听得外面娘亲一直在忙碌着，再也躺不下去，穿上衣服出了门，坐在灶台旁看着娘亲手里忙活着。
程云看着儿子，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香囊递了过去，这是她昨天连夜绣好的，里面装着那块青玉。
“出了门，不像家里，有娘照顾着，你凡事都要小心点，多长个心眼，好好照顾自己。要好好学，要听叔叔的话。”
程云一遍遍的叮嘱着，吴爽只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着。母亲从来都不是那种话多的女人，可是今天却就没有停过，吴爽一点也不觉得烦，只觉得这些话听在心里暖呼呼的。
等到吃过了早饭，吴有德出现在了大哥家门口，他是来带吴爽走的。
屋子外，一辆普通牛车立在路边。那是镇子上老友叔的车。小镇上很少有这种东西，老友叔是做棉布买卖的，平日里需要送货到县里去。
乡下人做事倒也勤快，就是有一个嗜好，喜欢喝酒。大清早老友叔的脸就红扑扑地，满身的酒气。寻常时候他家婆娘管得严，但是现在过年，又是冬天，他少不得能找到几个理由，喝点酒既是高兴又能暖身子。
一家人一边清点行礼，一边百般叮嘱。吴有才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搬上了牛车，其他的倒没有，最主要还是些吃的。
路实在太远了，据叔叔昨晚说学宫在山里，需得走个十多天才能到呢，尤其是后面那段山路更是难走，马车进不去，只能靠两只脚。
山高林密，安静地吓人，想当初刚进去的时候同行的六个厨子当天夜里就吓跑了四个，他之所以没跑掉，就是因为太胖了，跑不动，中途被那些人找到押进去的。现在他想起来还是不免心有余悸，好在最后也是虚惊一场。
东西搬得也差不多了，程云黄云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跑到厨房，拿出了一卷荷叶包好的东西递给了儿子。“路途遥远，这东西路上带着吃，”
看着母亲皴裂的手，吴爽心中千言万语，到嘴边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接了过去，那枯黄的荷叶包此刻热的很，甚至还有些烫手，里面传出来一阵阵浓郁香气。
“走吧，好在离得也不算太远，年底的时候我们还能回来了。那些个离得远的，回一趟家都要个把多月的，就算是有假也回不去。”吴有德在门口催促着。
一家人恋恋不舍地送到了镇子口，等到两人上了车，前面赶车的男人手上长鞭轻扬，只听嗖~啪~一声，两头黄牛速度就快了不少。
吴爽坐在车子上，拼命地挥手，程云紧追着跑了几步，便被丈夫一把抓住了胳膊。“早知道舍不得，你当初为什么又要让他去呢？你这么追，儿子看了心里难道就会好受？”
程云停了下来，看了丈夫一眼，没有说话，只看见那个牛车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到车上那个拼命挥手的身影时，眼里泪珠子止不住地就盈了出来，她点着头使劲地咬着牙，忍住了声音。
“哭什么，让人看着笑话。”看着儿媳妇，吴四九一边说着她，一边偷偷地用手擦了一下眼睛。
牛车上吴爽只看到娘亲，家人还有这座生养自己的小镇子在飞快地往后退。往日里他一直都觉得着这一切都很普通，可是这一刻他的心有一种莫名的酸楚。
“舍不得？”吴有德看着侄子痴痴的样子，问道
吴爽看着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嗐，有什么好舍不得。海空凭鱼跃，天空任鸟飞。等你出去见过了世面，这小地方就入不了眼了。”吴有德伸了个懒腰，顺势躺了下去。
“知道了叔。”吴爽嘴上应着，眼睛却依然看着后面那渐渐远处家乡。
“有德啊，今年怎么这么早啊，这年都没过完，就要走了啊？”老友叔回头看着叔侄两，笑着问道。
“没办法，离得远，不就得早一点动身嘛。”吴有德闲得慌，此刻有人和他拉话，也乐得聊几句。
等到了县城，已经是中午了，一行人直接去了马车行，等换了车，吴有德付了两钱银子给老友叔，叮嘱道:“还没有出冬天，日子短，拿了钱就早点回去，别又贪嘴喝多了，家都找不着。”
老友叔拿了钱，高兴得眉开眼笑，一边点着银子，一边随口应付着。“知道知道，这还用你说，我等下就随便逛逛，看看镇子上缺什么，带一点回去，也省得回去跑个空趟。”
两人以前就常打交道，吴有德那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但也不好多嘴，只叹了一口气，带着侄子上了马车就走。
两人在马车上坐了六七天，换了船又坐了两三天，这天傍晚到了一个渡口，两人下了船，寻了一家客栈又住了一晚，待到第二天，吴有德起了个大早，去租了辆马车。等到了羽山山口已是下午，马车再不能进。
叔侄两只得下了车，此刻干粮也吃的差不多了，包袱里的东西却不少还多，吴爽不仅有些好奇想要打开其中一个包袱看看，吴有德却拦住了他，只说进了点私货，卖给那些个学子也算一项收入。
吴爽想到当日那女先生出口就是两千五百两脩金，叔叔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此刻再看他为了那些银子不得不做些私活，心里过意不去，便不疑有他抢着去背。
两人一人两个包袱，背在身上进了山口。
以前吴爽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那里也有山，但是山不大，很秀气，一般一天就能逛个边。山上最有名的地方是个亭子，据说是有个状元曾在里面吟诗作赋。
此刻他入了羽山，当真是开了眼。山口处，两座山崖高耸，崖壁陡绝，抬眼不见其巅。
“过了这道山口，便是入了羽山了，再走个一两天的路，就能看到书院了。这中间少不了要翻山越岭，但是好在没有什么山精猛兽，倒也不大危险，就是容易迷路。不过咱们手上有玉，也就用不了担心了。”说着，吴有德从怀里掏出一块灰玉在侄子面前晃了晃。
吴爽摸了摸怀里的香囊，里面的玉还在。
“你们的玉比我们好看，等你到了书院啊，玉佩就会换成玉牌牌，有了玉牌牌，就是相当于是书院的学子了。玉牌牌贵着呢，要是弄丢了，一个不仅要几百两银子，还要受罚。这书院据说是仙人设立的，据说学好了能做神仙，但我听一些待得久的老人说啊，那些都是假话。不过这玉倒是稀奇的很，带在身上人舒服不说，还不害病。”
吴有德一边介绍着，一边在前面领路。
两人入了山，山路崎岖，入眼的是满山的茂密松林，其间山泉成映，不失为一幅美景。
林中有小道，两人顺着路一直往前走，行了半天路，便看见几处石屋，这里是书院专门为进山的学子作歇脚用的地方。有些石屋中此刻已经有了火光，想来应该是路上的其他学子。
歇过一夜，几路人聚成一伙，免不了寒暄几句。只是当众人知道吴有德是厨子的时候，又见他领着一个少年，也只当是招来打杂的，态度顿时冷了不少。若不是山路难行，拉不开距离，想来他们早已走得远远的了。
吴有德心里自然不好受，他倒也没有表现出来，在底层活了这么多年，他什么人没见过，什么气没受过。看着侄子，想着以后白花花的银子，吴有德顿时就觉得以后有了奔头。
众人又走了一天的路，待看到了那座宏伟高山，只觉得这些天的劳累都是值得的。
山谷之间，房屋林立，明明已是夜里，却是亮堂堂一片。街道两旁，已是光秃秃的树木之间，一个个柱子状的光源光亮璀璨，树下人群川流不息；庙堂中，学子读书声朗朗，确是一片书香满溢，学风蔚然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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