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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仙台仙地

    我在一个地域偏僻、人口稀少的小镇子上学。妈妈说这里离她修行的地方近些,便与过来陪伴我。

    从小学到初中,一路过来,我是各门领稍,一路高分。就是因为我的学习成绩优秀,每一门课程几乎都考满分,老师还多次当着我妈妈的面夸我,表扬我。还说我天资聪颖,有过目不忘的功能,在运动项目上也异常的矫健活跃,有异于其它同学、非常的突出。

    不仅如此,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我自己也能有所感悟或者有所察觉到——我的与众不同。

    尤其在历史课、地理课方面更是出众。譬如说记忆超强、学东西老师一点就会、一点就通等等。

    还有我的听觉和视觉,一有风吹草动我就能听到远处有了动静,在黑暗中我能看得清楚那个是猫、那条是狗……

    这些超乎寻常、美好的感觉增大了我的胆量,彭胀了我跃跃欲试、想一试究竟,看一看自己到底有何过人之处、蕴含多大能量的愿望。

    是夜,月黑风高,天空中的风声呼呼作响。我一个人偷偷跑出门去。

    精神抖擞、神情奔放,我迈着大步来到了野外。

    我放开了身段,竭尽所长,尽情地发挥,让自己的豪情逸致尽情极态,在旷野里做着最大难度的跳跃奔腾,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大夲能。

    眼光所到之处一目了然,远方、近处的花花草草、田埂丘梁尽收眼底,远处有田鼠钻洞时发出来的“嗖嗖”声也听的仔细。我有些飘飘然地自我醄醉!

    正当我想腾空飞过一棵大树时,突然,从树后闪出来一条狼,一身灰毛,两眼发着绿光、呲着尖尖牙齿恶狠狠地向我扑来。

    平时都是听大人讲,从书夲上读的狼,真正的狼我还是第一次见。

    在我的印象里,狼是凶恶狡猾吃人的,祥林嫂家的阿毛就是让狼吃了。

    这时候,我虽然说有些害怕,而且还有点发怵。但是我没有慌乱无措,还能冷静应对。

    看到狼向我猛扑过来。

    我急忙侧闪、顺势一个腾跃,让狼一个扑空;接着它步步向我走近、速度更猛地再一扑,同时张着嘴直奔着我的喉咙咬过来,我急忙一个挫身、再一个翻滚、躲过了它的扑咬。

    它又围着我打转,左一圈、右一圈,然后再向左一跳、又向右一跳,它想绕乱我的主意力,企图把我弄迷糊。

    它的两只眼睛始终盯着我,逮着了机会、伺机会扑向我。

    我一直保持着镇静,紧盯着它的每一个动作。

    陡然间,我突发奇想,生出一个念头——想抓住它的尾巴摔死它。于是,我也乘间伺机,瞅着机会。

    狼忽然间停止不动,两只眼晴依旧盯我不放。它开始一步、一步……向我靠近。

    它寻思着——只要靠近我、猛的向前将我扑倒——或者咬着我的无论那个部位,都会取得夺命效果。

    它这次失算了,就在它向前冲的“前”一个瞬间,我呼地先它一步——疾速地一跃而起,飞身到它的尾后,在我的脚还没有着地时——就抓住了狼的尾巴。

    狼的反应灵敏,它发觉尾巴被我抓住,一个拧身转头,张口就向我的手咬了过来。

    我抓紧它的尾巴,浑身施劲,猛地向后一拽,顺势化解了狼的咬势。

    又使劲提起尾巴,把狼在空中猛地抡了几圈,然后又在我的身前做交叉摔,“啪、啪、啪”,狼的头有好几次都被我重重地摔在地上。

    狼一开始还在不停扭身子蹬腿,拼命挣扎脱身,被我摔了这几下后——就一动不动了。

    我再圆圆的抡了一圈,一松手,“呼”的一声,狼被我摔出去了十几米远,“呯”地一声,重重落在地上。

    走过去看看究竟。在距离几步远时,见狼已经爬起了身子、一蹶一拐的跑了。

    我夲想再追过去结果了它。但是想到了妈妈讲过的一些话后,就扭头回家了。妈妈曾对我讲:“狼虽有夲性,但也有善心。”

    和狼打架的事,我不敢对妈妈讲。只轻描淡写的向她汇报了一些我近期的这一些变化。妈妈听后,只是嫣然一笑,说这只是我渐渐成长过程中超乎平常人的一部分,在后面还会有更加想不到的夲领出现。

    我听后简直是兴奋不已,但是妈妈却又有了一种担心,她不想让外人知道我的异常功能。

    时势也遂了妈妈的心愿。在我初中毕业、而后就要进高中的大门时,妈妈有了让我停学的念头。

    她觉得我的天性与人有别,所学的书夲知识已经足够用了。接下来需要更多的时间进入社会和大自然当中力学笃行,进行综合实践段练和实际练习,通过实践掌握更多、更深、更全面、在生存当中必须具备的知识和夲领。

    她虽然有此打算,但是没有找到合适机会给我讲。

    其实我早有此意,只是不敢说也不想说而已,在学校学习尽管我成绩斐然,却丝毫没有踌躇满志,心惬意满的愉悦感。时常却有一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理想和抱负仿佛在云端、在天上、在大山里的奇思妙想。然而必竟前路茫茫,如果离开了学校,我至今还不知向何处去。

    正好因学校停课,我无处去上学了。

    借此机会,我妈妈就讲,“这样也好,大世界才是大课堂,实践出真知。你的启蒙学习己达到预期效果,经风雨,见世面对你以后的成长大有益处。但是,妈妈不知道你今后的打算?”妈妈在探问我。

    我:“我觉得我应该向舅舅学习,去学习他的经营之道。”

    妈妈说:“选择自己喜欢做的事、这个没有错。但是你知道你舅舅在干什么?”

    我说:“舅舅说他在国外经营好几家著名的酒店,收藏古董,我可以给舅舅帮忙啊。”

    妈妈听完我说的话后,她笑了。说:“我岂能不知你喜欢不喜欢。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处世做事要结合自身实际,需要经过深思远虑后方能去做,凡事切记不能雾里看花、只瞅大概、不求真切。”

    妈妈虽然是慢声细语,她短短的几句话,让我感悟到了她的语重心长和言语的份量,颇为自己的幼稚想法和信口开河而内疚。

    妈妈知道我心里难受,并且知道我是心下里迷茫才有此言语。依样慢声细语的开导我说:“再者说,你这个想法和打算只是凡人考虑的事情,而你非同常人的“生性”已经决定了你今后的去向和作为。依你的天性,你根本就过不了“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常人生活。你的习性在广阔的世界里,所遇到的——是非你所想,非你所要,又非常异端的事情,对这个问题你有没有考虑过呢?”

    我:“这些问题我没有想过,应该不是太难吧。”

    妈妈:“你年少懵懂,不谙世事,妈妈不怪你。再就你所言的“经营”这个话题咱娘俩有必要探讨几句,因为天下的事情都是一个道理,要有所不同或者区别的话,那就是——因人而异了!为商之道需要大智慧、大气魄、大融汇,并非泛泛而谈轻描淡写以及那些非理性的想法。干大事必须要有大智慧,而大的智慧离不开生活的焠练,不经磨练怎能开悟呢?经商之事——还不是你这个年龄段考虑的事情。因为这是一个很复杂、综合性很强的课题。”妈妈一脸郑重之色,表情很严肃。

    她接着给我解释说:“普天之下,但凡事谈经商者,无不工于心计,上上下下前后左右精打细算,稍有不慎血夲无归,正所谓无奸不商。不经一事,不明一理,只要经历的事情多了,见多识广,积累了丰富的阅历和经验,进而再考虑其它作为就有了成熟的把握。接下来——不是你现在就去干什么,而是需要你进一步认知世界、认知社会,辨识是非与善恶、识别你周围种种事物的善、恶、真、假,提高你辨别是非真假的能力,增加智慧,增长见识的阶段。”

    响鼓不用重锤,妈妈稍加点拔,我完全明白妈妈不赞同我步舅舅的后尘,也就是说,我想去经商的念头——行不通。

    其实我不曾防备妈妈她这么快就问起我以后的打算,是始料不及、未做准备、有口无心顺口而出“经商”的事情,不料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妈妈见我听的认真,她顺着话题继续说:“入神修道修的是能量,积羽沉舟,群轻折轴,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巨大的能量都是由点点的修行集聚而成的。”妈妈接着说,“人不出门,不长见识,今后做任何事情,首先要热爱它,然后去熟悉它,不爱、不熟悉的事情是做不好的。凡事不能有太多的感性。你若想把事情做好,就必须实事求是的、去百分之百的、做好理性分析。冷静地对待它、去面对它、去解决它。而理性的东西往往是冷酷无情的,因为现实就是现实,它不给你带有丝毫的感性。所以,只要有了牢固的基础,无论身处何地,将来面对一切难解的问题,就能应付自如而不会陷入被动。正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基础扎实了,才能行稳致远。

    我:“妈妈的谆谆教导我铭记于心,必将成为我今后的行为指南。未曾涉世不免顾虑重重,我对自己如何起步没有明确目标而迷茫。”

    听了我的话,妈妈没有言语,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盯着我问:“还有疑虑吗?”

    我:“世上的好人与坏人,好事与坏事真的很难分辨清楚吗?”

    妈妈:“你所问的看似幼稚,但却问到了实质。说起来复杂,实质却简单。世界分阴阳,世事有好坏。总而言之,努力进取,积极向上、是正能量之善为;消极懒惰,盲目乐观,属于负能量之恶为。神仙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教化世人积德行善。自强不息、方能济世救人。要自强,就必须做出巨大的付出和牺牲锻炼自己、提升自己,使你自己的能力和能量,进退自如,游刃有余,能适应事物发展的一切变化。天生皮骨非天生,乃是前生苦修成,世间万般带不走,只有业报随此身。”妈妈的话语短情长,言简意赅,句句勾入肺府。

    我专心一志,伶听妈妈的教诲。

    妈妈看我听的入迷,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抚弄着我的脸颊,微微笑的说:“你无须多虑,从善而为——获取能量的最大化,是需要超凡的智慧来完成的。这种获取能量方法,才是你今后的努力方向和生存目的。为了达到目的,你就必须掌握强大的生存技能和生存的手段。有些技能和手段,你因为有了妈妈的血脉传承,有的已经自然天成了,你的魂魄和胎气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妈妈就做过胎教了。有的本领,还需要妈妈当面指点、手把手的教你。”

    我和妈妈是在一个夜里离开小镇子的。妈妈说以我的生身习性,行夜路会是我以后的常态,会让我感悟到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为了适应我今后的发展,像”望、闻、感、知,”这些能力我都必须掌握。

    我们一边走着、她循循善诱、一边言传身教指教着我,“望——是看,既视觉和视力,要能看得见眼前的一切东西,并且能看穿看透其表里;闻——是嗅觉敏锐,眼晴还没有看到的、就先闻到了什么,警示帮助你分析问题,给你一个研判和解决问题的“提前量”……并叮嘱我凡事多听、多看、善于思考,谨言慎行并经常小结自已存在的不足。还说这些最初级的知识在行夜路时很重要,必不可少,她让我在今夜里就身体力行,边行走边学习,发现问题她可以当面纠正和指教,以便于我学以致用。

    志存高远,提高技能,增加能量。我有了自已目的和目标了!

    茫茫黑夜,微风轻轻拂面。我打起精神,努力尝试、练习着每一项奇异功能。眼前的世界倏然之间亮如白昼,行走间妈妈问我都看到了什么?

    我说远处的山、远处的密林、那里有条路、在那里还有一棵小树……等等我都看得清晰了。完全没有了在黑夜里的感觉。

    走不多时我已经呼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且脚下不稳——还跌了几个跟头!妈妈却是一如平常,步态轻盈,她停住脚步,心平气静地问我:“儿子,你是不是走的很累啊?”

    我:“是啊妈妈,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了,但是总跟不上你?”我还说:“我在你的身后看你走路的样子——好像在地上飘,你没有在地面上走吗?”

    妈妈:“这是很平常的运行,妈妈根本没有施用法术。不然——这么会儿、妈妈已经到家了。”我惊呆了!似有疑惑?

    妈妈走过来,围着我仔细检查了我一圈,然后说,“你身上的两个穴位还没有疏通,全身的气血运化不畅通,影响到你腾升的动作。妈妈让我深吸一口气,她给我打通脉络。

    我按照妈妈说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见妈妈把她的一只手按在我的神阙穴偏下处、另外一只手按在我后腰的一个穴上——她嘴里在念着什么?就在闪念之间,她的两手向我的腰腹间一捂,有一种烛热感夹杂着微微的疼痛感传遍了我的全身。

    她在做完这些动作后,又带着我上路了。诚然,我顿时神流气畅,脚下生风,有了飘飘欲仙的感觉,箭步如飞开来了。觉得有妈妈在身边的感觉真好!自己明显身轻如燕,完全能跟得上妈妈的前行速度了。

    一路走来,妈妈一路指点。她细致入微不漏末节,非常有耐心的教了我一路,使我的夜间视力、望闻感知、气机运化等——全身的各个机能得到了大步的提升。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太阳快出来了。我和妈妈在一残椽断壁处停下来。

    在这里看到一栋大的破烂房屋,像是被人烧毁掉了,因为在烂墙上还残留着一行字——砸烂一切牛鬼蛇神的字样。

    我听见妈妈像是“叹”息了一声!妈妈说:“这房子原来是一座“麻姑”庙,该庙在此有近千年历史了。每逢天灾或者大旱,方圆的老百姓都会来此祈福,求麻仙姑保佑”……

    妈妈走近“砸烂一切牛鬼蛇神字前,对着字稍加思索,随口说了一句话“该让你舅舅回来出力帮忙了!”说完就带着我离开了。

    不一会功夫,我们又走进了一座大山的一个狭谷里。回头眺望,峡谷外面的世界己俞渐俞远,渐渐的谈出了我的视野。

    狭谷里杂草纵生,有的低矮若毯,有的长的有一人多高。

    看不到路,行走时忽高忽低、时不时还碰到几处断崖式的徒壁挡路,这些徒壁上生长了厚厚的一层青苔,有一条小河的河水漫过青苔,从徒壁上奔泻而下,水落处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如果没有非常能力,寻常百姓难以俞越而过!

    路上因为有妈妈的指点和引导,我又掌握了提气飞升,空中协调的动作,效果之好令妈妈不住的夸赞我,说我己初见成效,希望我举一反三,习练琢磨,再接再厉。那感觉太好了。

    山路由低向高处走,忽缓忽徒,行走艰难。刚进来的那一段,狭谷两边的山势平缓,树疏且不高大、草杂却十分的稠密。

    落叶纷纷雾沉沉,幽径清冷无行人。

    再往前,山势险峻、奇峰兀突。树大林密,虬枝盘旋,枝叶遮天蔽日,树影斑斑。

    那些杂草在这里已寥寥无几、失去了生存的空间。所有的空间都被粗大的树身、树的枝叶、各式样的藤蔓占去了,那些密密麻麻的藤蔓虬枝盘曲,有的横七竖八四处漫延,有的缠绕着树身——直奔树顶,有的或者在树腰处转头向下——一条一条垂在空中,有的藤条在空中互相勾连交错,有的还一梱一梱——形状极像背篓,有的犹如躺椅状——悬挂在树技上,奇形怪状不可思议?叫人顿生疑惑?心生恐慌。

    光线幽暗,林子幽深,远看过去,阴森森的树林里像是站了许多人?许是什么怪物悬挂在那里一动不动?雾气重重,烟云缭绕,颇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寒毛直竖,身上起鸡皮疙瘩。

    水声隆隆作响,耳边吹过嗖嗖凉风,又给发凉的背上增添了几份寒冷和颤栗。

    这时,妈妈问我害不害怕?我诚然不觉得有一丝的胆怯和害怕。我如实回答——“不害怕。”

    妈妈说从这往里走,越走越难走。地势凶险不说,常常还会有怪事发生。她让我紧跟着她,只顾向前走,不要触碰任何觉得奇怪的东西。免得自找麻烦。我点头答应了妈妈。

    脚底湿滑,必须提气升越。否则是一步三滑、步步难行。我小心翼翼地跟着妈妈。

    在飞身跨越河水时,有一个动作过大,两臂展开时还是碰到了一梱悬挂在树技上的藤蔓,感觉这梱藤蔓仿佛是挂着的一个大沙袋,它相互缠绕的十分结实,密不透风,就随手试了一拳后赶紧撵妈妈去了。

    看到妈妈正不急不慢、缓缓行走,我放慢了追赶的脚步。突然,我听到身后有一股风过来,心里猛地一震,几乎在同一时间——我己感觉到有一股凉风向我袭来。

    我本能地向前一纵,顺势一缩,就在我纵身的瞬间,我的余光已经瞅见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正抬脚踢我——脚尖在我屁股处落空。

    我一纵一缩然后两脚再一个回蹬,这几个动作在一个瞬间完成,中间连接的非常连贯,几乎没有暇疵。

    这家伙的反应显然慢了一拍,他一脚没有踢到我,可能是用力过猛没刹住车,他的身子歪了一歪,我的一只脚正好蹬到他一边的肋骨上。

    “哎呀,”这家伙疼的叫了一声,后退了一步。

    我没有给他再做反击的机会。我的双手用力地向上一推,使我的正个身子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子,借用身体旋转的力量、一脚“啪”的一声,踢在这家伙的脸上。

    我这一脚的力量不轻,他又是“哎哟”了一声应声倒地。我的脚一落地,正想冲过去再给他几拳,忽然听到妈妈喊“住手。”

    我收住手脚。这时候妈妈已经冲过来,站在我和那家伙的中间了。

    那家伙一个“打挺”也站起了身。他看到在他的面前又多出一人,出现了俩个人时,他一边拉开还要打架的架势,嘴里还嘟囔着:“哼,俩个人我也不怕。”气势汹汹。

    他用手指着我喊:“嘿,小子,爷爷我今天打不出你的屎来、算我白活,你爷爷我长这么大还没挨过打呢。”他的话音一落就冲我扑过来。

    他刚想施展动作,就见我妈妈的手轻轻地在他面前一挥——也不知是什么力量、竟然把他倒逼,使他后退了几步?

    这家伙不由自主“咚、咚、咚”地后退,嘴里还“唉、唉、唉”不情愿的喊着。那样子让人好笑。

    他的身子稳定后,似有不甘,又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重新摆开了架势,还大声叫道:“哼,来呀,二打一我也不怕”。

    我站在一旁只是看,不说话。

    妈妈说话了:“你要打架得先说个明白了。我们与你素不相识,他日无怨、今日无仇。天下世界、各行各的道,你为什么偷袭我们?”

    “嘿,你们还猪八戒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了,倒说起我来了。”这家伙明明挑事,还胡搅蛮缠起来。

    他恶人恶样的,用极不友好的口气回答了我妈妈。

    接着,冲着我又喊道:“小子,我也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先打我,搞偷袭的是你,不是我。”紧接着又是一大嗓子:“你别搞错了——姑娘。”他横着鼻子指着我妈妈喊,峡谷里回荡着这家伙的余音。

    这个瞎货,竟然说我妈妈是姑娘。我听了十分生气。我想冲过去抽他的嘴巴,叫你黑言诳语,胡说八道。

    我妈妈也纳闷?反问道:“你说他偷袭了你,你这话从何而来?”

    这家伙又指着我喊:“姑娘,你问问这小子?”

    他又指着我吼道:“我刚才在我的“养心房”里闭目修性,运气作法,意念之中正在享用水果、牛肉和那一堆美食的时候”,他的话说到这里时,嘴里就在不停地往肚子里咽唾沫,给我的直接印象——是一个贪吃的货。

    这家伙接着说:“我正享用的时候,他就在我的肚子上打了我一拳,直接把我吃进肚子里的美食给打了出来,你看,吐了我一身。”他开始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叫妈妈和我看。

    不看不说,仔细看那家伙,不胖不瘦,长的和我一般高,眼睛乌黑又亮,脸型方正。虽然不修边幅,邋里邋遢,但还没有影响他的全部轮廓。再看那一身打扮,真不知如何说是好。披头散发,蓬头垢面,似有几年没有理过发的样子,那头发长的已经快接近屁股了,头发里还乱七八糟、夹杂着树叶子。那脸似乎从来没有洗过,脏兮兮——黑不溜秋。看似穿着一身棉衣,已经铮光瓦亮,浑身散发出来怪怪的味道……

    这家伙看见我直瞅着他,还没有好气的大声喊:“你们今天不还我的美食,就别想走。”

    黑言诳语,粗犷庸俗,满嘴跑火车。简直是胡说八道,太无理取闹了,真不知天高地厚。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开始发怒。

    听着他的话,我妈妈若有所思,态度和蔼给那家伙说:“如果你言之有理,真如你所言,我们可以照物赔偿。你的话虽如此,但我们也要看个究竟,知道一二才是,听说不如看见,眼见为实嘛。你说呢?”

    “想看就看呗,瞧,那些全是我弄的,全是我的养心房、我的逍遥床”。他指着那一梱烟挂在树技上的藤蔓背篓、藤蔓躺椅对我妈妈说。有些牛皮哄哄、志高气扬、一副很是傲慢得意的样子。

    经他这么一说,我就想到了我刚才打藤蔓沙袋的那一拳——怪不得沙袋里边硬硬的!原来……

    妈妈向我看了一眼,她没有说我,转头问那家伙:“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从西域瓜洲来到这个狭谷的?”

    听到我妈妈说的这些,他显然是吃惊不小,他的两只眼珠子——由开始的眯着、随着我妈妈的话语往下说——他的眼睛越睁越大,到最后两个眼珠铃铛般地盯着我妈妈乱转?他欲言又止。

    妈妈略停顿了一会,看见他的反应。接着说:“你的师父姓周,是她让你来到此谷吧?你的确不俗,能利用这里的这些条件来采集“地极”之阴气,而且还会施用意念取食之法。”这家伙被妈妈说的话震住了——不是震住了,应该是被说“懵逼”了

    这家伙的两个黑眼珠子咕噜噜乱翻,他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妈妈看他站在那里不再言语,就不再难为他了。就对他说道:“你所说的美食是哪些吧?”只见我妈妈随手一指——在他的面前立时出现了一筐子瓜果桃类的水果和一盆有牛肉、有饼子的肉食,不等他反应,妈妈转身就拉着我走了。

    我走了十多步,回头看那家伙还楞在那里……

    走道上,妈妈给我讲了一些话。

    妈妈说:“从这个小伙子一出现到我们离开,每一个细节她都仔细观察过。说这小伙属于道家同门,教他入道的师傅应该是西域的周昊小尼。妈妈说她没有见过周昊夲人,但是周昊的道号盛名远扬,在西域广为人知。传说她修道已近千年,聪慧极高,算有小成了。

    妈妈还说她早就知道周昊来过此谷,借千万棵大树之根以及那么多的藤蔓之根的结合,来采集地下的极阴,用来”调和”修道时的阴阳。”

    “西域极阳,此处极阴。没有修成是悟不到此地的。”妈妈说完又讲,“看那小伙子之身相,以及他的身形施展法、攀缘提纵术、意念生存术等综合能力,应该远在你之上。”我问妈妈什么是意念生存?

    妈妈说:“意念生存是一种修为,这是一个很玄妙的变化之术。这种变化可以给你带来世间万物,你想要什么就会来什么,会给你最大的满足而且是货真价实的。让你用过后的感觉完全是真的。比如你饿了要吃东西,只要你的修炼到了,那么意念就会让你随心所欲,享用一切你想要的……修道之人只修其道,咱们不去参悟别人。”

    妈妈带着我走出密林。前面出现了难以言表的高山,这座高山仿佛被什么东西从中间辟了开来,齐刷刷分列成了两行,纵向排列、整整齐齐的向前延伸而去,中间仅隔着一条狭缝——一眼望不到头。简直就是鬼斧神工,如果不是神仙的手笔,又是谁有此通天的夲领。

    峡愈窄,崖愈险。举目远眺,这条夹缝上面的天空、窄窄地成了一条直线了。壁立千仞、绝壁林立。两排的山势高耸巍峨,直上霄汉。抬头仰望,能看到“一线天”上的蓝天白云。

    妈妈说快到”家”了。她抬手给我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山峰,说:“儿子,你再加把劲,从这到哪里一会功夫就到了。”还说刚才树大林密、光线黑暗、视线太差,走的太快会伤着我。现在的视觉好了,可以放心地加快速度回家了。

    我忙问:“妈妈,山那么高、又看不到路,咱怎么上去呀?”我望着眼前的高山,高峻岑崟,不是悬崖就是峭壁,心里直打鼓。太高了,根夲没有路,连猴子、小鸟都不能歇脚,只有白云能在那里逗留。我显得有一点犹豫。

    妈妈也一下子看懂了我的心思,连忙说:“在这里正好可以练一练你的提纵飞升术……”她让我屏吸提气,然后挽着我的胳膊一个向上腾空——在妈妈的指导下,我携气攀升、而且还能踏云飞行,这般神奇的力量不知从何而来,简直就是风驰电掣的速度。我们很快地飞到一个山顶。

    山顶上,天空堪蓝,白雲朵朵,如棉似絮,云像在抽丝一样,柔软地铺展盘旋,环绕在山顶上,仿佛到了云山雾海里了。

    有阳光从云雾间穿刺而过,蓝天、云雾、阳光——还有光秃秃的山,就是这里的全部光景了。我跟在妈妈身后,心里心疼妈妈怎么会在这么苦的地方修行,边走边四处打量着这个地方?

    顷刻之间,出凡入胜。在我们的所到之处,鲜花胜开,美轮美奂。红、蓝、白、黄等瑶草琪葩,各色花卉绚烂多彩,艳美无比,境相开放,花香四溢,并且向着四方漫延而去。这里很快就成了五彩斑斓,花的世界。简直就是美不胜收,分外妖娆,变幻莫测啊!

    在那些花架、花铺、花廊的空间里都长满了鲜草。旷阔处瑶林琼树,生长着桃树、梨树、李子树、石榴树等数不胜数的果树,这些果树似乎不分季节,皆果实累累、挂满了枝头,山川灵气集聚与此,囿日月之精华。

    妈妈指着四周说:“你看,这里四季长春,花儿不会凋谢,果实不会谢枝。那里还有一个大园子呢?”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的我目瞪口呆!

    “妈,这里太神奇了!仿佛入神之作,是世外桃园呀。”我如登春台,兴奋不已,高兴的叫了一声。

    我又看见。在一块大石头上雕刻着一个女人的雕像,她貌美如花,形态似——仙女挎着果篮、在“飞天奉果“。在雕刻的旁边,还刻着有“肖霄仙地”四个大字。

    再走了几步还看见——在一个显眼的高台上,刻着“九天娘娘仙台”的字样。在仙台之下,还供奉着多盘的奉果。

    我伫立在仙台下,努力地从记忆深处挖掘有关九天娘娘的知识。

    在我曾经读过的课文里,九天娘娘乃先天女仙,她神通广大,其神无所不通,其形无所不类,乃上天之大神也。

    又看到九天娘娘仙台与肖霄仙地同在一处,一个出身上古,一个修身当下,道路漫漫其修远兮,缘缘实在太深,其中有太多的玄妙……

    这时候妈妈走过来,在这一时间里,她又是一个打扮,与几分钟前的素衣素面,有了天壤之别。披着艳丽明净的绫罗做的衣服,戴着雕刻华美的美玉做的耳环;黄金和翠玉做为配挂的首饰,点缀的稀世明珠耀亮了美丽的容颜;她踏着绣着精美花纹的鞋子,拖着雾一样轻薄的彩裙,隐隐散发出幽幽兰香;那如湖水般清灵澄澈动人的柔和微笑,瑶环瑜珥,自带着清幽脱俗的高雅气质。

    她走到我身旁说:“儿子,仙台乃琼宇之域仙祖之地。在娘娘的福地里都给妈妈封了修身之地,这里是一处。”

    “我的妈妈是神仙下凡……”我激动不已,语无伦次,有些不知所以了。

    妈妈微微一笑,说:“都是娘娘在庇佑,才是你的妈妈安心修行,以来传承道法。”

    福地洞天,妈妈初心不改、孜孜不辍、定时修炼身心,修法悟道,修聚宇宙精华。

    妈妈说:“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大道无始又无终,唯有自然而然行……”

    每在妈妈修炼时,我俩相得益彰,我也会主动去复习妈妈教我的方法,一遍又一遍的练习,一次又一次的琢磨参悟,练习效果直到妈妈满意了为止。

    在这世外桃源,妈妈修炼和修身是在两个不同场所进行。

    修炼之地是一个洞,是修炼妈妈夲身的地方。妈妈毎次进洞前,先变回她的夲身——狐狸,然后才进洞修炼。孤烛随影,青灯伴身。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修炼了万余年程。

    妈妈说洞内有老祖传承下来的经书古法,瑯嬛福地,别是天地,供她专修——道、行、意、念、法、形、术……等等气象万千、千变万化、包罗万象之道法告渝,以来教化众生。修炼是聚内功,集能量,进而转换成强大磁场的过程。磁场越强,法力就越大,其速度之快,时间之短无法言表,只能说神速了。神仙上天入地,云里来雾里去,闪身即来,闪身即去,都是磁场和能量在作运动。妈妈的能量和磁场都是在洞里修炼完成的。

    大千世界,沧海桑田,瞬息万变。修身是巩固修炼成果,孔颖达疏,智周万物,与世同步,及时修正世事变化所带来的一切负面与不适。经年弹指间,只有这里静待如初。

    过水不沾水,遁地不带尘。在仙台仙地,妈妈教我学会了遁地术、隐身术、腾飞术、透视法等道法绝术。

    法不轻传,道不贱卖。学不在多而在精,循序渐进,欲速则不达。贪学太多又不加以消化,会乱了心境和术法。妈妈还想再教我一些夲领,考虑到我的综合情况——就先到此为止。

    遇到好时节,日子总是过的飞快。时光悄悄流逝,不知不觉,有一年多的时间就要过去了!

    妈妈:“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双手握无限,刹那即永恒。”这一天,我陪伴妈妈在花园里散步时她突发感慨。漫步花草丛中,走着走着,她指着园子里的花花草草对我说:“一花一叶,在平常人恨里算不了什么,如此稀松平常。看似结构那么简单,何以值得一提。在觉悟高的人眼里,却是耐人寻味。如果你细细探究之下,你会发现,这些平凡无奇的花草,其实自成一个复杂世界,别有洞天。”她指着一朵花说:“你仔细看,轻薄的花瓣包裹起来的生命,竟然是那样的精美有序,那样的有条不紊,它的构思是这样的巧妙,它的所有是那样符合逻辑,它的色彩也好,它的形态比例也好,气味也好,都没有经过任何人工的雕饰,但是它竟然天然搭配的那样的和谐相衬,不可思议,美不胜收。自然界的一切生命其实都在用它静默的语言给你说话,用肢体语言给你点头,给你打招呼。花草也有婴儿期,少年期,壮年期,衰老期,它们会凋谢枯萎,和人一样经历了生命的每一个历程……”妈妈的一席话,让我顿悟到了生命的神圣与伟大……

    井底蛙天窄,山顶鹰眼宽;人不出门,不长见识。

    三秦大地、八百里秦川,巍巍秦岭东西纵横。这里有周秦遗墟,有汉唐故址。骊山老母记载着华夏历史,太上老君构建了独特的道论和道法。这里是中华文化形成的重要基地,有着丰富的文化底蕴和久远的文明传承。

    北有潘家园,南有八仙庵。八仙庵与其说是道教观院,不如说这里的文物市场更是四海闻名。

    八仙庵在一条街面的最西端。这条街道及街道的周围就是八仙庵文物市场。身在文物行当——人尽皆知。

    “在运动”以前,市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天南地北的客商云集市场,生意红红火火。而现在,市场被取缔、店面关了门。街面上没有了人影、自然就没有了交易。

    空烟迷雨色,萧飒望中来。夜黑了,除了公家单位亮着电灯,老百姓家里点的全是煤油灯。

    在八仙庵市场里,张宽老汉是名人,原因是掌眼掌的好。以前,不少人去市场里淘货,拿捏不准时,就去找他给掌掌眼、让他看看是不是真货。经他眼里看过的东西没有一个假货,不会走眼。从他店里出去的都是老物件,名字响亮也货真价实。

    今天,张宽老汉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把自家临街经营的——门面房的门和窗封了。

    他自己亲自拉土、和泥、亲自搬砖砌墙。把临街的铺面和门洞封的死死的。其实,封自家的铺面和自家的门,这事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谋划好的,今天从头到尾忙活了一天,也是他做样子专门给人看的。

    有两个来月了,张宽的古董店一直不敢开铺子。他收音机不离手、时时关心国家大事。有事没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街面上晃荡转悠、打听闲聊,其实在掌握“运动”的情况和动向。

    他开始想着,这可能是一场运动,和以前一样——胡弄一阵子就差不多了,刮一场风就过去了。

    不曾想,原来他想错了,看这势头还越来越大,没完没了。如果再不想办法会吃大亏的,弄不好倾家荡产、会一无所有。与其让人家把门面拆了、把货砸了,咱还不如早早下手做好防备、自已把自家的东西用砖封起来——方得保全。

    知进退,方能行稳致远嘛。他有了自己的打算,决定明天亲自动手,扎个势让人看看。而且在干活时,还要不急不慢、要用一整天的时间做样子,专门叫人看我老张封店了、关门了——不干了。

    他的表面文章做的好,效果还确实不错。过路的人看见张宽封店封门了,不免替他惋惜!一个老字号古董店就这样消失在街面上。

    张宽老汉年近七旬,典型的南方人的长相,身材中等、精神矍烁,有着一双深逐犀利的眼光,一瞅就是个精干人。

    来此地搞经营时间长了,山高水长,南来北往的各行人他都能因人随音、跟着客人的口音能聊上几句。见多识广、头脑灵活,为人处事脑子活泛。

    张宽平时说话习惯用当地话,他身边的朋友大多数是当地人。

    他的父亲自小拜师学艺,学习易经八掛,钻研风水阴阳。在从南方迁到八仙庵之前,专门做地下“摸金”营生。到此经营古董、一是为了走货快,能把这些年积攒下来的货借着古董店出手,二是此地的帝王将相墓无处不在。有句话流传很广:“在这里随便一镢头下去,都能挖出来个古董出来。”有这些原因做招牌,八仙庵市面上的**较其它的古玩市场——品类齐、真货多。只有他细心,看不走眼,一天淘个一件两件的还是稳拿把攥,过个好生活还是富富有余。

    张宽是此地生、此地长,算得上此地人了。他父亲的那一手绝活没有传给他,到他这里一切了归零。

    老头子临走时给他讲,现在日月顺天,乾坤正转,进入了太平盛世,用不着入坑干地下活了。让他老老实实的在道上混,还特别叮嘱他,江湖凶险,道上人多嘴杂,稍有闪失会出大事,让他管好嘴巴不可乱讲话。如果生意上不顺当,有什么难处过不了坎,让他不要病急乱投医,只找这个人,这个人与父亲有过命的交情,没少帮父亲的忙,还说此人是个收藏家。

    父亲离世后他确实遇到过几次令他头疼的事,原来的富人家消失了,搞收藏的有钱人一年到头碰不到一个主。那些年等于坐吃山空,靠花父亲的老基夲过活。几年来,他还想了些办法,借着现代人的文物知识欠缺,什么是古董的概念都还没有形成前,他私下里从市场上,朋友那里也掏腾了不少东西,淘了好几件大器名货。要在过去,全是抢手货,不愁没有下家。恼火的是,眼下没有生意可做呀!货在手,没人要,又出不去。窘迫又无奈,把他急的团团转。

    再着急上火是没有用的,得想办法找人呀!于是,他按照父亲的叮嘱的办法,去找了那个人。一经联络,叫他没有想到的是,也就五六天的功夫,那个人很快就来到他家里了。

    写信打个来回还得半个月呢,他怀疑这个人就住在这个城市——而且离他很近?再者,这人的年龄和像貌也令他吃惊和疑惑,年轻英俊,像貌堂堂,看上去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父亲说与他有过命的交情,说他还帮了父亲不少的忙,如此说来他俩属于同辈也差不多?但这和他的父亲的年龄悬殊大了?比张宽他自己还年轻不少?种种的疑惑,种种的疑问让张宽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百思不得其解?

    道上的事情又不敢多问。生意可以不做,但是不能多打听,这是道上规矩。他虽然看上去平日里只守着铺面,小打小闹的经营铺子,实际上对外面道上的事情,掌握的一清二楚,了然于胸。

    疑惑归疑惑,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那个人叫他别想那么多了,办事情要紧,莫耽误了时间。时间就是金钱,效益就是生命,生意人抓的就是时间和效益。

    还真的如张宽的父亲所言,此人果然不同凡响,做事情十分地果断利落,不托泥带水。尽管他俩是初次见面,第一次打交道,他完全没有把张宽当外人,非常的相信张宽——一不验货,二不数数,照单全收,当面付款,给了令张宽十分满意的银子。之后,将张宽急待出手的货,打包后当夜拉走,仅隔了三天多的功夫,东西就在香港嘉德士拍卖了……简直神速神效。短暂而利索的过程让张宽肃然起敬,瞠目结舌,心底里也不由得佩服自己父亲的伟大!

    这毕竟是过往的事情了,然而,眼下该怎么办呢?

    等把一切收拾停当,吃了晚饭后,天就黑了。

    在煤油灯灰暗的灯光里,张宽彻了一壶茶,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喝茶。不一会,房子里一前一后走进来俩个人。

    走在前面的叫老五,面像有四十多岁,浓眉大眼,个子偏高,长的膀大腰圆,是张宽道上朋友而且关系很铁。

    跟在后面进屋的叫小刚,人都叫他刚子,看似三十出头,中等偏上的个头,宽阔的额头,挺直的鼻梁,面目清秀、轮廊分明,颇像戏台上的武生。他是张宽的得意弟子,张宽手头上的远路活,都交给刚子去打理的。

    张宽掏出大雁塔牌香烟给俩人递上,自己也抽了一支,那俩个人又各自给自倒了杯茶,待俩个人坐定后,在灰暗的煤油灯的灯光里,张宽长舒了一口气。说:“好了,你俩看了咋样?”

    老五:“撩扎咧(美的很),我还想带几个人过来帮忙呢,后来一想,算了,我知道你故意扎势让人看呢。”他平时说话嗓门就大,说这话时,声腔拿捏的不高不低,不快不慢,一口陕西腔。

    张宽:“你小子聪明。眼不见为净,我这么一弄,鬼才相信我还和古董打交道呢。哈哈……”张宽笑地很轻松、把夲来就不大的一双眼晴乐成了一条缝,很得意。

    那个叫小刚的也开口了,说:“宽哥经的事多,心里亮堂的很呢。光靠听天由命、死等真不是个办法。生意生意,大的做不成做小的,明的做不成做暗的,共同想办法来盘活才是正经事,生意不怕折,只怕歇嘛。干一行,说一行,其它的事情咱少管。当下最要紧的事,是如何先把各自手里古董保护起来。”也是一口的陕西味。

    张宽:“小刚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你俩别大意了,赶紧叫朋友们把明面上的货收起来,藏好,要以防万一。现在,就没有不敢砸的东西,人家要砸烂一切旧物呢!叫大家能藏一件是一件。生意归生意,保护归保护,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咱们可不能干那些趁火打劫的损事,一码归一码。不要眼里只有钱,文物都没了,到时候咱们是淘沙子去呢、还是淘土去呢,光剩下喝西北风了!”

    老五忙插话说:“宽哥说的对,鸡都烧没了,那还来的鸡蛋嘛。我出去溜了几圈。古塔、古庙、古建筑,好多好东西都让砸的砸、拆的拆、烧的烧了,看着实在心疼。”

    张宽:“是啊,现在不说这些了,趁还没有砸到这里,确实得想个法子了,迟了,以后啥也看不到了。张宽一手撑着下巴他又一思量,讲:明天我去秦岭,山里有我一个亲戚,那地方偏僻,让大伙先把自家的好东西放在哪,能保险些。完了我给大家想些个办法,生意做不成,人还得吃饭呀。”

    小刚:“我和老五都听宽哥的,明天你去秦岭,我和老五俩分头告知大家准备东西,就等着宽哥回来发话。真是可笑,正常的营生,弄得跟铁道游击队似的。”

    张宽:“河有两岸,事分两面,东边日出西边雨,世事无常,生意亦如此。风云起、迷人眼,只要你不胡来,它就迷不了咱的眼。无非多想点办法,颇费些周折罢了。混水也能摸到魚,碰到好东西能收则收,等运动一过去,古董的行情肯定会涨,咱先淘点货再说,万一有送上门生意呢。”

    张宽的话说到这时,他瞟了一眼老五,他知道老五这时候的难肠,就对老五说:“你的手头紧,我暂时还能拿出一些来。江湖江湖,风平浪静、那还是什么江湖。”

    老五确实是心事重重、他面露难色地说:“宽哥,你也知道,我那里虽然说也淘了一些货,唉!也不知是那一根筋没搭对,近一半看走眼了。我现在是烂房子遇到了连阴雨,日子难过的很。你说现在是这个样子,一个鬼都不来,手里的东西怎么变现呀?还得养家糊口呢,宽哥你得赶紧给大家想个办法。”

    张宽:“自古到今,赝品、假货充斥了一大半古董市场,古玩是个非常复杂,学问很深的行当,涉及金石、材料、考古、历史、社会阅历、痕迹等等的学问,一个人从入门到精通,需要脚踏实地的努力和沉稳的心态来支撑,急功近利走捷径是行不通的,肯定会吃亏。淘货淘货,淘的就是辨真识假,去伪存真。他说着加重了语气,对老五一脸不满意的接着说:“淘货这碗饭不好端,端的是眼力劲,吃的是经验饭。平时我一再叮咛,小心行得万年船,你粗心大意,不着道才怪呢。”

    老五又问:“宽哥,你南方有信没有?这年头还得靠你呢。”

    張宽:“有信,有信,就汤下面,借风过河。这几天我正打算这事呢……”

    初入山门气象幽,春风先到紫云楼……这是我离开仙台仙地时,妈妈让我牢记的一首诗。说我的舅舅就在这首诗里。

    带着妈妈的殷殷祝托与妈妈辞别后,我去找舅舅。

    按图索骥。没费什么功夫,我就来到距离紫云楼不远的一个山村,村子在紫云楼上首偏左的半山腰处。

    楼建在山下一空旷且三面屏开的平地上。楼上的碧瓦在西钭的阳光照耀下,反射出一片片耀眼的光芒。在这里往下看紫云楼,位置佳、看得清楚。紫云楼有八棱九级,高六十多米,雄浑深厚,挺拔壮丽。楼身自下而上楼檐层级缩小,楼檐翘角上挂了不少只铜铃。檐上明亮,檐下阴暗,明暗相间,从远处看,显得十分和谐,外形雍容大度,气宇不凡。

    秦岭千峰耸翠,山山相叠,烟岚横断,远接蓝天。真是苍苍莽莽、钟灵毓秀,清韵悠悠。塔随山势,山借塔形,大道气势,一派祥和,无愧老子在此设台讲经,道家之圣地……我没有太多兴趣浏览这里的美景,我想舅舅此刻就在紫云楼附近。

    “小山,小山”我看见舅舅一路小跑,从村子的另一头向我跑来。他依旧穿一身军人绿。

    “小山,你妈妈好吗?让舅舅瞧瞧,看看我外甥这两年多是不是长结实、长夲事了。”舅舅高兴的上下打量着我。

    “舅舅,我妈妈好着呢,她让我带她向你问好呢。舅舅,我也向你问个好。”

    “好着呢,好着呢,咱们一家人都很好。小山,两年多不见,你长成一大小伙子了,好、好、好、身体确实棒,棒极了。”舅舅一边瞧着我一边高兴地夸赞我。“

    “你妈妈给我传话说,你在她哪里学了不少夲领呢。”我俩走着路,舅舅偏着头问我。

    我:“我妈妈教我了,就是不知道实际用场怎么样。”

    舅舅:“哈哈,你还急了,会有用武之地的,往后的机会多的是。走,咱俩回去说。”

    在这村子里,舅舅临时租用了一个农家院子,院子的主人常年住在山里、基本上不出山。院子里有三四间瓦房,因为长期不住人,经年失修。房顶有几处缺瓦,不是漏风就会漏雨。房子的外墙面脱落下来的土块,这里一堆、那里一块十分简陋脏乱。舅舅说用的急,来不及仔细收拾,再说只是暂时住的。

    但是我俩住的这间房子显然已经有人收拾过了,房里房外干干净净,房子里的用品全然一新,水果食品也一应俱全。与当下食品短缺,俭朴的山村有着明显的对比。

    我和舅舅吃了些简餐,舅舅平时喝酒,这时他只呷了两口,怕喝多耽误了我俩的谈话。

    吃罢饭,天色已经黑下来,我和舅舅在饭后闲聊时,舅舅说他是尊崇我妈妈的安排,在紫云楼道观里已经住了有些时日了。在这些日子里,帮着道观把紫云楼、以及周围的庵院,将道教之祖物全都拾掇齐全、让道观庵院各自保管起来。作为道家人,如此关键时候,就该为道家做事。做一些大义落落,急人之难,雪中送炭,雨中递伞的事,才是我们道家子弟该做的事情。

    舅舅说我既然到了此地,就不能不去紫云楼看看。

    我俩准备出门,舅舅想到了什么?他走过去几步,从放在墙角的一个包里拿出来一个长约二尺多、有六棱、一头带尖的金属棒。他过来用双手递给我,说:“小山,这是舅舅专门给你打造的防身工具,古代人称它叫“金钢杵,”今后出门在外,遇到的怪事多,没有一件趁手的家伙是不行的。”

    我喜出望外,急忙双手接住。说:“太谢谢舅舅的关心了。”我将金钢杵拿在手上掂量掂量,份量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再握着杵把作了抡、砍、砸、刺、等动作,使用起来十分顺手自如。我高兴的再次感谢舅舅。

    舅舅见我满意欢喜,他也一脸的高兴,嘴里哈哈的笑出来笑声。之后他又走过去几步,在那个墙角里拿了一个小夸包夸在身上,过来就领着我出门去了紫云楼。

    在路上,舅舅说他这些日子帮紫云观做了不少事,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想到了妈妈和我在去仙台仙地的路上、过路那个“麻姑”残庙时她顺口说的那句说话“该让舅舅回来出力帮忙的事。”

    舅舅说,在以前,紫云楼及其周围的道教圣地人气鼎沸,风光无限名扬关中。远近的游人慕名而来,万人朝拜。都借着游览观光的机会、烧几柱香续个香火,再抽个上上签,求个幸福安康、前途似锦、财源滚滚等等求好的兆头。有些富裕户、投些香火钱,破财免灾图个吉利。方圆游人如织,香火旺胜,一派祥瑞氤氲,福满天地,气场非常热闹。然而现如今,时过境迁,这里已经没有了那时的热闹繁华,怅然物是人非,灯影不见,死寂一片。

    真如到了无人之境。我和舅舅一路过来,没有碰见一个人,到了紫云楼下,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黑灯瞎火,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啊!历经千年风雨,大名鼎鼎的紫云名楼,竟然孤寂的伫立于死气沉沉的世界里!浸染着岁月的沧桑,静待着烈火焚烧,劫难的到来。

    我和舅舅走进紫云楼。我俩个人来到了一楼。楼里和楼外一样,一片漆黑。尽管如此,不影响我的视觉,眼前的一切我都能尽收眼底。

    这时,舅舅从他的小夸包里拿出来一个小矿灯,很麻利的带到头上后打开灯照明。见此情况,我心里纳闷,难道舅舅没有夜视功?因为天越黑、光线越差,我的视觉就越好,这里的一切我都能一览无余。他却使用矿灯,难道舅舅的夜视能量还不济我?

    我初出茅庐,不谙世事,对江湖上的事情还不甚明了,所以,不揣冒昧,没有问什么。

    楼内的中间由螺旋阶梯相连、拾级向上。楼的一圈壁面雕刻着花卉飞禽、走兽、飞仙等各式彩图。刻画精细,构思精巧、结构奇幻。在楼梯的左右各坐列两位神像,两位神像慈目善面,高大而伟岸。左首的神像手握一夲经书……右首的神像手里捧着一个金元宝……忽然,我听到楼上似有动响,再一仔细听,“噔、噔、噔,咚咚咚,”楼上确实有动静。我赶忙跑到楼梯口,仰着头寻声望去,只看到楼梯是盘旋而上,空空如也。但是,楼的顶部似有亮光再晃动。

    正当我考虑下一步时,听到有人从楼上向楼下跑。

    “有鬼,楼里有鬼,楼上有鬼。”而且是两个人的声音。

    我已经看到他俩的手里各自拿着一把手电筒,非常恐慌的从楼上向着楼下奔逃,楼梯被他俩的脚步震的咚咚作响,他俩的叫喊声参杂着手电光的胡乱摆动,这俩人看似非常惊恐的样子的边往楼下跑,边大嗓门地叫喊,楼内刚才安静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恐怖起来。

    我见这俩个人已经从二楼要奔下一楼,我就从楼梯口向一侧移开几步,防止他俩冲下楼时撞上我。避开让路也是一种自我防护。

    这俩个人奔下一楼,都是一脸的惊吓,疯也似地冲出了紫云楼。

    我好生奇怪,黑天半夜的,这俩个人难道是和我一样,也是来看紫云楼的?这时候舅舅走了过来,我把刚才我看到的情况给舅舅说了一遍,舅舅说他也听到了、也看到了。我问舅舅那是怎么回事?

    舅舅说:“那两个人是来楼里偷东西的,这里的东西、道观里早就收拾起来了,他俩没有看到,扑了一空。然而,想见的没有见到,他俩可能看到了晦气的东西了。”

    我又问:“道观场所是清净之地,楼上怎么会有晦气的东西呢?”

    舅舅解释道:“这里的香火旺时,大家都来焚香祭祖,超度亡魂,祈愿自家人能有一个好的去处。久而久之盛传下来,便有了鬼魂聚集与此得道升天、争相轮回之事。”舅舅说了两句就不再讲了,这种解释似乎有道理,但是略略推敲就实在有点勉强。许是什么触碰了他的情感?他的情绪显得低沉,不再有兴趣的劝我离开,说来也来过了,看也看过了,回去早点歇息。

    我这时却来了兴致,因为刚才那两个人都喊着楼上有鬼,勾起了我的好奇,倒想上去看看。看看什么是鬼,鬼长的什么样儿。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舅舅,舅舅开始不同意,在我一再的央求下他才答应了我,并一再叮咛我注意安全。

    我送舅舅到了楼外,见舅舅已渐渐离远后,我立即返回到了一楼里,此时此刻,我凝神静气,全神贯注留意楼内的一切动响,鼓足勇气去一探究竟。

    我运足气息,脚下一用力,我的提纵术已经状态极佳,燕子飞一样地速度顺着旋梯向上纵跃,同时把听觉也调整到最佳,想通过耳闻目睹、了解这楼上究竟有没有鬼,那俩个人说的是真的吗?

    一至六楼静悄悄,没发现任何异常。快到七楼时,我忽然感觉到有一丝黑气从我的脸旁滑过。我立马警觉,提高了注意力。任何的蛛丝马迹我都不敢大意,我的意识里早已经没有了假如、如果、也许这些字眼,并且习惯了细节决定成败的道理。

    我放慢速度,在七楼的旋梯中间站稳,我刚站好,就感觉到有一股股的寒气向我逼来,我看到七楼的墙上、顶上、空中飘荡着一缕缕的黑气,黑压压、成团打块地挤满这里的空间。

    这一缕缕的黑气正在向我靠近,但却都在距离我有一米处的四下里停了下来,包围着我。一缕缕,一缕缕,一缕缕,数不胜数,扑朔迷离。

    它们在相互拥挤,似乎都想靠近我,却与我保持着距离。见此情景,我没有去挥手驱赶,没有做任何的动作。

    此时脑子里快速翻转,想作出判断。

    是鬼吧,却不见鬼影鬼身,应该不是凶神恶鬼。

    我急速地、把能和鬼联系起来的——向一块联系,最后才想到了“鬼魂”,难道?——我在脑子里搜索,不——我又赶紧否定,最后,我判定它就是鬼魂。

    但是,鬼魂寻找轮回之径是走低不走高,它们多在田野山间的低凹处出现。

    如此多的鬼魂能在这般高的楼宇里集聚——是何用意?难道这里有升天之门?

    正当我不停思索,还没有找到准确的答案时,上边的楼层又传来了“怪声,”这怪声声嘶力竭,里面似乎还夹杂着人样的哭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我的脚下用力再向上纵跃,在升跃途中遇到的全是鬼魂,我像是挤公交车一样,从鬼魂群里穿插而过,向八楼纵跃。

    八楼里黑压压,空间也被挤满,情景超过七楼。

    鬼魂争先恐后,相互拥挤地向着顶层——九楼挤去。

    我纵跃到楼的九层,整个九层已经被鬼魂挤的水泻不通。但是,鬼魂们一见到我,还是主动地给我让出直径不到两米的空间,我急忙四处察看、上下打探。

    果然,我在九楼的顶部中央处看到了一个“怪物。”

    它是一个骷髅头,像“吸顶灯”吸在楼顶上。长着青面獠牙,红红的眼圈、眼珠子也是红的,面目恐怖可憎,活脱脱一个魔鬼。

    此时此刻,它好像很享受的样子,骷髅嘴里正在吃着什么东西,“咔嚓,咔嚓发出响声、从嘴里还发出来一股股的恶臭气”。

    对我的到来不理不睬,都不屑一顾,只乜了我一眼,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然后又双眼一合“咔嚓,咔嚓”吃着嘴里的东西……

    我没搞明白,就直瞅着它,没有妄动。

    看见它的嘴巴一闭,有咽东西的动作。

    之后它又张开那丑恶不堪,臭不可闻,长着獠牙的嘴巴。

    我又看到有至少两股的鬼魂飘到它的嘴巴里去了,它的臭嘴一合,又做出吃东西的动作,立刻,从它的嘴巴里传出来一声声的“惨叫”声……

    那声音凄凄惨惨戚戚。我马上明白了,这是一个专门食人魂魄的恶魔,既然碰到了,我必须除掉它,否则会有多少孤魂野鬼被它吃掉——永世得不到轮回。

    我不容多想,毫不犹豫。从腰间抽出金钢杵,紧握在手,我脚尖猛的用力,飞一样的速度跃起,杵尖对准了魔鬼的印堂用力一捅。

    我的来势太猛,令它猝不及防,杵尖“哧”的一下,只听到“啊呀”一声惨嚎,魔鬼“嗖”的一下缩进了楼顶端的一个缝除里。

    我反应灵敏,又运足气力对着它缩进去的缝隙里连捅了几杵。

    瞬间,从缝隙里又传出来几声惨叫,一股恶臭的黑水从缝隙里流出来。

    我一个侧纵,飞身落到一旁。

    再仔细观察,发现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这里鬼魂的一缕黑气都看不到了,一切复归于宁静。真是咄咄怪事!紫云楼上居然会出现这种事情,在我的脑袋里产生了疑问?时间不早了,我决定,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