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变成驴
瘸青年在前面拉着绳，胖道士托着李实，李实后面是光着身子才把头安上去的倒霉商人。
在小树林野坟地走没多久，见到一只赤色狐狸，昂然立在一处小土丘上。
瘸青年马上停下，回头看胖道士。胖道士骂道，“没规矩，见了祖师还不最快速度跪下？”
瘸青年连忙放了绳子，跪下。
胖道士对李实肩头一按，“跪下。”
李实只好跪下。
心里奇怪，对狐狸叫师父，这是妖狐和妖人吗？
后面的倒霉商人也急忙跪下。
胖道士跪下，谄媚笑道，“师父，大白天弄了两个人，急着回洞，为避人耳目，您看可不可以给施个法？”
赤色狐狸慢慢踱过来，到了李实身边，对着他，鼻子长长哼出一股白气。
李实只感一阵晕厥，浑身颤抖，不由自主匍匐在地上，然后全身皮肤烧得痛，忍不住呻吟。
侧头看后面倒霉商人，也被狐狸喷了一口气后，趴在地上，随后，变成了一头驴。
“你变成驴了？”李实一问出口，便想到自己，全身犹如堕入冰窖。
“你也是。”倒霉商人变成的驴，眼里流下两行泪。
卡夫卡的变形计啊。
我要回心理医院，再也不在这妖魔世界待了。这不是大唐。起码不是《资治通鉴》、《新唐书》、《旧唐书》里的大唐，最多是《太平广记》里的大唐。
“谢谢师父。”听见胖道士恭敬的声音。看得见他撅着的大屁股。
妖怪，妖人，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不，我要回心理医院。
我不想永远是一头驴。
我为何来这一趟？还是眷恋之前穿越后过足暴力瘾的生活，说这是最后一次穿越，只想来看一下刺杀安禄山结果。都是自欺欺人。亲手杀的人有何需要再次确认？还不是想再有什么杀人奇遇？
这下好了，不仅武功全失，还变成一头驴，还可能被打成肉酱配什么丹药。
狐狸大摇大摆走到瘸子青年前面，然后，欢快往前跑。一溜烟，变成一道红色闪电，不见了。
胖道士手脚灵活爬起，看瘸子青年还跪着，一脚踢到他屁股上，把他踢了个狗吃屎，骂道，“献殷勤给谁看?想越过你老子巴结祖师？赶紧起来赶路。”
瘸青年连忙爬起，捡起地上脱落下的草绳和李实的衣服，简单打了个包，一翻身上了倒霉商人身上，胖道士则上了李实背上。
奶奶的，你个死胖子，最少一百六十斤。哎呀妈啊压死我了。差点嘴啃泥。全身还痛着呢，这时背脊差点断了。怎么那瘸子不先上来？他至少比胖子轻四五十斤。
两个人骑着两头驴慢慢走，沿路还休息，吃干粮，在小溪里饮水。
还在路上骡马店买了草料给李实和倒霉商人吃。
我真的吃的是草，心里滴的全是血。
李实觉得生无可恋。
又在心里骂，老虎有伥鬼帮他作恶，这狗道士拜狐狸为师，算狐伥吗？为何没有除妖道士来救我啊？
你个死九溟真人，这时死哪去了？对我不管不顾？这么相信我的自救能力？
好像除了最开始还能和倒霉商人说句话，此后一直都发不了人声，叫的真是驴鸣啊。连在路上喊救命的可能性都没了。
一路上前前后后遇到多少人啊。
没人知道这两个妖人骑的是人不是驴。
晚上他们还在一处树林里靠树席地睡了一觉，把他们两人，不，两只驴，用绳子系在树上。
第二天又走了很久，一直到下午才进山到了一处溶洞。
溶洞里有十来个人，还有几只驴。肯定驴也是人。
还看到了那只狐狸，端端正正趴在洞深处中间一把巨大檀木椅子上。
一个人跪着，端着一只精美的盘子，盛放着肉酱，狐狸正欢快地享用着。
肉酱，那是人的肉打的酱吗？
狐狸吃完就拉，另一个人恭敬跪着，用一个更精美的盘子接着它的排泄物。
胖道士在洞口等狐狸拉完，才敢进去。跪下来，对狐狸说，“师父，我们回来了。”
狐狸眼睛没看他，往右边望。
胖道士连忙说，“祖师要法物呢，十四，快点请给他。”
一个双手双脚蜷曲的少女姿势怪异地过去，从角落博古架最上层拿出一个骷髅头，姿势怪异走到狐狸身前，递给狐狸。
李实看到，那个角落博古架巨大无比，四层至少放了八九十个骷髅头，摆放得整整齐齐。
无比恐怖阴森。
狐狸拿着骷髅头戴在头上，当时如磁吸般贴紧。
李实用鼻子舔了舔胖道士脚脖子，胖道士一笑，拍拍他头，对狐狸说，“师父，把他们两人禁咒解除了吧。”
跪行着，一只手牵一只同样跪着移动的驴，到了狐狸身前。
狐狸鼻子先后对他们长长哼出一股白气，两人终于变回人。
我的那个妈啊，李实感动得差点对胖道士和狐狸喊爹喊爷爷。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么？
李实和倒霉商人真正眼含热泪，不约而同对狐狸连磕三个头，回身对胖道士连磕三个头。
瘸青年把李实衣服找出来丢给他，又丢给倒霉商人一件旧袍子，两人急忙穿上遮羞。
胖道士笑呵呵对众人说，“你们看看，这才是乖觉的，值得师父和祖师疼爱。你们好好学点。”
狐狸面无表情，跳下椅子，回头轻轻踱步进了洞穴深处，不见了。
等狐狸一走，胖道士当大爷了。全部人乖觉地过来喊师父，把他迎到中间狐狸刚趴着的椅子上。
道士坐好，众人整整齐齐排好队，分三排，跪在他面前。最后一排只有手脚蜷曲少女一人，李实和倒霉商人自觉和她排一起跪下。三只驴也跪着在一起。瘸青年居然在第一排接近中心位置。
道士清清嗓子，对大家说，“这次为师外出，本想抓几个回来炼丹，却无意中收了两个资质甚佳、也很乖巧的徒弟，一高兴，便不想抓别的了。他们以后叫十五、十六。”
李实和倒霉商人连忙说，“谢谢师父赐名。”
道士随即换了副严厉表情，“那么，之前是谁犯了规？老二，你说。”
第一排最中间、正在胖道士脚边的一个三十来岁山羊胡子恭谨地说，“是十一。”之前是他端着盘子接狐狸的排泄物。
“这些天你们把他养肥了吗？”
“养肥了，师父。”
“那现在大家就去送他变丹料吧。”
“是。师父。”
所有人也跟着说，“是，师父。”
李实和倒霉商人也跟着说。
但李实已隐隐觉得不妙。
是现在要把徒弟砸成肉酱吗？
果然，胖道士领着所有人和驴往洞里深处走。
洞口已很大，往深处走更大，到处钟乳石吊着，更有潺潺流水，里面有很多如房间一样的小洞。来到一处房间，铁笼子关着个胖青年，坐在地上，笼子外他面前摆着两个有点缺口的陶碗，一碗放着一个馒头，一碗有清水。
道士面无表情吩咐，“老二，把他笼子打开。”
在小树林野坟地走没多久，见到一只赤色狐狸，昂然立在一处小土丘上。
瘸青年马上停下，回头看胖道士。胖道士骂道，“没规矩，见了祖师还不最快速度跪下？”
瘸青年连忙放了绳子，跪下。
胖道士对李实肩头一按，“跪下。”
李实只好跪下。
心里奇怪，对狐狸叫师父，这是妖狐和妖人吗？
后面的倒霉商人也急忙跪下。
胖道士跪下，谄媚笑道，“师父，大白天弄了两个人，急着回洞，为避人耳目，您看可不可以给施个法？”
赤色狐狸慢慢踱过来，到了李实身边，对着他，鼻子长长哼出一股白气。
李实只感一阵晕厥，浑身颤抖，不由自主匍匐在地上，然后全身皮肤烧得痛，忍不住呻吟。
侧头看后面倒霉商人，也被狐狸喷了一口气后，趴在地上，随后，变成了一头驴。
“你变成驴了？”李实一问出口，便想到自己，全身犹如堕入冰窖。
“你也是。”倒霉商人变成的驴，眼里流下两行泪。
卡夫卡的变形计啊。
我要回心理医院，再也不在这妖魔世界待了。这不是大唐。起码不是《资治通鉴》、《新唐书》、《旧唐书》里的大唐，最多是《太平广记》里的大唐。
“谢谢师父。”听见胖道士恭敬的声音。看得见他撅着的大屁股。
妖怪，妖人，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不，我要回心理医院。
我不想永远是一头驴。
我为何来这一趟？还是眷恋之前穿越后过足暴力瘾的生活，说这是最后一次穿越，只想来看一下刺杀安禄山结果。都是自欺欺人。亲手杀的人有何需要再次确认？还不是想再有什么杀人奇遇？
这下好了，不仅武功全失，还变成一头驴，还可能被打成肉酱配什么丹药。
狐狸大摇大摆走到瘸子青年前面，然后，欢快往前跑。一溜烟，变成一道红色闪电，不见了。
胖道士手脚灵活爬起，看瘸子青年还跪着，一脚踢到他屁股上，把他踢了个狗吃屎，骂道，“献殷勤给谁看?想越过你老子巴结祖师？赶紧起来赶路。”
瘸青年连忙爬起，捡起地上脱落下的草绳和李实的衣服，简单打了个包，一翻身上了倒霉商人身上，胖道士则上了李实背上。
奶奶的，你个死胖子，最少一百六十斤。哎呀妈啊压死我了。差点嘴啃泥。全身还痛着呢，这时背脊差点断了。怎么那瘸子不先上来？他至少比胖子轻四五十斤。
两个人骑着两头驴慢慢走，沿路还休息，吃干粮，在小溪里饮水。
还在路上骡马店买了草料给李实和倒霉商人吃。
我真的吃的是草，心里滴的全是血。
李实觉得生无可恋。
又在心里骂，老虎有伥鬼帮他作恶，这狗道士拜狐狸为师，算狐伥吗？为何没有除妖道士来救我啊？
你个死九溟真人，这时死哪去了？对我不管不顾？这么相信我的自救能力？
好像除了最开始还能和倒霉商人说句话，此后一直都发不了人声，叫的真是驴鸣啊。连在路上喊救命的可能性都没了。
一路上前前后后遇到多少人啊。
没人知道这两个妖人骑的是人不是驴。
晚上他们还在一处树林里靠树席地睡了一觉，把他们两人，不，两只驴，用绳子系在树上。
第二天又走了很久，一直到下午才进山到了一处溶洞。
溶洞里有十来个人，还有几只驴。肯定驴也是人。
还看到了那只狐狸，端端正正趴在洞深处中间一把巨大檀木椅子上。
一个人跪着，端着一只精美的盘子，盛放着肉酱，狐狸正欢快地享用着。
肉酱，那是人的肉打的酱吗？
狐狸吃完就拉，另一个人恭敬跪着，用一个更精美的盘子接着它的排泄物。
胖道士在洞口等狐狸拉完，才敢进去。跪下来，对狐狸说，“师父，我们回来了。”
狐狸眼睛没看他，往右边望。
胖道士连忙说，“祖师要法物呢，十四，快点请给他。”
一个双手双脚蜷曲的少女姿势怪异地过去，从角落博古架最上层拿出一个骷髅头，姿势怪异走到狐狸身前，递给狐狸。
李实看到，那个角落博古架巨大无比，四层至少放了八九十个骷髅头，摆放得整整齐齐。
无比恐怖阴森。
狐狸拿着骷髅头戴在头上，当时如磁吸般贴紧。
李实用鼻子舔了舔胖道士脚脖子，胖道士一笑，拍拍他头，对狐狸说，“师父，把他们两人禁咒解除了吧。”
跪行着，一只手牵一只同样跪着移动的驴，到了狐狸身前。
狐狸鼻子先后对他们长长哼出一股白气，两人终于变回人。
我的那个妈啊，李实感动得差点对胖道士和狐狸喊爹喊爷爷。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么？
李实和倒霉商人真正眼含热泪，不约而同对狐狸连磕三个头，回身对胖道士连磕三个头。
瘸青年把李实衣服找出来丢给他，又丢给倒霉商人一件旧袍子，两人急忙穿上遮羞。
胖道士笑呵呵对众人说，“你们看看，这才是乖觉的，值得师父和祖师疼爱。你们好好学点。”
狐狸面无表情，跳下椅子，回头轻轻踱步进了洞穴深处，不见了。
等狐狸一走，胖道士当大爷了。全部人乖觉地过来喊师父，把他迎到中间狐狸刚趴着的椅子上。
道士坐好，众人整整齐齐排好队，分三排，跪在他面前。最后一排只有手脚蜷曲少女一人，李实和倒霉商人自觉和她排一起跪下。三只驴也跪着在一起。瘸青年居然在第一排接近中心位置。
道士清清嗓子，对大家说，“这次为师外出，本想抓几个回来炼丹，却无意中收了两个资质甚佳、也很乖巧的徒弟，一高兴，便不想抓别的了。他们以后叫十五、十六。”
李实和倒霉商人连忙说，“谢谢师父赐名。”
道士随即换了副严厉表情，“那么，之前是谁犯了规？老二，你说。”
第一排最中间、正在胖道士脚边的一个三十来岁山羊胡子恭谨地说，“是十一。”之前是他端着盘子接狐狸的排泄物。
“这些天你们把他养肥了吗？”
“养肥了，师父。”
“那现在大家就去送他变丹料吧。”
“是。师父。”
所有人也跟着说，“是，师父。”
李实和倒霉商人也跟着说。
但李实已隐隐觉得不妙。
是现在要把徒弟砸成肉酱吗？
果然，胖道士领着所有人和驴往洞里深处走。
洞口已很大，往深处走更大，到处钟乳石吊着，更有潺潺流水，里面有很多如房间一样的小洞。来到一处房间，铁笼子关着个胖青年，坐在地上，笼子外他面前摆着两个有点缺口的陶碗，一碗放着一个馒头，一碗有清水。
道士面无表情吩咐，“老二，把他笼子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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