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老太婆山主
李元中站起，冷笑道，“这些财货严格说都是赃物，之前有主的。贼道士抢来，过去大家伙也不敢说有份。十六打死贼道士，要么归他，要么交官府，或封存，等机会还给苦主家属。一个个心安理得来瓜分，当十六好说话么？是没见他打死贼道士，还是没细想胡七文二为何死，为何最后黑尸水汇流到那水缸怪肉去？真不觉得他笑面虎？以为他可欺？”
队伍里就要这样的人，敢替领导当恶人。李实暗暗叫好。
老何笑道，“老五，你意思是十六一人得呗？那我也没意见。”他看大家针对他，便顺着李元中话一滚，索性掀翻狗食盆，大家吃不成。
李实说，“算了，还是按老何之前意见，我留一半作公用。其余的则对大家意见折中一下，老何一家三人算两份，那么你们，不再算我，按十四等分分了吧。老蓝商人出身，识货，知数，由他主持分。”
笑吟吟对老何说，“分伙是你提出，其实这里有些人我是要关照的，不适合分伙。所以，你可能惹恼了一些人，算受个教训吧？怎样？”
小何还想争取，老何想起李元中刚才的话，对李实第一次感到害怕，连忙拉小何衣袖，不让他说。
连夜分好。各人在面前一大堆。
李实看身边小庙，突然对蓝采和说，“如果这小庙没人住，我们就此落脚如何？没必要到长安城里去。明天一早，去附近走走，看能否找到山主，好好谈一下。如果能的话，你到附近最大道观或长安城里把丹料卖了。当然毕竟是贼赃，要慢慢出手。一下子都出手，会引起怀疑。”
顾庭说，“好啊。也不用折腾了。咱们慢慢把小庙翻修，做成大道场。按十六说的，以后还可招人，一步步成为顶级修仙门。”
蓝采和一笑，“十四，你还真的想修仙啊？”
“总得找点事干。万一能成呢？”
李实不由说，“这心态最好。”
早上人陆续离开，只剩下他们四个。
李实对走的每个人讲，“以后遇到困难还可来找我。大家份属同门，共历患难，这情谊是忘不了的。”开始算表态，半真诚，说到后面都麻木了。
蓝采和笑道，“你有时恂恂然像个礼数周到的老儒。”
李实自谦，“虚伪，虚伪。”
白天看，这小庙附近离聚居点还有点远，比较荒凉。庙也没个匾额，隔着一扇破柴门，里面黑咕隆咚。好像供着个女的神。神像特别小，大概只有常人从头到胸那么高。神案有香筒，有三支点了一半熄了的香。有供碗放个黑荞麦馒头。前后左右看了，除小小正殿外，左右各有两间小房，堆着些柴，其中一间是厨房，冷锅冷灶都有很多灰。后面有个很小院子，篱笆围着。再后面是山，贴得太近，山水下来，可能有泥石流。
应该之前有人长住，因为没香火，受不住穷，走了。
他们正左瞄瞄右瞄瞄，一个收拾很整洁的六十多岁老太婆不疾不徐过来。
“几位外地客，想来进香吗？”
“老奶奶，我们想住庙，您是山主吗？”李实笑着说，“别看我们道袍没穿在身上，但真是道人。我法号正阳子，这是我三个师弟师妹。”说起谎来眼都不眨一下。
“上个月一个和尚刚走，一直没人住，你们要真是道人，可以留下。这里我说了算。”老太婆毫不犹豫，“一个月交三百文便行。”
“有点多唉。两百文行不？”李实随便砍价。
“两百八十文，半年一千六百八十文，先交再住下，一分都不能再少。”
“可这里貌似没香火啊。”李实左顾右盼，说，“您这和尚也住，道人也住，原来是个什么庙啊？我看半天也没明白。”
“女娲娘娘庙。”
蓝采和说，“旁边骊山有个很大的女娲娘娘庙，您这也是？”
“怎么了？庙不在大小，在乎人住。”
李实赞，“对啊，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老奶奶，您有仙缘啊。”
“我也看你这小伙子，正阳子是吧，有仙缘，一定在此大发。”
“谢您吉言了，奶奶。”
“最近的集镇在哪，我想卖点珠宝换钱，置办东西。”那些丹料品质太好，蓝采和不以为乡下地方会识货。
“我正好要赶集，带你去。”
“那我们在此开始整理了啊。”李实拿过老太婆递来的钥匙开了门，开始和顾庭、李元中打扫。
蓝采和在附近找了几个人做短工，花了五天，小庙粉刷一新，女娲神像也镀了金身，三架驴车放在扩大了的后院，蒙上黑布，蓝采和亲自题写的“女娲庙朝天宫”匾额上上去了，四人穿上簇新的道袍。请了附近一些信徒吃了一顿开张饭，花了一千文，收了八百六十文，亏了。但都无所谓，关键是四人有落脚地了。
“平时根本没人来啊。”李元中在门口晒太阳，叹，“老太太倒纯赚。”
蓝采和笑，“我到长安城去转一转，把药材珠宝慢慢出手点，钱是不用愁的。”
“每天这么无所事事也不是个事啊。”顾庭严肃地说。
“凝阳子，”这是李实给李元中起的法号，“你和我练变化术呗。有机会唬下人，总会有人被唬住，宣扬我们的神通，提高庙的名气。”
蓝采和是元阳子，顾庭是平阳子。李实瞎起的。
“那些都是妖术，我还是不学为好。”李元中义正严词。
“你是懒吧。”李实气笑了。
晚上，老太婆难得过来。
李实已知，她一直是一人住在村头一处很漂亮屋宇里。据说早年在青城山修道，后回到家乡，有些神异，周围没人敢惹她。除了偶尔来照顾下小庙，每天也不知在忙什么。
“正阳子，过来一下。”
李实欢快跑去，“奶奶，有事吗？”
老太婆神秘兮兮说，“到一边来，我和你说点话，不要让你那三个师弟师妹听到。”
队伍里就要这样的人，敢替领导当恶人。李实暗暗叫好。
老何笑道，“老五，你意思是十六一人得呗？那我也没意见。”他看大家针对他，便顺着李元中话一滚，索性掀翻狗食盆，大家吃不成。
李实说，“算了，还是按老何之前意见，我留一半作公用。其余的则对大家意见折中一下，老何一家三人算两份，那么你们，不再算我，按十四等分分了吧。老蓝商人出身，识货，知数，由他主持分。”
笑吟吟对老何说，“分伙是你提出，其实这里有些人我是要关照的，不适合分伙。所以，你可能惹恼了一些人，算受个教训吧？怎样？”
小何还想争取，老何想起李元中刚才的话，对李实第一次感到害怕，连忙拉小何衣袖，不让他说。
连夜分好。各人在面前一大堆。
李实看身边小庙，突然对蓝采和说，“如果这小庙没人住，我们就此落脚如何？没必要到长安城里去。明天一早，去附近走走，看能否找到山主，好好谈一下。如果能的话，你到附近最大道观或长安城里把丹料卖了。当然毕竟是贼赃，要慢慢出手。一下子都出手，会引起怀疑。”
顾庭说，“好啊。也不用折腾了。咱们慢慢把小庙翻修，做成大道场。按十六说的，以后还可招人，一步步成为顶级修仙门。”
蓝采和一笑，“十四，你还真的想修仙啊？”
“总得找点事干。万一能成呢？”
李实不由说，“这心态最好。”
早上人陆续离开，只剩下他们四个。
李实对走的每个人讲，“以后遇到困难还可来找我。大家份属同门，共历患难，这情谊是忘不了的。”开始算表态，半真诚，说到后面都麻木了。
蓝采和笑道，“你有时恂恂然像个礼数周到的老儒。”
李实自谦，“虚伪，虚伪。”
白天看，这小庙附近离聚居点还有点远，比较荒凉。庙也没个匾额，隔着一扇破柴门，里面黑咕隆咚。好像供着个女的神。神像特别小，大概只有常人从头到胸那么高。神案有香筒，有三支点了一半熄了的香。有供碗放个黑荞麦馒头。前后左右看了，除小小正殿外，左右各有两间小房，堆着些柴，其中一间是厨房，冷锅冷灶都有很多灰。后面有个很小院子，篱笆围着。再后面是山，贴得太近，山水下来，可能有泥石流。
应该之前有人长住，因为没香火，受不住穷，走了。
他们正左瞄瞄右瞄瞄，一个收拾很整洁的六十多岁老太婆不疾不徐过来。
“几位外地客，想来进香吗？”
“老奶奶，我们想住庙，您是山主吗？”李实笑着说，“别看我们道袍没穿在身上，但真是道人。我法号正阳子，这是我三个师弟师妹。”说起谎来眼都不眨一下。
“上个月一个和尚刚走，一直没人住，你们要真是道人，可以留下。这里我说了算。”老太婆毫不犹豫，“一个月交三百文便行。”
“有点多唉。两百文行不？”李实随便砍价。
“两百八十文，半年一千六百八十文，先交再住下，一分都不能再少。”
“可这里貌似没香火啊。”李实左顾右盼，说，“您这和尚也住，道人也住，原来是个什么庙啊？我看半天也没明白。”
“女娲娘娘庙。”
蓝采和说，“旁边骊山有个很大的女娲娘娘庙，您这也是？”
“怎么了？庙不在大小，在乎人住。”
李实赞，“对啊，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老奶奶，您有仙缘啊。”
“我也看你这小伙子，正阳子是吧，有仙缘，一定在此大发。”
“谢您吉言了，奶奶。”
“最近的集镇在哪，我想卖点珠宝换钱，置办东西。”那些丹料品质太好，蓝采和不以为乡下地方会识货。
“我正好要赶集，带你去。”
“那我们在此开始整理了啊。”李实拿过老太婆递来的钥匙开了门，开始和顾庭、李元中打扫。
蓝采和在附近找了几个人做短工，花了五天，小庙粉刷一新，女娲神像也镀了金身，三架驴车放在扩大了的后院，蒙上黑布，蓝采和亲自题写的“女娲庙朝天宫”匾额上上去了，四人穿上簇新的道袍。请了附近一些信徒吃了一顿开张饭，花了一千文，收了八百六十文，亏了。但都无所谓，关键是四人有落脚地了。
“平时根本没人来啊。”李元中在门口晒太阳，叹，“老太太倒纯赚。”
蓝采和笑，“我到长安城去转一转，把药材珠宝慢慢出手点，钱是不用愁的。”
“每天这么无所事事也不是个事啊。”顾庭严肃地说。
“凝阳子，”这是李实给李元中起的法号，“你和我练变化术呗。有机会唬下人，总会有人被唬住，宣扬我们的神通，提高庙的名气。”
蓝采和是元阳子，顾庭是平阳子。李实瞎起的。
“那些都是妖术，我还是不学为好。”李元中义正严词。
“你是懒吧。”李实气笑了。
晚上，老太婆难得过来。
李实已知，她一直是一人住在村头一处很漂亮屋宇里。据说早年在青城山修道，后回到家乡，有些神异，周围没人敢惹她。除了偶尔来照顾下小庙，每天也不知在忙什么。
“正阳子，过来一下。”
李实欢快跑去，“奶奶，有事吗？”
老太婆神秘兮兮说，“到一边来，我和你说点话，不要让你那三个师弟师妹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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