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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扩散

    彼得老爷已经睡下,众人都从他的房间里出来,跟着女仆向自己休息的房间走去,此时窗外已经一片寂静,除了些许秋风吹得院里的树叶沙沙作响之外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万亚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胡子:“看来很方便的样子,学会了这种催眠魔法那岂不是什么事都能靠催眠做成?”

    伊文解释说:“这种魔法并不是万能的,咒语里说是控制心灵,其实不过是把人心里最想要做某件事的念头勾引出来,要求被催眠者做他不愿做的事是很难的,而且意志坚强的人根本无法被催眠,所以这种魔法太鸡肋。不过这个魔法一个特别的地方就是他能让人更容易的入睡,毕竟人人心里都有偷懒的念头,只要在催眠中勾出这个念头就能让人入睡。”

    “看来确实挺普通的魔法,话说回来你还会的其他两种魔法是什么?”万亚问道。

    “闪光魔法和清洁魔法。”

    “啊……看来魔法培训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这次委托结束之后得教你一些有用的魔法才行。”

    女仆领着两人走到各自的房间后,鞠了一躬便离去了。

    伊文走进房间,顺手一拍门框右边墙壁上的咒文,房间里的照明魔法便开启了。这间客房比他想象中得要大,里面摆放着各种奢华的装饰,大棉床、台灯装饰,甚至还有一个大浴缸。

    伊文关上门后就马上去泡了个澡,擦干身体后他躺在床上想起了今晚和老板的任务不是守住府邸不让那个复仇的私生子进来吗?为什么他们能够舒适得躺在大棉床上?

    不过老板也没提这件事,可能是他对自己布下的警示魔法阵有十足的信心,能够防止这个复仇者悄悄地溜进来。

    不过工作的第一天感觉过得好快,伊文看着天花板,开始整理这一天所获得的信息。

    首先是彼得老爷的失眠症,现在还没有找到其发病的原因,伊文对这个病的相关知识都很欠缺,在这之前他都完全不知道世上原来还有这种病,但看其只会让患者睡不着觉来看,也不算什么大病。

    第二是那封夫人拿出来的书信,虽然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但现今为止就只透露出来了私生子复仇的信息,有个疑点是彼得老爷好像对这个私生子不知情,在午餐的时候听到这个词他在夫人面前也没有露出什么慌张的表情。

    第三就是老板万亚认为的府邸中有这个私生子复仇者的帮凶,可能是他或她让彼得老爷患上失眠症的。但就伊文在上午询问女仆们得知的情况,只有女仆们能够进出这座大宅,而她们是公会外包给彼得老爷做女仆工作的人,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仇怨,但也不能否定其中个人会有被买通的嫌疑,至今这个复仇者的帮凶仍未找出来。

    第四是悄悄进入府邸厨房的男人,有极大可能性是那个复仇者,但不知道他去厨房里做什么,下毒吗?而且他为什么亲自溜进来的原因也不知,他不是在府邸里已经有帮凶了吗?这一点想不明白。

    第五就是彼得老爷的儿子罗得少爷,听女仆说他不是彼得老爷的亲生儿子,而且他们之间在不久之前好像还因为财产问题还吵过一架,而且在他离去之后彼得老爷就患上了失眠症。按理说罗得少爷的嫌疑最大,但彼得老爷和夫人却没有在午餐晚餐的时候向万亚提出这一件事,也没说过罗得少爷的坏话,这就让人很奇怪了,彼得罗得父子不是关系不好吗?

    “现在嫌疑人有两个了,一个是尚未出现的私生子,一个是罗得少爷,到底谁才是想要杀害彼得老爷的凶手?”伊文思来想去都无法得出确切答案,“有没有可能是罗得少爷,私生子只不过是他伪造出来的假象?感觉这有点说得通啊,毕竟罗得少爷肯定和家里的女仆比较熟,所以也存在买通的可能。”

    “但是动机是什么?彼得老爷没有孩子,家产迟早是他的,而且彼得老爷现在都把位置让给他了,把公会交给他打理了,他肯定是实权掌握着彼得木制公会的资产,完全没必要去谋害养他的父亲啊,想不明白了。”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伊文坐在床上,摈弃一切心中的杂念,开始今天的冥想修习。工作虽然重要,但也不能落下提升自己的进度。今晚的修习是训练元素掌控,用冥想来将周围的元素凝聚成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圆球,以此进行冥想修习,从而提升自身的冥想能力。

    这种方法是400年前一位魔法师古利特·罗博提出的元素掌控程度的训练方法,用冥想将一方之内的元素凝聚成一个球,凝聚的球越多则说明对元素的掌控越强。

    魔法界里有句名言:魔法本质便是元素掌控。

    伊文冥想了三十分钟,尽自己的所能去将一方米内的元素凝聚成一个元素球,但费劲了心思后他只能塑造出5个元素球。

    伊文听说一般正常水平的魔法学徒平均能够凝聚的元素球在10至100之间,更近一步元素学者的冥想能够凝聚的元素球在200至1000之间,再上一层楼的元素大师能够凝聚的元素球在3000至6000之间,魔法师的顶端传奇法师凝聚的元素球在10000之上。

    现在看来,伊文现在的水平连魔法学徒的平均水平都不到,他有些愧疚,看来是自己拉低了魔法师一级证书的含金量。

    不过伊文算了算,发现自己只要今天比昨天多凝聚一个元素球,10000天之后,也就是27年,他只要花上27年就可以凝聚10000个元素球成为传奇法师!

    “我去,只用27年吗?那会我才46岁,而元素学者以上的魔法师的平均寿命是150岁,这样我只用了人生五分之一的时间就达到了他人难以企及的顶峰,莫非我是天才?”伊文为自己算出的结果而兴奋地在床上打滚。

    兴奋过后他想到了一个奇怪的点:

    “既然成为传奇法师的道路如此简单,那为什么多多伦大陆上的传奇法师却这么少?只有23位传奇法师?”

    “魔法师对元素的掌控程度不会存在‘瓶颈’这个说法吧,或者说个人会因为魔法师天赋的高低而限制其一生最多就只能掌控多少的元素。”

    伊文立马想到了这么两点,他的脸色倏然变得难看了起来,如果真是天赋决定了一个魔法师能力的上限,那自己如果天赋不够好的话岂不是一辈子都成不了人上人?

    越想心越乱,伊文瞬间对自己失去了自信,不安的他想立马知道答案:一个人的魔法道路能走多远和天赋到底有没有关系?

    伊文从床上翻身起来,穿上鞋便开门跑向老板万亚住的客房,敲响了他的房门。

    “万亚,你在吗?有人吗?万亚?”

    伊文没想到这门一敲就开,他呆呆地看向里面,房间里照明咒文亮着,整个客房一览无余,却一个人也没有。

    “万亚?”伊文走进房间扫视一遍,发现真的没人。

    万亚去哪了?不会是去房子里巡逻了吧?

    伊文大为失望,只能挠了挠头,把门掩上,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等他巡逻回来再问他这件事。

    心烦意燥的伊文躺回床上,他感觉就像有一只苍蝇在自己的心里盘旋不落。他眼睛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发呆,心里的悸动却始终未安,他想起了自己不确定的未来、安妮小姐在竞技场内的强者身姿、远在乡下的母亲、自己放在合租房卧室里的探险帽、被抢走的钱包……还有白石雕像。

    “对了!我都忘了我还带着这玩意!”

    伊文马上从床上弹跳起来,跑到门口的衣帽架上取下自己外套,从口袋里翻出了自己一直带着的白石雕像,它每天一次的说话机会还没有用,可不能让她就这样过去!

    有成为商人潜力的卷毛青年手捧着白石雕像,安抚好自己躁动的心态之后,闭上眼睛展开了冥想。

    过了好一会,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力量……信奉我……”

    伊文睁开了眼睛。

    信奉?是信奉它就能得到力量吗?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伊文听到这个反而产生了迟疑,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手中的雕像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信奉它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也是未知的。

    这雕像是一个教团的产物,传闻以前教团的神职人员以教众的信仰为力量,教众的信仰越强烈,教团的信仰之力便越强。

    然而教团这东西,在斯克兰弗里是遭人鄙夷的东西,早在几十年前就被斯克兰弗的人们扫进了历史的垃圾桶里了,连他们的教堂都全部砸烂,一座都没留下来,这个国家的人们是如此的厌恶教团,以至于伊文到图书馆里打听关于教团内容的书籍的时候都会遭受到白眼。

    “这里面不会封存着某位教团大人物的灵魂吧,我看小说中就经常这么写的!”伊文紧张得掌心有些冒汗,这雕像对于他来说既存在着未知的危险和机会。

    未知的危险是伊文不知道这雕像里面是个啥玩意,要是一个里面装的是一个魔鬼,按照故事书中的内容所说,指不定自己一信奉完就把自己的灵魂也给搭上了。然而里面要是装的是一个教会的圣徒,那自己作为重振教团的第一信徒,那真的把这事做成了,好处也少不了自己。

    伊文对教团这东西是毫不忌讳的,毕竟他也没经历过前人被教团压迫的日子,虽然这个在他教育认知中来说是一个“坏东西”,但如果对他有好处,就会变成“好东西”。

    该如何抉择,这考验着伊文的内心。

    “力量,力量,力量。我真的这么需要什么狗屁力量吗?我好好的做一个普通的魔法师不行吗?先在万亚老板的事务所里做一段时间,学好一些魔法,再跳槽去其他的大公会,然后稳定工作慢慢往上爬,攒够了钱再买一栋房子,这样的生活不好吗?”

    伊文在房间里跺步徘徊,想出了一个个让自己放弃的理由。接着他又想起的安妮小姐,伊文对自己的天赋没有什么信心,他感觉如果自己不拼尽全力去追赶安妮小姐的话,他只能默默地看着安妮小姐离开。

    伊文忽然一拍脑门:“信奉,你信奉个屁啊!你连信奉的方法都不会,你想这么多做什么?”

    伊文叹了口气把白石雕像塞回外套口袋里,然后上床睡觉。还是狗命要紧,要是真出了什么幺蛾子,自己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伊文在床上闭着眼挣扎了三十分钟,发现自己睡不着觉,以前自己明明是一躺下就睡着的,今晚是怎么回事?他不会也得了失眠症吧。

    “怎么可能。”伊文摇了摇头。

    伊文从床上爬起来,穿好鞋子往外走,打开门后来到老板万亚的房间,发现这扇门还是虚掩着,打开门一看,万亚果然还没回来。

    伊文打算去找,顺便和他聊聊,反正自己也暂时也睡不着。

    这时走廊里传来了时钟的响声,伊文竖着耳朵数了数,总共11响。已经这么晚了,伊文想着走过留有微光的走廊,下楼走到大厅,大厅顶上的玻璃吊灯仍亮着光,照得整个大厅一片通明,但大门紧锁着,大厅里没看见任何一个人。

    “不在大厅?那会在哪?”

    伊文很奇怪,想出大门去找,但他想起了万亚说他在外面布置好警示用的魔法阵,要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岂不是坏事?

    犹豫了一会,伊文又上了二楼,这时他听见了一个奇怪的声音传来,像是老鼠在叫。

    伊文摸索着这个声音,发现这声音是从左边的走廊那边传来的,右边是伊文和万亚他们的客房。

    伊文走近了几步,声音断断续续的好像更明显了一些,他已经确定这不是老鼠的声音,而是一些其他的……

    伊文心跳加速,垫着脚尖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直到声音传出的门前,他用耳朵贴着门口往里面听,听见了万亚老板的不时辱骂声、贵妇人的惨叫声以及肉体碰撞的声音,其中惨叫声中似乎还带着愉悦。

    “我去!”伊文给吓了一跳,自家老板怎么和府邸的贵妇人搞在一起了?这才没一天!

    伊文同情地抬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三楼上睡着正香的彼得老爷对这件正在发生的事浑然不知呢。

    不过这也不关自己的事,对他来说30岁以上的已经可以称之为老女人,根本不入他的眼,他还没有饥渴到那种地步,所以完全没有兴趣。

    十分钟后,伊文回到自己的房间,脑子里已经被色欲所占满。

    “我也想要女人啊——”

    一夜无事,伊文却不知道是不是欲望膨胀导致失眠了一整晚,于是没事做的他对元素球的掌控达到了5个半。

    伊文擦了擦红肿的眼睛走下二楼,发现一群女仆们在大厅里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什么事情,脸上露出不安的神情。伊文没细看她们的表情,还以为这是富贵人家的规矩,早上要集合起来给主人请安。

    女仆之中美少女席娜见到伊文下楼,便从女仆之中走出来,上前握住伊文的手,神色担忧地说:

    “先生,我们所有的女仆昨晚都失眠了,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