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都是垫脚石
平阳门是不入流的小宗门。
但再弱小的宗门也有尊严，自家弟子光天化日下被杀，传扬出去宗门颜面何存？
掌门真人和几位长老闻讯赶来，面色难看。
围过来的弟子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长老们查看现场，询问目击者，很快得出结论。
有无名黑鹰妖兽袭击宗门，杀死了林九。
根据目击者描述，这头黑鹰的实力大约是内丹期（相当于人类修士金丹期），手段毒辣，破空而来一击得手，随后便扬长而去，根本不给平阳门反应时间。
掌门真人和几位长老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难看。
虽说弱肉强食是修仙界第一铁律，但如此赤裸裸的袭击还是让他们颜面无存。
但形势比人强，他们也无可奈何。掌门真人和几位长老一合计，宣布了决定。
“诸位弟子听令！”
“妖兽猖獗，光天化日袭击我平阳门，此仇不共戴天！然妖兽现身绝非偶然，背后必定涉及惊天阴谋。此事我们会追查到底，但在此事尘埃落定前，尔等不许走漏半点风声！”
“违者严惩不贷！”
听着掌门的话，白城内心冷笑。
什么追查到底，不过虚言罢了。
过上数月，谁还记得有个叫林九的倒霉蛋被黑鹰开了膛？
警告宗门弟子不得泄露，并不是怕走漏风声影响追查妖兽，而是担心坏了平阳门本就不煊赫的名声，收不到新的冤大头做弟子。
如此虫豸也配修仙？
隐在人群中的白城眯起双眼，环视全场，眼前逐渐浮现出一串串数字。
0年89天8时10分...
0年89天8时15分...
他惊讶的发现，宗门众人的阳寿余额都不足三个月，且差别都在半小时以内。
宗门上下数百人，阳寿几乎同时耗尽，只有一种可能。
灭门惨案。
白城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冷笑。
命运的每一次馈赠，背后都标着高昂的价码。
看清其他修士阳寿的能力代价必然不菲。
随意泄露天机，怕不是要被天打雷劈。
若是宗门待他不薄，他没准脑子一热冒着被反噬的危险提醒大家。
但宗门何曾善待他？
平阳门实力弱小，每一分修炼资源都十分宝贵，宗门之内师父和弟子要争，同辈师兄弟要争。
甚至还有人拿宗门弟子当做自己的修炼资源。
掌门和大长老用白城当交换筹码换取柳寒霜的好感便是如此。
如此宗派，喜迎灭门天罚只能说大快人心。
白城嘴角含笑，毫无心理负担的做出了决定。
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既然天要收平阳门，他不过区区炼气期修士，如何能逆天？
看着满院将死之人，白城内心忍不住大笑。
修仙无岁月，三天时间弹指即过。
白城按照柳寒霜的要求到指点地点汇合。
苍流山下苍流镇。
柳寒霜、万花宗护法长老及十几名炮灰齐聚此地。
万花宗护法长老热情的邀请来助阵的修仙者共进晚餐。
这场晚宴办的非常热闹，灵果美酒，奇珍异兽应有尽有，都是平常难见的珍品。
万花宗毕竟是大宗门，做事讲究，这顿断头饭倒也丰盛。
与那些或忧心忡忡，或跃跃欲试的修仙者不同，白城早就看穿这场晚宴的性质，懒得多话，化身干饭人，敞开猛造。
吃饱喝足，白城缓缓抬头，目光瞄向坐在主位面沉如水的柳寒霜。
这是白城初次见到这位名声显赫的万花宗核心弟子。
按照大众审美，柳寒霜算是美人，但并非绝色。
她的五官棱角分明，线条生硬，略显夸张的剑眉修长入鬓，双眸煞气内敛，望之令人生畏。
与胭脂俗粉不同，她没走万花宗最常见的双修路子，而是凭本事修仙。
她是最纯粹的修行者，只想提升实力飞升仙界。
谁敢挡她的修仙路都会被无情的粉碎。
若是站在中立角度，白城甚至想为她叫好。
可惜他不能。
在柳寒霜眼中，她不过是修行途中的垫脚石。
甚至连垫脚石都算不上，他得和其他炮灰加在一起才能凑个垫脚石。
白城眯着双眼瞅着柳寒霜的头顶，却只看到三个问号。
果然是非常人，居然无法洞察阳寿余额？
白城收回目光，大大咧咧和其他修仙者打着招呼，顺便观察他们头顶的数字。
如他所料。
所有人的阳寿余额都不到一个月。
很显然，炮灰们的命运早已注定。
看着有些垫脚石各不相同的神情，白城心生怜悯。
将死之人却浑然不知，着实可悲。
感慨之后，白城的笑容有些僵硬。
这些愚蒙不知何时会死，难道他知道吗？
很不幸，医者不能自医，他也看不到自己的阳寿余额。
一念及此，白城有些心灰意冷。
这次仙府探索大概就是他穿越之旅的终点。
好在能拉着这么多名家弟子陪伴，还有平阳门全体为他陪葬，黄泉路上倒也不寂寞。
若是这柳寒霜能陪他上路，那就更好了。
白城举起手中酒杯，琼浆一饮而尽。
这是万花宗久负盛名的佳酿【万花忘忧散】，就算是修仙者也可以喝醉。
他懒得想那么多，只想一醉方休。
坐在主位的柳寒霜默默的观察着参加宴席的众位修行者，顺便冷漠的给他们贴上标签。
凌霜宗马成鹿，筑基初期打不过练气九阶，庸碌之辈。
天刀门双刀王五，练气八阶，莽夫一个。
青木堂弟子孙凯，皮糙肉厚，智商堪忧，只能拿来当肉垫。
...
她默默的评价着在场的所有人，仿佛在看一群垃圾。
在别人眼中，她是冷血的化身，但柳寒霜并不这么想。
财侣法地，修仙四要。
若有合适的人选，她并不介意找人共同修行。
但必须有极高潜力且愿意效忠于她。
她不需要道侣，只需要陪伴她修行的忠犬。
她擅长观人术，罕有失手，却从未见过让她满意的人。
这次也不例外...
嗯？
她的眼神猛地亮了起来，因为她看到坐在角落中猛灌忘忧散的白城。
这次来的修仙者知道陪她探索仙府的凶险，大多愁眉苦脸，心生怨怼。也有少部分心存幻想，妄想分一杯羹。
这些愚蒙根本入不了柳寒霜的法眼。
然而白城不同。
他看着其他修仙者的眼神如同在看死人，瞄向她的眼神却有些复杂。
柳寒霜剑眉一挑，唇角上扬着好看的弧度。
平阳门弟子白城，练气五阶。
姑且算是与众不同的垫脚石吧。
但再弱小的宗门也有尊严，自家弟子光天化日下被杀，传扬出去宗门颜面何存？
掌门真人和几位长老闻讯赶来，面色难看。
围过来的弟子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长老们查看现场，询问目击者，很快得出结论。
有无名黑鹰妖兽袭击宗门，杀死了林九。
根据目击者描述，这头黑鹰的实力大约是内丹期（相当于人类修士金丹期），手段毒辣，破空而来一击得手，随后便扬长而去，根本不给平阳门反应时间。
掌门真人和几位长老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难看。
虽说弱肉强食是修仙界第一铁律，但如此赤裸裸的袭击还是让他们颜面无存。
但形势比人强，他们也无可奈何。掌门真人和几位长老一合计，宣布了决定。
“诸位弟子听令！”
“妖兽猖獗，光天化日袭击我平阳门，此仇不共戴天！然妖兽现身绝非偶然，背后必定涉及惊天阴谋。此事我们会追查到底，但在此事尘埃落定前，尔等不许走漏半点风声！”
“违者严惩不贷！”
听着掌门的话，白城内心冷笑。
什么追查到底，不过虚言罢了。
过上数月，谁还记得有个叫林九的倒霉蛋被黑鹰开了膛？
警告宗门弟子不得泄露，并不是怕走漏风声影响追查妖兽，而是担心坏了平阳门本就不煊赫的名声，收不到新的冤大头做弟子。
如此虫豸也配修仙？
隐在人群中的白城眯起双眼，环视全场，眼前逐渐浮现出一串串数字。
0年89天8时10分...
0年89天8时15分...
他惊讶的发现，宗门众人的阳寿余额都不足三个月，且差别都在半小时以内。
宗门上下数百人，阳寿几乎同时耗尽，只有一种可能。
灭门惨案。
白城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冷笑。
命运的每一次馈赠，背后都标着高昂的价码。
看清其他修士阳寿的能力代价必然不菲。
随意泄露天机，怕不是要被天打雷劈。
若是宗门待他不薄，他没准脑子一热冒着被反噬的危险提醒大家。
但宗门何曾善待他？
平阳门实力弱小，每一分修炼资源都十分宝贵，宗门之内师父和弟子要争，同辈师兄弟要争。
甚至还有人拿宗门弟子当做自己的修炼资源。
掌门和大长老用白城当交换筹码换取柳寒霜的好感便是如此。
如此宗派，喜迎灭门天罚只能说大快人心。
白城嘴角含笑，毫无心理负担的做出了决定。
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既然天要收平阳门，他不过区区炼气期修士，如何能逆天？
看着满院将死之人，白城内心忍不住大笑。
修仙无岁月，三天时间弹指即过。
白城按照柳寒霜的要求到指点地点汇合。
苍流山下苍流镇。
柳寒霜、万花宗护法长老及十几名炮灰齐聚此地。
万花宗护法长老热情的邀请来助阵的修仙者共进晚餐。
这场晚宴办的非常热闹，灵果美酒，奇珍异兽应有尽有，都是平常难见的珍品。
万花宗毕竟是大宗门，做事讲究，这顿断头饭倒也丰盛。
与那些或忧心忡忡，或跃跃欲试的修仙者不同，白城早就看穿这场晚宴的性质，懒得多话，化身干饭人，敞开猛造。
吃饱喝足，白城缓缓抬头，目光瞄向坐在主位面沉如水的柳寒霜。
这是白城初次见到这位名声显赫的万花宗核心弟子。
按照大众审美，柳寒霜算是美人，但并非绝色。
她的五官棱角分明，线条生硬，略显夸张的剑眉修长入鬓，双眸煞气内敛，望之令人生畏。
与胭脂俗粉不同，她没走万花宗最常见的双修路子，而是凭本事修仙。
她是最纯粹的修行者，只想提升实力飞升仙界。
谁敢挡她的修仙路都会被无情的粉碎。
若是站在中立角度，白城甚至想为她叫好。
可惜他不能。
在柳寒霜眼中，她不过是修行途中的垫脚石。
甚至连垫脚石都算不上，他得和其他炮灰加在一起才能凑个垫脚石。
白城眯着双眼瞅着柳寒霜的头顶，却只看到三个问号。
果然是非常人，居然无法洞察阳寿余额？
白城收回目光，大大咧咧和其他修仙者打着招呼，顺便观察他们头顶的数字。
如他所料。
所有人的阳寿余额都不到一个月。
很显然，炮灰们的命运早已注定。
看着有些垫脚石各不相同的神情，白城心生怜悯。
将死之人却浑然不知，着实可悲。
感慨之后，白城的笑容有些僵硬。
这些愚蒙不知何时会死，难道他知道吗？
很不幸，医者不能自医，他也看不到自己的阳寿余额。
一念及此，白城有些心灰意冷。
这次仙府探索大概就是他穿越之旅的终点。
好在能拉着这么多名家弟子陪伴，还有平阳门全体为他陪葬，黄泉路上倒也不寂寞。
若是这柳寒霜能陪他上路，那就更好了。
白城举起手中酒杯，琼浆一饮而尽。
这是万花宗久负盛名的佳酿【万花忘忧散】，就算是修仙者也可以喝醉。
他懒得想那么多，只想一醉方休。
坐在主位的柳寒霜默默的观察着参加宴席的众位修行者，顺便冷漠的给他们贴上标签。
凌霜宗马成鹿，筑基初期打不过练气九阶，庸碌之辈。
天刀门双刀王五，练气八阶，莽夫一个。
青木堂弟子孙凯，皮糙肉厚，智商堪忧，只能拿来当肉垫。
...
她默默的评价着在场的所有人，仿佛在看一群垃圾。
在别人眼中，她是冷血的化身，但柳寒霜并不这么想。
财侣法地，修仙四要。
若有合适的人选，她并不介意找人共同修行。
但必须有极高潜力且愿意效忠于她。
她不需要道侣，只需要陪伴她修行的忠犬。
她擅长观人术，罕有失手，却从未见过让她满意的人。
这次也不例外...
嗯？
她的眼神猛地亮了起来，因为她看到坐在角落中猛灌忘忧散的白城。
这次来的修仙者知道陪她探索仙府的凶险，大多愁眉苦脸，心生怨怼。也有少部分心存幻想，妄想分一杯羹。
这些愚蒙根本入不了柳寒霜的法眼。
然而白城不同。
他看着其他修仙者的眼神如同在看死人，瞄向她的眼神却有些复杂。
柳寒霜剑眉一挑，唇角上扬着好看的弧度。
平阳门弟子白城，练气五阶。
姑且算是与众不同的垫脚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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