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花瓶？
待若离回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
他身上的弹药已所剩无几，而穿着的黑色长袖风衣依然和下午出门时一样干净整洁，甚至没有一点褶皱。
他慢步走到门口，十分干脆地掏出身上挂着的钥匙，正要插进门孔时他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而后自己看着钥匙发了一阵子呆。
“以后这些唐突的习惯该改改了，毕竟家里还住着个人。”他笑笑，轻轻把钥匙插入门孔，慢慢地把门打开。
若离轻手轻脚地挪进门内，这时一道劲风从黑暗中闪出，还不时伴有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听见若离的脚步声，舞剑声也随之停息了下来。
“凌？是你在练习吗？”若离出声问，抬手按下了灯的开关。
看见确实是那道纤细的身影时，他放下了警戒，“空间太小了，怎么不去训练场？”
凌没有回答，反而在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你杀了多少人？”
若离不禁疑惑，他这是想问什么？但他还是如实回答。
“没多少，十来个吧，任务目标只有一个，剩下的都是菜鸟。”若离的话音与枪支拆卸的声音一同响起。
“嗯，”凌轻哼一声，将短刀收入刀鞘，“那你觉得我能杀多少人？”
“这个问题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吗，为什么问我，”若离平淡地回道，手上拆卸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但眉头却开始皱紧。
凌将短刀放下，抬头盯住他的眼睛。
“我没有杀过人。”
“哦，是吗，”若离也放下手上还没有拆卸完毕的枪支，双手插兜走到她跟前，“这很正常，从青训营来的人很少是做过任务的。”
“我原本确实在青训营呆过一段时间，但也做过不少任务，但每一次都是由我盯梢别人杀人，我只在一旁……参观。说白了，在他人眼中，我只是一个有观赏价值的花瓶，根本经不起外力的触碰。”
不过是他人将想法强加与你而已，何必当真……若离心中一况，顿感无奈。
很多人就是这样，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一直活在别人的眼中，原本的自我一点点被消磨、改造，直至完全丧失。这样子的自我真的配拥有原本那样完整的皮囊吗？
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不明白。若离见她已经渐渐沉默下来，自已则轻叹了一口气，忽而想起了白日扁鹤的笑容，那种深不可测的神秘笑容。
“要不了多久就知道”的事，原来是在指这个吗？
若离看向凌开口道：“话说完了？”
“不想说了。”凌露出一股忧伤的神色，令人心疼。
“真是个任性的小姑娘，你不会真的指望一个认识一天不到的人来安慰你吧，”若离咧了咧嘴，见凌投来恨恨的眼神后，他立即将话一转，“没话说了的话就跟我出门吧，去训练场。”
凌很是不解：“为什么是现在？外面天早黑了。”
“我知道。”若离重新穿上靴子，从鞋柜的抽屉里又取出两把手枪，“但我也知道，打铁要趁热。这可是更为重要的事情。”
在当日下午，若离出门遇上了曾经共事的同伴。
“青训营的信息库里，有关这个少女的信息很少，唯一能够查阅到就是她的任务记录。十七次出征，基本上算是青训营里出任次数最多的人了，但是她的总击杀数……却是零。”
“零？她每次任务都失败了？”
“不，并非如此，她出任时有很大概率是队伍性的任务。不过这才是我想提醒你的。”
“提醒我地只是个花瓶，一直靠着别人来混功绩？”
“……你又误会了，我话还没说完。资料显示，每次组队性的任务中，她所在的队伍只有她一个人活着回来。你别不信邪，这样的怪事可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每次都发生！”
“我知道了。”
“所以别怪我多事，这女的真的留不得。”
“放心，我会考虑的，对了，为什么其他的资料没有看见？”
“不清楚，可能是权限的原因吧。我以前没去查过。”
“嗯，原来，是这样啊……”
思索间，若离已经走进了训练场，凌也一路跟着他进来，腰间佩带着当时的两柄短刀。
“我枪是以橡胶弹为子弹，杀伤力虽不太大，但打到人身上也会很疼的。那个训练用的木刀扛不住这枪的射击，你直接用自己的刀。”说话间他朝边上挂着的木刀开了一枪，子弹以难以捕捉的速度将木刀射穿，后劲带着这把刀飞出好几米。左手上的枪口因摩擦而生出火花。
凌咽了一口唾沫，自觉地把腰间的刀抽出，摆好架势后出问：“为什么要让我来这？”
“你不是问我，你能杀多少人吗，来这里，我亲自测试一下就知道了。”若离礼貌性地笑了笑，按下了“场景布置”字样的按钮。原本空旷无比的场地被移入了大小不等的障碍物，形成了复杂而全新的地貌，现在两人隔着重重障碍，最多只能瞧对方的脸庞。
“我知道了。”凌简短回答一句，眼睛不断转动着观察周围的地形，心中默数着和正中央屏幕一样的倒计时。
十五、十四、十三……三、二、一！
随着屏幕倒计时归零，若离立即抬起左手射击，子弹迅速穿过障碍的缝隙射向凌的面部。凌无法闪开，只好把刀架起护住脸部，子弹重重击打在她的刀上，擦出一串火花，凌也随之倒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后劲居然这么大！
凌震惊之余从地板上飞速爬起，下意识地寻找若离的身影。
“不见了……”凌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持刀的手因刚才的一击还在略微颤抖。
“他是枪手，应当会尽量与我保持距离。地形的复杂随然有利于保护他自己，但，也有利于我发挥自己的速度优势。“
此时，若离从不远处的集装箱后跃起，一颗子弹从他右手上的手枪中掠出。
凌迅速反应过来，朝着一旁的瓦墙翻滚过去，及时躲开了子弹，接着恢复至半蹲状，双腿肌肉紧绷，如离弦之箭一般弹射出去。
凌在砖瓦之中迂回穿梭，若离以左手起手连开数枪，但每次都恰好被凌以一个转身闪过。
“能行!”凌心中更加坚定，见到若离开始后退，她改变了方向从侧面绕道过去，若离也只是改变后撤方向并不对她发起进攻，似乎是为了节省弹药。
两人同向而行，时不时能够看到对方的身影，若离抓住机会正要举枪射击，却发现凌的身影突然消失不再。
“去哪里了？”若离赶紧停下步伐，集中精神观察四周。
凌在此刻从他身后的土墙中钻出，举起了自己的刀刃，若离迅速反应过来，转身后翻拉开了距离，双手抬起连发数枪，目标直指在半空中的凌!
这时，一个破旧的木箱从左面滑过，挡住了子弹的侵袭。不明所以的若离看向了这个木箱，发现箱子上面连接着若干透明的丝线，显然是被谁所操纵着。
“扁鹊的傀儡术！”若离大吃一惊。
凌从木箱后跃出，右手持刀斩断了另一只手上的丝弦，在半空中以华丽的姿态斩向若离，这一击势在必得!
无论是选择开枪还是后退，最后我都会用这把刀刃结束战斗！
凌的眼中燃起火苗，胜利的希望仿佛唾手可得！她看见若离的脚往后挪动，已估计到他会选择避开这一击，但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一刀斩空，凌顺势落地，扫腿过后将短刀上提，直逼若离的咽喉！
攻击命中，但凌却清晰地听到刀刃碰撞发出的嗡鸣，感受到刀与钢铁碰撞带来的震荡感。
她将目光上移，看见若离的手枪架住了她的刀，不，准确的说是他枪支上的短刃架住了她的刀。
“这刀刃，从哪里来的……”
凌看向他的另一只手。只见若离左手伸向腰间，听见机关锁闭的声音，他将手枪重新抽出，而一同被抽出的，还有同右手手枪上一样的刀刃。
凌还没反应过来，若离用手枪枪托砸向凌持刀的手腕，凌倒吸一口凉气，因吃疼而将手松开。
这时若离侧身，一个回旋的肘击狠狠击打着凌的太阳穴，接着紧跟上去补了一记回旋踢！
凌被肘击之后头晕目眩，根本无法招架住若离的踢腿，顿时被打飞出去，而就在这一刹耶，若离抬起右手开枪，命中了还未落地的凌，将她在半空中再次击飞！
凌重重地摔在地上，因巨大的痛苦而本能地蜷缩起来，嘴边咳出了一缕鲜血。
若离向她那边扫了一眼，回眸时将脚边的短刀踢向远处。看着凌勉强撑直了自己的身体，他略微惊讶地挑挑眉，而后像是在思索什么事情一般闭上了双眼。
“你……还真强啊。”凌撑着自己的膝盖，勉强挤出一个笑脸，眼中充满无奈与伤感。
闻言，若离眉头紧锁，他睁开了双眼，神色冷漠而疏远，瞳孔中充斥冷淡。
“不是我强，是你太弱了。你，还真的就只是一个花瓶，而，已。”
他身上的弹药已所剩无几，而穿着的黑色长袖风衣依然和下午出门时一样干净整洁，甚至没有一点褶皱。
他慢步走到门口，十分干脆地掏出身上挂着的钥匙，正要插进门孔时他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而后自己看着钥匙发了一阵子呆。
“以后这些唐突的习惯该改改了，毕竟家里还住着个人。”他笑笑，轻轻把钥匙插入门孔，慢慢地把门打开。
若离轻手轻脚地挪进门内，这时一道劲风从黑暗中闪出，还不时伴有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听见若离的脚步声，舞剑声也随之停息了下来。
“凌？是你在练习吗？”若离出声问，抬手按下了灯的开关。
看见确实是那道纤细的身影时，他放下了警戒，“空间太小了，怎么不去训练场？”
凌没有回答，反而在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你杀了多少人？”
若离不禁疑惑，他这是想问什么？但他还是如实回答。
“没多少，十来个吧，任务目标只有一个，剩下的都是菜鸟。”若离的话音与枪支拆卸的声音一同响起。
“嗯，”凌轻哼一声，将短刀收入刀鞘，“那你觉得我能杀多少人？”
“这个问题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吗，为什么问我，”若离平淡地回道，手上拆卸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但眉头却开始皱紧。
凌将短刀放下，抬头盯住他的眼睛。
“我没有杀过人。”
“哦，是吗，”若离也放下手上还没有拆卸完毕的枪支，双手插兜走到她跟前，“这很正常，从青训营来的人很少是做过任务的。”
“我原本确实在青训营呆过一段时间，但也做过不少任务，但每一次都是由我盯梢别人杀人，我只在一旁……参观。说白了，在他人眼中，我只是一个有观赏价值的花瓶，根本经不起外力的触碰。”
不过是他人将想法强加与你而已，何必当真……若离心中一况，顿感无奈。
很多人就是这样，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一直活在别人的眼中，原本的自我一点点被消磨、改造，直至完全丧失。这样子的自我真的配拥有原本那样完整的皮囊吗？
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不明白。若离见她已经渐渐沉默下来，自已则轻叹了一口气，忽而想起了白日扁鹤的笑容，那种深不可测的神秘笑容。
“要不了多久就知道”的事，原来是在指这个吗？
若离看向凌开口道：“话说完了？”
“不想说了。”凌露出一股忧伤的神色，令人心疼。
“真是个任性的小姑娘，你不会真的指望一个认识一天不到的人来安慰你吧，”若离咧了咧嘴，见凌投来恨恨的眼神后，他立即将话一转，“没话说了的话就跟我出门吧，去训练场。”
凌很是不解：“为什么是现在？外面天早黑了。”
“我知道。”若离重新穿上靴子，从鞋柜的抽屉里又取出两把手枪，“但我也知道，打铁要趁热。这可是更为重要的事情。”
在当日下午，若离出门遇上了曾经共事的同伴。
“青训营的信息库里，有关这个少女的信息很少，唯一能够查阅到就是她的任务记录。十七次出征，基本上算是青训营里出任次数最多的人了，但是她的总击杀数……却是零。”
“零？她每次任务都失败了？”
“不，并非如此，她出任时有很大概率是队伍性的任务。不过这才是我想提醒你的。”
“提醒我地只是个花瓶，一直靠着别人来混功绩？”
“……你又误会了，我话还没说完。资料显示，每次组队性的任务中，她所在的队伍只有她一个人活着回来。你别不信邪，这样的怪事可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每次都发生！”
“我知道了。”
“所以别怪我多事，这女的真的留不得。”
“放心，我会考虑的，对了，为什么其他的资料没有看见？”
“不清楚，可能是权限的原因吧。我以前没去查过。”
“嗯，原来，是这样啊……”
思索间，若离已经走进了训练场，凌也一路跟着他进来，腰间佩带着当时的两柄短刀。
“我枪是以橡胶弹为子弹，杀伤力虽不太大，但打到人身上也会很疼的。那个训练用的木刀扛不住这枪的射击，你直接用自己的刀。”说话间他朝边上挂着的木刀开了一枪，子弹以难以捕捉的速度将木刀射穿，后劲带着这把刀飞出好几米。左手上的枪口因摩擦而生出火花。
凌咽了一口唾沫，自觉地把腰间的刀抽出，摆好架势后出问：“为什么要让我来这？”
“你不是问我，你能杀多少人吗，来这里，我亲自测试一下就知道了。”若离礼貌性地笑了笑，按下了“场景布置”字样的按钮。原本空旷无比的场地被移入了大小不等的障碍物，形成了复杂而全新的地貌，现在两人隔着重重障碍，最多只能瞧对方的脸庞。
“我知道了。”凌简短回答一句，眼睛不断转动着观察周围的地形，心中默数着和正中央屏幕一样的倒计时。
十五、十四、十三……三、二、一！
随着屏幕倒计时归零，若离立即抬起左手射击，子弹迅速穿过障碍的缝隙射向凌的面部。凌无法闪开，只好把刀架起护住脸部，子弹重重击打在她的刀上，擦出一串火花，凌也随之倒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后劲居然这么大！
凌震惊之余从地板上飞速爬起，下意识地寻找若离的身影。
“不见了……”凌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持刀的手因刚才的一击还在略微颤抖。
“他是枪手，应当会尽量与我保持距离。地形的复杂随然有利于保护他自己，但，也有利于我发挥自己的速度优势。“
此时，若离从不远处的集装箱后跃起，一颗子弹从他右手上的手枪中掠出。
凌迅速反应过来，朝着一旁的瓦墙翻滚过去，及时躲开了子弹，接着恢复至半蹲状，双腿肌肉紧绷，如离弦之箭一般弹射出去。
凌在砖瓦之中迂回穿梭，若离以左手起手连开数枪，但每次都恰好被凌以一个转身闪过。
“能行!”凌心中更加坚定，见到若离开始后退，她改变了方向从侧面绕道过去，若离也只是改变后撤方向并不对她发起进攻，似乎是为了节省弹药。
两人同向而行，时不时能够看到对方的身影，若离抓住机会正要举枪射击，却发现凌的身影突然消失不再。
“去哪里了？”若离赶紧停下步伐，集中精神观察四周。
凌在此刻从他身后的土墙中钻出，举起了自己的刀刃，若离迅速反应过来，转身后翻拉开了距离，双手抬起连发数枪，目标直指在半空中的凌!
这时，一个破旧的木箱从左面滑过，挡住了子弹的侵袭。不明所以的若离看向了这个木箱，发现箱子上面连接着若干透明的丝线，显然是被谁所操纵着。
“扁鹊的傀儡术！”若离大吃一惊。
凌从木箱后跃出，右手持刀斩断了另一只手上的丝弦，在半空中以华丽的姿态斩向若离，这一击势在必得!
无论是选择开枪还是后退，最后我都会用这把刀刃结束战斗！
凌的眼中燃起火苗，胜利的希望仿佛唾手可得！她看见若离的脚往后挪动，已估计到他会选择避开这一击，但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一刀斩空，凌顺势落地，扫腿过后将短刀上提，直逼若离的咽喉！
攻击命中，但凌却清晰地听到刀刃碰撞发出的嗡鸣，感受到刀与钢铁碰撞带来的震荡感。
她将目光上移，看见若离的手枪架住了她的刀，不，准确的说是他枪支上的短刃架住了她的刀。
“这刀刃，从哪里来的……”
凌看向他的另一只手。只见若离左手伸向腰间，听见机关锁闭的声音，他将手枪重新抽出，而一同被抽出的，还有同右手手枪上一样的刀刃。
凌还没反应过来，若离用手枪枪托砸向凌持刀的手腕，凌倒吸一口凉气，因吃疼而将手松开。
这时若离侧身，一个回旋的肘击狠狠击打着凌的太阳穴，接着紧跟上去补了一记回旋踢！
凌被肘击之后头晕目眩，根本无法招架住若离的踢腿，顿时被打飞出去，而就在这一刹耶，若离抬起右手开枪，命中了还未落地的凌，将她在半空中再次击飞！
凌重重地摔在地上，因巨大的痛苦而本能地蜷缩起来，嘴边咳出了一缕鲜血。
若离向她那边扫了一眼，回眸时将脚边的短刀踢向远处。看着凌勉强撑直了自己的身体，他略微惊讶地挑挑眉，而后像是在思索什么事情一般闭上了双眼。
“你……还真强啊。”凌撑着自己的膝盖，勉强挤出一个笑脸，眼中充满无奈与伤感。
闻言，若离眉头紧锁，他睁开了双眼，神色冷漠而疏远，瞳孔中充斥冷淡。
“不是我强，是你太弱了。你，还真的就只是一个花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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