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入眠
“抱歉，这副模样的我，吓到你了吧......”
街上人来人往，熙攘热闹。凌头戴一顶兜帽，将自己的眼睛隐藏在阳光下，她的身躯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柔弱，只能依附在身旁那位身披黑色风衣的青年身上。
“完全没有，不如说，其实我更希望凌能多依靠我一点。”
许铮嘿嘿一笑，看着自己旁边这位紧紧抱住他臂膀的少女，眼神里充满了温柔。
他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靠的？凌已经记不起来了。
或许他一直都是这样，只是自己曾经从没有好好看过他。但是每次遇到困难，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眼前，哪怕舍弃自己的一切。
但是曾经的自己呢？被仇恨束缚，一昧贪图功绩，想要证明自己，还害死了如同亲哥哥一般的前辈。
曾经骄傲自大的模样让现在的凌无地自容。
“话说，你真的没事了吗，这么一大早就跟着我出来。”
许铮的声音把凌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担忧的看着凌灿白的脸颊，厚重的眼袋透露出了一股子疲惫。
昨晚发生了那件事后，凌又将自己关在房门里一晚没有动静，现在一大早的就等着许铮起床。
很明显一晚上没睡啊......
许铮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想要帮她一把，但是到头来却什么也分担不了。
所以在今天早上凌坚持要跟他出门的时候，许铮也没有强硬的回绝她，如果连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的话，他又有什么能做到的。
“你看着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凌不禁失笑，让原本憔悴的面色染上几分凄美，“但只是出来走走也没有问题吧，我又不是病秧子。”
“那你跟着我到底是......”
“我想看看许铮的生活，想知道你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因为以前我从来没有认真去了解过。”
直白明了，毫无保留，凌将自己最真诚的一面展现给了面前的男孩，身为一个杀手，甚至是被一个组织追杀的对象，凌很难像这样对别人吐露真心，但是面对许铮她从来不用摆什么架子。
因为自己的一切都会被他接纳。
那自己也应当去接纳他的一切。
仅此而已。
“啊，到了，这是我每天都会去的早餐店。”顺着许铮手指的方向，凌看见了一家门面不大的店铺。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店里坐着不少人，大家热热闹闹的吃着早饭，笑着吐槽自己昨天经历的一堆破事。
“这小子又来了。”一个中年男子从店里走出来，好像很头疼的叹了口气，盯着许铮走进门里。
“呀，小伙子耍上女朋友了啊。”
“啊，没有没有，那什么，凌，这就是我早上会来的地方，就吃点早饭填填肚子什么的。”
听见大伙的玩笑，许铮有点慌神，急急忙忙的转移话题。
“填肚子？咱家的米都快被你搬空咯！”店长过来敲了敲许铮的脑袋，给他们端上了两碗米粥，“喏，这么大一碗，这臭小子能喝二十多份！”
“真的很对不起，下次我一定控制住......”
“欸，千万别，咱家就是爱看你这副吃相，能吃是福！”
“店长他呀，是个老农，就这城外十多里地，那些麦子全是他种的！你小子怎么可能吃得完。”
“咱们农村人，不懂那些大规矩，你要是能吃得下，那就敞开了吃！”
店长大笑，用中气十足的声音说：“谁让我这牌子上写的免费呢，吃倒闭了也得受着。”
许铮看着这么热闹的气氛，他挠挠头，脸上都是尴尬：“抱歉......”
“臭小子，不准道歉！”店长又敲了下许铮的脑袋。
众人哈哈大笑，许铮也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起来，随后突然想起来，对着凌说道：“凌你快尝尝看，这家店的米粥很好喝的，听说里面放了一种叫红糖的东西，喝起来特别棒！”
“你还真是从来不会忘了我呢。”
凌拉低帽檐，悄悄看着许铮的侧脸，她端起米粥轻抿一口，温热的汤汁顺着咽喉流经她的胃，让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听见凌的玩笑，许铮的脸红了几度，他捂着脸细声细气的说：“咱、咱们不是兄妹嘛......”
“随你怎么说。”凌呵呵一笑，继续喝着米粥，呼出热腾腾的白气。
店长也大大咧咧的坐在他们一桌，看着许铮和凌的模样，会心一笑。
“小时候啊，我也有想过要自己出去打拼，干出一番事迹。”
二人听到店长的说话声，都将视线投往他的方向。
“那时候我就经常偷偷跑到城里去，看着这些车子，还有高高的楼房，别提心里有多兴奋了。”
“后来呢，我就到城里搬砖，日结工资，到晚上就回村里吃饭。那时候可累得很哇，回去已经八九点了，你想想，这个时间吃饭，多晚啊。”
“但是，老妈她总会等到我回来的时候，端上热乎乎的米粥，放上一点红糖熬出来，滋味香的很！每天晚上我都能吃一锅！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是一家人还是坐在一个餐桌上，热热闹闹的，开开心心的。”
“后来在城里当了工头，一周回不了几次，再后来就是一个月一次了。可就算这样，每次回家我也能吃上热腾腾的米粥。”
“不过，也就是这样，老妈走的时候，我都没有第一时间回家。家里啊，现在可冷了，晚上回去都得打摆子。”
店长看见许铮的眼睛逐渐黯淡下来，自己反倒笑了，敲了下他的脑袋。
“所以我们就在这里弄了个店，一家人都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每天都能喝上热腾腾的米粥，一大锅一大锅的，再也不用担心没有了。”
“我这个老头子打扰到你们吃饭了吧，哈哈，咱就是想说，敞开了喝，这粥，喝一锅都没问题！”
众人纷纷附和着，让二人快点吃，这样才有时间多吃一碗。凌看着大家哄笑的模样，嘴角也微微上扬，嘴里轻喃着：“一锅都没问题啊......”
“嗯？凌你说了什么？我刚刚没听到。”
“没什么，我在说我想看你喝一锅的样子。”
“呃，别提这个了好不好......其实我也没吃那么多啦，真的。”
从早餐店出来，时间已经快接近正午。二人走到图书馆的时候，已经是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迟到了啊......”许铮略微有点沮丧，不过还是打起精神带着凌走了进去。
“迟到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就是会扣工资。”许铮无奈的耸耸肩，随后又一惊一乍的说：“我不是说你连累我了哦，我自己也经常迟到的！”
“好啦，别因为这种小事就慌神了，我一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来，这不是能大声喧哗的地方吧。”凌继续抱住许铮的手臂，轻声细语的对他说。
许铮应了一声，顿时压制住了自己的声音。
走到台前，白清风正在值班，看见这两人走过来，他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我看你一直没来，就暂时帮你代班了，不用解释，工资不会少算你的。”
白清风看着两人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自己则把位置让了出来，让二人可以坐在一起。
“这是姜汤，虽然是冲剂的，但是对女性身体调理应该也有作用。”白清风将一袋药包放在了桌子上，对着许铮微微一笑。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呃......我还有急事要处理，这种事情还是以后再谈吧。”白清风表情瞬间凝滞了一瞬，他捂住自己的嘴巴，像逃跑一样离开了图书馆。
“这家伙，不会是有女朋友了吧。”许铮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
于是，图书馆又变得安静了下来。
现在刚好是周内，在馆内的人并没有那么多，大家只有在周日这种空闲的日子才会长时间的呆在图书馆。因此，现在要说凌和许铮独处也不为过。
“你真的遇见了很好的人呢，不管是店长还是图书馆的这位。”凌率先打破了宁静，她微笑着看着许铮的眼睛。
许铮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扭头看着天花板。沉默了一阵子，他说道：“今天你真的很反常。”
“哪里反常？”
“如果是平时的话，你会说：‘总是给别人添了那么多麻烦，快管好自己的嘴巴吧’。”
凌顿时失笑：“原来我以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凌最后收起了笑容，她也抬起头，学着许铮的动作看向天花板。
“是啊，我很不对劲。”
“我想要知道你在想什么，想知道你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想要知道你的一切。”
“虽然我知道，跟你相处了这么多年，现在才说这种话有点太晚了，但是，总得有个开始的过程。”
许铮端正自己的坐姿，这是凌第一次这样和他交谈，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得引起重视才行。
“现在也不晚。”
“不，已经太晚了，”凌扯动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好像是想要摆出一个笑脸，“有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
“在我们逃离到这里之前，我被十三门的人植入了一种血液。虽然当时压制住了，但是我知道，他终会有反噬的一天。”
“而那一天，就是现在。”
“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精神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受到了摧残。”
说到这，凌攥紧了许铮的衣角，表情呆滞，但眼神却诉说着痛苦。
“而且你也知道，异能本应是帮助本体的一种力量，但是我却一直无法完全发挥它的作用，甚至有时候它会排斥我的存在。”
“我觉得我的力量并不属于我自己。”
许铮听着凌将这一切徐徐道出，眼皮止不住的跳动：“为什么会是这么沉重的话题......”
“所以啊，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不在了，你该怎么办。所以我很高兴，你有这么好的朋友。”
“我曾经说，想要拥有新的生活，现在终于实现了。只是......接下来要拜托你一个人走下去了喔......”
凌靠在许铮的肩膀上，她的左眼溢出黑色的眼泪，乌黑的血管将她的脸颊的红润逐渐覆盖，而右眼从蓝色转换为赤红，瞳孔中间，有特殊的花纹浮现。
“抱歉，这副模样的我，吓到你了吧......”
“......完全没有，不如说，该抱歉的，是我。”
街上人来人往，熙攘热闹。凌头戴一顶兜帽，将自己的眼睛隐藏在阳光下，她的身躯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柔弱，只能依附在身旁那位身披黑色风衣的青年身上。
“完全没有，不如说，其实我更希望凌能多依靠我一点。”
许铮嘿嘿一笑，看着自己旁边这位紧紧抱住他臂膀的少女，眼神里充满了温柔。
他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靠的？凌已经记不起来了。
或许他一直都是这样，只是自己曾经从没有好好看过他。但是每次遇到困难，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眼前，哪怕舍弃自己的一切。
但是曾经的自己呢？被仇恨束缚，一昧贪图功绩，想要证明自己，还害死了如同亲哥哥一般的前辈。
曾经骄傲自大的模样让现在的凌无地自容。
“话说，你真的没事了吗，这么一大早就跟着我出来。”
许铮的声音把凌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担忧的看着凌灿白的脸颊，厚重的眼袋透露出了一股子疲惫。
昨晚发生了那件事后，凌又将自己关在房门里一晚没有动静，现在一大早的就等着许铮起床。
很明显一晚上没睡啊......
许铮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想要帮她一把，但是到头来却什么也分担不了。
所以在今天早上凌坚持要跟他出门的时候，许铮也没有强硬的回绝她，如果连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的话，他又有什么能做到的。
“你看着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凌不禁失笑，让原本憔悴的面色染上几分凄美，“但只是出来走走也没有问题吧，我又不是病秧子。”
“那你跟着我到底是......”
“我想看看许铮的生活，想知道你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因为以前我从来没有认真去了解过。”
直白明了，毫无保留，凌将自己最真诚的一面展现给了面前的男孩，身为一个杀手，甚至是被一个组织追杀的对象，凌很难像这样对别人吐露真心，但是面对许铮她从来不用摆什么架子。
因为自己的一切都会被他接纳。
那自己也应当去接纳他的一切。
仅此而已。
“啊，到了，这是我每天都会去的早餐店。”顺着许铮手指的方向，凌看见了一家门面不大的店铺。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店里坐着不少人，大家热热闹闹的吃着早饭，笑着吐槽自己昨天经历的一堆破事。
“这小子又来了。”一个中年男子从店里走出来，好像很头疼的叹了口气，盯着许铮走进门里。
“呀，小伙子耍上女朋友了啊。”
“啊，没有没有，那什么，凌，这就是我早上会来的地方，就吃点早饭填填肚子什么的。”
听见大伙的玩笑，许铮有点慌神，急急忙忙的转移话题。
“填肚子？咱家的米都快被你搬空咯！”店长过来敲了敲许铮的脑袋，给他们端上了两碗米粥，“喏，这么大一碗，这臭小子能喝二十多份！”
“真的很对不起，下次我一定控制住......”
“欸，千万别，咱家就是爱看你这副吃相，能吃是福！”
“店长他呀，是个老农，就这城外十多里地，那些麦子全是他种的！你小子怎么可能吃得完。”
“咱们农村人，不懂那些大规矩，你要是能吃得下，那就敞开了吃！”
店长大笑，用中气十足的声音说：“谁让我这牌子上写的免费呢，吃倒闭了也得受着。”
许铮看着这么热闹的气氛，他挠挠头，脸上都是尴尬：“抱歉......”
“臭小子，不准道歉！”店长又敲了下许铮的脑袋。
众人哈哈大笑，许铮也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起来，随后突然想起来，对着凌说道：“凌你快尝尝看，这家店的米粥很好喝的，听说里面放了一种叫红糖的东西，喝起来特别棒！”
“你还真是从来不会忘了我呢。”
凌拉低帽檐，悄悄看着许铮的侧脸，她端起米粥轻抿一口，温热的汤汁顺着咽喉流经她的胃，让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听见凌的玩笑，许铮的脸红了几度，他捂着脸细声细气的说：“咱、咱们不是兄妹嘛......”
“随你怎么说。”凌呵呵一笑，继续喝着米粥，呼出热腾腾的白气。
店长也大大咧咧的坐在他们一桌，看着许铮和凌的模样，会心一笑。
“小时候啊，我也有想过要自己出去打拼，干出一番事迹。”
二人听到店长的说话声，都将视线投往他的方向。
“那时候我就经常偷偷跑到城里去，看着这些车子，还有高高的楼房，别提心里有多兴奋了。”
“后来呢，我就到城里搬砖，日结工资，到晚上就回村里吃饭。那时候可累得很哇，回去已经八九点了，你想想，这个时间吃饭，多晚啊。”
“但是，老妈她总会等到我回来的时候，端上热乎乎的米粥，放上一点红糖熬出来，滋味香的很！每天晚上我都能吃一锅！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是一家人还是坐在一个餐桌上，热热闹闹的，开开心心的。”
“后来在城里当了工头，一周回不了几次，再后来就是一个月一次了。可就算这样，每次回家我也能吃上热腾腾的米粥。”
“不过，也就是这样，老妈走的时候，我都没有第一时间回家。家里啊，现在可冷了，晚上回去都得打摆子。”
店长看见许铮的眼睛逐渐黯淡下来，自己反倒笑了，敲了下他的脑袋。
“所以我们就在这里弄了个店，一家人都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每天都能喝上热腾腾的米粥，一大锅一大锅的，再也不用担心没有了。”
“我这个老头子打扰到你们吃饭了吧，哈哈，咱就是想说，敞开了喝，这粥，喝一锅都没问题！”
众人纷纷附和着，让二人快点吃，这样才有时间多吃一碗。凌看着大家哄笑的模样，嘴角也微微上扬，嘴里轻喃着：“一锅都没问题啊......”
“嗯？凌你说了什么？我刚刚没听到。”
“没什么，我在说我想看你喝一锅的样子。”
“呃，别提这个了好不好......其实我也没吃那么多啦，真的。”
从早餐店出来，时间已经快接近正午。二人走到图书馆的时候，已经是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迟到了啊......”许铮略微有点沮丧，不过还是打起精神带着凌走了进去。
“迟到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就是会扣工资。”许铮无奈的耸耸肩，随后又一惊一乍的说：“我不是说你连累我了哦，我自己也经常迟到的！”
“好啦，别因为这种小事就慌神了，我一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来，这不是能大声喧哗的地方吧。”凌继续抱住许铮的手臂，轻声细语的对他说。
许铮应了一声，顿时压制住了自己的声音。
走到台前，白清风正在值班，看见这两人走过来，他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我看你一直没来，就暂时帮你代班了，不用解释，工资不会少算你的。”
白清风看着两人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自己则把位置让了出来，让二人可以坐在一起。
“这是姜汤，虽然是冲剂的，但是对女性身体调理应该也有作用。”白清风将一袋药包放在了桌子上，对着许铮微微一笑。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呃......我还有急事要处理，这种事情还是以后再谈吧。”白清风表情瞬间凝滞了一瞬，他捂住自己的嘴巴，像逃跑一样离开了图书馆。
“这家伙，不会是有女朋友了吧。”许铮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
于是，图书馆又变得安静了下来。
现在刚好是周内，在馆内的人并没有那么多，大家只有在周日这种空闲的日子才会长时间的呆在图书馆。因此，现在要说凌和许铮独处也不为过。
“你真的遇见了很好的人呢，不管是店长还是图书馆的这位。”凌率先打破了宁静，她微笑着看着许铮的眼睛。
许铮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扭头看着天花板。沉默了一阵子，他说道：“今天你真的很反常。”
“哪里反常？”
“如果是平时的话，你会说：‘总是给别人添了那么多麻烦，快管好自己的嘴巴吧’。”
凌顿时失笑：“原来我以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凌最后收起了笑容，她也抬起头，学着许铮的动作看向天花板。
“是啊，我很不对劲。”
“我想要知道你在想什么，想知道你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想要知道你的一切。”
“虽然我知道，跟你相处了这么多年，现在才说这种话有点太晚了，但是，总得有个开始的过程。”
许铮端正自己的坐姿，这是凌第一次这样和他交谈，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得引起重视才行。
“现在也不晚。”
“不，已经太晚了，”凌扯动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好像是想要摆出一个笑脸，“有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
“在我们逃离到这里之前，我被十三门的人植入了一种血液。虽然当时压制住了，但是我知道，他终会有反噬的一天。”
“而那一天，就是现在。”
“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精神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受到了摧残。”
说到这，凌攥紧了许铮的衣角，表情呆滞，但眼神却诉说着痛苦。
“而且你也知道，异能本应是帮助本体的一种力量，但是我却一直无法完全发挥它的作用，甚至有时候它会排斥我的存在。”
“我觉得我的力量并不属于我自己。”
许铮听着凌将这一切徐徐道出，眼皮止不住的跳动：“为什么会是这么沉重的话题......”
“所以啊，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不在了，你该怎么办。所以我很高兴，你有这么好的朋友。”
“我曾经说，想要拥有新的生活，现在终于实现了。只是......接下来要拜托你一个人走下去了喔......”
凌靠在许铮的肩膀上，她的左眼溢出黑色的眼泪，乌黑的血管将她的脸颊的红润逐渐覆盖，而右眼从蓝色转换为赤红，瞳孔中间，有特殊的花纹浮现。
“抱歉，这副模样的我，吓到你了吧......”
“......完全没有，不如说，该抱歉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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