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不孬不闹
乌龙客栈。
东门诗的房间里。
周天文一边吐纳练功，一边默默等待。
原本这件事他是只想请东门女侠帮忙的，毕竟此前与严家那边都作切割了，只是没想到破玉重圆，有了让严家基本拒绝不了、肯定会出手的理由，那他当然不介意将鸡蛋放在两个篮子里，两条腿去走路。
请东门女侠送往严家的信封里，有重归一体的玉佩，还有画像。
那是马泉的像。
周天文于绘画之道不过粗通，只是画了个大概，肯定失真，只是给个参考。
画像上还注明了当下大致情况：
另半块玉为此人所有，名马泉，年约十四五，男装打扮，正在永安城中，有人追杀。
再剩下的，就要靠严家自己去找了。
东门诗回来后。
周天文仍未离开。
她笑道:“办妥了，信件已经交到了严守信本人手上。”
“那就好！多谢东门姐姐。”
周天文道谢。
东门诗道：“无妨，举手之劳而已。”
随后，周天文又请教了一些武学上的事，东门诗也不吝指点。
聊了一会儿后，周天文才回房修炼。
他仍然没有提去清州的事。
周天文原计划就是先与这位东门姐姐再套两天近乎，继续拉近一些关系后，再看看能否请她护送一程去清州黑鸟山。
何况，如今若有严家出手，那就更不妨再等两日看看了。
眼下就是等结果。
傍晚。
东门女侠拉上周天文出来喝酒吃饭。
忽然，周天文发现她似有感应，突然将目光转向楼下，目光中透着一种见猎心喜的色彩。
他们此刻是坐在二楼的一桌，倚着栏杆，转个头就能见一楼的大堂。
周天文顺着她目光看去，就见到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大摇大摆走进店里，旁边有店伙计，明明看着他，但就是未去赶人。
东门诗喃喃道：“果然是高手！”
周天文本能就是怀疑，这也是高手？但接着就想到了传说中游戏人间、玩世不恭的高人。
这莫非就是一位？
他问道：“东门姐姐认得此人？”
“不认得，但闻名已久，永安城第一怪客不孬不闹，我早就想寻他打一场了。”
东门诗随口回了一句，抓起了放在一边的铁棍，站起身，目光炯炯地看着楼下。
传说中的永安城第一怪客。
与安州第一酒楼白马楼有仇，武功极强。
白马楼曾出十万两银子，请出了后天八层的安州第一高手白云楼出手，也没能奈何此人。
半年前，她第一次来永安城，就想寻此人较量，可惜最终未能如愿，那次她待了七日，也没有找到人。
周天文完全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但从名字就能看出了，确实是怪人。
他见东门诗注意力都在那人身上，便不再问，只是看东门诗跃跃欲试，直欲动手的模样……微锁眉山。
这位东门姐姐太张扬了，与她靠拢，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楼下。
那被东门诗称作不孬不闹的高人进店后，就径直走向旁边一张桌子，拿起一盘菜，就伸手往嘴里倒。
“哪里来的臭……”
桌上的食客大怒，拍案而起，扬起拳头，作势要打。
店里一个伙计忽然飞快冲了过去，抱住了食客手臂，叫道：“客官息怒，客官息怒，这桌小店请了，这桌小店请了。”
接着又过来了两个伙计，拦住了同桌另一个食客，都是哀求劝架。
三名伙计一边口说好话不断，一边连拉带扯，将两个食客拉到了一边。
很快地，客栈掌柜也现身安抚那桌食客。
而不孬不闹则大咧咧地继续吃喝。
周围几桌其他食客，则都是见怪不怪，饶有兴致的看戏模样。
不孬不闹速度很快，风卷残云一般，片刻就将桌上酒菜吃完，又走向了下一桌，
那桌食客则迅速喝了一杯酒，驾轻就熟地跳开，并说道：“哈哈哈，今日终于让我也遇到一回了，掌柜的，再给我上一桌，记得免单！”
掌柜的笑呵呵道：“免单免单。”
不孬不闹就这么吃了三桌，大概也酒足饭饱了，就要离开。
这时候，东门诗有了动作。
她直接翻身跨栏，跳到了大堂，身形一晃，挡在了不孬不闹面前，说道：“不孬不闹，陪我较量一番。”
对方根本不理她，要从旁边绕出去。
店家伙计齐声惊呼：“女侠不要。”
东门诗也没理会他们，横棍一推，不孬不闹身体一矮，便躲了过去，并往前一窜，人已到了门外，东门诗本在一扫落空时，就已回身一棍，只是她虽反应迅速，铁棍亦长，却不及不孬不闹之快，这一下仍未击中。
东门诗马上又追出了门外，不孬不闹则继续走，二人转眼消失在了门口。
大堂里众人纷纷跟到门口张望。
周天文也到了临窗位置，往外看去，就见街上行人躲闪，东门诗不断舞棍，点、扫、挑等各路棍法俱出，身影在不孬不闹周围不断闪现。
而不孬不闹则不断躲避着长棍，唯一不变的就是一直在往前行。
转眼都消失在了街头。
门口处张望的客栈掌柜庆幸地说道：“还好还好，不孬不闹已经吃完了饭，知道躲闪，不会任人打了。”
随后周天文叫来了伙计，询问这所谓的不孬不闹是怎么回事。
“不孬不闹那可是咱们永安城第一怪人，当年……”
伙计笑着给他解释。
几年前，永安城出现了一个怪人。
据说曾是达官显贵云集的白马酒楼中一个酒楼白马出身，本名已经不可考，只知诨名为不孬不闹。
平日疯癫邋遢，形同乞丐，出没城内，随时会出现在城中各个酒楼饭馆之地与客人抢食。
每每因此挨打后，就会去白马酒楼，将楼中从伙计小厮，到掌柜东家，再到客人在内的所有人，都拉出来暴打一顿。
官府、白马酒楼曾数次组织人手想要对付他，但都奈何此人不得——
非吃喝时间，无论谁来了，来多少人，都碰不到他，就像方才东门诗那般，任尔手段，都难以沾边。
而吃喝时间，那就更夸张了，他虽不会躲闪了，可是却锤打不坏，刀劈不死，毒药南侵，根本不似人。
于是没多久，官府就与白马酒楼联合放话，永安城中，任何地方，都要对此人放开，任吃任喝任住甚至任女票，事后一应花费都可去找白马酒楼报销，但谁要是擦着碰着，招惹到了他，便是与白马酒楼为敌，官府也不会轻放。
还因此催生过一阵白吃潮，一些人装成此人模样去各大酒楼饭店白吃白喝，不过后来这事被官府和白马酒楼打击，也就少了。
因他只要不在别处挨打，就不会去白马酒楼闹事，而他打人时，又都会喊叫“我不孬，我不孬”，久而久之，就有了诨名：不孬不闹。
东门诗的房间里。
周天文一边吐纳练功，一边默默等待。
原本这件事他是只想请东门女侠帮忙的，毕竟此前与严家那边都作切割了，只是没想到破玉重圆，有了让严家基本拒绝不了、肯定会出手的理由，那他当然不介意将鸡蛋放在两个篮子里，两条腿去走路。
请东门女侠送往严家的信封里，有重归一体的玉佩，还有画像。
那是马泉的像。
周天文于绘画之道不过粗通，只是画了个大概，肯定失真，只是给个参考。
画像上还注明了当下大致情况：
另半块玉为此人所有，名马泉，年约十四五，男装打扮，正在永安城中，有人追杀。
再剩下的，就要靠严家自己去找了。
东门诗回来后。
周天文仍未离开。
她笑道:“办妥了，信件已经交到了严守信本人手上。”
“那就好！多谢东门姐姐。”
周天文道谢。
东门诗道：“无妨，举手之劳而已。”
随后，周天文又请教了一些武学上的事，东门诗也不吝指点。
聊了一会儿后，周天文才回房修炼。
他仍然没有提去清州的事。
周天文原计划就是先与这位东门姐姐再套两天近乎，继续拉近一些关系后，再看看能否请她护送一程去清州黑鸟山。
何况，如今若有严家出手，那就更不妨再等两日看看了。
眼下就是等结果。
傍晚。
东门女侠拉上周天文出来喝酒吃饭。
忽然，周天文发现她似有感应，突然将目光转向楼下，目光中透着一种见猎心喜的色彩。
他们此刻是坐在二楼的一桌，倚着栏杆，转个头就能见一楼的大堂。
周天文顺着她目光看去，就见到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大摇大摆走进店里，旁边有店伙计，明明看着他，但就是未去赶人。
东门诗喃喃道：“果然是高手！”
周天文本能就是怀疑，这也是高手？但接着就想到了传说中游戏人间、玩世不恭的高人。
这莫非就是一位？
他问道：“东门姐姐认得此人？”
“不认得，但闻名已久，永安城第一怪客不孬不闹，我早就想寻他打一场了。”
东门诗随口回了一句，抓起了放在一边的铁棍，站起身，目光炯炯地看着楼下。
传说中的永安城第一怪客。
与安州第一酒楼白马楼有仇，武功极强。
白马楼曾出十万两银子，请出了后天八层的安州第一高手白云楼出手，也没能奈何此人。
半年前，她第一次来永安城，就想寻此人较量，可惜最终未能如愿，那次她待了七日，也没有找到人。
周天文完全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但从名字就能看出了，确实是怪人。
他见东门诗注意力都在那人身上，便不再问，只是看东门诗跃跃欲试，直欲动手的模样……微锁眉山。
这位东门姐姐太张扬了，与她靠拢，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楼下。
那被东门诗称作不孬不闹的高人进店后，就径直走向旁边一张桌子，拿起一盘菜，就伸手往嘴里倒。
“哪里来的臭……”
桌上的食客大怒，拍案而起，扬起拳头，作势要打。
店里一个伙计忽然飞快冲了过去，抱住了食客手臂，叫道：“客官息怒，客官息怒，这桌小店请了，这桌小店请了。”
接着又过来了两个伙计，拦住了同桌另一个食客，都是哀求劝架。
三名伙计一边口说好话不断，一边连拉带扯，将两个食客拉到了一边。
很快地，客栈掌柜也现身安抚那桌食客。
而不孬不闹则大咧咧地继续吃喝。
周围几桌其他食客，则都是见怪不怪，饶有兴致的看戏模样。
不孬不闹速度很快，风卷残云一般，片刻就将桌上酒菜吃完，又走向了下一桌，
那桌食客则迅速喝了一杯酒，驾轻就熟地跳开，并说道：“哈哈哈，今日终于让我也遇到一回了，掌柜的，再给我上一桌，记得免单！”
掌柜的笑呵呵道：“免单免单。”
不孬不闹就这么吃了三桌，大概也酒足饭饱了，就要离开。
这时候，东门诗有了动作。
她直接翻身跨栏，跳到了大堂，身形一晃，挡在了不孬不闹面前，说道：“不孬不闹，陪我较量一番。”
对方根本不理她，要从旁边绕出去。
店家伙计齐声惊呼：“女侠不要。”
东门诗也没理会他们，横棍一推，不孬不闹身体一矮，便躲了过去，并往前一窜，人已到了门外，东门诗本在一扫落空时，就已回身一棍，只是她虽反应迅速，铁棍亦长，却不及不孬不闹之快，这一下仍未击中。
东门诗马上又追出了门外，不孬不闹则继续走，二人转眼消失在了门口。
大堂里众人纷纷跟到门口张望。
周天文也到了临窗位置，往外看去，就见街上行人躲闪，东门诗不断舞棍，点、扫、挑等各路棍法俱出，身影在不孬不闹周围不断闪现。
而不孬不闹则不断躲避着长棍，唯一不变的就是一直在往前行。
转眼都消失在了街头。
门口处张望的客栈掌柜庆幸地说道：“还好还好，不孬不闹已经吃完了饭，知道躲闪，不会任人打了。”
随后周天文叫来了伙计，询问这所谓的不孬不闹是怎么回事。
“不孬不闹那可是咱们永安城第一怪人，当年……”
伙计笑着给他解释。
几年前，永安城出现了一个怪人。
据说曾是达官显贵云集的白马酒楼中一个酒楼白马出身，本名已经不可考，只知诨名为不孬不闹。
平日疯癫邋遢，形同乞丐，出没城内，随时会出现在城中各个酒楼饭馆之地与客人抢食。
每每因此挨打后，就会去白马酒楼，将楼中从伙计小厮，到掌柜东家，再到客人在内的所有人，都拉出来暴打一顿。
官府、白马酒楼曾数次组织人手想要对付他，但都奈何此人不得——
非吃喝时间，无论谁来了，来多少人，都碰不到他，就像方才东门诗那般，任尔手段，都难以沾边。
而吃喝时间，那就更夸张了，他虽不会躲闪了，可是却锤打不坏，刀劈不死，毒药南侵，根本不似人。
于是没多久，官府就与白马酒楼联合放话，永安城中，任何地方，都要对此人放开，任吃任喝任住甚至任女票，事后一应花费都可去找白马酒楼报销，但谁要是擦着碰着，招惹到了他，便是与白马酒楼为敌，官府也不会轻放。
还因此催生过一阵白吃潮，一些人装成此人模样去各大酒楼饭店白吃白喝，不过后来这事被官府和白马酒楼打击，也就少了。
因他只要不在别处挨打，就不会去白马酒楼闹事，而他打人时，又都会喊叫“我不孬，我不孬”，久而久之，就有了诨名：不孬不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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