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秦府之宴
景珩在马车上，回首自己的房间。
那个几乎都要被他遗忘的妖王真形，已经被他打开。
“也不知道能不能钓一两条大鱼呢？”
“妖神道现在还剩下几斤铁？蹦出的大鱼别崩坏门牙。”
景珩对妖神道还是有些自信的，刚刚转生进入的那个小镇，泰半都是妖神道众，看起来都是残废，谁知道里面有没有真正的高人。
想想刚刚转生的狂妄自大，景珩不禁冷汗直冒。
目光扫过马车外的百姓，对妖神道又颇为不屑。
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还打成那样，最少也是一个划江而治才对。
妖神虽强，却没脑子。
景珩收拾好心情，正襟危坐，考虑即将面对的人，以及如何布局整个江汉平原。
“不能急，慢慢来。”
不多时，他渐渐靠近秦府台宅邸所在的街道，行人渐渐消失，道路之上多是马车和轿子。
那些仆人的穿着打扮也比平头百姓多了几分奢华。
马车渐渐停下。
“秀才公，马车进不去了。”
打开门帘，景珩微微皱眉，这路上很多车马，道路都堵起来了，不得寸进。
“还有多远。”
驾车的马夫也是客栈里面的，本地人，没下车便回答道。
“一里路不到。”
“行，那我下车走过去，你找个地方歇脚，散场了再去等我，这是你的，直走对吧？”
景珩丢出十枚铜钱。
“是的，直走就能看到，多谢秀才公赏钱。”
马夫爽快答应。
景珩下了马车，日头已经开始偏西，离天黑也就一个多时辰，不过时间足够，他也不急。
趁着冬日暖阳，慢慢踱步。
不多时，他便看到门口排着队的一处宅邸。
“秦府，就是这了？”
景珩稍微走近，看清楚牌匾上的大字，确定了地点，看着那长长的队伍，有些犹豫。
这要不要排队？插队显得素质低，不插队？可我又不是来求秦砚石的。
正犹豫间，忽然见昨天那中年管事，正在门口，疾步向景珩而来。
“秀才公，府台大人已经摆好宴席，正在等你呢。”
景珩笑道：“那倒是我沈维来得慢了。”
“不慢，秀才公来得正是时候，秀才公的身份合该让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等等。”
中年管事迎着景珩，说出意有所指的一句。
“看来这宴是有人，见不得沈维多吃一些了。”
“秀才公放心，府台大人定会让您尽兴，况且谁能让秀才公吃不饱呢？秀才公的才华天下皆知。”
景珩点头，看来是有人见不得自己的名头太大想要踩上一脚，或者是借他的名头出风头，总之没好事，估计背景还不小，不然秦府台不会提前让管事知会。
景珩随着中年管事进入大门，就看到一个身穿青袍的中年男子已经迎了过来。
“这就是本府台那名动天下的大才子师弟吗？果然是风姿不凡。”
青袍中年人气度雍容，他就是秦砚石，汉阳府尊，字，不移。
“不移兄长，久仰大名，山长经常提起你这位得意弟子，今日一见果是人中龙凤，豪杰之姿。”
两人初次见面，却好像几十年未见的兄弟一般，笑容满面，旁人不住点头。
“这就是大才子之间的英雄惜英雄。”
“果然都有才子之气，不过府台大人更加威严，沈秀才则是多了几分青年才俊傲视天下的气度。”
“不错，不错。”
……
周围的人不断称赞，好像他们都信了刚才的话一般。
反正景珩是不信的，谁信谁是傻子。
“沈师弟，为兄已经为你备好酒菜，咱们就不在这说话，进去宴席一叙，为兄再为你引见几位青年才俊，都是响当当的才子。”
秦府台拉着景珩的手，往里面大厅走去。
景珩被拉着进入大厅。
里面摆放着五十多张案几，但并没有人列坐。
里面有三十多人，或是华服高冠的青年才俊，或是颇有气度的官员。
“诸位，本府台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师弟沈维，名动天下的大才子，《人间词话》的作者。”
案几上的人，起身行礼道：“我等见过沈秀才。”
“师弟，这边是两湖一带的年轻俊杰，这边都是本府台治下的县中主官。”
秦府台等众人行礼完毕，笑着介绍，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景珩身上。
“沈维见过诸位。”
景珩行礼，首先一拜说道，而后再次行礼：“沈维不过一介秀才当不得诸位前辈之礼，实在是过誉了。”
他行礼完，继续等秦府台说话。
“诸位，沈维是我师弟，乃是名动天下的大才子，今日就安排在本府台下面次席，他与你们不太相熟，你们与他交流一下学问，以后有机会说不定还会是同榜进士。”
“本府台还要等一位贵客，你们且先说话，我一会儿就来。”
景珩笑道：“兄长慢点，兄长宴请，小弟还没送上贺礼呢。”伸手欲进怀中掏东西。
秦府台佯怒道：“笑话，他们来送贺礼，那是本分，你可不一样，你是本府师弟，是本府台亲自派人请来的，又只是一个秀才，没有官身，为兄听说你住客栈都颇为节俭，想来你这游历天下之路，并不顺畅，怎可收你的贺礼，那不是折煞为兄了吗？”
景珩笑道：“多谢兄长体谅，那小弟也不客气，小弟本来准备了一两银子做贺礼，想想又觉得寒酸，想来想去，还是亲手抄写了一份山长的字帖，要是兄长爱财，我就送那一两银子，要是兄长爱才，我就送字帖，现在看来得送字帖了。”
“师弟你可想错了，为兄就看上你那一两银子了。”
秦府台还没说完，自己就笑起来了，景珩也开始附和着笑。
只是大堂外面一丝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不过是一个送不起贺礼的穷酸。”
这声音距离虽远，却也清脆，丝毫不给景珩和秦府台面子。
景珩笑容不停，对此人的话并不反击，扫了一眼外面，并未见到人。
秦府台也好似没有听见。
“师弟的贺礼本府台收下了，本府台先去迎客了，诸位你们多与沈维说话。”
秦府台一走，旁边就有人控制不住上前拜道。
“襄阳府秀才郭元平见过沈兄。”
“房县秀才蔡中牟见过沈兄。”
“江汉书院李世安见过沈兄。”
“凤山书院陈志延见过沈兄。”
……
那些上前行礼的都是秀才，都是这江汉平原上现存的读书人里面的佼佼者。
景珩略一观察就发现他们都是文气如冠盖，接近华盖的程度，而且年岁都二十多，显然是精挑细选的读书种子。
“沈维见过诸位兄台。”
景珩一一行礼。
还未等他与那些官员一一见礼，就听管事在外面高声喊道。
“宣武将军到。”
厅堂立刻寂静，众人纷纷让开。
之间秦府台和宣武将军冯轮，领着十多名司马进入大厅。
“见过宣武将军。”
众人行礼，冯轮回礼道：“无须多礼，本将军听闻诸位青年才俊再次聚会，特地过来凑个热闹，希望各位不要嫌本将没有文化，大老粗。”
秦府台笑道：“冯将军说笑了，快请入座，诸位也请入座。”
这些案几分列两边，位置就是地位。
景珩估摸着自己名气虽大，但无官职，或许会排在后面。
没想到居然被安排在右侧首席。
“使不得，沈维不过一介书生，如何做得了这个位置。”
景珩连忙推辞。
“如何使不得，在场众人谁的才学能有你沈才子高？你不坐？谁敢坐？”
之前那个声音阴阳怪气地说道。
景珩脸色不变，看向那人，是左侧首席的青年，随即坦然坐下：“既然兄台如此说，那沈维便坐下了。”
这人处处和景珩不对付，挤对他，景珩也不惯着他。
待众人落座，上好酒菜。
秦府台举杯说道：“诸位这场宴饮本来只是本府台邀请自家小师弟的私人宴饮，没想到汉阳以及周边许多才子，听闻本府师弟之名，强要参加，又有冯将军适逢其会，本府琢磨一下，才有今日之宴，群贤毕至，少长咸集，幸甚至哉。”
“今日痛快喝，管够，本府台先干为敬酒。”
“喝。”
秦府台一饮而尽，所有人举杯。
气氛热闹起来。
那个几乎都要被他遗忘的妖王真形，已经被他打开。
“也不知道能不能钓一两条大鱼呢？”
“妖神道现在还剩下几斤铁？蹦出的大鱼别崩坏门牙。”
景珩对妖神道还是有些自信的，刚刚转生进入的那个小镇，泰半都是妖神道众，看起来都是残废，谁知道里面有没有真正的高人。
想想刚刚转生的狂妄自大，景珩不禁冷汗直冒。
目光扫过马车外的百姓，对妖神道又颇为不屑。
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还打成那样，最少也是一个划江而治才对。
妖神虽强，却没脑子。
景珩收拾好心情，正襟危坐，考虑即将面对的人，以及如何布局整个江汉平原。
“不能急，慢慢来。”
不多时，他渐渐靠近秦府台宅邸所在的街道，行人渐渐消失，道路之上多是马车和轿子。
那些仆人的穿着打扮也比平头百姓多了几分奢华。
马车渐渐停下。
“秀才公，马车进不去了。”
打开门帘，景珩微微皱眉，这路上很多车马，道路都堵起来了，不得寸进。
“还有多远。”
驾车的马夫也是客栈里面的，本地人，没下车便回答道。
“一里路不到。”
“行，那我下车走过去，你找个地方歇脚，散场了再去等我，这是你的，直走对吧？”
景珩丢出十枚铜钱。
“是的，直走就能看到，多谢秀才公赏钱。”
马夫爽快答应。
景珩下了马车，日头已经开始偏西，离天黑也就一个多时辰，不过时间足够，他也不急。
趁着冬日暖阳，慢慢踱步。
不多时，他便看到门口排着队的一处宅邸。
“秦府，就是这了？”
景珩稍微走近，看清楚牌匾上的大字，确定了地点，看着那长长的队伍，有些犹豫。
这要不要排队？插队显得素质低，不插队？可我又不是来求秦砚石的。
正犹豫间，忽然见昨天那中年管事，正在门口，疾步向景珩而来。
“秀才公，府台大人已经摆好宴席，正在等你呢。”
景珩笑道：“那倒是我沈维来得慢了。”
“不慢，秀才公来得正是时候，秀才公的身份合该让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等等。”
中年管事迎着景珩，说出意有所指的一句。
“看来这宴是有人，见不得沈维多吃一些了。”
“秀才公放心，府台大人定会让您尽兴，况且谁能让秀才公吃不饱呢？秀才公的才华天下皆知。”
景珩点头，看来是有人见不得自己的名头太大想要踩上一脚，或者是借他的名头出风头，总之没好事，估计背景还不小，不然秦府台不会提前让管事知会。
景珩随着中年管事进入大门，就看到一个身穿青袍的中年男子已经迎了过来。
“这就是本府台那名动天下的大才子师弟吗？果然是风姿不凡。”
青袍中年人气度雍容，他就是秦砚石，汉阳府尊，字，不移。
“不移兄长，久仰大名，山长经常提起你这位得意弟子，今日一见果是人中龙凤，豪杰之姿。”
两人初次见面，却好像几十年未见的兄弟一般，笑容满面，旁人不住点头。
“这就是大才子之间的英雄惜英雄。”
“果然都有才子之气，不过府台大人更加威严，沈秀才则是多了几分青年才俊傲视天下的气度。”
“不错，不错。”
……
周围的人不断称赞，好像他们都信了刚才的话一般。
反正景珩是不信的，谁信谁是傻子。
“沈师弟，为兄已经为你备好酒菜，咱们就不在这说话，进去宴席一叙，为兄再为你引见几位青年才俊，都是响当当的才子。”
秦府台拉着景珩的手，往里面大厅走去。
景珩被拉着进入大厅。
里面摆放着五十多张案几，但并没有人列坐。
里面有三十多人，或是华服高冠的青年才俊，或是颇有气度的官员。
“诸位，本府台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师弟沈维，名动天下的大才子，《人间词话》的作者。”
案几上的人，起身行礼道：“我等见过沈秀才。”
“师弟，这边是两湖一带的年轻俊杰，这边都是本府台治下的县中主官。”
秦府台等众人行礼完毕，笑着介绍，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景珩身上。
“沈维见过诸位。”
景珩行礼，首先一拜说道，而后再次行礼：“沈维不过一介秀才当不得诸位前辈之礼，实在是过誉了。”
他行礼完，继续等秦府台说话。
“诸位，沈维是我师弟，乃是名动天下的大才子，今日就安排在本府台下面次席，他与你们不太相熟，你们与他交流一下学问，以后有机会说不定还会是同榜进士。”
“本府台还要等一位贵客，你们且先说话，我一会儿就来。”
景珩笑道：“兄长慢点，兄长宴请，小弟还没送上贺礼呢。”伸手欲进怀中掏东西。
秦府台佯怒道：“笑话，他们来送贺礼，那是本分，你可不一样，你是本府师弟，是本府台亲自派人请来的，又只是一个秀才，没有官身，为兄听说你住客栈都颇为节俭，想来你这游历天下之路，并不顺畅，怎可收你的贺礼，那不是折煞为兄了吗？”
景珩笑道：“多谢兄长体谅，那小弟也不客气，小弟本来准备了一两银子做贺礼，想想又觉得寒酸，想来想去，还是亲手抄写了一份山长的字帖，要是兄长爱财，我就送那一两银子，要是兄长爱才，我就送字帖，现在看来得送字帖了。”
“师弟你可想错了，为兄就看上你那一两银子了。”
秦府台还没说完，自己就笑起来了，景珩也开始附和着笑。
只是大堂外面一丝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不过是一个送不起贺礼的穷酸。”
这声音距离虽远，却也清脆，丝毫不给景珩和秦府台面子。
景珩笑容不停，对此人的话并不反击，扫了一眼外面，并未见到人。
秦府台也好似没有听见。
“师弟的贺礼本府台收下了，本府台先去迎客了，诸位你们多与沈维说话。”
秦府台一走，旁边就有人控制不住上前拜道。
“襄阳府秀才郭元平见过沈兄。”
“房县秀才蔡中牟见过沈兄。”
“江汉书院李世安见过沈兄。”
“凤山书院陈志延见过沈兄。”
……
那些上前行礼的都是秀才，都是这江汉平原上现存的读书人里面的佼佼者。
景珩略一观察就发现他们都是文气如冠盖，接近华盖的程度，而且年岁都二十多，显然是精挑细选的读书种子。
“沈维见过诸位兄台。”
景珩一一行礼。
还未等他与那些官员一一见礼，就听管事在外面高声喊道。
“宣武将军到。”
厅堂立刻寂静，众人纷纷让开。
之间秦府台和宣武将军冯轮，领着十多名司马进入大厅。
“见过宣武将军。”
众人行礼，冯轮回礼道：“无须多礼，本将军听闻诸位青年才俊再次聚会，特地过来凑个热闹，希望各位不要嫌本将没有文化，大老粗。”
秦府台笑道：“冯将军说笑了，快请入座，诸位也请入座。”
这些案几分列两边，位置就是地位。
景珩估摸着自己名气虽大，但无官职，或许会排在后面。
没想到居然被安排在右侧首席。
“使不得，沈维不过一介书生，如何做得了这个位置。”
景珩连忙推辞。
“如何使不得，在场众人谁的才学能有你沈才子高？你不坐？谁敢坐？”
之前那个声音阴阳怪气地说道。
景珩脸色不变，看向那人，是左侧首席的青年，随即坦然坐下：“既然兄台如此说，那沈维便坐下了。”
这人处处和景珩不对付，挤对他，景珩也不惯着他。
待众人落座，上好酒菜。
秦府台举杯说道：“诸位这场宴饮本来只是本府台邀请自家小师弟的私人宴饮，没想到汉阳以及周边许多才子，听闻本府师弟之名，强要参加，又有冯将军适逢其会，本府琢磨一下，才有今日之宴，群贤毕至，少长咸集，幸甚至哉。”
“今日痛快喝，管够，本府台先干为敬酒。”
“喝。”
秦府台一饮而尽，所有人举杯。
气氛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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