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阳与花
之后的几年里，心湖泛起了玫瑰色的涟漪，命运让他们在时光中悄然相遇，俩人很自然的在一起了。
这不光是少男少女之间的相互吸引，也和政府长期潜移默化的宣传有关，为了应对居高不下的人口损耗率，政府采取了许多奖励生育政策。
尤其是在新雅典数量不多的东北亚人种，人口占比仅为百分之一，为了延续基因多样性，政府鼓励东北亚人种相互结合。
......
城市延用了许多旧时代的习俗，虽然并非所有传统事物都是正面的，可休息日显然不属于其中。
每到这一天，农场的工作者会长睡到中午，以此消除一周的疲惫，在醒来后会慢悠悠的吃点午饭，便出门搭乘开往市区的公交车，在闹市渡过一个愉悦的周末，直到午夜来临才会坐末班车归来。
原本古逸青也是这样渡过休息日的，但在认识花城恋后，个人时间大幅缩水，似乎连自由意志都被剥夺了。
他依然会睡到第二天的中午再起床，之后会他会前往草地，在穹顶的照耀下一边吃早餐，一边看书。
平心而论，古逸青不是一个喜欢看书的人，不然他就不会待在这里，但受她影响，也培养了阅读习惯。
轻柔脚步踩在草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他没回头，从脚步的节奏就能听出是谁，但手上的书再也没有翻动过，显然内心不像外表那样沉静。
“在看什么”
花城恋在他身边坐下，目光看向远方的兽群。
“双城记”
古逸青依然没有抬头。
“嗯哼，有趣吗”
花城恋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开心，他听了出来，却故意没有理会。
“不有趣”
古逸青还想装模做样，却被她捧住了脸。
“迟迟没有赞美精心打扮的女士，可是不礼貌的表现”她双手用力，强行将古逸青的脸强行转了过来。
......
从莱特农场出来后，两人径直走向了车站，道路两旁是大片麦田，除了他们以外没有其他人影，过了很久才有车辆经过，真是一个偏远寂静的角落。
“所以今天是怎么安排的”古逸青问道。
“先去市里的图书馆，傍晚去预定好的餐厅里就餐，不过我们的经费不多，点的是特价套餐，之后市政大厅前的广场有烟火晚会，最后坐末班车回来”
花城恋如倒豆子般滔滔不绝的讲述着她的路线图，古逸青也没想到在感情生活中，花城恋占据主导地位，大小事务基本是她一手安排，因为她总能做出最为正确的选择，虽然长期放弃思考让脑袋变地空空的，但他并不讨厌这种相处模式。
花城恋甚至会考虑未来的事，她希望在工作几年后，他们可以经营一个自己的农场，种植哪些农作物，养几条狗，会生几个孩子。这些是他从未想过的事，在花城恋到来之前，他从不思考一周以外的时间。
“你知道花这种植物吗”花城恋坐在车站的椅子上。
“花，就是书上介绍的观赏性植物吗”古逸青楞了一下，她的名字中就有花。
“是的，新雅典并没有花，据说一代移民认为花朵没有价值，于是在离开地球时，飞船并没携带花的种子，这种植物只有地球才有，你说，我们有一天能回去吗？”
他知道花城恋最大的梦想就是回到地球，感受真实阳光带来的灼热，但这些真能做到吗？古逸青无法回答，也不想说些糊弄的话。
花城恋察觉到他的不自在，于是主打岔开话题，两人就这样一边等待一边漫谈。
“车来的好慢啊”
古逸青正准备回答，却感到一阵心悸，莫名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随后一阵剧烈的震动让两人失衡，就在以为是错觉的时候，天空传来爆响，他们在慌乱中抬头望去，亲眼见证了太阳的陨落。
......
彷佛天空被撕裂了，穹顶中间被撕开一个巨大的伤口，被破坏的主体结构失去承重功能，与依附其上的大型灯具一同，坠落至中心城区，光芒随之熄灭了。
随后新的光芒重新涌入，一艘艘战舰争先恐后的挤了进来，不多时就覆盖住整个天空，这些舰船闪着骇人的红光，俯瞰着下方的城市，片刻过后，各式各样的武器形成火雨，洒向了各个角落。
从穹顶破碎开始，两人一直处于懵然无知的状态，直到轰炸开始才回过神来，或许是因为农场的优先级很低，第一波弹雨并没有波及他们这边。
“我们去哪？”
他一把拉住花城恋，下意识往农舍方向奔跑。
“去哪？”花城恋松开了他的手，停在原地。
古逸青回头，看到的是一张茫然无措的脸，他从未见过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在日常生活中，见多识广的她总是对的，可说到底花城恋也只是一个20岁的孩子，和他是同龄人，这时候她不会比自己更有主见。
“农场有防空洞，先回农场和大家集合，莱特先生会带大家去避难”说完古逸青继续拉着她往回走。
花城恋没有回答，只是用他听不见的声音自言自语。
......
大概走了二十分钟，农场的轮廓出现在远方，甚至还能看到走动的人影，见到熟悉的景色，两人的心情平复了一些，脚步也不自觉的加快，就在这时，一架钢铁巨兽缓缓划过头顶。
这是一艘通体漆黑的战舰，从外表上看它并不狰狞，百米长的舰体没有任何武器外露，像是一只颜色怪异的鲸鱼，在滑行时甚至没有响动发出，只有略微破开空气的声音。
“哐当”
舱盖从战舰的腹部划开，露出饱满的武器库，数枚飞弹从里面射出，农场顿时陷入一片火海。
这一切并未结束，在确认主体建筑被摧毁后，战舰两侧弹射出数十个圆柱体，这些柱体在落到地面后迅速展开，变为形态各异的猎杀机器。
古逸青并不清楚这些机械是什么东西，但它们的目的肯定只有一个，杀戮。
“快走”
古逸青强打着精神站起身来，托着她无力的身体，向着田野里逃去，期望以茂密植被来隐蔽自己的身形。
......
不知在田野里狂奔了多久，回头望去时，农场早已不见踪影，飞在空中的战舰也成为了一个小点。
“休息一下吧”
看着身旁气喘吁吁的花城恋，他停下脚步。
在农场生活了几年，花城恋也没强壮起来，如果不是古逸青在前面带着，她早就跑不动了，更坚持不了这么久。
两人躺倒在玉米地里，不在动弹，闭上双眼，耳边只剩彼此的喘息声。
也许过了几分钟或者几小时，他们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各种思绪涌现，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你害怕吗？”花城恋问道。
“这种时候问这个”古逸青睁开眼睛“你怕吗？”
“我？当然害怕，说实话我从没想过死的事情，更没有心理准备，毕竟这太不讲道理了，没人会喜欢这样结束”
花城恋说的语无伦次，甚至有些歇斯底里，但古逸青并没有打断她，只是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
“但我现在好像不怕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花城恋捏住他的手放在心口，四目相对，他们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泪水从带笑的眼角滑落，两人拥吻在一起，不在压抑，不在害怕，将所有忧愁抛之脑后，只将纯粹的情感传递给对方。
飞行器从头顶划过，其上搭载的热成像红外探测器发现了他们，一道讯息发出，远处的猎杀机器向这里赶来。
古逸青低头看向怀里的花城恋。
“还有要说的吗？”
她只是摇了摇头，闭上眼睛不在动弹。
古逸青无声的笑了笑，抬头看向农场方向，那里火光冲天，上方的天空被映射的一片通红。
没过多久，机械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彷佛地狱的丧钟，虽然两人都没有动作，但能察觉到彼此细微地颤抖，古逸青忍不住看了它一眼。
这是一只浑身漆黑的猎杀机器，它有着犬类的身体结构，但体型远超自然生物，流线型的身体覆盖着金属鳞片，看上去极具力感，尾部类似章鱼触手，或许具备着抓取能力，最奇怪的是它没有口腔，取而代之的是射击装置。
火光闪烁，炮弹在他们身旁爆开，古逸青没有了知觉，他闭上眼睛。
监视器闪烁着红光，目标的生命体征并未消失，就在它再次执行命令之时，新的太阳从地平线升起。
......
据说在新雅典的更下方，空洞的最深处，隐藏着一条隧道。它并非是抵抗军挖掘，而是在人类到来之前，就已存在。
人们顺着它一直往下，来到了一处地下空间，其中座落着巨大的古代遗迹。
遗迹是何人修建的已不可知，但抵抗军从中找到了蕴含无限能源的物质。
......
五架人形机器从空洞的底部升起，一同带来的，是无穷的光和热，为陷入黑暗的新雅典城重新带来光明。
同一时刻，所有战舰与猎杀机器的武器对准了他们，漫天的火炮与飞弹向着他们射去，在硝烟散去后，五架人形机器依然浮在空中，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随后他们动了，这些人形机器没有推进装置却依然在空中来去自如，他们四散开来，片刻就冲入了舰队之中，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在城市的上空响起。
五架机器中有一台并未参加战斗，而是径直飞向农业区的方向。
“白龙武上尉，指挥部的命令是将舰队驱逐出市区，你已偏离目标，请尽快回归任务”
耳边的通讯器传出播报员的话语，他没有理会，而是将通讯器关闭。
他在控制台点击数次，整个农场的地形在屏幕中显现，生命体在屏幕中还有特别标注，片刻之后，他找到了目标，如一只大鸟般飞跃而至。
在白龙武还未接近时，猎杀机器的远程炮火一直在持续射击，但所有攻击只是泛起透明的涟漪，炮弹被无形的立场化为虚无。
白龙武伸长机体的手臂，无尽的光芒在手掌中汇聚，凝结为实质刀刃，向着猎杀机器挥去，攻击还未命中，动作携带的风压就让它失去平衡，随后被光刃切割的四分五裂。
在破坏了面前的对手后，更多的猎杀机器从四面八方赶来，它们将白龙武层层包围，一刻不停的倾斜着火力。
但这些攻击和之前一样，只是泛起透明的涟漪，直到弹药清空，白龙武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依然只是一击，刀刃发出一阵蜂鸣声，化为光波向四周辐射，在场的猎杀机器全部应声而倒。
“他们还有救，送到避难所去吧”白龙武打开通讯器，向对方发出请求。
“违抗命令，就为救两个下城区人？你这样会从誓约骑士除名的”同僚的通讯立即接入进来。
“不用为我担心，只要战争还未结束，元老院就必须依赖我”
巨大的机器单膝跪地，白龙武从机体胸口的舱门钻出，握着一根绳索跳了下来。
他检查了古逸青与花城恋的状况，两人没有外伤，呼吸正常，只是被爆炸的冲击震晕了过去。
“我答应过你父亲，一定会来救你，我不能食言”
他对着昏迷中的二人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对谁倾诉。
在天空的方向，另外四名誓约骑士在空中飞舞，风和光的力量环绕四周，身姿如同燕子般轻盈优雅，所过之处，敌方的部队如雪花般消融。
入侵者败局已定，没有任何武器能对骑士们造成威胁，而它们在骑士面前脆弱如纸，被驱逐出去只是时间问题。
“白龙武上尉，第一阶段目标完成，指挥部下达了新的作战任务，请查收”
新的通讯接入进来。
“白龙武收到”
他对着挂载在耳边的通讯器点击数次，信息的光芒直接在他眼中映射。
随着穹顶的崩塌，大火从天空蔓延至地面，一半的城市陷入至火海中，据战后统计，半数人口在这次突袭中遇难，资产损失更是不可计数。
幸存下来的人们称这一天为“启示之日”，因为它不光改变了所有人的一生，更是让抵抗军政府下定了决心。
焰火在他的瞳孔里忽明忽暗，摇拽不安，一同燃烧的还有他炽热的内心，反击就要开始了。
这不光是少男少女之间的相互吸引，也和政府长期潜移默化的宣传有关，为了应对居高不下的人口损耗率，政府采取了许多奖励生育政策。
尤其是在新雅典数量不多的东北亚人种，人口占比仅为百分之一，为了延续基因多样性，政府鼓励东北亚人种相互结合。
......
城市延用了许多旧时代的习俗，虽然并非所有传统事物都是正面的，可休息日显然不属于其中。
每到这一天，农场的工作者会长睡到中午，以此消除一周的疲惫，在醒来后会慢悠悠的吃点午饭，便出门搭乘开往市区的公交车，在闹市渡过一个愉悦的周末，直到午夜来临才会坐末班车归来。
原本古逸青也是这样渡过休息日的，但在认识花城恋后，个人时间大幅缩水，似乎连自由意志都被剥夺了。
他依然会睡到第二天的中午再起床，之后会他会前往草地，在穹顶的照耀下一边吃早餐，一边看书。
平心而论，古逸青不是一个喜欢看书的人，不然他就不会待在这里，但受她影响，也培养了阅读习惯。
轻柔脚步踩在草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他没回头，从脚步的节奏就能听出是谁，但手上的书再也没有翻动过，显然内心不像外表那样沉静。
“在看什么”
花城恋在他身边坐下，目光看向远方的兽群。
“双城记”
古逸青依然没有抬头。
“嗯哼，有趣吗”
花城恋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开心，他听了出来，却故意没有理会。
“不有趣”
古逸青还想装模做样，却被她捧住了脸。
“迟迟没有赞美精心打扮的女士，可是不礼貌的表现”她双手用力，强行将古逸青的脸强行转了过来。
......
从莱特农场出来后，两人径直走向了车站，道路两旁是大片麦田，除了他们以外没有其他人影，过了很久才有车辆经过，真是一个偏远寂静的角落。
“所以今天是怎么安排的”古逸青问道。
“先去市里的图书馆，傍晚去预定好的餐厅里就餐，不过我们的经费不多，点的是特价套餐，之后市政大厅前的广场有烟火晚会，最后坐末班车回来”
花城恋如倒豆子般滔滔不绝的讲述着她的路线图，古逸青也没想到在感情生活中，花城恋占据主导地位，大小事务基本是她一手安排，因为她总能做出最为正确的选择，虽然长期放弃思考让脑袋变地空空的，但他并不讨厌这种相处模式。
花城恋甚至会考虑未来的事，她希望在工作几年后，他们可以经营一个自己的农场，种植哪些农作物，养几条狗，会生几个孩子。这些是他从未想过的事，在花城恋到来之前，他从不思考一周以外的时间。
“你知道花这种植物吗”花城恋坐在车站的椅子上。
“花，就是书上介绍的观赏性植物吗”古逸青楞了一下，她的名字中就有花。
“是的，新雅典并没有花，据说一代移民认为花朵没有价值，于是在离开地球时，飞船并没携带花的种子，这种植物只有地球才有，你说，我们有一天能回去吗？”
他知道花城恋最大的梦想就是回到地球，感受真实阳光带来的灼热，但这些真能做到吗？古逸青无法回答，也不想说些糊弄的话。
花城恋察觉到他的不自在，于是主打岔开话题，两人就这样一边等待一边漫谈。
“车来的好慢啊”
古逸青正准备回答，却感到一阵心悸，莫名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随后一阵剧烈的震动让两人失衡，就在以为是错觉的时候，天空传来爆响，他们在慌乱中抬头望去，亲眼见证了太阳的陨落。
......
彷佛天空被撕裂了，穹顶中间被撕开一个巨大的伤口，被破坏的主体结构失去承重功能，与依附其上的大型灯具一同，坠落至中心城区，光芒随之熄灭了。
随后新的光芒重新涌入，一艘艘战舰争先恐后的挤了进来，不多时就覆盖住整个天空，这些舰船闪着骇人的红光，俯瞰着下方的城市，片刻过后，各式各样的武器形成火雨，洒向了各个角落。
从穹顶破碎开始，两人一直处于懵然无知的状态，直到轰炸开始才回过神来，或许是因为农场的优先级很低，第一波弹雨并没有波及他们这边。
“我们去哪？”
他一把拉住花城恋，下意识往农舍方向奔跑。
“去哪？”花城恋松开了他的手，停在原地。
古逸青回头，看到的是一张茫然无措的脸，他从未见过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在日常生活中，见多识广的她总是对的，可说到底花城恋也只是一个20岁的孩子，和他是同龄人，这时候她不会比自己更有主见。
“农场有防空洞，先回农场和大家集合，莱特先生会带大家去避难”说完古逸青继续拉着她往回走。
花城恋没有回答，只是用他听不见的声音自言自语。
......
大概走了二十分钟，农场的轮廓出现在远方，甚至还能看到走动的人影，见到熟悉的景色，两人的心情平复了一些，脚步也不自觉的加快，就在这时，一架钢铁巨兽缓缓划过头顶。
这是一艘通体漆黑的战舰，从外表上看它并不狰狞，百米长的舰体没有任何武器外露，像是一只颜色怪异的鲸鱼，在滑行时甚至没有响动发出，只有略微破开空气的声音。
“哐当”
舱盖从战舰的腹部划开，露出饱满的武器库，数枚飞弹从里面射出，农场顿时陷入一片火海。
这一切并未结束，在确认主体建筑被摧毁后，战舰两侧弹射出数十个圆柱体，这些柱体在落到地面后迅速展开，变为形态各异的猎杀机器。
古逸青并不清楚这些机械是什么东西，但它们的目的肯定只有一个，杀戮。
“快走”
古逸青强打着精神站起身来，托着她无力的身体，向着田野里逃去，期望以茂密植被来隐蔽自己的身形。
......
不知在田野里狂奔了多久，回头望去时，农场早已不见踪影，飞在空中的战舰也成为了一个小点。
“休息一下吧”
看着身旁气喘吁吁的花城恋，他停下脚步。
在农场生活了几年，花城恋也没强壮起来，如果不是古逸青在前面带着，她早就跑不动了，更坚持不了这么久。
两人躺倒在玉米地里，不在动弹，闭上双眼，耳边只剩彼此的喘息声。
也许过了几分钟或者几小时，他们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各种思绪涌现，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你害怕吗？”花城恋问道。
“这种时候问这个”古逸青睁开眼睛“你怕吗？”
“我？当然害怕，说实话我从没想过死的事情，更没有心理准备，毕竟这太不讲道理了，没人会喜欢这样结束”
花城恋说的语无伦次，甚至有些歇斯底里，但古逸青并没有打断她，只是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
“但我现在好像不怕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花城恋捏住他的手放在心口，四目相对，他们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泪水从带笑的眼角滑落，两人拥吻在一起，不在压抑，不在害怕，将所有忧愁抛之脑后，只将纯粹的情感传递给对方。
飞行器从头顶划过，其上搭载的热成像红外探测器发现了他们，一道讯息发出，远处的猎杀机器向这里赶来。
古逸青低头看向怀里的花城恋。
“还有要说的吗？”
她只是摇了摇头，闭上眼睛不在动弹。
古逸青无声的笑了笑，抬头看向农场方向，那里火光冲天，上方的天空被映射的一片通红。
没过多久，机械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彷佛地狱的丧钟，虽然两人都没有动作，但能察觉到彼此细微地颤抖，古逸青忍不住看了它一眼。
这是一只浑身漆黑的猎杀机器，它有着犬类的身体结构，但体型远超自然生物，流线型的身体覆盖着金属鳞片，看上去极具力感，尾部类似章鱼触手，或许具备着抓取能力，最奇怪的是它没有口腔，取而代之的是射击装置。
火光闪烁，炮弹在他们身旁爆开，古逸青没有了知觉，他闭上眼睛。
监视器闪烁着红光，目标的生命体征并未消失，就在它再次执行命令之时，新的太阳从地平线升起。
......
据说在新雅典的更下方，空洞的最深处，隐藏着一条隧道。它并非是抵抗军挖掘，而是在人类到来之前，就已存在。
人们顺着它一直往下，来到了一处地下空间，其中座落着巨大的古代遗迹。
遗迹是何人修建的已不可知，但抵抗军从中找到了蕴含无限能源的物质。
......
五架人形机器从空洞的底部升起，一同带来的，是无穷的光和热，为陷入黑暗的新雅典城重新带来光明。
同一时刻，所有战舰与猎杀机器的武器对准了他们，漫天的火炮与飞弹向着他们射去，在硝烟散去后，五架人形机器依然浮在空中，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随后他们动了，这些人形机器没有推进装置却依然在空中来去自如，他们四散开来，片刻就冲入了舰队之中，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在城市的上空响起。
五架机器中有一台并未参加战斗，而是径直飞向农业区的方向。
“白龙武上尉，指挥部的命令是将舰队驱逐出市区，你已偏离目标，请尽快回归任务”
耳边的通讯器传出播报员的话语，他没有理会，而是将通讯器关闭。
他在控制台点击数次，整个农场的地形在屏幕中显现，生命体在屏幕中还有特别标注，片刻之后，他找到了目标，如一只大鸟般飞跃而至。
在白龙武还未接近时，猎杀机器的远程炮火一直在持续射击，但所有攻击只是泛起透明的涟漪，炮弹被无形的立场化为虚无。
白龙武伸长机体的手臂，无尽的光芒在手掌中汇聚，凝结为实质刀刃，向着猎杀机器挥去，攻击还未命中，动作携带的风压就让它失去平衡，随后被光刃切割的四分五裂。
在破坏了面前的对手后，更多的猎杀机器从四面八方赶来，它们将白龙武层层包围，一刻不停的倾斜着火力。
但这些攻击和之前一样，只是泛起透明的涟漪，直到弹药清空，白龙武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依然只是一击，刀刃发出一阵蜂鸣声，化为光波向四周辐射，在场的猎杀机器全部应声而倒。
“他们还有救，送到避难所去吧”白龙武打开通讯器，向对方发出请求。
“违抗命令，就为救两个下城区人？你这样会从誓约骑士除名的”同僚的通讯立即接入进来。
“不用为我担心，只要战争还未结束，元老院就必须依赖我”
巨大的机器单膝跪地，白龙武从机体胸口的舱门钻出，握着一根绳索跳了下来。
他检查了古逸青与花城恋的状况，两人没有外伤，呼吸正常，只是被爆炸的冲击震晕了过去。
“我答应过你父亲，一定会来救你，我不能食言”
他对着昏迷中的二人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对谁倾诉。
在天空的方向，另外四名誓约骑士在空中飞舞，风和光的力量环绕四周，身姿如同燕子般轻盈优雅，所过之处，敌方的部队如雪花般消融。
入侵者败局已定，没有任何武器能对骑士们造成威胁，而它们在骑士面前脆弱如纸，被驱逐出去只是时间问题。
“白龙武上尉，第一阶段目标完成，指挥部下达了新的作战任务，请查收”
新的通讯接入进来。
“白龙武收到”
他对着挂载在耳边的通讯器点击数次，信息的光芒直接在他眼中映射。
随着穹顶的崩塌，大火从天空蔓延至地面，一半的城市陷入至火海中，据战后统计，半数人口在这次突袭中遇难，资产损失更是不可计数。
幸存下来的人们称这一天为“启示之日”，因为它不光改变了所有人的一生，更是让抵抗军政府下定了决心。
焰火在他的瞳孔里忽明忽暗，摇拽不安，一同燃烧的还有他炽热的内心，反击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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