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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程家大小姐

    “娘,没事,云秋在说小时候的事情。”

    南云裳赶紧替弟弟遮掩,起身相迎。

    “哟,云裳,你怎么哭了?谁慢待了你,跟娘说,娘给你做主,省得别人还以为我程家欺负儿媳妇!”

    严氏话中带刺,眯缝细眼,斜视南云秋。

    “娘,您想哪儿去了,弟弟刚才说起往事,儿媳妇难免触景生情,才掉了泪。没说别的,您别误会。”

    “那就好,我程家从来都是知书达礼,与人为善的,也从不仗势欺人。对南家的三公子,我家阿娇巴结还来不及呢,你说是不是,云秋?”

    严氏进门就来者不善,完全没了当初自己刚来时的态度,带刺的话其实比直接骂人还要难听。

    南云秋知道自己大意了,给姐姐闯祸了。

    “伯母,我和姐姐是在说老家的事情,您别见怪。”

    南云秋低下头,尴尬的揉搓衣角,脸色通红。

    既是因为刚才撒谎,更是因为寄人篱下的屈辱,失去亲人关爱的无助。

    这个深门大院不属于他,他一刻也不想停留,宁可再次流浪。

    他没有能力将姐姐逃离苦海,只能选择离开她,那样就看不见姐姐受到的伤害。

    南云裳擦干眼泪,忍着苦,忍着痛,把药汁全部喝下,还挤出笑容,感谢婆婆无微不至的关心。

    严氏面无表情,让丫鬟收拾起药罐,白了南云秋一眼,扭着肥臀出了院子,还不忘嘲讽挖苦。

    “真不开眼,都混到走投无路的份上,还当自己是大户人家的人物。”

    南云秋心如刀割,泪如泉涌。

    “姐,我对不起你,从我来到这里,就天天给你添麻烦。”

    “傻弟弟,姐见到你别提有多高兴,哪有什么麻烦,快别哭。”

    南云裳自己的眼泪还没擦干,又忙着为弟弟擦。

    越是这样,南云秋哭得越伤心。

    “我真没用,总是给别人闯祸,姐姐已经很苦了,我一点忙都帮不上,却还连累你,我真没用。”

    想起刚刚让姐姐蒙受的屈辱,南云秋挥起巴掌,左右开弓,狠狠朝自己脸上狂扇。

    “云秋,姐姐不许你这样,不许你作践自己。”

    南云裳紧紧攥住弟弟的手,可是她的力气哪能攥得动,只好心疼的把弟弟搂在怀里。

    姐弟俩不敢哭出声,只是紧紧依偎着,任泪水泄闸般的流淌。

    “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是我们南家唯一的希望,不许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听到了吗?”

    “嗯,我听姐姐的。”

    “还有,这个世道本就如此,到哪儿都有冤情,都有不公。你要记住,不管南家的仇能不能报,姐姐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答应姐姐。”

    “嗯,我答应姐姐,好好活着。”

    “好,不哭了,快去吧。”

    南云秋重新洗洗脸,准备去马场教大小姐骑马。

    他内心里还是不愿去,但是为了姐姐,他必须去,还要装作心甘情愿,还要陪着笑脸,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

    严氏刚才进来时发现南云裳哭泣,那是因为自己的那番怒其不争的话,刺痛了姐姐,让恶毒的严氏抓住了由头而大加挖苦。

    其实,程阿娇昨天就亲自过来劈头盖脸指责嫂子,说是南云裳从中作梗,不让南云秋和她亲近。

    那番话很粗鲁,很伤人,南云秋恰巧不在,没有听见,姐姐也没说。

    南云裳告诉他,在这座大院子里,甚至在海滨城里,没人敢拒绝程阿娇。她爹娘自小就把她当做心肝宝贝,当成祖宗一样供起来,从来说一不二。

    所以,她这个嫂子在人家眼里,如同丫鬟差不多。

    为了姐姐能少受点气,南云秋情愿多委屈自己。

    “见过大小姐!”

    “你终于来了,本小姐还以为请不动你呢?”

    “大小姐言重了,我巴不得能来服侍您骑马,刚好我也懂点骑术。”

    “那就好,本小姐就喜欢被人骑……哦,看人骑马,自己也心痒痒,就是没碰到高手能教本小姐。来吧。”

    程阿娇心口狂跳,带他进入马场,还留下丫鬟在外面守着,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

    学习骑马,只是她的借口。

    说是马场其实很小,不过是大一点的马厩,就在大院的东侧,有道围墙圈起来的空地,围墙外就是大路。

    程家父子都会骑马,没事就会来马场跑上几圈,遛遛马消消食。

    自打锅底黑被吴德敲诈夺走后,他就没有骑过马。

    阿娇那天吃饭时问这问那,得知他骑术很好,便缠着要学马。

    学马是假,肉麻是真。

    吴德曾教过她骑马,那时候两个人在马背上紧紧抱在一起,肉贴肉,头挨着头,在马背上一上一下的颠簸,那种刺激而愉悦的感觉至今不忘。

    朦胧,暧昧,若隐若现,若即若离,那种感觉比在车厢里真刀真枪肉搏,别有一番滋味。

    久了便腻了,她想换个人尝尝。

    比起吴德,南云秋又年轻又英俊,青涩的样子,应该还是个童身。

    傍晚的天气不算暖和,程阿娇仿佛觉得很热,就穿了件弹性十足的黑色紧身衣,把身体的曲线勾勒得凹凸有致。

    雪白的皮肤若隐若现,非常有料的胸部直挺挺的竖着,能看得清裹胸的式样和颜色。

    大胆暴露的穿着,南云秋不敢看,也不想看。他听盐工说,京城里有家非常豪奢的青楼,叫销金窝,那里的姑娘都是如此打扮。

    当然,盐工是没钱进去消费的,全是听当官的或者盐商说的。然后他们再发挥想象,加工渲染,就是为了过过嘴瘾。

    南云秋无心此事,纵身端坐在马背上,毫不费力。

    程家父子还是很有眼光的,饲养的二十几匹都可以算作宝马良驹,比起河防大营的战马还要威武。

    看那马种,不像是常见的中州马,更像是北方女真的马,那里还是游牧民族,是出好马的地方。

    女真人把良马看作国宝,不轻易出卖,尤其是对南方的大楚,除了一年一度进贡时,会搭上几匹献给皇室的以外,平时防范得很紧,黑市上也很难搞到。

    程家父子能有几十匹,他们是从什么渠道搞到的呢?

    南云秋很好奇,对神秘的程家父子起了浓浓的兴趣。

    看着南云秋纵横驰骋,在马上闪转腾挪,灵动自如,观阵的大小姐心花怒放,自上而下透出一种无法压抑的崇拜。

    她幻想了,也幻听了,仿佛眼中的那个人不是南云秋,而是王子,白马王子,他翩翩而来,就是来接她这个公主的。

    “人家上不去嘛。”

    阿娇嗲嗲的,贱兮兮的撒娇。

    南云秋无比的恶心,策马过来伸出手。

    她搭着王子的手,踩着王子的脚,扭动着肥满的身子,尝试几下还是上不去,肉麻的发了一声嗲。

    南云秋只得先下来,打算把她扶上去,大小姐却更会玩。

    “你趴着。”

    她竟然踩着南云秋的肩膀上去了。

    “人家好怕,你快上来呀。”

    比自己还大两岁的肥姐冲着他发嗲,南云秋鸡皮疙瘩骤起,好生犹豫,想起姐姐的叮嘱,硬起头皮快速抖楞两下,也跨上马背。

    “驾!”

    刚开始,大小姐还恪守礼节,双手只是搭在骑手的腰部,哪知是欲擒故纵,还没绕上半圈,就借口说坐不稳,伸出玉臂搂住南云秋,搂得很紧,怕是王子要飞了似的。

    南云秋很憋屈,全神贯注驾马,边跑边向她讲解骑术的要诀。

    他希望她听不下去,早点结束这趟学马的不堪。

    要命的是,后面的学生很好学,听得津津有味,一遍遍的要他再重复。

    更要命的是,她的手从腰部渐渐向上平移,这样的话,她就能和他贴得更紧。

    两团鼓囊囊的肉球,隔着薄薄的衣衫,在蠕动,在跳跃,在冲撞,如同钓饵,引诱着猎物。

    南云秋也略微知道点男女之间的事情,那种事情应该两情相悦,坚贞不渝,但是身后的她,还未出阁就在光天化日下和吴德有染,转眼却又在撩拨另外一个男人。

    这种女子有伤风化,他绝不会接受。

    再丰满,再撩拨,只会令他作呕。

    天快黑了,如坐针毡的教授工作终于结束,南云秋如释重负,一心要回去,姐姐还等着他吃饭。

    长时间近距离的撩拨,王子都没有反应,公主很纳闷。

    要是搁吴德身上,半圈都跑不完,吴德就酥了。

    绝对不是本大小姐的问题,应该是操之过急,他还是个小雏鸟呢,得慢慢来,用文火炖才更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