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格里恩
“嘶……呼……”
狭小而黑暗的房间中，一个瘦小的男人坐在不透光的窗前，为自己的右臂更换着止血用的“绷带”。
这些绷带当然不是他在药店买到的，自从闭城令下达后，他就没有敢正大光明地在布雷曼城内露过面了。
不过这也难不倒他，儿时的经历让他学会了很多技能，比如把不要的衣服撕成条放到沸腾的开水里煮一段时间，就可以拿来替代医用绷带了，不用担心二次感染的问题。
在完成好这一切后，格里恩从被子下面拿出了一个石像，小心翼翼地将它摆放到屋内唯一完好的桌子上。
这尊石像乍看之下只是一位衣着华丽、面容姣好的女性，她的每一根发丝都被细细地雕琢出来，皮肤和衣服的材质也被刻画得栩栩如生，一看就出自某位大师之手。
然而要是仔细观察的话，不难发现这尊雕塑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工艺品，因为这位女性从动作到表情看起来都十分痛苦，就像受尽了拷打与折磨一般。
格里恩毕恭毕敬地对着雕塑行了个当地常见的“擎臂礼”，开口说道：“伟大的苦痛之神潘尼斯特，您最忠实的信徒格里恩向您问好。”
“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进行了九次'痛苦祭礼'，想必您已经取回了足够的力量。如今，您谦卑的信徒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在此恳请您的帮助。”
“逃出生天后，我必将用自己的一生侍奉您与您的伟大事业，格里恩在此发誓。”
听到男人的低语声后，那尊女性石像并没有什么反应，就和前几次一样。她低垂的眼睑遮挡着男人看向她的视线，就好像她特意无视了男人的祈求一般。
格里恩失望地叹了口气，自从两天前的那次失败的“痛苦祭礼”后，苦痛之神就不再降下神谕，这让他十分被动。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在走运地捡到这尊神像后，格里恩原本以为这是他走上人生巅峰的开始，在“苦痛之神”的帮助下成为超凡者之后，他更是对此坚信不疑。
然而，自从完成了几次“苦痛祭礼”后，霉运就接二连三地降临在格里恩的头上，最开始先是不小心选中了一个来头很大的人当做目标，以至于全城都为此戒严，到处搜寻他的下落。
在这之后，格里恩避了一段时间的风头，在接受神像的指引下又进行了一次仪式，为了不被人过早发现，格里恩精心挑选了一个完美符合要求的家庭作为目标——孤僻、普通，且恰好有五个人。
然而不知为何，这个五口之家那天晚上却只有四个人在家，根本达不到仪式的要求。于是，格里恩特地打开了屋内的灯，还放出了声音，想要再吸引一个人进来成为祭品。
他的目的确实达到了，虽然比想象中要迟了不少，但还是有两个人进来查看情况。
格里恩满怀信心地对被仪式吸引了注意力的那个人发动了袭击，然而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年轻男人竟然是一位超凡者，自己引以为傲的超凡能力不仅没有伤害到他，还差点被他反过来当场击杀。
格里恩一度以为自己的霉运应该已经到此为止了，谁知道“苦痛之神”潘尼斯特这时候又没了反应，无论怎么呼唤都得不到回应。
突然，格里恩感觉自己的灵性有所触动，有种被什么盯上的恐慌感。他连忙进入冥想状态，在精神空间的正上方，原本的“光影双子”
的命轨符号下竟多出了一个巨大的、被箭矢贯穿的独眼！
这只独眼的眼球正紧盯着刚进来的格里恩，似乎能够将他整个人从里到外全部看穿！
“……”格里恩吞了吞口水，连忙打断了冥想。在精神空间这片意识之海中，格里恩看到那只独眼的一瞬间，独眼的信息也反馈给了他。这颗眼睛是一个标记，他的位置已经暴露了。
格里恩慌忙地想要拿起神像离开这里，然而慌乱之中，他忘记了自己的右手还受着不轻的伤，巨大的痛感让他一个趔趄扑倒在桌子上，头部还被桌角撞出一道口子。
头和手的双重痛感让他几乎窒息，格里恩艰难地直起身子，却突然有了令人惊喜的发现——“苦痛之神”的雕像竟闪起了微弱的红光！
“痛苦……对了，痛苦！”
格里恩想起了第一次与这神像接触的场景，他连忙用左手狠狠地给右臂的伤口处狠狠地来了一下，巨大的伤痛让他近乎昏厥，而神像上的红光也愈发闪耀。
“还不够！”
格里恩的脑内也开始回忆起过去的种种痛苦，有被酗酒父亲凌虐的痛苦，有填不饱肚子只能去街上讨食的痛苦，有因营养不良而身材矮小被人嘲笑的痛苦，有唯一爱他的祖母去世的痛苦……
神像上的红光越涨越高，最后几乎填满了整个屋子；神像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最后已经扭曲得失去了人形。终于，格里恩的脑海中响起了一道声音，这声音宛如天籁，让濒临崩溃的他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用布匹将神像包好带在身上，再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装满了食物和水的背包，格里恩连忙离开了自己的住所，跟随着神谕的指引在夜色下前进。
刚刚离开住处所在的街区，格里恩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周围太黑了，明明还没有到熄灯时间，城内所有的路灯却都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光芒，就好像整个城镇都停电了一样。
格里恩虽然对自己被盯上这点心知肚明，但他还是没有想到对方的手笔会如此之大。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有光！格里恩突然看到了不远处亮起了白色的光，在只有月光的夜晚，这光是如此的显眼。格里恩犹豫了一下，干脆潜入阴影中慢慢地向前推进。
很快，格里恩看到了光的来源，那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她抱着一柄看上去就威力十足的霰弹枪，光芒则来自于她正头顶上悬着的巨大白炽灯。
狭小而黑暗的房间中，一个瘦小的男人坐在不透光的窗前，为自己的右臂更换着止血用的“绷带”。
这些绷带当然不是他在药店买到的，自从闭城令下达后，他就没有敢正大光明地在布雷曼城内露过面了。
不过这也难不倒他，儿时的经历让他学会了很多技能，比如把不要的衣服撕成条放到沸腾的开水里煮一段时间，就可以拿来替代医用绷带了，不用担心二次感染的问题。
在完成好这一切后，格里恩从被子下面拿出了一个石像，小心翼翼地将它摆放到屋内唯一完好的桌子上。
这尊石像乍看之下只是一位衣着华丽、面容姣好的女性，她的每一根发丝都被细细地雕琢出来，皮肤和衣服的材质也被刻画得栩栩如生，一看就出自某位大师之手。
然而要是仔细观察的话，不难发现这尊雕塑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工艺品，因为这位女性从动作到表情看起来都十分痛苦，就像受尽了拷打与折磨一般。
格里恩毕恭毕敬地对着雕塑行了个当地常见的“擎臂礼”，开口说道：“伟大的苦痛之神潘尼斯特，您最忠实的信徒格里恩向您问好。”
“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进行了九次'痛苦祭礼'，想必您已经取回了足够的力量。如今，您谦卑的信徒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在此恳请您的帮助。”
“逃出生天后，我必将用自己的一生侍奉您与您的伟大事业，格里恩在此发誓。”
听到男人的低语声后，那尊女性石像并没有什么反应，就和前几次一样。她低垂的眼睑遮挡着男人看向她的视线，就好像她特意无视了男人的祈求一般。
格里恩失望地叹了口气，自从两天前的那次失败的“痛苦祭礼”后，苦痛之神就不再降下神谕，这让他十分被动。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在走运地捡到这尊神像后，格里恩原本以为这是他走上人生巅峰的开始，在“苦痛之神”的帮助下成为超凡者之后，他更是对此坚信不疑。
然而，自从完成了几次“苦痛祭礼”后，霉运就接二连三地降临在格里恩的头上，最开始先是不小心选中了一个来头很大的人当做目标，以至于全城都为此戒严，到处搜寻他的下落。
在这之后，格里恩避了一段时间的风头，在接受神像的指引下又进行了一次仪式，为了不被人过早发现，格里恩精心挑选了一个完美符合要求的家庭作为目标——孤僻、普通，且恰好有五个人。
然而不知为何，这个五口之家那天晚上却只有四个人在家，根本达不到仪式的要求。于是，格里恩特地打开了屋内的灯，还放出了声音，想要再吸引一个人进来成为祭品。
他的目的确实达到了，虽然比想象中要迟了不少，但还是有两个人进来查看情况。
格里恩满怀信心地对被仪式吸引了注意力的那个人发动了袭击，然而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年轻男人竟然是一位超凡者，自己引以为傲的超凡能力不仅没有伤害到他，还差点被他反过来当场击杀。
格里恩一度以为自己的霉运应该已经到此为止了，谁知道“苦痛之神”潘尼斯特这时候又没了反应，无论怎么呼唤都得不到回应。
突然，格里恩感觉自己的灵性有所触动，有种被什么盯上的恐慌感。他连忙进入冥想状态，在精神空间的正上方，原本的“光影双子”
的命轨符号下竟多出了一个巨大的、被箭矢贯穿的独眼！
这只独眼的眼球正紧盯着刚进来的格里恩，似乎能够将他整个人从里到外全部看穿！
“……”格里恩吞了吞口水，连忙打断了冥想。在精神空间这片意识之海中，格里恩看到那只独眼的一瞬间，独眼的信息也反馈给了他。这颗眼睛是一个标记，他的位置已经暴露了。
格里恩慌忙地想要拿起神像离开这里，然而慌乱之中，他忘记了自己的右手还受着不轻的伤，巨大的痛感让他一个趔趄扑倒在桌子上，头部还被桌角撞出一道口子。
头和手的双重痛感让他几乎窒息，格里恩艰难地直起身子，却突然有了令人惊喜的发现——“苦痛之神”的雕像竟闪起了微弱的红光！
“痛苦……对了，痛苦！”
格里恩想起了第一次与这神像接触的场景，他连忙用左手狠狠地给右臂的伤口处狠狠地来了一下，巨大的伤痛让他近乎昏厥，而神像上的红光也愈发闪耀。
“还不够！”
格里恩的脑内也开始回忆起过去的种种痛苦，有被酗酒父亲凌虐的痛苦，有填不饱肚子只能去街上讨食的痛苦，有因营养不良而身材矮小被人嘲笑的痛苦，有唯一爱他的祖母去世的痛苦……
神像上的红光越涨越高，最后几乎填满了整个屋子；神像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最后已经扭曲得失去了人形。终于，格里恩的脑海中响起了一道声音，这声音宛如天籁，让濒临崩溃的他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用布匹将神像包好带在身上，再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装满了食物和水的背包，格里恩连忙离开了自己的住所，跟随着神谕的指引在夜色下前进。
刚刚离开住处所在的街区，格里恩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周围太黑了，明明还没有到熄灯时间，城内所有的路灯却都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光芒，就好像整个城镇都停电了一样。
格里恩虽然对自己被盯上这点心知肚明，但他还是没有想到对方的手笔会如此之大。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有光！格里恩突然看到了不远处亮起了白色的光，在只有月光的夜晚，这光是如此的显眼。格里恩犹豫了一下，干脆潜入阴影中慢慢地向前推进。
很快，格里恩看到了光的来源，那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她抱着一柄看上去就威力十足的霰弹枪，光芒则来自于她正头顶上悬着的巨大白炽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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